作者：苏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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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段子。
北京，海淀。总参谋部作战部大院会议室内正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塞满了“红塔山”和“中华”的烟屁股。
十几个军官围坐在会议桌旁，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会议室一面的放映机。
“形势很严峻。”演讲者切换了一张幻灯片，“伊拉克共和国卫队已经占领了科威特全境。科威特国王和政府高官都跑到我国来避难了。”
“这个都知道了。”
“而且还有传言，伊拉克正在捕杀我国侨民。可能有上万人遇害。这一情况还在查实，但是……”
“岂有此理！”总参谋长狠狠一拍桌子，“伊拉克和科威特是我们的北方邻国，最近几年萨达姆野心膨胀，竟然敢光明正大地下手！得教训一下这个中东古巴！”
“不过总参谋长同志，”演讲者皱皱眉头，“伊拉克可不比越南。真要打的话可能会很难办。”
“我就不信了，就凭我们和伊拉克接壤的沈阳、北京军区还有济南军区，就搞不定这么个伊拉克？”
“很难。伊拉克军队拥有120多万人，超过70个师，而且刚经过两伊战争的洗礼，实力不容小觑。”
“我们的部队不也是刚从南方前线轮战回来吗？哪个不都是实打实的战斗任务！远的不说了，就在去年夏——”总参谋长咬了咬舌头，没再说下去。
“同志们，干嘛都垂头丧气的？”说话的是总参情报部长，“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不过要保守秘密。”
“你说呗。”
“经过我们部门的努力，我们成功和平行世界取得了联系。在那里，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击败了伊拉克。”
各位军官面面相觑。
“哦，美国人。”第63集团军军长轻蔑地摇摇头，“他们不也就那个样子吗。武器先进点，飞机厉害点。”
“听他说，情况可没有那么简单。美军对伊拉克军实现了压倒性的胜利，而且伤亡低的难以置信，只死了一百……一百四十八个人。”
“那伊拉克军队呢？”
“全歼了。损失二十万以上。坦克丢了四千辆。”
“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
“可事实就是如此。我手里还有精确的战史材料，待会儿可以发给同志们查阅。”
“那情况就好办了。”总参谋长点点头，“那你接着说下去，看看美国人是怎么做的，我们照葫芦画瓢便是。美国军队的确是世界头名的武装力量，向他们学习对我军的军队建设也大有好处。”
“那好，你说吧。”
“1991年1月17日凌晨，多国部队开始了大规模空袭。美军首先动用了F-117隐身轰炸机攻击了伊拉克的几个空防指挥所。”
“等等。”空军参谋长打断了情报部长的话，“隐身飞机我也听说过，但F-117这东西我们没有，用强-5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强-5的突防能力很好吗？”
“不好，但是没有别的解决方法。”
“同时，从波斯湾的美国军舰和潜艇上发射了几百枚战斧巡航导弹。”
“等等。巡航导弹我们也没有。用强-5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强-5的航程够吗？”
“不够，但是没有别的解决方法。”
“美军动用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攻击了伊军设在边境上的远程预警雷达站。”
“等等，武装直升机我们也没有。用强-5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强-5适合这种任务吗？”
“不适合，但是没有别的解决方法。”
“战争开始的头3天为战略空袭，4700多架各式飞机和约200枚战斧式巡航导弹对伊、科境内的防空和雷达系统、军用和民用机场、萨达姆总统住所、军事指挥中心、政府首脑机关、通信联络枢纽、核生化和地空导弹设施等军事战略目标进行了轮番轰炸。”
“等等，”这次打断的是总参谋长，“我们有这么多飞机吗？”
