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同学的同学眼中的牟同学
99年的年初,在温哥华找工作四处碰壁快一年之后,我借了政府贷款,申请到北温一家专科学校进修网络技术 10个月,希望毕业后能找到一份IT工作。这是一个5个学期的速成班,功课很紧,学费很贵。 我还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大头,在一班20多人的新生中,就我和他是亚洲人。起初我还以为他是韩国人,卷发蓬松了一头。但在一帮洋洋得意的操着流利外语的同 学中,我们很快就发现我们是同类。所以当第二天老师要求划分学习小组时,大头和我,以及一个很黑很黑的黑人同学,和一个来自东欧的女同学,自然而然的成了 “剩下”的最后一组,分到最后一排。大头告诉我,他才从国内大学毕业没多久,父亲就把他和母亲接来加拿大。他父亲在UBC当老师。
学习其实是非常艰苦的。刚开始的时候,我每天早晨不到5点要起来赶公车,倒2次车才能在7点上课前赶到学校。5点的时候天还是全黑的,年底有时还有雪;在去上课的路上,还必须咽下十分难下咽的甜面圈当早餐。刚开始的时候英语又不好,不得不花很多时间预习功课。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大头有一架车,虽然破旧,但如果他接送我上学放学的话就一趟只要20分钟时间。大头很爽快地承担起车夫的责任,以后的10个月里,我都不 用再去挤公车,大头总是拐了老大一个弯,风雨无阻的按时接我上学下课。按西人的规矩,搭他的车应该出些油钱,不过我觉得跟他的关系还是比较中国化的,提这 就没什么意思,也就没提。我相信大头也从没把油钱当成一回事。
因为每天同车,经常聊些生活上的事。大头说他在中国有一个女朋友,从高中开始就青梅竹马。“等我一找到工作就把她接来!”大头说这话时的神态,虽然过了 10多年了,我还十分记得。因为他每天念叨这个“青梅竹马”,有时使我不胜厌烦,就打趣说,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在跟什么人开心呢。“不可能,这不可能!”他 晃着一头卷发的大头十分激动,“我们每天都在通信”。
10个月,5个学期的强化网络管理学习,在非常拼命的状态下很快就过完了。这其中发生过那个很黑很黑的黑人同学因为打自己的小孩,而在我们期末考试时,被 一帮警察破门而入带走了的事;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以。而我们那个学习小组,却在班级成绩遥遥领先,让那些当地白人同学大跌眼镜。在数据库课上,老师布置 了21道表单查询语句的题,宣布完成这些题需要全班一起努力,要到这个学期末能做出来他就很满意了。那天晚上,虽然我们俩从来没学过数据库,却像突然开窍 了一样,在半夜2点多解了所有的题,然后给全班发了答案。记得第二天同学们看我们的眼神都完全不一样。因为我在5个学期20门得到全“A+”的成绩,大头 的爸爸每次见到我都对大头说要向我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