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讲讲你们碰到的灵异事件,你们相信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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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这家伙是故意在装,于是就用着很大的声音将这件事情当着众人的面讲了出来,想让其他人也看看左道因这虚伪的嘴脸,谁知我才刚讲到一半,左道因就突然打断了我。
  他看了我一眼,,我总感觉他那青光眼中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含义,紧接着他便再次拿出了他的那个破碗和三枚铜钱卜了一卦,卜完之后我能够很清晰的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一丝的慌乱。
  “那个女人到你那里取了棺材没有?”左道因突然看着我问道,这时他那张布满疤癞脸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没有。”我下意识的回答道。
  “那你昨晚有没有经历过什么怪事。”
  我心头咯噔一下,将那个奇怪的梦给左道因讲了一遍,他在听完之后身体立即就颤抖了一下,大喊一声不妙。
  紧接着他便让我赶快回家,务必在午夜之前把那七口纸棺抬到后山烧了。
  虽然我心里依旧对左道因有一些成见,但是看他现在那严肃的模样,我感觉他并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加上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肯定和那七口纸棺有联系,所以我也没多想,第一时间回到了自家的棺材铺。
  回去之后,我启动了家里那辆平日里用来拉真棺材的小货车,开始一口一口的将那些棺材朝着后山运,折腾了接近两个小时,终于在十点多的时候将那七口棺材拉到了后山。
  我累的大汗淋漓,说来也怪,这纸棺原本应该是很轻的,但是我搬起来却感觉非常的重,虽然没有真棺材那样的夸张,但是总感觉这棺材里面像是睡了一个人一样。

  我抽完一支烟休息了一会之后,便立马去找来了一堆干柴,因为这大冬天的干柴有些潮湿,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那堆柴火点燃,之后我便将那七口纸棺架在了那堆干柴上面。
  点燃之后,那边逐渐窜起了火苗,在火苗接触到纸棺之后,很快七口纸棺便燃烧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火焰之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这个声音将我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看向了那边。
  火苗之中,那刺耳的尖叫声越来越清晰,同时我还看到有个人在火堆里面来回的打滚。
  我当时就傻了,那大火里面怎么突然多出了个大活人,我没有时间去想这其中的原因,更没心思去想那个人到底是谁,当务之急便是扑灭那边的大火,将那个人从火堆里面拉出来。
  我第一时间冲到了火堆那边,然后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对着那个人狂扑,还好我发现的及时,加上这火势看起来并不算太大,所以没有花多大的力气便将那人身上的火给扑灭了。
  在将他身上的火扑灭之后,这家伙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糊味,身上也是乌漆墨黑一片,像是个非洲人一样,不过好在我救他及时,他并没有什么大碍。
  此时他正背对着我趴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我急忙问他是谁,为什么会躺在这纸棺里面。
  那家伙在咳嗽了好几声之后才缓缓的将头转了过来,当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我眼珠子都差点从眼框里面滚了出来,这家伙居然是王飞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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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毕竟这天黑了视线不好,加上对方现在像是个非洲黑人一样,很容易将人认错。
  不过,在我走进两步确认之后,我可以肯定我没有看错,这人就是王飞洋,绝对没错。
  我急忙朝着他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问他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躺倒这纸棺材里面来了。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做的那个梦,就是梦到那纸棺里面有人要跑出来,却被那个女人给用力的按了回去,想到这里我顿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难不成昨晚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发生的事情,那个躺在棺材里面的家伙,是王飞洋。
  此时的王飞洋像是被大火烧傻了一样,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睛里面满是血丝,也不说话,让我感觉背脊骨一阵发凉。
  “洋哥,洋哥!”我尝试着叫了他两声,也没回答我,他依然是这样诡异的看着我,我终于忍不住问他,知不知道他家里出事情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走到了王飞洋的面前,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我的心头,我刚想后退,却发现那原本还坐在地上的王飞洋突然就窜了起来,然后就捏着啥东西朝着我砍了过来。
  我打了个激灵,急忙躲了过去,这才发现王飞洋的手中居然拿着一把刀,一把他家平时用来花竹篾的篾刀,他就好像疯了一样,拿着篾刀对着我乱砍。
  我急忙朝着后面退去,一边躲一边对着王飞洋大喊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干嘛要拿刀砍我。
  王飞洋也不回答,拿着刀对着我紧追不舍,最后我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而此时的王飞洋已经一步步的朝着我走了过来,月色之下的他双眼通红,一脸的狰狞,而他手中的那把篾刀则是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铿的一声,王飞洋手中的篾刀朝着我脑门砍了过来,我本能的大叫一声,脑海里面甚至已经看到了我脑浆四溢的情景,不过庆幸的是王飞洋的这一刀并没有砍中我,而是砍在了我旁边的一个树桩上面。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这一刀下去,那半截刀刃都已经没到了树桩里头,趁着他抽刀之际,我急忙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然后爬了起来。
  或许是那刀没进去太深,王飞洋并没能将其拔出来,他依旧用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我,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很浓裂的悲伤与怨恨。
  “洋哥,你、你先冷静一点!”说话的时候,我感觉我的牙齿都在打颤,此时我根本不会怀疑这王飞洋会当场杀掉我。
  “吴道,是你,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王飞洋突然将手指向了我,每一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我都能听出极浓的怨气。
  我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一时间显得不知所措,也许,如果我不去找王家扎那七口纸棺,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王家被灭门这件事情,我肯定是脱不了干系。
  但是,这一切并不是我想的,就连扎纸棺这件事情,也是左道因让我去做的,我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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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想解释些什么,王飞洋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直接打断了我,向来不苟言笑的他突然大笑起来,好像疯了一样。
  “吴道,你以为仅仅是因为那七口纸棺吗?呵,你这个孽胎,你爷爷和左道因那两个老畜生,当年就想拉我王家下水,如今居然还死性不改,你老吴家造了孽逃不出诅咒就算了,居然还想拉上我老王家一起垫背,真他妈该死!”
  我愣了一秒,然后对着王飞洋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什么诅咒,那女人到底是谁,她到底想干什么?”
  王飞洋依旧在笑着,笑着笑着他便用手抱着自己的头蹲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痛苦:“吴道,我王家不欠你吴家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王家七口人来抵命,你告诉我为什么?”
  “洋哥……”原本我还想走过去把王飞洋给扶起来,但是他突然自个站了起来,然后指着我让我滚,马上滚,如果再不滚他就把我给杀了,吼完之后他又蹲了下去,然后开始不停的用手抓扯着他那已经烧焦的头发。
  我心知王飞洋情绪在如此激动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和我好好谈话,虽然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他,但是最后我还是转身跑下了山,一路上我也不敢回头,因为我害怕回头又会看到王飞洋拿着那把篾刀站在我身后。
  我一路跑回到了白街,在半路上突然接到了爷爷的电话,他说他已经回来了,让我赶快回去,我心中一喜,立即加快了脚步。