“差不多。”空军参谋长指出，“空军能动用的歼击机、轰炸机和强击机大约有4400-4500架。”
“听起来还不错。”总参谋长满意地点点头。
“我姑且问一句，”情报部长说，“多国部队的主要作战飞机包括F-14、F-15、F-16、F-18、F-117、A-6、A-10、B-52、狂风IDS，我们的飞机都是些什么型号啊？”
“我们的飞机也很多。”空军参谋长指出，“如果加上海航的话，我们有1000架歼-7，2000架歼-6，不到1500架歼-5，500架强-5，剩下的有一些轰-5、轰-6。再剩下的就是一百架歼-8了，值得注意的是前年定型投产的歼-8II现在已经装备了两个大队12架，这个种子单位会很有用处。”
“我们的这些机型能执行多国部队空军所执行的任务吗？”
“虽然有困难但应该没问题。”空军参谋长指出，“我们的飞行员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多国部队那些三代机娇气，保养时间长，出勤率低，只要我们每架飞机出勤率能达到多国部队的两倍，就能完成这些任务。”
“我打个岔，美军一共空袭了多久，多少架次？”
“美军及多国部队对伊拉克的空袭作战持续了整整37天，总共出动飞机约10万架次，投弹88500吨。”
“等等。你知道我们空军全军每年有多少飞行架次吗？”
“不太清楚。”
“好的时候，空军和海航加起来一年两万架次。飞的再多的话，航空燃油就会不够用。”
“我们的这些燃油能执行多国部队空军所执行的任务吗？”
“虽然有困难但应该没问题。”空军参谋长指出，“我们的飞行员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多国部队那些三代机发动机多，吃油，只要我们每架飞机每次攻击的目标数量能达到多国部队的两倍，就能完成这些任务。”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伊拉克空军都有什么？”
“截止到今年，伊拉克空军有96架幻影F-1，122架苏-20/苏-22，30架苏-24，72架苏-25，236架米格-21，137架米格-23，35架米格-25，41架米格-29，7架轰-6。剩下的都是教练机一类。”
“多国部队是怎么对付它们的？”
“它们在起飞时就遭到了多国部队预警机的监测，——”
“预警机我们也没有。”
“不是有空警1号吗？”
空军方面的几个代表苦笑着摇摇头。
“我们的空警1号根本没实战能力，再说也早退役了啊。要不从小汤山航空博物馆里再拖出来？”
“算了，继续说吧。”总参谋长厌恶地摆摆手。
“然后被多国部队承担空优任务的F-14和F-15拦截，击落。”
“又是美国人那套空优理论？”空1军军长又点上一个烟，“我们的飞机航程可不够，即便利用最靠近边境线的机场，也就能勉强保证前线制空权。歼-5和歼-7腿短。”
“那我们靠什么阻止伊拉克空军歼击机升空？”
“歼……歼-6吧？航程正合适，性能也稳定，飞行员很喜欢。‘歼-6万岁’嘛。”
“靠歼-6去打米格-29？”
“米格-29自然可以靠我们的歼-8和歼-8II，我们的歼-8不多，他们的米格-29也不多。至少我们有数量优势。歼-6低空低速机动性能好，进入缠斗我们就赢了。”
几位空军代表又开始窃窃私语。
“我们的飞行员同志技战术熟练，再说了，用歼-6对抗米格-21和米格-23是我们演练了二十年的课题，出不了岔子。”
“抱歉啊，我就想问一句，”总参谋长问道，“不是说我想拆台，只是你们那儿飞行员每年能飞多少小时啊？”
“三十五？四十？差不多吧。”
“一年飞三十五小时叫技战术熟练？！”
“再多了也没有油啊。”
“……我想我们还是讨论一下用炮兵威力替代空军的问题。”
“最后，空军方面还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我们请求在清晨而非凌晨开始行动。”
“为什么？”
“实不相瞒，各团调查的状况是，只有大队长才有夜航单飞经验……”
“不是，你们不是说你们技战术熟练吗？！”
“技战术熟练那是依照条令的，可现在的条令里基本没夜航部分。”
“岂有此理！训练上弄虚作假，你们可付得起这个责任？！”
“首长冤枉，这不能是弄虚作假啊。”
“那是什么？！”
“首长您想，如果真加进来的话，一等二等事故太多，空军承担不起损失……”
“……”
“算了，真晦气！不提空军了！海军怎么样？能封锁伊拉克的港口吗？”
