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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省技术移民 移路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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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法语学习篇
——这是一篇有关于魁北克移民的真实记录,以此来纪念始终坚持自己的理想并为之奋斗的朋友们。
移民成功的一个朋友说过“当我拿到visa要走的那一刻,我犹豫了,想过放弃(vraiment),唯一不舍的其实是我为之奋斗的过程”。
是的,如今的我对此也深有体会,和朋友们一起学习和努力的日子是那么的令人难忘,尽管我们都离那个共同的愿望仍旧那么遥远。这一路走来你们带给我太多感动,也给予我信心和鼓励,这段经历将永远铭记我心(pleure)。
我曾经跟大家开玩笑说,将来要拍一部电影,记录你们每一个人移民的心路历程,但这个愿望貌似比CSQ更加遥不可及,所以不如现实点儿,现在就行动起来,用自己拙陋的文笔做以记录。既然是纪录片,也就请大家忽略作者的文采(俺可是要脸儿的人),merci bcp!(此处有掌声)
请原谅我不时会插入几个法语单词,不是因为我法语学的好故意跟大家拽,毕竟学了那么久,怎么也得秀一下咱学过法语吧…(哇咔咔)
2012年5月27日,我们在法盟的最后一课,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我们在教室里搞了一个小party。
每个人都带来了很多好吃的,特别感谢Enzo et sa femme为我们专门制作的pizza和奶茶,Julie和Yan的沙拉也很受欢迎。在接下来的文章中我会一一讲述这些可爱的camarades.
之后大家一起去k歌,也就是在这里,一首《朋友别哭》触动了老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以至于她嚎啕大哭直到大家最后散去。我紧紧地抱着她,拂去她满脸的泪水,elle m’a dit:“我真的觉得有些人再也不会见面了,即使见面我们也不会comme dans la class,呜呜呜…”。我知道老婆在想什么,从决定移民那天开始,这个梦想几乎变成了我们唯一的精神寄托,承载了我们全部的希望。在学习的过程中我们的同学之间又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donc我们又把这种感情寄托转移到了法语课堂和同学们的身上。我们互相鼓励坚持着学习,David每天晚上为了上课往返70多公里,Yan即使收到拒信仍旧坚持学习,他们深深地影响着并感动着我们,让我们有勇气能坚持下去。此时我想起黄老师的话“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不是!!!!!!!!!!!”。课程结束了,我们的希望和梦想该在哪里停留呢?(感谢Yeeven赠送给cherry的娃娃,我们会一直珍藏,带着它与你们在魁北克相会,也衷心的祝福你们即将到来的魁北克生活幸福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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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ors,整理一下情绪,让我们进入第正体:
第一章(le chapitre premier): Ma femme et moi
我们是一个非典型中国式家庭,为什么说非典型?主要是因为早在我们俩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就有了移民计划,只不过那个时候想去的国家是澳大利亚,两个小青年憧憬着牵手走在澳洲的美丽的海滩上,澳洲的海应该meilluere que大连吧?
那个时候去澳洲需要考雅思,正当我俩已经报名考试的时候,非典来了,考试被无限期推后。这一场肆虐的病毒似乎已经预示了我们澳洲梦的终结。
Cherry(ma femme)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虽然在机关工作,可是对工作充满热情期待着用自己的努力为这个社会做出一些贡献,使之有一些改变,哪怕这种改变只是沧海一粟那么渺小。渐渐地她出国的理想被工作的热情冲淡了,她决定留下来,收拾这片病毒肆虐后满目疮痍的土地,于是2004年我们结婚了…
Après, Notre vie qui est normal comme les autres personnes.
直到2008年,我们的宝贝女儿降生了,我们也彻底完成了从一个非典型中国式家庭到一个典型的中国式家庭的转变。我在一个知名的外企工作,薪水倒也过得去。靠着我们俩两双勤劳的小手儿,我们买了房也买了车。实事求是的讲,在这座生养我们的滨海城市,我们一家三口并无太大的生存压力。
但是由于我没有海外留学背景也没有熟练的外语,渐渐地我发现我的职业发展遇到了瓶颈,移民的念头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了。正当我被这种念头困扰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老婆回家跟我说他的一个同事移民了。
“我们也移民吧?”老婆问我。
“好啊,我等你这个决定很久了”。
就这样,我们在网上搜索了移民魁北克的条件,自己评估过后觉得还是很有希望,于是我们来到了法盟,魁北克之路真的开始了。
肯定会有人提出疑问,有志青年cherry为什么突然对移民这么热心起来,其原因是,这么多年她在dang和zf的培养和关怀下,在机关这座大熔炉的历练下,她的理想和抱负已经被彻底摧毁。而她的性格又与现实的“非主流”的现象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能改变现状也不肯改变自己,她只能选择放弃。她瘦小的身躯撑不起改变社会的大任,老婆对不起,我没能帮你卸掉身上的负重,那么我们一起去魁北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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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le chapitre deuxième): 法盟,我们来了
2011年3月,号称中国北方不冻港的滨城却没有一丝暖意,海岸早就被冻住了,并且丝毫没有要融化的迹象。千年极寒和世界末日的谣言四起,mais qui n’est pas important pour nous. On va commencer étudier le française.
由于我们上的是晚上的课,所以我跟老婆一下班就奔着法盟来了。担心上课会饿从而影响学习状态,于是在法盟门口买了两个煎饼果子。因为煎饼果子味道比较大,为了不影响别人我们俩站在法盟的楼梯上吃了起来,一边吃我一边留意陆续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人,猜想着哪些人将会成为我们的同学。“从今天开始,我就要伴随这样的生活和学习方式了”我想,恍惚间我似乎回到了当初跟老婆一起上雅思课的那一段时光。
那是我们在大学里的最后一个冬天,那个冬天的沈阳也是出奇的寒冷,下过雪的路面会马上结成冰。我骑着自行车带着那时的女友现在的老婆,每天晚上就穿梭在这样的冰雪路面上,我们俩经常会摔倒在雪地里。一路上老婆还必须下来活动一次,因为脚被冻木了。很艰苦,但是很甜蜜。“同学们跟我走”,一个浓重的大连男中音打断我的思绪,定睛一看,ohlala,Il n’a pas bcp des cheveux,但是很有亲切感。后来知道他叫Jacque,一个留法归来的大连人,Il est un bon garçon. 现在已经在montreal了,也祝愿他一切安好!
Jacque带我们走出法盟,把我们带到大外的一间教室(由于大连法盟地方有限,在大外的教学楼里租用了几间教室,大外的这栋教学楼据我初步估计,至少应该与共和国同龄),在这里Jacque给我们举行了一个开学典礼(其实就是简单讲了一下纪律,发了几张纸,全程5分钟左右)。Jacque讲完话,给我们在讲桌前留下了一个法国大男孩儿后,就离开了。
这个法国男孩儿名叫Stephone,也就20出头,站在我们面前还显得有些青涩和腼腆。老婆轻声跟我来了一句“我喜欢他”,看着老婆满脸花痴,ohlala,该不会是引狼入室了吧?
但其实这时候我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Stephone身上。那我在看啥呢?ohlala,你猜对了,我在看美女(ce n’est pas vrai)。其实我是打量了一下班级所有的同学,发现他们多说也就20出头,应该都是在校学生,顶多是刚工作不久的小青年儿。我有点儿失望,一来我觉得我这年龄跟这些孩子们肯定有代沟,二来我认为他们都不是为了移民而来,忽然之间就有一点孤独落寞的情绪。正在我挖空心思想搜索一句诗哪怕一个词来形容我此时内心的感受时,一个人推门而入,我定睛一看,“哈哈,哥哥,我可算把你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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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le chapitre troisième): 班长David
书接上回,你问到底来者何人啊?咱也别卖关子了,Il s’appelle David.
神马?你问我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他啊?当然不是啦。那为什么我看到这位会这么开心?嘿嘿,我就知道你肯定猜的到得啦,答对啦,因为他比我还老啊,换句话说Je suis plus jeune que lui. 虽然他真的很帅,可是仍然难掩一脸的沧桑。
但是David的登场真可以用惊艳来形容。因为正当我们还在跟着Stephone纠结于26个字母的发音时,David已经可以说出简单的法语短句了。我被他彻底征服了,我悄悄地跟老婆说“这个人可以做我们班长”。所以在后来Jacque要我们选一个班长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喊出David的名字,于是David在我的帮助下终于顺利登上了班长的宝座。
当然,我这么力推David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让他吸引大家的目光,从而转移同学们对我的关注,确切的说是对我年龄的关注,哇咔咔。可是正当我在为自己的小把戏得逞而暗自欢喜的时候,在我没注意到的角落里,Paul哥也正在暗自偷笑。
Pourquoi il a ri ? 在讲到naître这个单词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paul哥比班长还大了半年。我一下子又被顺延成了老三,我这个乐啊,终于不用再为自己的年龄纠结了,可以安心学法语了。
有点儿跑题,我还是接着介绍班长David。David是个典型的东北老爷们,率真、讲义气、有担当,而且真的长得很帅。据说当年追他的女生达到了48人之多,今天我们认识的David嫂兵器谱排名第45,至于他当初为什么选择了今天的David嫂,因为涉及到隐私我就不披露了(哎呀,David嫂不要打我,这段儿掐了不播)。David到底有多帅?不要问我,问百度。但我听说他曾经出卖色相让一个法语培训学校老太太给他开出了法语学时证明(各位可以从这个老太太的角度自己想象一下)。
David哥2010年12月的FN,已经没有年龄加分了,好在他有东北大学的双学位,在法语拿到两个B2的情况下还是可以过线的。说心里话,我始终为他捏着一把汗,我衷心的希望他能成功拿到CSQ,因为他的付出实在太多太多了。他是我们班的精神楷模,以至于在后来的学习当中我跟我老婆一直用他来激励自己。David哥的家和工作地点都在开发区,离我们上课的市中心30多公里,每天往返就是70多公里,每天回到家都已经快11点了,而直到这个时候他连晚饭还没吃呢。跟他比起来,我们俩付出的这些能算得了什么呢?可就在学了100多学时左右的时候,突然有一天David说他准备退班了,我跟老婆一下子慌了,精神领袖要走了,我们俩该怎么办呢?