  快到棺材铺的时候,左道因突然挡住了我的去路,月光下他那张布满疤癞的脸非常的骇人,而且那青光眼里面总感觉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幽光,我停下来和他对视了两秒,接着他便开口问我那七口纸棺烧掉了没有。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绕开了他继续朝着棺材铺里面走,却在这个时候,左道因突然往我手里塞了一个红布包,让我务必今晚午夜的时候打开看,会救我一命。
  说完之后,左道因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我捏着手中的那个红布包,下意识的就想把它给丢掉,但是想了一下还是没丢,随意的放在了自己的裤袋里面。
  刚回到棺材铺,我就看到爷爷已经站在门口等我,这一刹那,我整个人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眼泪也忍不住从眼眶里面淌了出来。
  我大步的朝着爷爷走了过去,却见他看起来却十分的疲惫,而且身上还带着伤,脸色也是苍白的很。
  我急忙问爷爷怎么了,我爷爷摇头说没啥大事,就是在回来的路上突然遇上了点状况,怕是有人给他下了阴招,故意让他回不来,不过这总算还是赶回来了,见到我没事就好。
  紧接着爷爷便详细的问了我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

  我在将这一连窜的事情讲完之后,爷爷整个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之后他便让我上楼待在房间里,天亮之前,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我也不知道爷爷为啥要这么做,也没有拒绝,刚走进房间,房门便被爷爷重重的关了过去,而且还从外面给我上了锁。
  爷爷为啥要锁我?我心头一怔,不过想要出去已经不可能,而外面再次传来爷爷的声音:“小子别怕,一切有爷爷在,天亮之后,你就没事了。”
  虽然爷爷这样说,但是我心头还是忐忑不安,这个时候我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打开电脑想消磨一下时间,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女人哭泣的声音。
  这个声音听起来阴森的很,让人头皮一阵发麻,我下意识的就要出门去看,不过这才想起房门已经被人给锁了,我根本出不去。
  隐约间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我也说不上来,很快,那女人的哭泣声越来越刺耳,而且隐约间我还感觉到那声音正不断的朝着我这间房逼近。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危机。
  这时我才想起了左道因交给我的那个红布包,看了下电脑上的时间,这个时候刚好是午夜,我想都没想便把那个红布包给打开了,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当看到纸条上那一行字的时候,我整颗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吴道快跑,现在和你一起的那人根本不是你爷爷,他要害你!”


  我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还没有来得及捋清思路,外面就已经传来了一阵蹬蹬上楼的声音。
  在我们棺材铺,到处都是安装有监控的,而连接监控的电脑,就是我面前的这台。
  我不确定左道因给我的这张纸条上面所写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但是从此时这诡异的气氛看来,我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
  我第一时间打开了电脑上面的监控,通过监控我发现非常诡异的一幕,外面依旧传来蹬蹬上楼的声音,但是屏幕中的楼梯上,我却看不到有半个人影。
  一时间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难不成左道因真没骗我?
  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爷爷,没想到外面居然传来了爷爷的回答声,他这一声回答差点把我的魂都吓飞了,因为监控内,根本就没有爷爷的身影。


  此时,外面突然变得一片死寂,紧接着我便听到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虽然我想不明白这鬼要进屋为啥还要开锁,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外面那玩意开了锁进来,一定会害死我。
  不过好在以前我经常会在半夜的时候,趁爷爷睡着了翻窗子逃出去上网,所以,这间上了锁的房间根本就困不住我。
  就在那房门穿来吱呀一声的同时,我二话不说,直接爬上了窗户,然后顺着外面的一根漏水管道爬到地面上。
  我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东西追上来,下来之后我就朝着前面狂奔,足足跑了有接近五十多米才停了下来,我也是好奇,就转头朝着后面看了一眼,此时就在我那房间的窗户内,那穿着红色高领毛衣,披头散发的女人就站在那里,用着她那泛着白光的眼睛幽幽的看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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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得急忙转过头来,接着就看到了左道因那一张到处是疤癞的脸,我吓了一跳,刚要叫,左道因却是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别叫,也别回头,跟我走。”
  左道因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用手搭着我的肩膀,大步的朝着他家里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的脑子里面都是空白一片,我甚至不知道是怎么来到左道因家的,一直到我走进了左道因家的院子,我空白的大脑才有了一些意识。
  而此时左道因也是满头大汗,回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关上了他家院子的大门,然后便让我去他家的堂屋坐下。
  左道因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拿过水猛灌了几口,然后问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爷爷是假的,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非要给我一张纸条。”

  左道因回答说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你一直对我让你去扎棺材的那件事情耿耿于怀吧。
  我愣了片刻,点了点头,说你是害怕承担责任吧?
  左道因却是摇头说不,他左道因做事光明磊落,敢做就一定敢当,但是那件事情,绝不是他所为。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然后说难不成昨晚我来你家根本就没找到你,而是那个女人,变成了你的模样?
  此时,左道因的脸色也是有了些许的变化,然后说道,这就是我为啥会给你纸条的原因,因为你不亲眼见到,你根本不会相信那女人会有迷惑人心智的本事!她虽然还没到幻化模样的程度,但是却可以让你产生幻觉,所以当时我就算让你跟我走,你也肯定不会听我的。