“伊拉克的港口主要是巴士拉和法奥，外加科威特港。”海军北海舰队参谋长指出，“动用北海舰队和东海舰队进行布雷和反潜搜索，应该能封锁这些港口。我们有猎潜艇、导弹快艇和常规潜艇能执行这些任务。伊拉克没什么海军，这不是问题。”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句，你们的驱逐舰呢？”
“驱逐舰？别开玩笑。051上面的武器系统和雷达还开着天窗呢，研制工作现在都没完成，用帆布盖着。你要远看还行，掀开帆布就知道底下是空的。没战斗力。”
“我就不懂了。国家造这么多驱逐舰又不能打仗，养你们海军是干什么吃的？”
“我们这批驱逐舰造出来是去给东风-5测试任务护航的……”
“活见鬼！”总参谋长咆哮道，“同志们，我们怎么能忘了本！陆军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力量，空军海军只是点缀！我们有260万陆军，抛去机关院校还有足足130万野战部队，伊拉克只有80万！我们有诸兵种合成的集团军！更不要说我们的陆军连摩托化都实现了，个别几个师都机械化了！难道这还打不过伊拉克陆军？！”
“伊拉克军队大概有12个装甲机械化师。”
“真巧，我们有9个坦克师，2个机械化师，也差不多。”
（注：坦1、2、3、4、5、6、7、8、11师，机步112、116师）
“我们能投入多少坦克？”
“诶，以9个坦克师，2个机步师，4个坦克旅，20个摩步师计算，大概4000辆。”
“伊军呢？”
“大概4000辆。”
“我们技战术领先，不是问题。”
“伊拉克陆军有1000辆T-72坦克。”
“我们有100辆88式坦克，性能稍差一点，但是总体差不多。”
“伊拉克陆军有1000辆T-55和2000辆我国生产的69-II式坦克。69-II这东西是我们自己造的，我们也知道有多烂。不过伊拉克自己在对它们进行改进。”
“混蛋，为什么我们要卖给敌人坦克！”
“都是两伊战争时候的事儿了……再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需要和他们开战啊。”
“我们有大概500辆59-2式坦克，一小批69-1坦克，剩下的就是59了。59-2比伊拉克的T-55和69-II都要先进，但是59式不如伊拉克人的坦克。”
“算啦，”总参谋长敲敲桌子，“坦克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们的特长是步兵。”
“机械化步兵装备方面，伊拉克有1000辆左右的BMP步兵战车。”
“步兵战车这东西我们没有。”第39集团军军长黑着脸，“NFV-1那个项目黄掉之后，陆军就一直没有步战车可以用。有无问题还没解决。”
“等下？说话凭良心，86式步兵战车项目不是早就上马了吗？定型都五年了，厂家在干嘛？”
“根据我们同期获得的平行空间资料，”情报部长指出，“86式步兵战车直到1993年才装备机步112师……此前……”
“此前没有投产吗？”
“此前在出口创汇……”
“真见鬼！卖给谁啊？”
“埃及，伊拉克……”
“……”
“装甲运输车呢？”
“伊拉克有三千多。“
“我们呢？”
“我们有一千多，基本是63式。”
“我们怎么这么少！”
“也有大概这么个数量的63式被卖给伊拉克了。”
“这混蛋萨达姆！拿着中国人民好心卖给他们的武器来打中国人民！”
“等等，是我们要打他们吧？”
“我还是觉得，我们和伊拉克开战是个错误……”
“美军用空中突击兵打左勾拳，我们没有空中突击兵，但是有空降兵啊！”
“哦，这时候想起我们了！那前年你们为啥要把空降兵师改旅？！”空15军军长拍着桌子，“弄得我们一共只有两个作战旅，还有一个不是全训的！空降兵本身就那么点子人，还给师改旅了，你们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八五年裁军那是政治任务……”空军参谋长劝军长道，“每个军兵种都要裁军1/3，落实到空降兵头上，我们也没办法啊……”
“再说，空军有能力一次投送多少空降兵？”总参谋长问道。
“事先集结运输兵力的话，也就一个旅吧。”
空15军军长立刻老实了。
“所以我早就说了。”总参谋长摊摊手，“60年代空降兵搞3个师有什么意义？说到底空降不出去的空降兵根本就不需要存在吧。”
军长：“……”
“装备不行，就要发挥火力优势！”
“我们全军才有区区百辆自行火炮。伊拉克有八百多。射程还比我们远。打起来不占便宜。”
“火力不行，我们的部队经验丰富！”
“我们的很多部队最后一次参加演习还是1981年的华北大演习……”
“总得有点什么优势吧？直升机呢？”
“我们没有武装直升机，伊拉克可是有的。”
“有又怕什么？越战早就证明了，武装直升机都是纸老虎！我们的野战防空力量……”