David真的要退班了,原因是由于工作需要他必须出差,为期一个多月。因为担心回来以后会跟不上进度,法盟也建议他停课。在得知这一消息的第一时间里,英雄的Paul哥站了出来,他提出先让David停课一个月,但是出差期间坚持自学,他会定期把课堂笔记传给David,凭着David扎实的基础和良好的学习能力,回来以后应该还能跟得上我们这个班。Paul哥的这个主意跟我们夫妻俩不谋而合。又经过我在QQ里的一番苦劝,班长终于同意我们的方案了。我们也都长出了一口气,心说“小样儿,还跑得了你?”。
一个月后David回来了,给我们带回来了几瓶好酒——北大仓。也就是他回来的这个晚上,我喝多了,然后我干了一件这辈子到现在为止最丢脸的事情。我们哥儿几个喝完酒,坚持着回到家的我本来想洗个澡睡觉,可是实在撑不住了,竟然倒在卫生间的地上睡着了(好在我们家是地热,而且温度很好)。虽然我真的睡着了,但是我总感觉到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为了David的回归由衷的高兴。看到我身边这群为了梦想坚持着的人们,我仿佛为自己的梦想找到了一个支点,耳畔边也似乎回荡起多年前的那首老歌: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
找痴痴梦幻中心爱
路随人茫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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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le chapitre quatrième): Yeeven et Jean
其实接下来,我的本意是想写Paul哥一家了,但是在David离开的这一个月发生了一件大事,所以只好把Yeeven和Jean一家提前了。
Yeeven和Jean收到考试信了,而此时我们学习法语才100多学时。
Jean和Yeeven两口子就坐在我前面,第一堂课Jean一开口我就猜出他是普兰店皮口人。Jean很惊讶,我告诉他因为我一个好朋友也是皮口人,跟他口音一样,来大连20多年就没改过。Jean的一口皮口话一下子拉近了我俩的距离,后来由于Jean的法语也夹带着浓重的皮口口音,我还常常模仿他说话,取笑他。不带有人身攻击的成分,只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距离。
Jean是放射科大夫,Yeeven是护士,还有一个3岁的女儿,这么好的条件他们的移民之路注定会一帆风顺。可是这突如其来的考试信真让这对小夫妻有些措手不及。这一对乐观外向的夫妻俩也变得有些沉默了。Yeeven上火,嘴上也起了泡。
为了准备Tefaq考试,Yeeven停课了,另外还参加了一个突击辅导班,并且天天泡在图书馆里学习。他们俩是找中介代理的移民申请,法语还没开始学,中介就给他们做了假学时,递了料。中介跟他们说的是“早点儿递料吧,晚了就会被要求考试了”。中介这位兄弟只说对了这故事的开始却没猜到这样的结果。
我跟我老婆认为是中介害了他们,虽然据说护士做主申都会被要求考试,但是我还是坚持认为如果他们当初递的是法盟学时证明,未必会被要求考试。当时班级里所有的人也只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都替他们捏了一把汗。Yeeven和Jean这对年轻的小夫妻该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啊?Quebec啊,如果你能感知到在遥远的东方,有我们这样的一群人为了你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承受了什么样的煎熬,你是不是会对我们有所眷顾呢?
其实,魁北克没强迫我们像这样去付出。所以,既然感动不了魁北克,那还是感动我们自己吧。此时的Yeeven已经辞了工作专心学法语了,Jean还要经常倒班,但是只要白天一有时间都会跟Yeeven一起去图书馆学习。有几次上课的时候Jean扭头跟我讲话,我发现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魁北克没有被感动,但我真的已经被他们深深地感动了。他们家里还有个不满三岁的女儿,幸好这时Yeeven的妈妈给他们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让他们能够安心学习法语。
考试的日期很快就临近了,但是他们俩的麻烦似乎不断。因为法盟之前频频给我们更换授课老师,大连法盟当时能作为考官的外教,除了校长以外全都给我们授过课了。按规定,只要给你授过课的老师就不可以成为你的考官,该怎么办呢?别说当事人了,我都被他们这接二连三的状况整蒙圈了。后来法盟从沈阳调来几名考官,Yeeven和Jean终于可以顺利的参加考试了。
魁北克仍然没有被他们这种精神所感动,当然也没有眷顾他们。但是他们感动了我们所有的人,还包括一个更重要的人物——le dieu。Yeeven最终考出了一个B1和一个A2,Jean虽然发挥不佳但也考出了个一个A2一个A1。这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他们幸运的免面试直接拿到了CSQ。我们所有的同学都向他们俩表示了由衷的祝贺,除了那个此时仍然在出差中的班长David。我随即用短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David后来回忆说,他第二天早上就跑到了当地最高的山上,冲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发出了响彻天际的呐喊。我知道他这样的宣泄当中包含了几种不同的情感,应该是由衷的为Jean一家感到高兴,还有就是对于我们那个共同梦想的渴望,魁北克啊,你到底离我们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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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le chapitre cinquième): Amélie et Paul
Paul是个传奇的大哥级人物,他的身上集中了所有我不曾具备的优点,当然我们俩也还是有一个共同点的——痛风,这也使得他在500学时快要结束的时候唯一一次缺席了法语课。
神马?你问我他传奇在哪里?别着急,喝口水,我慢慢跟你说。Paul哥本科学的是计算机,毕业后被分配做了公安(那个年代,大学毕业是包分配的,你懂的。Quoi?tu ne sais pas ? Tu es tres jeune),ohlala,大哥加警察,黑白通吃,这该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啊?更传奇的是Paul哥曾经做过平西王的贴身侍卫,贴身侍卫这个词其实不太准确,是我瞎编的,但是他的确保护过此人的安全,不过用Paul哥自己的话讲“我们俩错身而过,我没吊他,因为他当时三年没让大连的公务员涨工资,但是我的确感受到了他强大的小宇宙”。你又有什么问题啊?神马?平西王是谁?翻墙问谷歌吧,百度肯定是不行了。
做了10年警察,Paul哥考上了大工的研究生,我个人认为Paul哥肯定是无法忍受当时公务员那可怜的薪水,决定做一个高素质国际倒爷了。当然也有可能是Amélie同志无法忍受Paul哥当时微薄的薪水,Je ne suis pas sûr,但是既然是传奇,我们也就不需要刨根问底的究其原因了。但是你不得不佩服Paul的学习能力,在前250学时里也就是Latitudes 1里,Paul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一直到后250学时,Julie、Jacqueline、Georges、Yan等绝世高手的出现才把他打败。Paul的沉稳与睿智始终是我学习的榜样,他就像我们班的定海神针,有他在我们都会觉得很安心。这根定海神针的主人当然就是Amélie了,désolé Amélie,我没有想说你是孙悟空的意思,其实定海神针本来就是龙宫的宝物,你当然是小龙女了。(那些读到这里坏笑的读者,请收起你猥琐的笑容,小心请你来喝茶)
Amélie从第一堂课开始就跟我老婆挨着坐,一直到500学时结束,俩人一见如故。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假期停课,回来一见面老婆就跟Amélie来了一句“你想没想我?”,我真的很少见老婆这么不矜持,无语了,应该真的是姐妹情深吧。Amélie性格很好(在这里我们就不参考Paul的意见了),大连话有一个词儿叫“挺意默人的”。你不能理解啊?désolé,我真的解释不了。
Amélie学日语的,在一个日本公司管人事,天天把鬼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生活倒也逍遥自在。哦,对了,他们俩还有个4岁大的儿子,我跟老婆商量过了,等将来去了魁北克,闺女大了也不用为找不到婆家发愁,还有Paul他儿子呢。
至于说他们俩为什么要移民这还真有点儿意思,他们俩是被移民的。Paul有个同学也是他的好朋友,中产、生活相当安逸,突然有一天也不知道哪根筋被抻着了,蹦出个移民的念头。这哥哥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想到就做到,两口子就报名学了法语了。学了一段时间,俩人合计不对啊,就咱俩去了魁北克将来该多孤单啊,打麻将都凑不够手儿,不如拉上Paul两口子。于是就跑到Paul家,从早上10点一直讲到下半夜2、3点,Paul哥实在挺不住了,从鼻孔往外哼了一声。我认为当时Paul哥应该是打上呼噜了,可是他这朋友不这么认为,丢下一句“d’accord”,第二天就跑到法盟把Paul和Amélie的学费给交了。这哥哥把呼噜当圣旨了,Paul跟Amélie也没办法,那就从了他吧。
Paul两口子这一来不要紧,对我们两口子的帮助可大了。我们俩虽然学了法语,可是还没递料,材料也没整理好。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个粘豆包。
认识Paul不久,我们俩就讨论过了递料的问题。原本我是打算先买个假学时递了,可是Paul哥坚持用法盟的真实学时。老婆得知Paul这种想法以后也坚持不做假学时,用法盟的真实学时证明。这么一来,我们递料的时间可就又往后推了。没过多久Paul又给我透露了一个消息,据说魁省准备出新政,以后递料的都会被要求考试了,这下我可真着急了。
Paul哥却兵贵神速,在学到100多学时的时候就递料了。用的是100多的学时证明和500学时在读证明。也就是在Paul一家递料以后,我们俩才真正地认真准备起材料来。这里要批评一下老婆,我催促过她好多次了,她总是拖拖拉拉,到最后因为她的清华认证没下来,让我们俩又白白耽误了一个月才递料(当然了,清华认证晚了,错不在你,我就这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d’accord?)。Paul哥不仅给我们提供了全程免费指导,还帮我们联系了公证处的熟人,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2011年10月末我们也终于递料了,12月初收到了FN。不久魁省移民政策就开始了第一次变法,从12月6号开始,以后递料必须附带法语和英语成绩了,好悬啊!