  左道因说的的确没错,刚才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根本不会相信我爷爷会是那女人变的。
  而此时在听完左道因的解释之后,原本我对他的那些成见也足见消失了,我突然想起了刚才王飞洋给我说的那一番话,他说当年我爷爷和左道因想拉他王家下水,如今诅咒来了,又要害王家,这王飞洋像是在经历了他家被灭门之后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他却不告诉我这其中原由,但是我敢肯定,左道因一定也知道些什么。
  于是,我便想让左道因告诉我那女的到底是人是鬼,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玩意!她为什么要害我,还有那所谓的诅咒到底是什么?不过我这刚开始问,左道因却像是非常避讳一样,直接打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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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现在这些事情都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所以你不用问了,我不可能告诉你,而且你知道了这些事情,对你没好处。“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让你爷爷白白牺牲!”
  左道因的这一句话就好像是一记惊雷,敲得我的脑子嗡嗡作响,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左道因,道:“你说什么?你说我爷爷怎么了?”
  左道因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爷爷已经死了,就在昨晚你给他通完电话之后,他在赶回来的路上被那女鬼害死了。”
  “这不可能,我爷爷不可能死,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没必要骗你。”左道因用力的将他的双手放在了我的肩膀,试图让我平复一下心情,道:“吴道,你爷爷是为了替你挡这个诅咒而死的,所以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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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左道因不再与我说话,而是将一个黑色的箱子从屋里拿了出来,然后开始在他院子里面的那些桃树上绑一些挂着铜钱的红绳,而我则是一直站在堂屋里发呆,脑海里面全是爷爷的身影,我不能接受爷爷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所以一直在妄想这一定是左道因给我开的一个玩笑。
  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发呆了多久,在最后我思绪被拉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我满脸都是泪水,而这个时候左道因已经在他家院子里面那几颗桃、李树上挂满了窜着铜钱的红绳,我以前听爷爷说过这挂铜钱的红绳有避鬼驱邪的作用,左道因应该是利用这东西结出了一个避邪的大阵。
  最后,左道因让我好好的待在他家里,在他回来之前,决不能离开他家半步,然后他便背着他那个黑箱子朝着外面走。

  我急忙问他要去哪里,他只是回答了一句去寻找救我的办法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左道因走后,我依旧是一个人站在这堂屋里面发呆,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在想爷爷的事情,所以纵然这周围阴森森的,我也没感觉有多么的害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有一两个钟头吧,我突然听到左道因家的阁楼传来一阵咚咚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激烈,就好像有人正在用拳头用力的捶打地板一样。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这左道因的妻儿都死了十几年了,这屋子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住,在他家的楼上,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
  难不成正如外界传言的那样,左道因在他家的阁楼上养小鬼。
  按道理说,遇上这种情况我应该是第一时间从这里逃出去,但是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心头突然就有了一种很想上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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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在经历了这一连窜诡异事件之后,我的胆子也变大了的原因吧,我小心翼翼的走上了阁楼,刚上去,我就闻到了一股很恶心刺鼻的味道,酸臭酸臭的,就好像是尿液混合着臭袜子发出来的味道一样,让我直想吐。
  那敲击地板的声音是从我正前方的那间小房间发出来的,我过去推了一下房门没推开,才发现这门被上了锁。
  不过这道门因为年久失修,所以在我稍微用了一点力之后便推开了一条缝,正当我想将眼睛凑到门缝想一探究竟的时候,一只冷冰冰的手,突然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

  这一刹那我感觉全身都凝固了一样,因为我不确定在我身后将手搭在我肩上的那玩意到底是人是鬼。
  “你在干什么?”
  直到我身后传来了左道因的声音,我紧张的心情才终于放松了一些,我转过头,就看到左道因一脸怒意的看着我,他的怒火顿时让我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面对这种说不出的诡异,我心里虽然有些慌,但还是机智的解释说刚才尿急,到处找厕所没找到,所以就想到楼上来找找。
  “厕所没在楼上。”左道因面无表情的回我了一句,语气要多冷又多冷。
  看着左道因这反应,我心里始终觉得十分的反常,我下意识的想回头再看一眼阁楼的那个房间,但是在接触到左道因那青光眼中散发出诡异的眼神之后,我很自觉的将头转了回来。

  我跟着左道因下了楼,然后去他家后院的厕所假装撒了一泡尿,又回到了堂屋里面,此时,那楼上的任何响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依然会时不时悄悄的瞥一眼那阁楼的方向,心里总感觉那阁楼上的房间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而此时左道因一直坐在堂屋的八仙桌前喝着水,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太好,而且浑身都打湿了,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像是臭水沟里面散发出来的泥土气味。
  我有些忐忑的问左道因刚才去了哪里,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好久之后左道因才放下了手中的水杯,他先是抹掉了嘴角残留的一丝水渍,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用黄布包好的东西塞到了我的手中。
  这黄布看起来很破旧,上面还沾有一些泥土,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包着的是啥东西,摸在手里感觉软绵绵的,我刚想把它打开,左道因却是立马阻止了我。