“我们全军只有坦6师装备了自行高炮啊，别的单位都是牵引式高炮，没法伴随部队行进的。”
“同志们，是我们要空袭伊军，还是伊军要空袭我们？”
“那就没办法了，靠步兵嘛。”
“伊拉克在边境沿线构筑了很坚实的防御工事啊，靠步兵……”
“坦克配合步兵攻坚！”
“可北方乙等摩步师还缺不少坦克团啊……要不然从沈阳军区的守备师里调几个团的T-34出来临时配属给他们？”
“没有坦克也不用怕！我们的步兵装备好。”
“80式钢盔配齐了吗？”
“我们的步兵技战术先进。”
“你们有几个全训单位啊？”
“……我们的步兵……作风优良！”
“你们不是都去经商去了吗？”
“空军闭嘴！敢跟我们陆军提经商，你们干的那点破事儿你当我们不知道？”
“废话，不这样我们连日常训练的油都搞不出来！我们也没法和人家海军比，人家是船运嘛，效率高。再说了，你们的边防就干净吗？”
“这是合情合理的，邓小平同志都说了：‘军队要忍耐’！”
“那为什么要让我们打仗……”
“说起来伊拉克和科威特竟然是我们的北方邻国，真想不到呢。”空15军军长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发呆，“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北方邻国是苏联来着……”
“你就庆幸吧！要是伊拉克跟我们不接壤，我们就根本没能力投送部队到那里去。就更别提什么跟伊拉克打仗了。”
“安静！总而言之。”总参谋长打算结束这漫长而难捱的会议了，“我觉得我军的能力不足以有效对抗伊拉克军队，更不要说轻易取得胜利了。同志们的忧虑我也同感，我就打算这样向军委报告。这场战争打不赢，不能打。”
“没错，没错。”众位参会人士纷纷表示赞同。
一个上尉匆匆走进会议室，附在总参谋长耳边低语几句，塞给他一个信封。
总参谋长本身已遍布皱纹的脸上顿时阴云滚滚。
“同志们，”总参谋长用肃穆的声调宣布道，“中央军委主席同志的指示。”
他从信封中抽出一张小小的纸条，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下去：
“苟 利 国……”
会议室里的烟雾，比刚才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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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海淀。总参谋部作战部大院会议室内正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塞满了“红塔山”和“中华”的烟屁股。
十几个军官围坐在会议桌旁，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会议室一面的放映机。
“形势很严峻。”演讲者切换了一张幻灯片，“伊拉克共和国卫队已经占领了科威特全境。科威特国王和政府高官都跑到我国来避难了。”
“这个都知道了。”
“而且还有传言，伊拉克正在捕杀我国侨民。可能有上万人遇害。这一情况还在查实，但是……”
“岂有此理！”总参谋长狠狠一拍桌子，“伊拉克和科威特是我们的北方邻国，最近几年萨达姆野心膨胀，竟然敢光明正大地下手！得教训一下这个中东古巴！”
“不过总参谋长同志，”演讲者皱皱眉头，“伊拉克可不比越南。真要打的话可能会很难办。”
“我就不信了，就凭我们和伊拉克接壤的沈阳、北京军区还有济南军区，就搞不定这么个伊拉克？”
“很难。伊拉克军队拥有120多万人，超过70个师，而且刚经过两伊战争的洗礼，实力不容小觑。”
“我们的部队不也是刚从南方前线轮战回来吗？哪个不都是实打实的战斗任务！远的不说了，就在去年夏——”总参谋长咬了咬舌头，没再说下去。
“同志们，干嘛都垂头丧气的？”说话的是总参情报部长，“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不过要保守秘密。”
“你说呗。”
“经过我们部门的努力，我们成功和平行世界取得了联系。在那里，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击败了伊拉克。”
各位军官面面相觑。
“哦，美国人。”第63集团军军长轻蔑地摇摇头，“他们不也就那个样子吗。武器先进点，飞机厉害点。”
