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代(7)一一39年前的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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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时, 突然流行起吹口琴。几乎人手一枚。系里组织文艺汇演, 老赵等同学表演了口琴四重奏。一声接一声的琴音传来,渐渐地连成一曲,曲调动人,琴音悦耳。当年文艺生活贫乏, 觉得表演的音乐便是天籁。

那时老万同学和我坐在一起, 身体前倾, 认真观看。开始还发出赞叹,渐渐地沉浸在琴音之中,那琴曲的声音似构筑了一个新的世界,青山绿水、风景如画,让我们在其中畅游,如鱼儿入海,自由快乐。表演结束掌声响起的时候, 老万同学赞叹一声 :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朴哧一笑, 诗有点错位,不过谁在乎呢。

那时看这口琴表演, 略觉不足的是, 表演时手拿口琴, 另一只手总似挡着半边脸颊, 略有不雅。四人演奏, 同一动作, 站在台上也是一道亮丽"风景线"。

联欢会后, 我和刘惠也进城买了口琴。口琴在手, 略一摸索, 找到哆睐咪, 就可以吹歌了。刘惠同学就没这么幸运, 哆来咪也难以找全, 学着很吃力, 眼看着他学习一段时间, 就兴趣索然放弃了。嘿, 艺术类的技艺关键在于持之以恒。

那时手握口琴, 心中想着未来美好的情景,如同每一个平凡少年那般, 梦想着自己终有一日成为口琴演奏家, 鹤立鸡群傲视天下,一身道行冠绝乐坛,却也心潮蓬湃。瞎练了一段时间, 觉得没有名师, 咋炼也是个土包子, 吹着玩了一段时间, 口琴也不知所踪。

前一段时间与老赵同学聊天, 说起口琴, 才发现三十多年了, 老赵同学一直坚持练习, 在高中同学的聚会上还表演口琴独奏。还在市里成立了口琴协会, 发来了视频, 假日里成员在公园支上麦克风, 集体合奏《歌唱祖国》, 听着也让人心情激荡。能坚持这么多年, 心中充满了对老赵同学的敬意•••••••。

微信聊天时, 说起当年的口琴表演, 老赵同学双目露出一絲悵惘之色,数十載岁月,往事种种,好象轉瞬自眼前流淌而过,最后忽然一笑。说道: "每一場風風光光的表演背後,都有大量辛苦的付出。当年那个四重奏排演的时候, 四个人吵了好几架 , 就好像一顿酒席的前菜不新鲜一样,整个盛宴的格局,就下了一个档次"。老赵叙述的时候,始终看着我的眼睛,记忆的闸门便如被千斤顶吊开,回忆如洪水般决堤,倾泻而下。這一瞬間,我心情也是頗不平靜, 三十多年前就有这样的眼光, 可惜了。老赵换条路走, 也许充满传奇色彩。
........

如今人过中年, 不如以往那样工作繁忙。突然又想玩玩口琴, 去琴行里看看, 虽然价格不菲, 还是买了一把。有空练习了一下, 清晨在鸟鸣伴奏的松树林中, 也充满激情地演奏了一曲 《边疆的泉水清又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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