  “吴道,马上把这东西拿到县城一个叫做陈家寿衣店的地方,将它交给那里的陈老板,并让他和你一起回白街。”
  “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我来回揉捏着这个黄布包,好奇的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而且你千万不能打开,按照我说的做,马上出发,一定要在天亮之前赶回来,记住,鸡鸣之前,无论那陈老板是否愿意和你一起回白街,你都要赶回来,不然后果自负!”
  我虽然不明白左道因为啥要让我这样做,但是看他那十万火急的模样,我也没敢继续追问这黄布包里到底包着啥,而是说这都凌晨了,外面怪渗人的,可不可以天亮之后去。
  左道因突然瞪了我一眼,回答说你要是现在不去,就没命等到天亮了,之后又加了一句放心,你现在出去,那女人没法伤害你,但是天亮前一定要赶回来,切记不要打开这黄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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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了一个激灵,没敢多问,拿着那东西就出了门,出门之后,我看到我家那辆送棺材的小货车就停在左道因家的门口,看样子是刚才他去我家的棺材铺帮我开过来的。
  我也没多想,第一时间上了那辆小货车,直接朝着县城的方向开去。
  因为心里谨记着左道因让我在天亮之前赶回来的那句话,所以我在出发的时候就调好了时间,并在五点左右鸡鸣前一个小时设了闹铃,好让自己准时回到白街。
  县城离我们白街并不远,开车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当我来到县城的时候,才凌晨两点不到,所以我的时间还算是比较充裕。
  不过直到我将车开到了县城,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刚才走得太急,所以根本没问左道因那陈家寿衣店的具体位置,而我又没有左道因的电话,现在该咋整?

  我原本是想回去问左道因的,不过想想这一来二去就是一个多小时,怕到时候遇上点紧急事情时间赶不及,所以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好在这县城也不算大,而且我对这里也比较熟,于是我便开着车,在这县城里四处寻找,终于在三点左右的时候,找到了那陈家寿衣店。
  下车之后我也没耽搁,直接就跑去敲这寿衣店的大门,大概敲了有接近一分钟的时间,那寿衣店的大门才被人缓缓打开。
  大门打开,我就看到一个一脸皱纹,双眼凹陷的老太太站在我的对面,一脸诡异而且疑惑的看着我。
  我被她盯得一阵发毛,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便用着她那沙哑而且苍老的声音问我是谁,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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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忙问那老太太,这陈家寿衣店的老板在不在?
  那老太太回答说她就是,一开始她还以为我是家里死了人要来找她做寿衣,所以她的脸上时不时还会挂着一丝笑容,虽然这笑容我看起来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不过当我说明了来意,说是白街左道因让我来找她的时候,那老太太的脸刷的一下就沉了下来。
  我隐约间意识到有些不对,立马就把左道因交给我的那个黄布包拿了出来。
  当看到我手中那个黄布包的时候,我很清楚的看到那老太太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紧接着她便毫无征兆的要关门,说你找错人了。
  我急忙用手撑住了门,看这老太太的反应,我可以肯定她是认识这东西的,所以我绝对没找错人,我急忙说老太太,白街出大事了,人命关天,左爷爷让我来找你去白街!

  那老太太突然上下打量了我一阵,然后问我是不是叫吴道?
  我虽然很奇怪她为啥会知道我的名字,但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之后那老太太也不再关门了,而是拿过了我手中的黄布包转身走进了寿衣店,她也没让我进去,只是让我在门口等着,她去屋里收拾一下,一会就和我一起去白街。
  听到这句话我才终于缓了一口气,原本我还以为要请这陈家寿衣店的老板回白街回花上一阵功夫,没想到这么顺利对方就答应了我。
  之后我便回到了小货车上点燃一支烟,准备等那老太太出来,不过我接连抽了好几支烟都没见那边有动静,心里不由得变得有些无奈起来,人家都说那黄花闺女出门要化妆打扮,感情这老太太人老心不老,出门也要打扮一番。
  不过我也没想太多,反正在这里等着就是了,不过我没想到这一等,就是接近一个小时。

  在快到四点的时候,我终于感觉这事情不太对劲,就算那老太太要梳妆打扮,也不可能在里面待这么久的时间吧?我开始怀疑这老太婆是不是在逗我玩,她压根就没有打算和我一起回白街。
  眼看这离天亮的时间也不多了,我终于还是坐不住了,于是便下车走进了寿衣店,想要催促一下那老太太。
  这寿衣店和左道因家里一样,到处都是阴森森的,特别是那黑白色的寿衣挂在衣架上,更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在我家也是开棺材铺的,所以在这种环境下也没被吓破胆。

  我叫了一声老太太,并没有人回答,这里面也没开灯,我只能借着外面的月光看这周围的环境,不过这周围除了各种各样的寿衣之外,也看不出啥名堂。
  很快,我便摸到了墙壁上的灯,就在我开灯的那一瞬间,在看到眼前那一幕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吓得差点瘫软在了地上。
  就在离我前面大概一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根挂寿衣的钕合金棍子,棍子上还挂着一排寿衣,而那个老太太,此时就穿着一件崭新的寿衣,脖子上挂着一根绳子,吊死在了那根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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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主耶稣基督的名赶鬼。
“聪明人”不信这么简单,而且聪明人觉得把鬼赶跑了没劲,他们觉得自己要跟神仙们斗智斗勇,那才好玩。呵呵!
他们觉得鬼也无害健康,刺激啊! 你一说怎么防身,他们就说你瞎操心、古板守旧。。。。哎,最可怕的鬼是看不见的洗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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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这家寿衣店,隔着那寿衣店的大门,我依旧能够清晰的看到那老太太挂在那绳子上晃来晃去。
  此时她的面容和王家那些人死时候差不多,看起来都是非常的狰狞,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老太太的眼睛一直是紧闭着的,按道理说这吊死的人不应该是这个模样,她的双眼该是瞪出来才对。
  一阵寒风吹过,我突然看到那老太太居然在闭着眼睛对我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但不管是不是幻觉,我都不想在这里停留片刻。
  我急忙跑上了车,然后开着车飞速的离开了这家寿衣店。
  一路上我脑子都在嗡嗡作响,我根本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左道因让我带着那黄布包来县城找那陈家寿衣店的老板,让他和我一起回白街去,但是为什么她在看了那包里面的东西之后突然就上吊自杀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那包里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那老太太在看了之后上吊自杀,而且还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寿衣。
  或许是我太过于紧张,也或许是我脑海里面想太多事情分了神,突然哐当一声,我的车居然直接撞上了路边的一颗行道树,尽管我人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这车偏偏在这个时候熄了火,怎么打也打不燃。
  这一刹那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我看了下手中的时间,已经快到四点半了,离天亮只剩下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
  我大骂一声草,没敢在这破车上面花太多的功夫,下车便朝着白街的方向跑,尽管我不确定能不能在天亮之前跑回白街,但至少我可以离那恐怖的陈家寿衣店远一点。
  我每跑一会,就会看一下时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只跑了二十多分钟,就看到前方出现了灯光,而且我已经模糊的看到了白街的轮廊。
  虽然我很奇怪我为啥会跑这么快,但我没敢多想,顺着灯光跑了过去,还没来得及缓上一口气,眼前所见到的一幕直接让我僵在了原地。