“听他说，情况可没有那么简单。美军对伊拉克军实现了压倒性的胜利，而且伤亡低的难以置信，只死了一百……一百四十八个人。”
“那伊拉克军队呢？”
“全歼了。损失二十万以上。坦克丢了四千辆。”
“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
“可事实就是如此。我手里还有精确的战史材料，待会儿可以发给同志们查阅。”
“那情况就好办了。”总参谋长点点头，“那你接着说下去，看看美国人是怎么做的，我们照葫芦画瓢便是。美国军队的确是世界头名的武装力量，向他们学习对我军的军队建设也大有好处。”
“那好，你说吧。”
“1991年1月17日凌晨，多国部队开始了大规模空袭。美军首先动用了F-117隐身轰炸机攻击了伊拉克的几个空防指挥所。”
“等等。”空军参谋长打断了情报部长的话，“隐身飞机我也听说过，但F-117这东西我们没有，用强-5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强-5的突防能力很好吗？”
“不好，但是没有别的解决方法。”
“同时，从波斯湾的美国军舰和潜艇上发射了几百枚战斧巡航导弹。”
“等等。巡航导弹我们也没有。用强-5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强-5的航程够吗？”
“不够，但是没有别的解决方法。”
“美军动用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攻击了伊军设在边境上的远程预警雷达站。”
“等等，武装直升机我们也没有。用强-5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强-5适合这种任务吗？”
“不适合，但是没有别的解决方法。”
“战争开始的头3天为战略空袭，4700多架各式飞机和约200枚战斧式巡航导弹对伊、科境内的防空和雷达系统、军用和民用机场、萨达姆总统住所、军事指挥中心、政府首脑机关、通信联络枢纽、核生化和地空导弹设施等军事战略目标进行了轮番轰炸。”
“等等，”这次打断的是总参谋长，“我们有这么多飞机吗？”
“差不多。”空军参谋长指出，“空军能动用的歼击机、轰炸机和强击机大约有4400-4500架。”
“听起来还不错。”总参谋长满意地点点头。
“我姑且问一句，”情报部长说，“多国部队的主要作战飞机包括F-14、F-15、F-16、F-18、F-117、A-6、A-10、B-52、狂风IDS，我们的飞机都是些什么型号啊？”
“我们的飞机也很多。”空军参谋长指出，“如果加上海航的话，我们有1000架歼-7，2000架歼-6，不到1500架歼-5，500架强-5，剩下的有一些轰-5、轰-6。再剩下的就是一百架歼-8了，值得注意的是前年定型投产的歼-8II现在已经装备了两个大队12架，这个种子单位会很有用处。”
“我们的这些机型能执行多国部队空军所执行的任务吗？”
“虽然有困难但应该没问题。”空军参谋长指出，“我们的飞行员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多国部队那些三代机娇气，保养时间长，出勤率低，只要我们每架飞机出勤率能达到多国部队的两倍，就能完成这些任务。”
“我打个岔，美军一共空袭了多久，多少架次？”
“美军及多国部队对伊拉克的空袭作战持续了整整37天，总共出动飞机约10万架次，投弹88500吨。”
“等等。你知道我们空军全军每年有多少飞行架次吗？”
“不太清楚。”
“好的时候，空军和海航加起来一年两万架次。飞的再多的话，航空燃油就会不够用。”
“我们的这些燃油能执行多国部队空军所执行的任务吗？”
“虽然有困难但应该没问题。”空军参谋长指出，“我们的飞行员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多国部队那些三代机发动机多，吃油，只要我们每架飞机每次攻击的目标数量能达到多国部队的两倍，就能完成这些任务。”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伊拉克空军都有什么？”
“截止到今年，伊拉克空军有96架幻影F-1，122架苏-20/苏-22，30架苏-24，72架苏-25，236架米格-21，137架米格-23，35架米格-25，41架米格-29，7架轰-6。剩下的都是教练机一类。”
“多国部队是怎么对付它们的？”
“它们在起飞时就遭到了多国部队预警机的监测，——”
“预警机我们也没有。”
