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起了90年代的一幕。
那时候我还没移民,在北京悠哉悠哉。
北京的夏天又长又热,九月初了,深更半夜街上都还很多人乘凉。
在学院路北航大门外南侧是几个挨着的大排档,通宵灯火通明。
有一次差不多晚上8-9点钟,有哥们儿招呼,去北航那个大排档宵夜。
几个人落座,小龙虾,毛豆,红油肚丝,油炸花生米,几瓶冰镇燕京啤酒。
正胡诌神侃时,旁边桌来了母女三人。你不服基因不行,母女三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只是母亲明显老态,姐妹俩应该年龄相近。一看就知道是新开学来上学的外地学生,母亲和姐姐一直送到北京学校里,帮着从没出过远门的小妹料理一下。
看这情势是刚拾掇完,到这儿吃点儿东西。
听口音是山东人。看衣着挺土的。
母亲面带倦容,看样子是很累。姐妹俩特紧张,高度紧张,虽然是落座了,但是感觉浑身肌肉并未放松。离我最近的是小妹,我看的真真的,她的屁股仅仅虚挨着椅子的座部。
母亲问服务员:面多少钱一碗?服务员答:5元。
母亲二话没说,起身就走。仿佛有预兆或是先见之明一般,那姐俩几乎同时象触电般腾地跃起,随母亲快步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