  前方灯光出根本就不是白街,而是县城老陈家寿衣店,那陈老太太的尸体,依旧挂在那店里晃荡着,那闭着眼睛的脸正在对我投来诡异的笑容,像是在嘲笑我迷了路。
  “这不可能!”
  我用力的在自己的头发上抓扯了几把,我记得我明明是朝着白街的方向跑的,怎么可能又回到了这家寿衣店?难不成我遇上了鬼打墙。
  而这时,我手机上已经响起了闹铃的声音,五点了!我疯了一样转身,再次朝着白街的方向跑。
  不过让我崩溃的是,我一连跑了好几次,每次到最后,我发现我都会出现在这老陈家的寿衣店前,而且每次那陈老太太的脸,都会闭着眼朝我投来嘲弄的笑容。
  此时,我每五分钟便响一次闹铃已经响了好几次,天快亮了,就算我不再遇上鬼打墙,我也不可能在天亮之前赶回到白街。
  我就这样蹲在了这寿衣店门口的马路旁,用力的抓扯着自己的头发,虽然我不知道在天亮之前还没赶回白街会是个什么后果,但是我知道我这次肯定完蛋了。
  不过,就在我感到快要绝望之际,一辆公交车突然停在了我面前,与此同时,车上传来了一个有些沙哑的男性声音:“上车。”
  我抬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车上那名一脸胡渣,眼圈有些发黑,头发乱糟糟的中年公交大叔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我还在发愣之际,那公交车的车门便已经打开,虽然我很奇怪为啥会在这个时候有一辆公交车经过,但我也没敢多想,直接就上了车。

  可能是时间太早,车上并没有乘客,上车之后,那公交司机也不说话,一踩油门就带着我离开了这里,而这个时候我才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因这根本就不是我们县城的公交车,而是那种跑长途的双层大巴。
  更奇怪的是这大巴的第二层入口被按上了一个铁栅栏,栅栏上还上了一把锁,这车开着,第二层总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和左道因家阁楼发出来的那个声音有几分的相似。
  我刚要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那公交车司机却率先打断了我,他让我别说话,也别回头。
  于是我只能乖乖的闭上了嘴,如坐针毡一般坐在这公交车的副驾驶,一直到他将车开出了县城,然后开向白街,最后在我们白街街口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我并不认识这公交车司机,他为啥会知道我要到的目的地是白街?
  他依然没有说话,而是将车门打开,示意我下车,我说了声谢谢,然后走下了公交,原本还想问点什么,却发现那车已经驶离了这里。
  我用手挠了一下后脑勺,心想应该是左道因算出了我会遇上状况,所以托他在县城开公交的朋友来帮我。
  就在我愣神之际,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鸡鸣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天快亮了,我急忙朝着左道因家里跑,终于还是赶在天亮之前来到了左道因的家里。
  左道因一直在他家的堂屋等我,像是一夜没睡,见我回来,他第一时间站了起来,问我怎么样了。

  我急忙将在陈家寿衣店遇上的事情给左道因讲了一遍,然后说幸亏你让你朋友开车过来接我,要不然我就赶不回来了。
  谁知左道因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他并没有找人来接我啊。
  我心头一惊,既然那人不是左道因叫来的,那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要回白街,还把我送了回来?
  左道因并没有追问我关于公交车司机的这件事情,看样子他对这并不太感兴趣,他只是叹了一口气,说你今晚的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不过切记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这诅咒还没有被解除。
  提到那个诅咒,我的心里就十分的发毛,我又一次问左道因这到底是什么诅咒?
  左道因依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头转向了一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又问他给我的那黄布包里面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啥那陈家寿衣的老太太在打开黄布包之后,就上吊自杀了,而且死时候还换上了一件崭新的寿衣。
  左道因的神色突然变得十分的古怪,甚至让我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之后他的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道:“不该问的别多问,今晚这事翻篇了,你先回去吧!”
  我急忙说我现在能回哪里去,那女鬼还在我家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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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道因回答说天已经亮了,她害不了你,说完他便不再说话,而是独自一个人上了楼。
  从左道因家里出来之后,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因为经历了这一连窜诡异的事情,短时间内我不敢再回棺材铺,于是我直接去了网吧,打算在那里开个包房先休息一下。
  坐在网吧的包房里,我躺在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后来我索性完了一会游戏,玩着玩着便趴在电脑桌上睡了过去。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耳塞里面传来一阵稀奇古怪的声音,就好像是那老式影碟机卡带时候发出来的声音一样,我猛地从电脑桌上立了起来,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差点把我魂都吓飞了。
  原本那电脑屏幕上还现着我玩游戏的画面,但是在此时整个画面突然花屏,然后歪歪扭扭的重组成一张人脸,那是陈家寿衣店那老太太的脸,依旧是闭着眼睛对着我笑。
  一开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老太太的眼睛突然睁开,对着我咆哮一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替你去死!”