“不是有空警1号吗？”
空军方面的几个代表苦笑着摇摇头。
“我们的空警1号根本没实战能力，再说也早退役了啊。要不从小汤山航空博物馆里再拖出来？”
“算了，继续说吧。”总参谋长厌恶地摆摆手。
“然后被多国部队承担空优任务的F-14和F-15拦截，击落。”
“又是美国人那套空优理论？”空1军军长又点上一个烟，“我们的飞机航程可不够，即便利用最靠近边境线的机场，也就能勉强保证前线制空权。歼-5和歼-7腿短。”
“那我们靠什么阻止伊拉克空军歼击机升空？”
“歼……歼-6吧？航程正合适，性能也稳定，飞行员很喜欢。‘歼-6万岁’嘛。”
“靠歼-6去打米格-29？”
“米格-29自然可以靠我们的歼-8和歼-8II，我们的歼-8不多，他们的米格-29也不多。至少我们有数量优势。歼-6低空低速机动性能好，进入缠斗我们就赢了。”
几位空军代表又开始窃窃私语。
“我们的飞行员同志技战术熟练，再说了，用歼-6对抗米格-21和米格-23是我们演练了二十年的课题，出不了岔子。”
“抱歉啊，我就想问一句，”总参谋长问道，“不是说我想拆台，只是你们那儿飞行员每年能飞多少小时啊？”
“三十五？四十？差不多吧。”
“一年飞三十五小时叫技战术熟练？！”
“再多了也没有油啊。”
“……我想我们还是讨论一下用炮兵威力替代空军的问题。”
“最后，空军方面还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我们请求在清晨而非凌晨开始行动。”
“为什么？”
“实不相瞒，各团调查的状况是，只有大队长才有夜航单飞经验……”
“不是，你们不是说你们技战术熟练吗？！”
“技战术熟练那是依照条令的，可现在的条令里基本没夜航部分。”
“岂有此理！训练上弄虚作假，你们可付得起这个责任？！”
“首长冤枉，这不能是弄虚作假啊。”
“那是什么？！”
“首长您想，如果真加进来的话，一等二等事故太多，空军承担不起损失……”
“……”
“算了，真晦气！不提空军了！海军怎么样？能封锁伊拉克的港口吗？”
“伊拉克的港口主要是巴士拉和法奥，外加科威特港。”海军北海舰队参谋长指出，“动用北海舰队和东海舰队进行布雷和反潜搜索，应该能封锁这些港口。我们有猎潜艇、导弹快艇和常规潜艇能执行这些任务。伊拉克没什么海军，这不是问题。”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句，你们的驱逐舰呢？”
“驱逐舰？别开玩笑。051上面的武器系统和雷达还开着天窗呢，研制工作现在都没完成，用帆布盖着。你要远看还行，掀开帆布就知道底下是空的。没战斗力。”
“我就不懂了。国家造这么多驱逐舰又不能打仗，养你们海军是干什么吃的？”
“我们这批驱逐舰造出来是去给东风-5测试任务护航的……”
“活见鬼！”总参谋长咆哮道，“同志们，我们怎么能忘了本！陆军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力量，空军海军只是点缀！我们有260万陆军，抛去机关院校还有足足130万野战部队，伊拉克只有80万！我们有诸兵种合成的集团军！更不要说我们的陆军连摩托化都实现了，个别几个师都机械化了！难道这还打不过伊拉克陆军？！”
“伊拉克军队大概有12个装甲机械化师。”
“真巧，我们有9个坦克师，2个机械化师，也差不多。”
（注：坦1、2、3、4、5、6、7、8、11师，机步112、116师）
“我们能投入多少坦克？”
“诶，以9个坦克师，2个机步师，4个坦克旅，20个摩步师计算，大概4000辆。”
“伊军呢？”
“大概4000辆。”
“我们技战术领先，不是问题。”
“伊拉克陆军有1000辆T-72坦克。”
“我们有100辆88式坦克，性能稍差一点，但是总体差不多。”
“伊拉克陆军有1000辆T-55和2000辆我国生产的69-II式坦克。69-II这东西是我们自己造的，我们也知道有多烂。不过伊拉克自己在对它们进行改进。”
“混蛋，为什么我们要卖给敌人坦克！”
“都是两伊战争时候的事儿了……再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需要和他们开战啊。”
“我们有大概500辆59-2式坦克，一小批69-1坦克，剩下的就是59了。59-2比伊拉克的T-55和69-II都要先进，但是59式不如伊拉克人的坦克。”
“算啦，”总参谋长敲敲桌子，“坦克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们的特长是步兵。”