感谢热心的Paul和Amélie,感谢David和Yeeven,感谢你们给予我们那么多无私的帮助,能认识你们真好!用Paul的话说,递料以后就安心了很多,也踏实了不少。从那以后,我的脑海里就时常会浮现出这样的一幕场景:在魁北克的某一个午后,我们几家人围坐在院子里的麻将桌前码牌,孩子们在一旁的草地上嬉闹,mon dieu,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幕啊!!!魁北克不是我们心中的乌托邦,可是那里有我们的麻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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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le chapitre sixième): Alexi 、Oceane 、Justin、Julie、Disco、Adela、Thibault、Christine
这是一群有朝气有个性的孩子,学习法语的目的也各不相同。很荣幸能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这么多的年轻人,感受他们的朝气,了解他们的想法。但是他们学习法语的目的都不是为了移民,所以能坚持下来学完Latitudes 1也只有两个人而已,Alexi就是其中之一。
Alexi是个大三的学生,也是我们班最小的学员,90后。很帅气,也很可爱,一说话还会不自觉地流露出腼腆的笑容。我问过Alexi学法语的目的是不是为了去法国留学,他说不是,他只是想通过学法语来培养自身的气质,从而吸引女孩子。Mon dieu,你有没有被震撼到?这是个多么崇高的理想啊?我敢肯定这孩子将来前途无量。
Alexi跟我说他还没谈过恋爱,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系女生太少。我说这不是主要原因,你都上了三年大学了,大学该做的事情你还没做呢,一是勇敢爱,二是勇敢挂。勇敢爱当然就是要大胆的追求心仪的女生,要把搜寻的范围至少扩大到全校,你只盯着你们系那几棵花花草草当然不行啦。大学校园里的爱情是羞涩和纯洁的爱,你错了这段时光,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就再难寻觅了。勇敢挂,就是不要怕挂科,经受点儿打击才能让你更有勇气去面对未来更残酷的社会生活。谁知道Alexi腼腆的跟我说“哥,我真没恋爱过,不过我已经不能再挂科了,再挂就真没学位了”,我瞬间石化了“弟滴,bonne chance”。
Oceane是另外一个跟我们一起学完Latitudes 1的好孩子,日本留学归来不久,浑身散发着别样的东瀛风情。她自己说来法盟的目的也同样不是为了留学法国,本来打算学习德语然后去德国深造的,无奈大连没有太好的德语培训学校,继而就转学法语了。我黑线了,她却又扔给我一句“人生就是玩儿呗,开心就好了”。真想去撞墙,以我的智商看来是不能理解现在的孩子们了。但至少有一点我很肯定,她绝对不是为了培养气质来的,因为她已经具备了迷死男人的气质了。
据说Oceane现在正在学德语,马上要准备留学前的面试了,祝愿她一切顺利吧!希望在你们的记忆里有过这样的一群人,有过一段这样的时光能令你怀念。
Justin是个学美术的沈阳男孩儿,正在读大四,憧憬着在欧洲的艺术殿堂里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他经常会把他老爹的好烟偷出来给我们抽,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们总是一起吞云吐雾,烟雾袅袅中,我仿佛看到Justin变成了毕加索...
更有趣的是,Justin把自己的同学介绍给了从法国来到法盟做实习教师的Estella,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相爱了。Estella后来为了完成毕业答辩,不得以回到法国,后终于熬不住对那个中国男儿的思念,又回到法盟做了一名真正的法语老师。Justin在Latitudes 1即将学完的时候转到了沈阳法盟继续学习,去年也顺利通过了考试,即将开始他的法兰西寻梦之旅,祝他好运!
Julie 1号是典型的白富美,高挑白皙,笑起来还带着两个大酒窝,elle est comme Rose de Titanic,très jolie。为什么后面加个1号,因为在后来的Latitudes 2里还会出现天仙妹妹Julie2号。同样她学习法语的目的也不是移民,更不是留学,是为了去法国享用美食。Ohlala,mon dieu,你可不可以不把美丽与智慧,时间与金钱赐给同一个人?
自从跟Julie1号喝过一次酒,玩过几次骰子以后,我就被她彻底鄙视了。我每次跟她说“喝酒啊?”,她就会说“你也不是个儿啊”,“玩儿骰子啊?”,“你更不是个儿啦”。从那儿以后,我的自信心被严重打击了。事实也证明了,屌丝跟白富美的故事绝对没有电影里演的那么美好。
Disco是学摄影的大四学生,属于学艺术的范畴,所以也打算去法国受一下艺术熏陶。Disco的穿衣打扮是比较另类的,喜欢穿类似哈利波特式的斗篷,戴着一副哈利波特式的眼镜,非常个性也很可爱。Disco还很有同情心,喜欢打抱不平。一天上课前,我看到她衣服也破了,脸也肿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她看到有人在地下通道里欺负一个要饭的,就上前跟人理论,言语不和就动了手了。她长的柔柔弱弱的,当然被人家一顿暴打,然后就哭着鼻子给她老爹打电话说“你供我上这么多年学有啥用?我今天被人打了…呜呜呜…”。我跟她说“给你老爹打电话有什么用?那么远也帮不上你,下次打给我”。“打给你也没用,对方是个女的…”。O(∩_∩)O哈哈哈~你说这孩子得有多可爱?Disco最终也没坚持跟我们一起学完Latitudes 1,不知道她的法兰西梦是不是还在继续。
Adela也是个在校大学生,没怎么说过话,上过几次课之后就再没来过了。
Thibault是个阳光青年,阳光帅气,舞跳得很好,喝一点儿酒,但是不抽烟,应该是很多少女心目中理想的白马王子。家庭条件很优越,但是一点儿也不张扬,与现在社会上很多飞扬跋扈的富二代大相径庭。也是来过一段时间之后就再没见过了,有点儿可惜。
Christine是个加拿大海归,在加拿大读完了大专就回国了。在跟我们一起学习法语的同时还在大外自考本科。非常外向,还喜欢吃核桃,课上课下都在吃,Alexi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于是给她起个绰号叫核桃,以后我们也都习惯这么称呼她了。核桃是一个非常活跃的人,无论课内还是课外。课上她几乎是躺在椅子上,而且经常英语和法语掺着说,大家基本上都蒙圈了,包括老师。课前和课间都在跳绳,说是为了减肥。有一段时间她经常在大外教学楼的走廊里跳绳,每到这时候我都会重新仔细打量这栋破旧的老建筑,心想“这把老骨头,到底能不能经得起她这么折腾啊?”
到这里Latitudes 1的250学时的故事就讲完了,接下来的Latitudes 2里我们又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也发生了很多更有趣的故事。稍事休息,进一段广告,不要走开,稍后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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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le chapitre septième): Cécile et Léo
Latitudes 1学完了,Amélie、Paul、Jean、David,还有我们两口子决定继续学Latitudes 2。AF的规定是一个班必须满足8个人才能开课,于是又不断有新的同学加入到我们当中来。就这样我们又认识了Cécile和 Léo两口子。
第一节课,老婆就跟我说,越看越觉得Cécile眼熟,有可能是同学,可到底是哪里的同学就完全想不起来了。于是老婆把Cécile从小学到大学的出处问了个遍,终于俩人找到了记忆中的交点——初中。对,就是初中同学,不仅如此,他们两家还是世交,双方父母彼此也都很熟悉。我心想“幸亏你们是俩女孩儿,要不然今天恐怕就没我跟Léo什么事儿了”。既然是姐妹,那我跟Léo不就成了连襟了?这真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处处有惊喜,细心寻找欢乐多。(哎哟,这谁啊?把臭鸡蛋扔过来了。)
这里再插播一条关于Yeeven的新闻,由于已经拿到了CSQ,Yeeven决定不跟我们继续学Latitudes2了,改学理发了,据说现在已经达到可以给养老院的大爷大妈们理发的水平了,值得期待。接下来还要学中餐,面点,mon dieu,Yeeven你全才啊!