  这句话从耳麦里面发出,不断的撞击着我的耳膜,尖锐而且嘶哑,而那屏幕中的老太太却像是要从屏幕里面爬出来一样。
  我大叫一声,整个人都吓得坐到了地上,或许是我的动静太大,连外面上网的人和网管也听到了这里面的动静,很快,便有一大群人冲进了我的包房,然后用一种看傻逼一样的表情看着我。
  因为我以前经常在这里上网,所以这里的网管也认识我,他第一时间冲进来问我怎么了。
  这时,我又看了一下那电脑屏幕,里面依然显示的是游戏画面,根本就没有老太太的那张脸,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没事,刚才做了个噩梦。
  四周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嘲笑声,我能够很清楚的听到有人在骂我傻逼,要是以前,凭我这暴脾气绝对要怼这人,但是现在我真是什么心情都没有。
  我走出包房,感觉口渴难耐,于是便想买瓶矿泉水润下喉咙,正在我准备掏钱的时候,却在自己的裤兜里摸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我拿出来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不是昨天左道因让我给那陈家寿衣店老太的黄布包么?我明明已经给了那老太太,为什么这个时候它又回到了我的裤兜里面。
  我下意识的就打开了这黄布包,刚打开我就感觉手指黏糊糊的,仔细一看,我当时就吓得将这东西扔到了地上。
  这黄布包里面包裹着的居然是一束带着鲜血的头发!

  我失魂落魄的跑出了网吧,一边跑还一边不停的在自己的兜里面摸,生怕那被我丢掉的黄布包会再次回到我的身上。
  这个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虽然天空中挂着太阳,但是我还是感觉全身冷的发颤。
  我突然变得非常的迷茫,在这条我生活了近二十年的街道上面,我突然感觉好陌生,此时的我在经历了这一连窜的变故之后,已经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短时间内我是不敢回棺材铺了,而爷爷也不知所踪,尽管我一直不愿意相信爷爷已经死了,但是在我的内心,总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悲伤!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了一阵,不知不觉之中来到了原先白街的粮站位置,这粮站是以前这附近十里八乡村民用来上粮用的,外面有一个很大的操场坝子,后来国家取消了上粮的政策,这坝子也就荒废下来。
  而此时在这粮站的坝子周围站满了人,同时还有警察在这里拉起了警戒线。
  看到这个阵势,我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该不会这白街又出现类似王家被灭门的惨案了吧。
  我朝着那个坝子走了过去,因为这围观的人实在是太多,一时间我也没能挤进去,然后我就问旁边一名街坊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街坊见到是我,朝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看稀奇玩意呢,昨天老王一家死了七口人,左老先生不准旁人碰那七具尸体,这不趁着正午时分,左老先生开坛做法,要借天上的阳火把这七具尸体给烧掉!”
  对于这种公然开坛做法烧尸体的事情,要是在其他地方警察肯定是不允许这样做的,但是在我们白街不同,这里几乎占一半的人都是做白事生意的,哪一家没遇上过几件怪事,所以对鬼神之说一直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敬畏态度。
  纵然是这白街的警察,在左道因说不能将那七具尸体取下来之后,他们也不敢贸然乱动,只是派人一直守在王家。
  昨晚左道因就说要在今天中午烧尸,他应该是害怕这王家的七具尸体死后会变尸煞,所以才会在这正午时分开坛做法。
  这种情况,我料想作为王家幸存者的王飞洋也一定会到场,对于王飞洋我肯定是抱有亏欠的,要不是我去找他扎那七口纸棺,或许王飞洋家里也不会发生这种被灭门的惨案。
  以前我和王飞洋的关系一直不错,不过却在昨晚反目成仇,每想到昨晚王飞洋那要杀我时候那种仇恨的眼神,我的心里都非常的不是滋味。
  我努力的挤进人群,就看到那坝子的中央整齐的摆放着七具尸体,而在那尸体的正前方则是摆着一个道坛,此时左道因就站在那道坛的面前准备着什么!
  让我很意外的是,我在这里并没有发现王飞洋的踪影,按道理说今天这种场合,他不可能不出现的,但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到场。
  我带着这种疑惑不断的在人群中搜寻,一直到那边的七具尸体已经被人架在了干柴上我也没找到王飞洋,而此时,左道因已经在那道台前开始施做法烧尸。

  就在那七具尸体被左道因借天上的阳火点燃之际,我突然就感觉有人按住了我的肩膀,然后不停的将我朝着人群的外面拉。
  我猛地回头,就看到穿着一件黑色卫衣的人站在我的面前,他将卫衣的帽子扣在了头上,像是在刻意掩饰着自己的身份,但是我还是一眼就把他给认了出来,他是王飞洋。
  我刚要叫出声来,却是被他一把捂住了嘴,然后他在朝着我摇了摇头,便转身朝着外面走。
  我没多想,第一时间跟在了王飞洋的身后,很快我们便离开了粮站。
  他走的很快,一路上也不和我说话,最后在一个没有人的巷子里面停了下来。
  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王飞洋昨晚想要杀我,而今天他又突然把我带到这没人的巷子,鬼知道他会不会对我动手。
  不过我并没有逃,因为现在的我早就丢了主心骨,内心也有些听天由命的感觉,反而这王飞洋的出现,到还让我的内心稳定了一点,我倒是希望这王飞洋能够一刀把我杀了,那样我也不会再承受这种未知的恐惧与折磨。
  王飞洋一直背对着我,足足站了有十几秒钟,最后他慢慢的将那运动装的帽子给扯到了背后,我这时候才发现他剃了一个光头。
  王飞洋本来长相就有些冷酷型,在他转身看到他这光头造型之后更是给他增添了几分的说不出的霸道与成熟,总之此时的王飞洋给我的感觉变了,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的王飞洋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对人并不算冷漠,但此时他给我的感觉完全就好像是一块冰一样,我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半点的阳光,就好像《风云》里面不哭死神步惊云那种感觉。
  不过,在经历家破人亡的变故之后,王飞洋有所改变,也并不会让我感觉太意外。
  “你不去送你家人最后一程吗?”我看着王飞洋那张犹如万年寒冰一样的脸,有些心惊胆战的问道。
  “看了,他们,能活过来吗?”
  王飞洋的回答让我无法再继续往下接,于是我只能换个问题,问他把我叫到这里来干什么?
  “报仇!”
  我脖子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以为王飞洋又要杀我,不过他却没有动手,而是让我跟他走,他要和我一起找出答案,然后找出幕后真凶报仇。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经过一夜的蜕变之后,王飞洋像是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他知道这所有事件的幕后真凶并不是我,所以他杀掉我根本不能够解决任何问题,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这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来个冤有头债有主。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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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句话之后,王飞洋便从这巷道的另外一头钻了出去,他依旧走得很快,我几乎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子。
  让我很意外的是,最后王飞洋带我来的地方,居然是左道因的家里。
  我急忙问王飞洋要干什么?为啥要到左道因的家里来。
  王飞洋也没回答我,直接就翻上了左道因家里的院墙,然后回头对我说道:“左道因现在在粮站开坛做法,应该还有一阵子才能回来,而我们必须在他回来之前,去见一个人。”
  “去见谁?”我一边疑惑的问,一边跟着王飞洋翻上了院墙。
  王飞洋没再回答我,而是径直的走进了左道因的家里,然后、然后他居然直接就走上了左道因家的阁楼!
  我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然后第一时间抓住了王飞洋。
  王飞洋回过头一脸冷漠的看着我,问我干什么?
  我反问你要干什么?然后便把昨晚在左道因家里发生的事情给王飞洋讲了一遍,最后又问他是否还记得几年前偷偷潜入左道因家阁楼的那个小偷。
  “你怕了?”王飞洋似乎很鄙视我现在的表现。
  我的确是有些害怕,因为我根本不确定这左道因家的阁楼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万一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左道因在他家的阁楼里面养小鬼,那我和王飞洋岂不是自寻死路,更何况,我并不认为左道因家的二楼,会与当下我们遇上的这一连窜的事情有关系。
  王飞洋似乎并不愿意花太多的心思来搭理我,此时他已经踏步上楼,那摇摇欲坠的楼板开始发出夸夸的声音,每一次声响,都会狠狠的牵扯我的神经。
  很快,王飞洋已经走上了阁楼,然后慢慢的朝着阁楼内那个上了锁的小房间走了过去。

