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毛主席老那天
导读:中国老百姓里,除了张志新、遇罗克等人,敢于舍命坚持真理,其余的绝大多数,都跟我一样,是一些人云亦云的糊涂虫。让批刘少奇咱就跟着批刘少奇,让批邓小平咱就跟着批邓小平。有时候心里有那么点别扭的感觉,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我想,即便我像张志新一样发现了真理,也未必有勇气挺身而出。手里掌握着真理,又不敢挺身而出,这种痛苦肯定比感冒严重。所以,从这个意义上,人生就“难得糊涂”了。
大家看这段引言,千万别认为他是批毛泽东,因为批刘邓之后,是批谁?谁再批?现实告诉我们,现在大家批的最多的是文革,一说文革,马上就有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是不是真的?
你说的这些,正是莫言的文章揭露的社会现实。中国社会的整个社会意识,正是一些掌握真理的人不说话,专营小人左右舆论。中国的这种文化环境不变,社会就很难发展。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是有基础的,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又被某些人扭曲,利用。特别是中共内部,有真正革命者,但是更多是投机者,幼稚者,成份像右派一样复杂,这也是为什么国民党能领导台湾搞民主,而中共60年之后还得加强专制。老百姓民间的自我检讨终久形成不了整个国家的意识。批过刘少奇,什么时候批过邓小平,什么时候比过毛泽东,什么时候真正检讨过文革了? 将一个时代的混乱和苦难都归咎于普通人的懦弱,也是不公平的。“手里掌握着真理,又不敢挺身而出,” 在言论自由都没有的年代,这不是感冒的痛楚可以比拟的。难得糊涂是中国人对社会患病而无力可救的无奈。
你说的这些,正是莫言的文章揭露的社会现实。中国社会的整个社会意识,正是一些掌握真理的人不说话,专营小人左右舆论。中国的这种文化环境不变,社会就很难发展。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是有基础的,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又被某些人扭曲,利用。特别是中共内部,有真正革命者,但是更多是投机者,幼稚者,成份像右派一样复杂,这也是为什么国民党能领导台湾搞民主,而中共60年之后还得加强专制。
不认同这段话。我们正批着邓小平,业务科的一个参谋满脸神秘地走进来。我们单位人少,干部战士之间的关系很随便。这个参谋是高干子弟,据他自己说他的爹跟着国家领导人多次出国访问,还把一些模模糊糊的发了黄的照片给我们看。虽说是高干子弟,但他却出奇地吝啬,好占小便宜,夜里值班时,常从窗口钻进厨房偷鸡蛋,被我们警卫班擒获过多次。因此他在我们班里一点威信也没有。他一进来我们班长就往外轰他:滚滚滚,没看到我们在批邓?他不说话,过去拧开了班长床头柜上那台红灯牌收音机,顿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男播音员那沉重、缓慢的声音响彻全室:各位听众请注意,各位听众请注意,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将于今天下午两点播放重要新闻,请注意收听……
毛主席死了!这句话、这个事实,像巨雷一样惊得我们目瞪口呆,连我这样的草民百姓,都为国家的命运担忧,都认为中国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但后来的事情发展变化得有点天翻地覆的意思,毛主席死了,天并没有塌下来,老百姓也并没有因为他死了而活不下去,从某种意义上说还活得不赖。现在,连老百姓也知道毛主席生前犯了许多错误,但许多人、起码是我,并没有感到当年把毛主席当成神是可笑的,许多人、起码是我,想起毛主席,还是肃然生出若干的敬意。毛主席之后,在中国,再也不会有谁能像他那样,以一个人的死去或是活着,影响千万人的命运。
看到最后,根据作者提供的线索和脉络,读者就能得出答案,文革也不是妖魔那样可怕,可怕是中国人的这种行为。毛泽东作为一个伟人,他对中国人的影响确实很大的。他如何影响人?
中国这个时代如果文学自由,可以涌现出比莫言伟大得多的作家出来。没有痛苦的阅历写不出伟大的作品,从这个角度看,现在的中国最容易出大文豪,欧洲美国人他们的生活太安逸,写不出伟大作品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有个好翻译。大陆跟莫言一个档次的作家有不少,但如果没有个好翻译,你写出花来人家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