连襟Léo是个典型的IT男,少言寡语,但很有幽默感,最喜欢听郭德纲的相声,课上大家经常会被他的一两句话逗得前仰后合。因为Léo就坐在我前面,所以练习对话的时候我们俩经常被分到一起。有一次用到préférer做对话的时候,我问Léo“Qu’est que tu préfères ? L’argent ou la femme ?”。瞬时班级里十多双小眼神儿齐刷刷的向Léo投过来,Léo迷茫地转向他媳妇,犹豫了能有一分多钟,轻声说出了“L’argent”。我暗挑大拇哥,心说“Tu a raison”。而此时Cécile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快要把Léo淹死了,心说“好啊,你要钱不要我,老娘今晚让你回家跪CPU”。第二天Léo没有来,受伤了…
“Quoi?Léo受伤了?Cécile你也太狠了,他毕竟是你的亲老公啊,不就一时糊涂选了个L’argent吗,你至于吗把他打得卧床不起了?”,面对大家的质疑,Cécile却异常镇定,淡淡的说“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昨晚对门小姑娘过来找他帮忙换灯泡,他自己不小心把腰扭了”。“C’est vrai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连襟啊,你先选l’argent又选la femme,你这是要彻底迷失在这道无解难题里了”。可出人意料的是,神奇的Léo没过几天还真就把这道难题给解开了。
Léo的解题方法很简单,归纳为四个字“投其所好”,所以他们要去旅行了。他们要去巴丹吉林看沙漠,去额济纳胡杨林发呆,去张掖追逐七彩丹霞。课间,仅凭Léo轻描淡写的讲述,我们这些人就羡慕的张大了嘴巴,哈喇子流了一地,更别说真正身临其境的人了。相信那时的Cécile早把Léo扭伤腰的原因和该死的l’argent抛到九霄云外了。
Cécile 和 Léo是两个对生活充满热情,渴望自由的年轻人。在他们的生命中,随时都准备着开始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他们活得是那么的奔放、热烈、执着、精彩,很多人骨子里都向往这种不羁的生活,可是却没有勇气,因为有太多的牵绊。我从心底里羡慕他们,人生是一段旅行,他们走的异常精彩。
阵阵晚风吹动着松涛
吹响这风铃声如天籁
站在这城市的寂静处
让一切喧嚣走远
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
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
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
有一群向西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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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le chapitre huitième): Enzo
Enzo来自一个马背上的民族,他的家乡在美丽的锡林郭勒大草原。Enzo的头发是竖起来的,同时又向右稍稍倾斜,Julie有一次问他“你的头发为什么总是有点儿偏?”,“以前骑马给吹偏的”,Enzo就是这么一个偶尔有点儿冷幽默,还带点儿愤青的热血青年。
Enzo的家真的有大牧场,他小的时候还放过羊,更震撼的是据说他还给羊做过开颅手术,结果当然失败了(此时各大卫视正在热播连续剧《心术》,我们都不自觉地把Enzo想象成了风流医生霍思邈)。大家都以为他会把羊做成美味的炖羊汤或者烤全羊,可是Enzo说他把小羊埋了,牧民与那些动物的感情,也许我们是难以理解的。
Enzo还给我们讲了一个草原撞鬼的故事。一天半夜,他起来上厕所,刚走出帐篷,突然发现远处有个白影,一身白衫,黑头发垂落胸前,跟电影里描述的鬼影分毫不差。这鬼影飘飘荡荡,似乎要向他走来…
这时候要是换成别人,恐怕早尿了一裤子然后一头扎回蒙古包了,mais c’est Enzo,草原之王啊。晚上喝的马奶酒,酒劲儿也上来了,抄起家伙就迎着那个白影冲了上去,越来越近,那个鬼影也没被Enzo的勇气吓到,头发还越发晃动起来貌似在说“小样儿,来啊”。Enzo也有点儿没底了,把手里的家伙握得更紧了。走到距离白影大概一米远的地方Enzo停下了,“A zut, c’est le cheval blanc de moi. 不戴眼镜真误事儿。”Enzo长吁一声,同时也说出了全体近视眼同学们的心声。原来看到的是他们自己家的白马,马是站着睡觉的,黑色的尾巴还甩来甩去,Enzo同学没带眼镜加上晚上马奶酒大概喝多了,把马屁股看成了鬼影,C’est très drôle。
不懂蒙文一直是Enzo心里永远的痛,“如果我有钱,我要建很多蒙语学校,让我们民族语言能有所传承”,从Enzo的话里,看得出他对本民族文化的热爱和对现状的无奈。对于我们伟大祖国的很多社会现象,Enzo也常采取批判的态度,在他身上我能找到几年前我自己的影子。不同的是,我现在早就对这些现象不做评论,而Enzo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有一说一,即使他并不是严守一,也不会有那么多听众。但是这个世界需要不同的声音,也需要更多的热血青年给这个社会注入一点儿雄性荷尔蒙。而不是像某些人在本国公民被抓时发明个厕所外交,岛屿被占时顾全大局,对内四处苦情留泪,仰天长叹“政令出不了中南海”。(本文不带有任何政治倾向的观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大国兴衰】一个软弱而又富有的国家无疑是对强大对手的巨大引诱。一头软弱而肥胖的羊是狼的理想猎物。一个软弱的国家,越富越有可能挨打,越富越胆小,越富越依附。结果是要么服输,要么挨打。这不只是历史的教训。历史的法则也适用于现在和未来。
Enzo很聪明,而且极富想象力。记得去年法盟搞圣诞派对,其中有个环节是显示一些不完整的图片,让大家猜缺失的部分是什么,Enzo猜中了几乎所有图片,最终拿到了大奖。还有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是我们在玩儿Loup-garou这个游戏的时候,Enzo几乎每次都扮演狼人,而且他还总是一脸无辜的样子扰乱大家的判断,以至于到后来,Amélie第一轮一定会把矛头指向Enzo,“Pas de raison,c’est toi”,Enzo也成为了Amélie心中永远的小狼人。Enzo是去年1月份的Fn,也快该面了吧,希望能顺利拿到CSQ,去魁北克还能喝到你煮的奶茶。
接下来,Latitudes 2里的女主角Julie2号就要出场了,掌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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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le chapitre neuvième): Julie
Julie是一个经典的大连姑娘,当然更是个好姑娘。身材高挑,性格开朗、阳光、热情、善良、极富有亲和力(有点儿词穷了,此处留白大家自己大胆地填吧,不要吝啬你们华丽的辞藻)。Julie在大连法盟有着很高的知名度,讲一口纯正的大巴黎(大连 et 巴黎)法语,法文歌曲唱的也是委婉动人,还曾经参与了大连法盟的法文歌曲录制(据说正在后期制作当中,CD即将发行,敬请期待)。
Latitudes 2第一课,Julie一开口,我就被征服了。因为我发现Julie的法语我完全听不懂,她用的的词汇、句式,她的语速…,哎,总之我认为她的水平完全可以在法盟做助教了。一时间,我彻底无地自容,几乎要瘫坐在椅子上(后来经检查我患有轻微的腰间盘突出,现在回忆起来竟然跟Julie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同样是学法语的孩子,这水平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虽说此时的我真的已经被Julie震撼到了,但是不经意间我还是察觉到Julie流露出来了那么一点点的忧伤。虽然不是情场老手,但毕竟是过来人,直觉告诉我她应该是遭遇了小小的情感挫折,可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谁会忍心伤害她呢?
我可以这么写下去吗?思前想后还是征得Julie的同意后再继续,请大家持续关注。
到底是谁伤害了善良的Julie?哈哈,这么隐私的问题我当然不可能知道啦。不要失望,因为这并不是该故事要讲述的重点。
我曾经问过Julie:“你恨他吗?”,“说不恨那是假话”Julie不加思索的回答,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谁他妈的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一两个人渣。
“那你选择移民跟他有关系吗?”
“有一部分。”
还好只是一部分,但还是看得出可怜的Julie仍然没有走出这段感情的阴影。其实逃避从来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最近网上流传着一个解决办法,我认为可以借鉴一下:前提是如果你真的恨他,可以每逢初一十五把他的照片拿出来祭奠一下,烧点儿纸钱,默默地跟他说“希望你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过的好”。所以你知道张震岳那句歌词的含义了吧?“如果说你要离开我,请把我的照片还给我…”。
那么你的照片现在在谁的手里呢?嘿,说你呢!
Julie是单身移民。
“那你一个人去魁北克不寂寞啊?”Jason第一次见到Julie就问。
“我是怕寂寞的人吗?”Julie很酷地撇了一下嘴,“我现在也是一个人住啊”。
这是个多么独立而自信的女孩儿啊,Jason一时语塞,嘿嘿的傻笑起来。看得出来Jason也被Julie征服了,跟我不同的是,Jason应该是被Julie的魅力征服了,起码在那一瞬间。
Julie说她不寂寞,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她还有条狗,一条忠诚的老狗——毛毛。有时候我们会经常拿毛毛开玩笑,我就经常跟Jason讲“你再得瑟,让Julie放狗咬你”,往往在这一瞬间,毛毛浮现在我脑海里的形象就是哮天犬(那Julie呢?难道是二郎神?我没说,这可是你说的)。但实际上毛毛按照狗龄算的话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了,好在我刚刚跟Julie确认过,毛毛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帕金森和老年痴呆的征兆。不仅如此,据说毛毛最近又焕发了第二春,进入了新一轮发情期。哎,此狗只应天上有啊,果然好神犬。
说到寂寞,我忽然想起来我的一个同学,也是加拿大老移民了。他曾经跟我说起过加拿大的生活其实是单调和无聊的,已经习惯了国内的灯红酒绿的我们真的需要能耐得住寂寞的勇气。在蒙特利尔娱乐场所少,哪天你心血来潮想出去吃饭都找不到几家饭店,就算找到了也都早早就打烊了,至于中餐馆那更是凤毛麟角难得一见了。加拿大的电视节目更是少的可怜,最怕的是发生点儿什么事,那样的话电视就彻底没法看了。比如说08年奥运会,某位加拿大选手获得了一枚金牌,几乎一个月各媒体24小时不间断播报,该选手的七大姑八大姨被拖出来挨个儿采了一遍,比起国内来有过之无不及,直到把你看吐为止。
所以,你真的准备好了吗?Tu dois me dire“Oui”,那是因为你还在为你的CSQ纠结着。亲爱的朋友们,历经风雨未必见得到彩虹,放低你对加拿大的期望值,人生耐得住寂寞才能经得起繁华。