  就在他伸手将那房门推开的一瞬间,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整个人迅速的朝着后面退了两步。
  不过王飞洋并没有被吓跑,在退了两步之后他停了下来,然后他便皱着眉头在原地站了有两秒钟,随即再次踏步向前,直接取下了房门上那把锈迹斑斑的锁,走进了那间小屋。
  王飞洋进屋后,好像有一阵风将那房间的门吹了过来,发出吱呀一声,我回过神来,只能硬着头皮走上了阁楼。
  从王飞洋刚才的反应来看,他肯定在屋内发现了什么让他感觉到恐惧的东西,所以才会后退,不过此时他已经进去了,我也不可能怂。
  我也推门走了进去,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房间内那一幕的时候,我还是被吓得全身的寒毛都倒竖起来。
  左道因并没有像外界传言那样在自家的阁楼上养小鬼,而是在这里囚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枯瘦如柴,身上穿着一件几乎快烂成布条的泛黄裙子,右脚则是被一条铁链锁着,那链子已经嵌入她的皮肉之中,仿佛已经和她的身子长在了一起。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像是一条狗一样抬起头。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人是没有眼睛的,准确来说是她的眼睛早在很多年前就被人给挖掉了,如今伤口在重新愈合后,就只剩下两块凹进去的疤。
  一时间我感觉心里堵得慌,谁又会猜到,左道因家的阁楼,居然锁着这样一个恐怖的女人,她到底是谁?
  我没敢进去,就一直站在门口,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
  而此时的王飞洋则比我淡定多了,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女人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秒,然后缓缓的蹲了下来。
  那个女人伸出了她那枯瘦如柴的手掌,先是在王飞洋的脸上抚摸了几下,然后将她的手指放到了王飞洋的嘴边,随即又张开了自己的嘴。
  顺着她的嘴里看了过去,我看到她居然没有舌头,甚至连牙齿也没有。

  我突然想起了当年吕后把戚夫人变成人彘的故事,她挖掉了戚夫人的眼珠、割掉了她的鼻子和舌头,然后又用水银灌进了她的耳朵,最后剁掉了她的四肢。
  此时这个女人就算是半个人彘,除了手脚没被剁掉之外,其他的遭遇应该和戚夫人差不多。
  这一切都是左道因干的吗?如果真是他干的,只能说这左道因太狠、太畜生了。
  我不知道这女人将手指放到王飞洋嘴边是什么意思,但是王飞洋却明白了过来,他突然张嘴咬住了这女人的手指,直到有鲜血从她的指尖流了出来。
  女人慢慢的将手缩了回去,然后便开始用那带血的手指在地上画着,她画出了一些奇怪的字符,这种字符我见过,就是王飞洋家扎纸店在扎好灵房后,会在灵房上写的一些字符。
  这应该是殓文,就是写给死人看的文字,我看不懂,但是王飞洋却一定能看懂。
  女人一共在地上写了五个字,这五个字足足写了有好几分钟的时间,写完之后,女人那原本就十分苍白的脸看起来更加的苍白,她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好像一个人在快死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喘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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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盯着地上那五个字看,不知道这到底是写的啥,反倒是王飞洋在看了这几个字之后,脸色却是变得十分的难看。
  这种情况我也不好问王飞洋那几个字的意思,看着女人那愈加痛苦的反应,一时间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王飞洋则是转头看向我,让我赶快去给她倒一杯水来。
  我刚要转身,那女人却是突然一把抓住了王飞洋的手臂,然后不停的摇头。
  看样子,这女人的耳朵好像还听得见,此时,她又开始在地上写出了一个字,这个字她写的非常的匆忙,速度也比之前快了好几倍。
  这字刚写完,王飞洋便蹭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拉着我就朝着楼下跑。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王飞洋便已经拉着我冲到了外面的院子,然后迅速的翻到了外面的街道上面。
  “怎么了?”
  “跑!”
  我不清楚这个“跑”字是不是那女人最后写出的那个字,反正这个时候王飞洋已经加快了步子离开了左道因家的这幢房子,我们刚跑到前面的一个巷道里面,我就看到那边左道因回来了。