“机械化步兵装备方面，伊拉克有1000辆左右的BMP步兵战车。”
“步兵战车这东西我们没有。”第39集团军军长黑着脸，“NFV-1那个项目黄掉之后，陆军就一直没有步战车可以用。有无问题还没解决。”
“等下？说话凭良心，86式步兵战车项目不是早就上马了吗？定型都五年了，厂家在干嘛？”
“根据我们同期获得的平行空间资料，”情报部长指出，“86式步兵战车直到1993年才装备机步112师……此前……”
“此前没有投产吗？”
“此前在出口创汇……”
“真见鬼！卖给谁啊？”
“埃及，伊拉克……”
“……”
“装甲运输车呢？”
“伊拉克有三千多。“
“我们呢？”
“我们有一千多，基本是63式。”
“我们怎么这么少！”
“也有大概这么个数量的63式被卖给伊拉克了。”
“这混蛋萨达姆！拿着中国人民好心卖给他们的武器来打中国人民！”
“等等，是我们要打他们吧？”
“我还是觉得，我们和伊拉克开战是个错误……”
“美军用空中突击兵打左勾拳，我们没有空中突击兵，但是有空降兵啊！”
“哦，这时候想起我们了！那前年你们为啥要把空降兵师改旅？！”空15军军长拍着桌子，“弄得我们一共只有两个作战旅，还有一个不是全训的！空降兵本身就那么点子人，还给师改旅了，你们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八五年裁军那是政治任务……”空军参谋长劝军长道，“每个军兵种都要裁军1/3，落实到空降兵头上，我们也没办法啊……”
“再说，空军有能力一次投送多少空降兵？”总参谋长问道。
“事先集结运输兵力的话，也就一个旅吧。”
空15军军长立刻老实了。
“所以我早就说了。”总参谋长摊摊手，“60年代空降兵搞3个师有什么意义？说到底空降不出去的空降兵根本就不需要存在吧。”
军长：“……”
“装备不行，就要发挥火力优势！”
“我们全军才有区区百辆自行火炮。伊拉克有八百多。射程还比我们远。打起来不占便宜。”
“火力不行，我们的部队经验丰富！”
“我们的很多部队最后一次参加演习还是1981年的华北大演习……”
“总得有点什么优势吧？直升机呢？”
“我们没有武装直升机，伊拉克可是有的。”
“有又怕什么？越战早就证明了，武装直升机都是纸老虎！我们的野战防空力量……”
“我们全军只有坦6师装备了自行高炮啊，别的单位都是牵引式高炮，没法伴随部队行进的。”
“同志们，是我们要空袭伊军，还是伊军要空袭我们？”
“那就没办法了，靠步兵嘛。”
“伊拉克在边境沿线构筑了很坚实的防御工事啊，靠步兵……”
“坦克配合步兵攻坚！”
“可北方乙等摩步师还缺不少坦克团啊……要不然从沈阳军区的守备师里调几个团的T-34出来临时配属给他们？”
“没有坦克也不用怕！我们的步兵装备好。”
“80式钢盔配齐了吗？”
“我们的步兵技战术先进。”
“你们有几个全训单位啊？”
“……我们的步兵……作风优良！”
“你们不是都去经商去了吗？”
“空军闭嘴！敢跟我们陆军提经商，你们干的那点破事儿你当我们不知道？”
“废话，不这样我们连日常训练的油都搞不出来！我们也没法和人家海军比，人家是船运嘛，效率高。再说了，你们的边防就干净吗？”
“这是合情合理的，邓小平同志都说了：‘军队要忍耐’！”
“那为什么要让我们打仗……”
“说起来伊拉克和科威特竟然是我们的北方邻国，真想不到呢。”空15军军长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发呆，“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北方邻国是苏联来着……”
“你就庆幸吧！要是伊拉克跟我们不接壤，我们就根本没能力投送部队到那里去。就更别提什么跟伊拉克打仗了。”
“安静！总而言之。”总参谋长打算结束这漫长而难捱的会议了，“我觉得我军的能力不足以有效对抗伊拉克军队，更不要说轻易取得胜利了。同志们的忧虑我也同感，我就打算这样向军委报告。这场战争打不赢，不能打。”
“没错，没错。”众位参会人士纷纷表示赞同。
一个上尉匆匆走进会议室，附在总参谋长耳边低语几句，塞给他一个信封。
总参谋长本身已遍布皱纹的脸上顿时阴云滚滚。
“同志们，”总参谋长用肃穆的声调宣布道，“中央军委主席同志的指示。”
他从信封中抽出一张小小的纸条，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下去：
“苟 利 国……”
会议室里的烟雾，比刚才更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