Julie篇发表以后,很多单身男同学私信我,问我Julie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关于第一个问题,我认为实在多余了,如果你真喜欢一个女孩儿,就别管她有没有男朋友。女人就是要去追要去抢的,这个过程会让你成熟,学会珍惜。至于结果倒是可以看淡一些,缘分天注定,至少你有勇气像个爷们,纯的。第二的问题,Julie的回答是: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
还有人问,Julie这么好的女孩儿,又是单身,那到底有没有人追求呢?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而且还成对儿的出现了:Jason et Geor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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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le chapitre dixième): Jason et Georges
Jason是因为递交了假学时,被要求考试以后来法盟插班的。第一次课间抽烟的时候,问到Jason的出处,他说自己是大外英语系毕业的,二外竟然还是法语。“那你法语应该很好啊”大家异口同声。“嘿嘿,我我我,法语大挂了”Jason一激动还有点儿小结巴。Il est très naïf,于是从一开始我就有点儿喜欢这孩子了。
Jason在一个著名IT企业做销售,这让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同时也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后来发现我们还顺路,所以每次法语课结束,我都会叫上Jason,送他一段儿。一路上我们也是聊得火热,感情迅速升温。之后我一直以Jason的亲哥自居,他也一直喊我“法郎哥”(因为我名字的发音与法郎是一致的)并以我的亲弟为荣,哈哈。其实说到我为什么这么喜欢Jason,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在Jason身上似乎能看到一些自己的影子。你可能会说了“是不是恰同学少年,意气风发的影子啊?哎哟,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这还真不是,是不专心,懒散,嘴上永远比行动更积极等等,总之是阴影就对了。
刚开始,Jason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要是考不出一个B1一个B2,就去不了魁北克,去不了魁北克我就废了”。我心想,这是个多要强的孩子啊,目标明确,可是没几天我就发现我错了。
我们是晚上6 :30开始上课,Jason天天7 :30才来,中途一定还得去亚惠吃顿饭,我一度怀疑他来上课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去亚惠吃饭。上课的时候他就更忙了,QQ、微博、人人、短信忙得不亦乐乎,忙完了也就打上呼噜了。因为他来得晚,所以座位不固定,但是只要他坐在我附近睡觉或者玩手机的时候,我都会一脚踹在他凳子上,或者直接招呼他。他睡眼惺忪的醒来,都会冲我naïf的嘿嘿一笑,每当这时候我真想冲上去狠狠地抽他一顿,心说“你这样怎么考一个B1一个B2呢?”。
不可否认的是Jason非常聪明,只是外表看起来有点儿吊儿郎当。第一次tefaq就考出了一个B1一个A2,尽管没有达到他需要的成绩,但我们大家都觉得这已经很不错了。相信只要他再稍稍努力一些,B1,B2的成绩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难事。但这样的一个结果却直接使他的感情陷于停滞的状态,坦白地说,直接影响了他跟Julie的表白。
记得我前面说过,Jason其实已经被Julie的魅力所征服了。每次上课,他总会坐到Julie的旁边,因为Jason每天都会迟到,后来大家形成默契,自觉地把Julie旁边的位置空出来(直到后来Georges的出现打破了Jason的垄断地位)。回家的路上,Jason也总是会跟我提起Julie,他最常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我觉得Julie真挺好的,你说Julie对我的感觉怎么样?”,我最常跟他说的一句话就是“好就追啊,别管她对你什么感觉,只要你不追就等于没感觉”。可是Jason跟我说“我还没拿到CSQ呢,移民这条路还不知道走不走得通,一旦我tefaq没考好,去不了魁北克,那我不是耽误人家了吗?”,你看看,多靠谱儿的年轻人!这就是我喜欢Jason的另外一个原因,有责任感、真实。但是让Jason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萎缩不前直接导致了竞争对手的出现——另一个优秀小伙儿Georges。
伴随着Georges的出场,我们也迎来了在法盟学习的最精彩最欢乐的部分——比武招亲。
Jason这次真的是遇到强劲的对手了。Georges是个外表坚强内心强大的好小伙儿,1米80的个头、古铜色的皮肤、深邃的眼神,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高大健硕又不失智慧。
Georges毕业于吉林大学,一直从事于程序员的工作。说到程序员总免不了有些亲切,不自觉地就回忆起自己多年前做程序员的经历。那时候整个人可以说痴迷于编程的世界当中,写程序就跟嗑药一样上瘾。每天都在查找和关注各种前沿技术,一小段代码一个新的算法,就能让自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整晚睡不着。一打开电脑就仿佛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而且天真的认为在这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可以主宰一切并且无所不能,嘴边最长说的一句话就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还真把自己当乔布斯了(其实那个时候乔布斯远没有今天这么火,他恐怕还在为怎么推销他的电脑发愁呢)。关上电脑,跟嗑完药的人似乎也没什么两样,萎靡不振、目光散乱、面黄肌瘦。更可怕的是由于长时间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当中,现实中发现自己已经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不再善长与人交流,仿佛跟这个世界脱节了。
有点儿扯远了,咱还是说Georges。Georges还是一个目标明确并且计划性很强的人,毕业没几年就自己贷款买了房子,而且短短几年间竟然还完了房贷。据说为了按自己的计划还完房贷,那几年里Georges拼了命的工作,同时节衣缩食、省吃俭用,有时甚至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这让我们这些过来人暗自佩服的同时也自叹不如。作为吉大的高材生,Georges当然也很聪明,法语学得那叫一个好,TCFQ考出了双B2的高分,大连法盟也在微博上第一时间发布了这一喜讯,并引以为荣。
Georges也是单身申请移民,这么优秀的小伙儿对Jason势必造成巨大的威胁。Georges第一天来,就一屁股坐在了大家给Jason预留的座位上了,并且迅速跟Julie聊得火热。也许这并不能说明Georges对Julie一见钟情,只是法语顶尖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但是我仍不禁暗暗担心:要坏菜,待会儿我亲弟Jason来了,得是怎样一副吃惊的表情啊?
Jason来了,一推门就径直走向Julie旁边那张自己熟悉的椅子,刚准备坐下,“不对啊,这小子谁啊?”Jason当场就蒙圈了。David赶紧冲他摆摆手,让他坐到了自己旁边。好家伙,这一堂课上的,Jason竟然连一次盹儿都没打,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Georges,跟两个冒火的喷枪似的。
终于熬到了下课,回家的路上,Jason跟我说:
“我怎么觉得Georges对Julie有点儿意思呢?”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他跟Julie说话那感觉,还有他看Julie的那眼神,我就觉得有问题。”
“你先别管他是不是喜欢Julie,只要你喜欢Julie,作为一个老爷们儿你就应该主动去追。”
“问题是我觉得Julie对Georges的感觉也挺好的。”
“Julie人家单身呢,对谁有好感都是正常的,更何况你根本都没表白过,怎么知道她到底喜欢谁?”
Jason不说话了,明显是有点儿气馁。由于已经了解到Jason的心思和苦衷,我也不好过于刺激和鼓励他。“Julie是个好姑娘,别错过”,我只能嘴上这么跟他说,但心里还是不免替他担心“Jason啊,你到底做好准备没有?你马上就要和这个强劲的对手正面交锋了”。
出人意料的是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到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我们的法语老师Amélie在给我讲到aimer qqn和aimer qqn beaucoup的区别的时候,我顺便问了一下暗恋是不是aimer qqn en cœur(典型的中国式法语),Amélie纠正说暗恋应该是aimer qqn en secret。这时候Jason还在23路车上,于是我又说了一句“Jason aime Julie en secret”,然后我就观察Julie的反应(这一招叫投石问路,我心说这小子太墨迹了,今天干脆帮他来个火力侦察)。Julie笑了,脸上很快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绯红,ohlala, Julie心上的一个小天窗已经悄然打开了…
“C’est vrai?”Amélie有点儿分不清我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你看我这张诚实的脸”我原本是想这么跟Amélie说的,但嘴上说出来的却是“On peux lui demander”,法语没学好就是这么无奈,茶壶煮饺子,空有一肚子精华啊。
正这时候,Jason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了Julie旁边的座位(自从Georges占据了Julie左边的座位以后,大家又自觉地把右边的座位留出来给Jason,Jason啊,你长点儿心吧)。Jason刚坐下,Amélie就努力地憋住笑意一本正经地问“Jason,est-ce que tu aime Julie?”。Jason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抻长了脖子脸憋得通红,抬头望着Amélie,终于还是说了句“Oui, Je je je… l’aime”。我心说“臭小子,这还像个爷们儿”,同学们也都会心的笑起来。“Moi aussi”,突然一嗓子,教室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c’est Georges !
“C’est vrai?Qu’est-ce que tu as meilleur que Jason?”还是Amélie反应够快,抛出这么一个问题,一下子控制住了局面。“Tu as l’appartement?”Georges还在考虑如何应答的时候,Amélie又不失时机的给他找到个台阶。
“Oui…” Georges赶紧接上茬儿。
“J’en ai un aussi”Jason也毫不示弱,心说一个appartement就想抢走我心爱的女人,pas question!