  我这是才感觉一阵后怕,如果我们再晚出来半分钟,肯定就会被左道因给发现,回想起昨天左道因在阁楼上瞪我的那种冰冷眼神,我不知道他在知道我们进了他家阁楼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好一阵子之后我那狂跳的内心才终于平静了下来,我从身上掏出了一支烟点燃,然后又给了王飞洋一支,然后问他为什么突然想起去左道因家的阁楼,还有阁楼内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王飞洋的脸色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冰冷,他回答说是他奶奶让他去的。
  我吓了一跳,说你奶奶不是死了吗?
  王飞洋瞥了我一眼,然后说临死之前。
  听王飞洋这么一说,我可以确定昨晚王家被灭门的时候,王飞洋就在现场,我第一时间问他昨晚在他们的扎纸店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飞洋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起来,我吓了一跳,急忙说当我没问,随即我又转移了话题,说左道因阁楼上囚禁的那个女人是谁?她刚才在地上写的那五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飞洋的回答吓了我一跳,他说那个女人是左道因的老婆罗秀。

  我听完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这罗秀不是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得重病死了,而且当时我们大半条白街的人都参加了这罗秀的葬礼,亲眼看到左道因将她下葬,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王飞洋回答说左道因早些年可是白街出了名的算命先生,而且在阴阳方面也有相当高的造诣,要搞出一个假的葬礼蒙骗别人并不难。
  我沉默片刻,问王飞洋知不知道左道因为啥要这么做?听老一辈的街坊讲,左道因以前一直和他老婆罗秀很恩爱的,却为啥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折磨他自己的老婆?
  王飞洋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或许他这样做,与我们现在所经历的这一连窜诡异事情有关。
  我急忙问王飞洋刚才那罗秀在地上写的那几个字到底是啥,为啥你在看了之后脸色会变得那样的凝重。
  王飞洋猛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将烟头扔到了地上踩熄,然后说道:“小心左道因!”

  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罗秀在地上写出了五个字居然是让我们小心左道因,难不成她的意思是,这一连窜诡异事件的背后,有左道因在搞鬼?
  在这之前,我对左道因一直是抱有一丝依赖的,毕竟在我爷爷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左道因在帮我,而且昨晚要不是有左道因的帮忙,我可能早已经被左那女鬼给杀了。
  而现在罗秀居然将矛头指到了左道因的身上,一时半会我的确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仔细一想,左道因其实也有诸多可疑的地方,光凭他如此对待自己妻子的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左道因的内心,其实是非常阴暗而且残忍的。
  与此同时,我又回想起了先前左道因让我到王飞洋家里扎纸棺的这件事情,虽然他的意思是那个女鬼幻化成了他的模样,但是县城寿衣店陈老太的那件事情呢?也是左道因指使我将那个装有一束死人头发的黄布包给陈老太太送过去的,而那陈老太太在看过那束头发之后,就上吊自杀了。
  一切的一切,好似每一件事情的发生,左道因都在参与其中,而且当我重新整理了一遍思路之后发现,这每一件事情的背后,左道因好像都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越想感觉心头越怕,到最后我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想,因为我害怕想到最后,左道因的人设会在我心中彻底崩塌,他是我爷爷让我去找的人,我爷爷不可能害我,所以,出于这一点,我并不愿意去完全接受左道因其实是幕后主使这一点!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王飞洋,问他心头是怎么想的。
  王飞洋摇了摇头,回答说刚才,罗秀应该还要告诉他更多的消息,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她察觉到左道因回来了,所以才会让我们先跑。
  我问王飞洋,罗秀为啥要用殓文来与他交流,难不成是害怕我看到了她所写的内容?
  王飞洋说他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罗秀不识字,而她以前可也是白街大名鼎鼎的灵媒,应该只会写殓文。
  我点了下头,然后问王飞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王飞洋回答说就在这里先等等,如果左道因离开,他想再去见罗秀一面。
  我也比较赞同王飞洋的这个想法,毕竟现在我们除了罗秀这个线索之外,再也找不出其他人可以帮助我们。

  于是,我便和王飞洋一直躲在这里,悄悄的注视着左道因家里的一举一动,不过我们一直在这里守了一整天,都没见左道因从他家里出来。
  就算是没有发生这些事情,左道因平日都很少出门,现在看来,我们想在短时间内等左道因离开是不可能了,而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和王飞洋只好放弃。
  之后我们便决定先去吃饭,而从巷道出去之后,王飞洋又一次将他那卫衣的帽子戴在了头上,像是很害怕别人将他给认出来。
  吃饭的时候,我问王飞洋,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隐藏起来,还有今天左道因在粮站烧掉了你家人的尸体,骨灰肯定被警察交给了殡仪馆,难道你不去殡仪馆要回你家人的骨灰,让他们入土为安?
  王飞洋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后抬头死死的盯向了我,从他的眼神中,我再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冰冷与寒意,我急忙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多问。
  我可以肯定昨天晚上王飞洋亲身经历了他家被灭门的场景,这仿佛成为了他的逆鳞,绝不在允许有任何人在提起这件事情,至于他到底看到了些什么、知道了些什么?我肯定是无从得知了。
  反正如今的王飞洋像是彻底的变了一个人,甚至变得有些让人恐惧。

  我突然想明白过来,王飞洋之所以会一直将自己给隐藏起来,他其实就是害怕被警察发现,那样一来,警察肯定会找王飞洋询问他家被灭门的那件事情,那是他的逆鳞,如果他不肯交代,肯定会非常的麻烦。
  吃完饭之后,我问王飞洋接下来要去哪里?
  王飞洋回答说要回家。
  我的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说你还敢回去?
  王飞洋则是转头一脸奇怪的看着我说道为什么不敢?
  我嗯了一声,说要不我们去网吧,或者去开间宾馆?
  王飞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回答说你是在害怕吗?你是不是害怕那女鬼还在你家的棺材铺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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