看这架势,俩人是已经各自亮剑了,这无异于一场决斗啊。一下子,Amélie和所有人的情绪也都被挑逗起来了。“那你们的房子有贷款吗?”Amélie想的还挺周到。“Non”,Georges得意的扬起头。这下Jason郁闷了,他的确有贷款还没有还清。“Alors,Georges 1 :0 Jason”Amélie宣布,话音刚落,Paul一个箭步冲上讲台,拿起笔在白板上飞快地写下:Georges 1 :0 Jason,课堂彻底沸腾了,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当中。
“J’ai un bon travail”Jason突然主动出招了,我们大家都知道Georges为了专心学法语已经辞掉了工作,这一次Jason毫无悬念地扳回一分,场上比分1 :1。我心说,行啊小子,真下死手哈。
“Vous avez les voitures?”Amélie又接着问。我见Amélie问完房子又问车子,心说“谁说只有中国女人市侩的?这洋妞不是一样很现实吗?还是咱马列主义哲学一针见血:世界是物质的,有这句话撑着女同胞们应该心安了,哈哈哈哈!”。
“Non,Je n’ai pas.”Jason无论问题对自己是否有利,统统抢答。
“Je n’ai pas,mais j’ai un vélo.”,要不说Georges智商高嘛,别管啥车,只要是我有你没有的,就能得分啊。Amélie笑得前仰后合,示意给Georges再加一分,比分变成了2 :1,Georges靠自行车又暂时领先了。
“est-ce que vous aimez le chien ?”,看到我亲弟Jason落后了,我赶紧抛出一个对他有利的问题,因为我知道Jason是很喜欢小动物的,尤其是狗,而Julie恰好养狗。
“bonne question,frank.”,Amélie点头示意表示赞赏。
“Je l’aime.”,Jason也真上道儿。
“Je m’en fiche.”,Georges也很诚实。
2 :2,双方重回同一起跑线。比赛也进入白热化,其惊心动魄程度绝对不亚于欧洲杯决赛,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只有上帝知道。
接下来的问题真可谓天马行空、花样百出了,大家从各个方面进行提问让他们俩PK。身体素质、做家务的能力、疼不疼老婆、愿不愿意与父母同住、最不能忍受女生的缺点…等一下,是不是听着非常耳熟?答对了,的确很像那个俩光头与25个女人的综艺节目《非诚勿扰》,只不过我们上演的是大连法盟Julie专场。
Jason跟Georges的比分也是交替上升,呈胶着状,眼瞅着到下课时间了,仍然胜负难分。还得是老师Amélie,手一挥:Alors,你们俩还是总结陈词吧,然后由Julie自己来做选择。
Jason首先总结陈词,他主要从l’amour的角度进行阐述:“如果你接受我,你一定是我的唯一,我会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你,给你幸福让你快乐!”。Georges则从细微入手:“如果你病了,我愿意时刻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你渴了我给你倒水;你饿了我给你做饭;提醒你吃药;看着你入睡”。
Ohlala,多么优秀的两个小伙子,一个温柔浪漫,一个细致体贴,听得在座的女生都是唏嘘不已(如果换做是你你将会作何选择呢?)。无论如何这都将是一个痛苦而艰难的决定,而Julie到底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Jason的浪漫跟Georges的体贴。”Julie的回答很聪明,看得出她并不想马上做出明确的选择,至少不是今天更不是现在(但是聪明的姑娘啊,你难道不知道一个茶壶可以配多个茶碗,但是没有一个茶碗配多个茶壶的道理吗?)。
“Non,non,tu dois choisir un garçon.”Amélie第一个不干了,大家也都反对,都希望Julie按照游戏规则,做出唯一的决定和唯一的选择,Julie的脸渐渐绯红起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放弃”,又是Georges突然的一嗓子,大家又安静下来,静观事态发展。“因为我不能跟别人分享我的爱人”Georges接着说。Georges果然聪明过人,他这么说一方面可以迫使Julie做出更明确的决定,二来如果Julie还是模棱两可的态度,他的退出也促使游戏结束同时给Julie解了围,三个人的故事仍然可以在课后继续上演,真可谓一石两鸟。
“Ok,bon。爱情不可以草率,那么我们还是给Julie更多的时间考虑一下吧,以后有时间我们继续讨论这个问题。”Amélie看了一下时间说。但其实这已经是Amélie给我们上的最后一节课了,下周她就要跟她老公一起离开大连,周游世界之后最终回到他们的祖国法兰西。所以那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过类似的讨论,当然也没有追问Julie最终的决定。
或许有人会认为这只是一场游戏,那么你错了。我们每个人都是真心的希望看到Julie、Jason、Georges能在这里,在移民路上找到真爱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我们是一个特殊的群体,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我们的艰辛和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并且在这个世风日下的社会里,我们真诚相待抱团取暖。所以,我的朋友,当你在生活中受挫,在移民道路上动摇的时候,一定记得身边有这样一群人,始终给予你支持和鼓励,给你这个冷漠社会最缺乏的给养——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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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le chapitre onzième): Jacqueline
Jacqueline是东财的研究生,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正就职于森茂大厦里的一家日资银行。森茂大厦里日企颇多,但是日资银行屈指可数。因为我也曾经在其中的一家日企工作过一年,对里面的企业也算比较熟悉,所以我一下子就猜到了Jacqueline所在的银行名称。而且我们两家企业的员工还组织过足球友谊赛,我们队本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踢得很绅士,但是没想到对方却很凶猛。当时我作为后腰负责盯防对方箭头人物,结果被这小鬼子踢伤下场,终场前这小鬼子洞穿了我们董事(一个老鬼子)把守的大门,气得老鬼子哇哇大叫“八嘎”。当然,那时候我跟Jacqueline没见过面更不相识,因为此时Jacqueline应该还沉醉在研究生的风花雪月中。
Jacqueline是学金融的,但是却精通英日双语,当然还有大连话(六级),让我吃惊的是Jacqueline的日语是竟然是自学的,每每想到这儿我就自惭形秽,我也算跟鬼子打了6、7年交道了、也出差去过日本,可是到现在日语还停留在“噢哈腰”的阶段。当然了Jacqueline的法语也不含糊,课堂上一张口就是balabala的法语喷涌而出,直听得我晕头转向,我相信她应该就是那种有语言天赋的人吧。
Jacqueline性格很好,活泼外向,讲起话来也滔滔不绝(无论用法语还是汉语),我觉得她有做销售的潜质,如果发展长项应该会跟卡耐基一样成功。Jacqueline还有一点非常值得称道和学习,她一直坚持用法语来解释法语,绝不会跟其他人一样实在说不通的时候就会蹦出来英语甚至中文,或许这也正是她学习外语的心得。
Jacqueline老公是公务员,或许是因为他不想轻易放弃那来之不易的铁饭碗,于是Jacqueline打算只身带着儿子移民魁北克。也许很多人不能理解她这样的决定,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理想的生活方式,并且有选择生活的权力,因为生命只有一次,我们必须要对自己负责。
但是显然对Jacqueline来说,在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前不久她刚刚跳槽到一家国内银行,工作和收入都非常不错,有的时候她也会跟我们说“去不成魁北克就安心在国内工作生活吧,反正也过得下去。”,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对魁北克的热情丝毫没有减弱,她的决心也从未动摇。李开复在他的自传中总是会提起一首诗:弗罗斯特的《林中路》,这首诗每每在他人生重大的抉择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在这里我想把它送给Jacqueline,当然也要送给每一位在移民路上坚持的同学们,祝你们好运!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但我却选择了另一条路,
  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
  显得更诱人,更美丽;
  虽然在这两条小路上,
  很少留下旅人的足迹。
  虽然那天清晨落叶满地,
  两条路都未经脚印污染。
  啊,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
  但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
  恐怕我难以再回返。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
  我将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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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le chapitre douzième): Yan
Yan是一名护士,第一次见面她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她有个儿子,6岁。后来证实是大家听错了,她儿子其实已经16岁了,所有人都很吃惊。Yan的头发上经常别个小发卡,依稀还有着少女的影子,怎么就有了16岁上高中的儿子了?我想大家跟我一样,肯定都有同样的疑惑“Yan,你确定你是在法定年龄结婚的吗?”。
“我当然是法定年龄结婚的”Yan急着辩解,“只不过我一毕业就结了婚”。一毕业就结婚,儿子16岁,Yan等于是主动暴露年龄,所以大家也该知道,Yan已经没有年龄加分了。没有了年龄加分,老公和儿子也加不了几分,所以即便是护士,Yan的法语也需要两个A2才能过线。当然,我们所有人都认为这对Yan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因为Yan法语学的真的很好而且很刻苦。Yan每天晚上上课总是第一个来,偶尔几次我和老婆也会来的稍微早一点儿,当我们走到法盟楼下看到教室里亮着灯的时候,老婆就会冲我会心一笑“Yan来了”。
Yan是半年前收到的考试信,随即Yan就参加了一次tefaq考试,结果考了一个A1一个A2,离要求还差了一点点。于是Yan来到法盟继续学习,准备着第二次考试。因为那段时间tefaq的报名非常火爆,Yan最后不得不到天津报考。考试日期很快来到,Yan为了不耽误工作,周五下班以后,晚上的飞机飞天津,周六考试,周日的飞机回到大连,连周日晚上的法语课都没耽误。我们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祝福着Yan,并且跟她一起焦急等待着成绩。
一个多月之后Yan的fefaq成绩出来了,两个A2,我们大家都认为Yan没有发挥好,她绝对不只是两个A2的水平,但是无论如何符合了Yan的移民要求就好。Yan把成绩单寄出去之后,我们大家都在期盼着我们班的第二个免面试的CSQ,但始料不及的是Yan竟然被拒了…
Yan被拒的理由是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提供合格的法语成绩,但事实上Yan申请了延期提交考试成绩,并且已经获得批准。不过事已至此,Yan也只能向魁北克的移民局提起申诉了。即便是遭受了这样的挫折,Yan仍然坚持学法语,丝毫看不出这件事对她的情绪有任何影响。在我们的500学时结束后,Yan又参加了法盟的口语强化班。Yan的这种坚持深深感动了我们,想到Yan,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松懈甚至放弃呢?
当然Yan的这种坚持和不放弃一定是有原因的,一来说明Yan肯定是个内心强大的人,另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了儿子。她的儿子是个典型少年宅男,沉默寡言、性格内向。Yan希望儿子能通过外部环境的变化从而改变他这种内向的性格。我们的法国老师Stephone得知以后非常肯定的跟Yan说“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加拿大的环境非常适合小孩子的成长,他一定会变得活泼开朗,我保证。”相信Stephone的这番话也更坚定了Yan移民的信心。
我问Yan准备什么时候申诉, Yan淡定的说“不着急,我又报名Tcfq考试了,等考个更好的成绩再申诉不迟”。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Yan这样才是正确的移民心态和人生态度。满怀崇敬,祝Yan早日申诉成功,魁北克——我们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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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le chapitre treizième): Eva
Eva是在我们这个班快要结束的时候加入的,算是我们班的关门弟子了。这是个非常乖巧、文静、友善的女孩儿。对每一个人都会友好地报以微笑,热情地打招呼,很是讨人喜欢。课间还给大家分点心吃,给我们看她旅行的照片,谈笑风生。这么一个开朗、阳光的姑娘,谁也不曾料想此时的Eva正经历着有生以来最大的创伤和痛苦。
Eva的故事,用她自己的话说,随便掐一段都能出本书。大家肯定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Eva到底遭遇了怎样的伤痛,别着急,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Eva的家乡是著名的稻米、河蟹之乡——盘锦。那里还有个红海滩,是著名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之前几次去盘锦出差都没能一睹芳容,非常遗憾。又扯远了,就当我帮助Eva的家乡做一下宣传吧,咱们还是书归正传。Eva和她老公是大学同学,据说Eva还是她老公的初恋。两人毕业以后就留在了大连打拼,并憧憬着他们美好的未来。这本应该是个童话般的爱情故事,接下来结婚生子,买房置业,过上美满而甜蜜的生活,谁能料到突然有一天Eva的老公竟然离奇失踪了…
一个月之后,Eva的老公终于出现了,不过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一个留日归来的时髦女郎。可怜的Eva此时已经彻底懵了,这个男人真是自己的老公吗?如果是,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女人失踪一个月之久?这个女人又是谁?如果这个女人是自己老公的爱人,那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呢?此时的Eva真觉得天塌了,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我们说好的爱情呢?我们憧憬的美好呢?我到底该怎么办? Eva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过去的一幕幕不断浮现在她的脑海,他们一起漫步在校园,一起上自习,月光下亲亲我我憧憬着未来,Eva想用过去的种种告诉自己现在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他们有甜蜜的过去,一定也会有美好的未来,可是事实毕竟摆在自己眼前。
“不行,我要离婚”,Eva自己都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可是不离婚还能怎么办呢?”,Eva一边想一边默默地流泪。相信此时Eva所有的反应和内心活动与99.9%的广大的妇女同胞是一致的,是啊,一个柔弱的女子,面对如此突发的情感变故,还能怎么做呢?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太离奇和曲折了,就在Eva心灰意冷准备结束这段感情的时候,她老公竟然在Eva面前痛哭流涕并且痛心疾首地哀求Eva的原谅,还跟Eva坦白了所有的一切。
他是在3年前,通过QQ跟这个女人认识的,当时这个女人正在日本留学,或许是因为寂寞空虚,很快就跟Eva的老公聊得火热。当时由于空间距离的阻隔,他们也只能在虚拟的网络里互诉衷肠,但是就在今年,这个女人回国了,于是他们终于见面了…
亲爱的,我当时控制、控制、再控制…对不起,我没控制住,你能原谅我吗?我还是爱你的,Eva的老公不断地解释以祈求原谅。
其实,刚开始,移民魁北克是Eva老公的主意,为了能达成心上人移民的愿望,Eva才答应登记结婚的,并且承担了主申的重担。一来因为Eva是东财的研究生,有加分,二来Eva的学习能力比较强,学习法语应该比较容易。所以,我们也不难看出Eva对她老公其实有着深厚的感情。说放下、想离婚,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最后,善良的Eva选择了原谅。可是没过多久,这个男人再一次失踪了。还没等Eva去找,短信来了,“你老公在我这儿,我们相爱了”,竟然是那个女人发的。可怜的Eva,所有人都听到了此时你心碎的声音: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
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如果说上一次的原谅是出于对这份感情的不舍和留恋,那么这一次Eva已经是下定决心要结束这段迷失的感情了。无法理解的是她的老公,事到如今仍旧不断哀求,表达着对Eva和这段感情的不舍,更重要的是他坚持不同意离婚。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他在不断纠缠Eva的同时仍旧跟那个女人保持联系。以本人目前为止的生活阅历和智商,实在是无法理解这样的状况,朋友们,谁能给出一个答案?
可怜的Eva,即便此时内心正承受巨大的痛苦,仍然坚持跟我们一起上课。只是,我想此时Eva还能坚持学习法语,目的已经不是帮助她老公达成心愿了吧。“虽然这条路是他的选择,但是现在我要坚持走下去,在魁北克开始我自己新的人生”,这应该是Eva此时的心声。坚持、不放弃,永远是我们这群人所应具有的品质。Eva,bon courage !
现在,Eva已经跟她老公分居,由于她老公仍旧坚持不同意离婚,Eva正准备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现在每次看到Eva,还是那么的乐观、开朗。“我们俩只是登记,还没举行婚礼就发生了这件事情,我还没披过婚纱,不算已婚”,女人有时候乐观的精神和内心的强大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Eva说。(怎么这么耳熟?楼主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过这是Julie的择偶标准吗?)大家别激动,这样的标准本来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无论怎样,我们所有人都坚信,Eva的意中人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出现,希望Eva可以带着他来魁北克与我们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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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师篇
第十四章(le chapitre quatorzième): Stéphane
Stéphane是我们在法盟的第一位老师,来自法国南部城市。二十出头,一头金黄色的短发、深邃的眼眸,俊俏的脸庞还总是挂着naïf et timide的笑容。这么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儿,必定会俘获无数少女的芳心吧…
第一节课,大家连26个字母的发音都不会,而Stéphane更是一句中文也不懂。我有点儿懵圈了,这课还怎么上啊?怎么办?意会吧!逼急眼了,就上英文吧,好歹咱也学半辈子了。
Stéphane很有耐心,他会非常认真地纠正每个人每个字母的发音。学到r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以前罗永浩在新东方讲课的时候说过“法语是世界上最难听的语言,发音明显带有清喉咙的声音”。我心说:哥们我今天也领教了。
第一天,我们只是学习了26个字母发音和简单的自我介绍,应该说是非常简单的内容。即便这样,也让我们这些从没接触过法语的人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直接导致我们班的一对夫妻第二天就退班改投联邦了…
课间Stéphane总是会出去抽两口,中南海8毫克,每次都是连着两根,这跟我们在公司里吸烟的习惯是一样的。其实自从高中时候家里两个长辈因肺癌相继去世以后,我已经很久不吸烟了。只是我的烟龄却很长,一直可以追溯到小学二年级。
那时候班里有个调皮的孩子经常会把家里的烟偷出来分给我们,放学以后几个人就躲进小胡同里,学着大人的样子抽起烟来。后来有一天,这小子就跟我说“你这样抽烟是不对的,吸一口吞下去,再吐出来,这样才叫抽烟”。我一试,果然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家里没人,我的烟瘾犯了,翻出了老爹一盒烟,躺在床上就开始吞云吐雾。突然老爸推门进来,一看我这形象,二话不说抄起扫帚就是一顿暴打,从那以后我就再不敢在家抽烟了。
现在因为是晚上上课,本来一天的工作就已经很疲惫了,还要坚持上两个多小时的课,实在是很难打起精神,所以课间我也会抽烟提提神。这样无意当中就有时间跟Stéphane多聊聊,当然,不是用法语。
据Stéphane说,他本来是想应聘澳大利亚的法盟老师,但是阴差阳错把简历投到了中国法盟,结果只好发扬了国际主义精神,不远万里来到了中国。谈话中Stéphane经常会委婉的表达一些对中国目前不尽如人意的地方的看法。比如说他不会直接说中国的水果农药多、化肥多、不好吃,他会一个劲儿跟你说在法国吃到的水果多美味多健康,看得出他骨子里还是存在着西方人的优越感。
“那你以前做什么工作?”我问。
“我以前在饭店工作”Stéphane答道,“我16岁开始就在饭店工作了”。
这可真让我吃惊不小。我凑近Stéphane身边,用鼻子猛吸几口,想闻闻他身上是否有葱花味,却被他一身的香水味顶了一跟头。靠,绝对比8毫克中南海有劲儿!
Stéphane课上的前半个小时一定会跟每个人聊天。让大家都有机会开口,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或者当天都做了什么,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口语的机会。但是对于我来说,天天就是上班,tous les jours qui sont normal,实在没什么话题。我只好讲些跟朋友和家人相聚,喝点儿小酒儿之类的事情。谁知道Stéphane一听到酒,马上两眼放光。
“quelle bière que tu aimes?”
“J’aime boire 勇闯天涯”,我憋了老半天回答道。
同学们哄堂大笑,只有Jean回过头,很诚恳地跟我说“你也喜欢这酒啊?我也喜欢喝勇闯天涯,这酒喝着香还不上头”,我心说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喝大连干啤。只有Stéphane一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猜他是想让我说几个外国牌子的啤酒,一时间我哪想得起来那么多。结果Stéphane自己说了几个德国牌子的啤酒,听都没听过,他却赞不绝口。
轮到Paul发言了,Paul说他每天下课回家以后都要下厨炒俩菜,整两盅。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心说“怪不得咱哥俩这么投缘呢,原来都有共同的习惯和爱好啊”。因为在那段时间里,每天晚上回家我也必须喝两瓶,然后洗澡睡觉,这样一来疲劳全无,一觉到天亮!
Paul发言结束,Stéphane意犹未尽接着Paul的话,又介绍一遍他喜欢的啤酒,还说以后有机会要一起喝点儿,他知道有个酒吧挺不错的。但是我发现自从Stéphane听说Paul跟我都喜欢喝酒以后,他看我们俩的眼神好像特别暧昧…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Stéphane喜欢男人吧?他只是喜欢喝酒罢了,我敢保证他的性取向绝对正常。神马?你问我凭啥能保证?那你就接着听我讲下面的故事吧。
法语学了大概100个学时左右,有一天上课之前Stéphane突然跟我们说以后不再教我们了。没说原因,只是很深情的跟每个人做告别式的聊天,我猜大概是他要回国了吧。
课间抽烟的时候,我问他是不是打算回国?他说不是,还继续留在法盟授课。我又问他为什么不再教我们?他回答的很含糊,说他也不清楚,只是说这是学校的安排。我糊涂了,看着他略带忧伤的表情,难道是有人对他的教学水平不认可,要求学校换老师?或者是他自己不想教我们这个班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无论如何,Stéphane教我们这么久了,现在他要离开,我们打算聚一下以表示对他的感谢。时间就定在下一次课的课后,地点赫兹酒吧。
在这一次的聚会中,我想我应该是找到答案了。
那天晚上,大家玩的都很High,喝了很多酒,也都有些醉意。特别是David和Jean,还在台上跳起舞来,不时引来大家阵阵喝彩。Jean是天生喜欢跳舞,舞姿很矫捷,颇有些当年霹雳虎的风采。David是喝到位了就喜欢跳舞,走的是拉丁舞的线路,成熟优雅。这一晚大家都展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也包括Stéphane。
Stéphane没唱歌也没跳舞,只是跟大家喝酒、聊天。不经意间,我发现他跟我们班一个小姑娘的关系很微妙。微妙在哪里,一时间我也说不上来,一种感觉。
回家的路上,意外收到了Stéphane的短信,短信里他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在来中国以前Stéphane是结过婚的,来到中国工作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我们班现在这个小姑娘。法国人都是具有浪漫情节的,即便他们自己一直坚持否认,很快他们相恋了。Stéphane自认为与这个姑娘的感情已经深入到一定的程度了吧,于是回到法国与他的发妻au revoir了。回到中国之后,当他希望与那个姑娘进一步发展的时候,出人意料的是这个姑娘却跟他au revoir了,没有理由。(原文复述,如有出入,概不负责)
Stéphane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承受分手痛苦的同时还要每天面对这个女孩儿,于是他选择离开我们这个班级。可怜的人儿,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在这个时候往往很难分辨谁对谁错,毕竟恋爱中的男女全凭感觉,并没有跟对方厮守到老的义务。人们不是常说,人生最无奈的事物就包括那个离你而去的人吗?所以,撒手吧,还自己一个未来。
再次见到Stéphane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对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法国人在感情上放手的速度绝对跟坠入爱河的速度不分伯仲。而此时的我们还在为Stéphane的遭遇唏嘘不已,这可能也是东西方文化的区别之一吧。我个人还是很欣赏这样的态度,比起国内很多恋爱的青年男女在分手时候表现出来的歇斯底里、寻死觅活,甚至泼硫酸,发裸照,这样的心态起码是正常的。当然你也可以说老外都薄情寡义,仁者见智吧。总之,这一篇儿是揭过去了,我们接着谈下一话题——Stéphane的法语教学。
Stéphane是全法盟的外教中唯一一个不计较课时的,如果下课的时间到了但是当天的内容还没讲完的话,他绝对会一直给大家讲完才下课。这与其他分分秒秒都很严格的法国人外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Stéphane上课很生动,讲到saucisson,第二天他就带来给大家吃,讲到médicament,他就拿出从法国带来的药盒给我们看,让大家印象深刻,便于记忆。用Georges和Cherry的话说,Stéphane的课延展性特别好,信息量也很大。但是后来听说很多学员不喜欢上Stéphane的课,并且总是跟学校提要求换其他老师。后250学时,Stéphane又重新给我们班讲课了,并且一直到课程结束。在结课的当天Stéphane很深情地跟我们说“你们这个班是我最喜欢的班级,不知道为什么,我跟你们特别有感情”,我想其原因之一也是我们从来没人质疑过他的教学方法,更没有提出换老师的请求吧。
我眼中的Stéphane是个朝气、热情、喜欢啤酒、喜欢女孩儿、有点儿单纯、又有点儿腼腆的大男孩儿。每次遇到他,都会第一时间向你伸出大手“ça va?”,这样的Stéphane你喜欢吗?“我的舞台在法盟,我来了,你在哪儿?”——为Stéphane设计台词(绝无拷贝非诚勿扰,如有雷同不胜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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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le chapitre quinzième): Jingli
法盟每个班级都是外教和中教交替授课,Jingli就是第一位给我们授课的中国老师。第一节课Jingli自我介绍:Je m’appel “井丽”,“哦,经理”,“Non,pas 经理,C’est 井丽”,尽管她一再纠正我们的发音,大家还是习惯叫她“经理”。一天课前,我们几个在屋里正讨论关于Jingli的话题,Jean操着皮口法语,一口一个“经理”。正巧被路过的Jingli听到,遂探进半个身子大声纠正我们“不是‘经理’是‘井丽’”。“oui,井丽”,我们一起跟着重新发音。Jingli刚转身,Jean回过头:“经理…”。我看着Jean那张诚恳的脸,心说“Jingli啊,在这儿你还是好好当我们的经理吧”。
Jingli是个法归,大连人,在法国待了6年,主修教育学。一头乌黑的长发、纤细的身姿,那小蛮腰我目测一下两只手肯定能掐得过来,每次看到她我都会不由的想:传说中的美女赵飞燕也不过如此吧?有时候会在去上课的路上遇到Jingli,她经常是肩挎一个小包,同时手里还提着个大包。每当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总是不落忍,赶紧追上抢过她手里那个大包,心说“这要是把你闪着了可咋办啊?”。
Jingli是Paul最喜欢的老师,有一次Paul问我在法盟最喜欢的老师是谁,我还在犹豫当中,Paul自己却说“我最喜欢Jingli,我觉得她教我的时候是我法语学的最好的时候,我这个人不善于表达,所以学习语言比较慢,而Jingli每次都会启发式的提问我,让我觉得学习法语也挺有意思的,有兴趣继续学下去”。看得出Jingli给Paul的印象实在太好了,貌似一向稳重的Paul也有那么点儿不淡定了。当然我们大家也都非常喜欢她,而且都很喜欢上她的课,后来听说她可是大连法盟的王牌…
既然是王牌上课当然不含糊,Jingli的课生动活泼、条理清晰、深入浅出、循循善诱,可以称得上是中西合璧的典范。前一段时间,Cherry那个已经移民魁北克的同事回来探亲,我们见面说话间谈起Jingli。他说当初他们或许是Jingli带的头一批学生,当时觉得Jingli的课很难懂,她往往用一些更难懂的字眼来解释文中的单词或句子。这让我们很惊讶,后来想一想,Jingli应该也是在教学中不断成长了吧,而我们正好赶上了她教学生涯的成熟期。在你最美好的年华遇到你,缘分啊…
前250学时学完之后,我们听说后250学时法盟是要给我们换老师的,大家都很遗憾也很疑惑,不知道法盟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一次课间抽烟的时候,有人就说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你们还不知道啊?Jingli可是法盟的王牌,她有个规矩,只教第一册不教第二册。”还是Paul对Jingli的底细摸的透。大家也都恍然大悟:好吧,既然人家有规矩,那咱们就接受现实吧。
生活中的Jingli,其实我了解的真的很少,貌似还单身,但是应该不乏追求者。有件事情倒是让我挺意外,有一次大家到酒吧里玩儿,Stéphane递给我一支中南海5毫克。前面我讲过了,Stéphane一直习惯抽中南海8毫克的,于是我问Stéphane为什么要换?Stéphane说因为他的烟抽完了,这是Jingli的烟。看来Jingli偶尔也是会吸烟的,虽然我们谁都没看到过。我猜她应该是在法国留学时候习惯了吸烟的吧,也许是为了排解独在异乡的寂寞亦或是埋在心底那不为人知的情感。
这就是Jingli,一位非常优秀的法语老师。Merci bcp,谢谢你陪着我们走过那段法语学习中的青葱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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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le chapitre seizième): Miao
Jingli之后给我们授课的中国老师就是Miao。Miao对我来说是有着特殊意义的一位老师。
Miao的第一堂课,在没做自我介绍之前,我就觉得Miao特别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Je m’appel Miao…”,Miao开始作自我介绍。
“A zut,这不是我的高中同学Miao吗?”,我恍然大悟。再联想到我的同学Miao,当年是考上了大外,之后听说是去了法国留学,我就更加确定了“一定是的,她肯定就是我那个同学Miao。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今天我们能在这里相遇,变换了时空也变换了角色,这个世界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和兴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旁边的老婆。“真的?你不是看到美女就想往自己身上扯吧?”正认真听课的老婆有点儿不屑。“是真的,不信一会儿下课你问问她,是不是20高中毕业的”。
老婆也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一下课就迫不及待的问:“Miao,你是20高中毕业的吗?”
“是啊,那不是我同学Frank吗,刚才我一进教室就认出他了”,Miao看了我一眼回答道。
我这个囧啊,人家早就认出我了,我这儿还琢磨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在女孩儿到女人的转变中,形象的变化的确是比较大的。
事实上我跟Miao只做了半个学期的同学,就是高一的前半个学期。那之后由于国内高中万恶的文理分班制,我们俩就分开了。她在文我在理,从此天各一方(可恶的学校分竟然又分别把文理班安排在了教学楼两头,实难相见)。每天只能在做课间操的时候,远远的看一看文科班队伍中一个个婀娜的身影,同时心里不断地诅咒着该死的政治课。如果不是这门变态的课程,或许我此时也正在文科班里享受着百花簇拥的感觉吧。
在我的印象中,那个时候的Miao坐在第一排,留着齐耳的bobo发型,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给人的印象文静而柔弱。我从小因为营养比较好,个子长得高,所以从幼儿园到大学一直是坐在最后一排(当然大学里坐最后一排的含义跟之前是完全不同的,不用解释相信大家都懂的),所以那个时候我跟Miao接触的机会并不多。记得当时,我旁边坐着个叫老范的,这兄弟的特点就是眼睛比小燕子的还大,其作用就是专门搜索学校里各色美女。有一天自习课,他突然问我:“你觉得咱班哪个女生好看?”,我当时多纯情啊,跟没吃苹果前的亚当一样,连班级女生都还没认全呢,怎么选?老范却不依不饶说:“不行,你今天非要选出个梦中情人不可,我们其他人可都选完了”,说完冲左右点点头。
我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最后一排的兄弟们一个个色迷迷的小眼都冲我投来了期待的目光。看我还是没反应,老范又指了一下他旁边的孙杰说:“看见第一排那个Miao没有?孙杰说她像个小猫似的,她就是孙杰的梦中情人”。那之后我就有特别留意过这个女孩儿,果然乖巧的像只小猫,a zut,孙杰这小子用词还真够准确的。这也是那短短的几个月中我对Miao最深刻的记忆。
说起Miao的课呢,用Jason常说的一句就是“Miao老师上课讲的我全都能听懂”。这正说明Miao的课深入浅出,易于接受。每次课的前半小时,Miao都会把提前准备好的一个话题发给大家,让我们进行讨论。而题目的选择往往很有针对性也很尖锐,比如说大连的PX项目、国家民主啦等等,常常都能引起大家热烈的讨论。据说这也是法国大学生在学校里经常采用的一种教学模式,非常生动,气氛活跃。
现在每次再见到Miao,恍惚中总会出现当年那个翩翩少女的形象,我想应该是她16岁时的模样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当中吧(此时,楼下烧烤店正大声放着眼下最流行的歌曲“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我的梦里 我的心里 我的歌声里…”,我说哥们儿,你弄首歌儿这么配合我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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