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特惠茶点]
今天是西方的愚人节,而几年前,灰兔也遭遇了类似愚人节的噩梦由于身体出了状况,经过检查,当时疑似胰腺(?)结论没有出来前,灰兔经历了一个生命思考的过程,并把过程写了下来,今天在愚人节拣出其中的一篇,以搏节日一笑。
回眸
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
松林中安放著我的愿望
下边有海,远看像泳池
一点点跟著我的是下午的阳光
人时已近,人世很长
我在中间应当休息
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
走近的人说树枝在长
-------顾城《墓床》
中午的时候,我来到广场的长椅上,舒服地晒着太阳,然后看一旁的人在放风筝。阳光下丛丛簇簇的冬青长出嫩黄嫩黄的叶子,滴着初春的颜色。有风。风筝伸展翅膀,在无际的天空滑过------可是,我知道,它脱离了故乡的大地,无根。
眼前的飞扬,只是瞬间的存在,它记述着历史的同时,也正坠入莫测的未来。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风筝飞扬,是在找它精神的家园,找它灵魂的故乡,还是在找永恒的归宿?
有时会很鄙夷自己一下,觉得有些矫情,其实说破了,无非人生在世,最要紧的不过是一生每个光阴都不要浪费了,要过得较为潇洒和如意,像风筝在风里享受着,荡漾着就好。否则老是把过去变成一种债务,那么人生除了灰暗与沉重之外,就很难找到有生命力的那种张力了。(顾城最后砍了自己的爱人后自缢,是不是和他敏感的心有太多负担有关?阿弥陀佛,本人并没有冒犯他的意思,相反很喜欢他悲观的气质)
人就应该生活在不定的情节里,方才多彩多姿,未知的才具有广阔的天地和空间,让我们释放真正的感情和自我,去涂抹自己的人生价值。假如已经被规划,那么就象看一场球赛,旁边的人高喊:我知道结果,0-0!(面对这样的人,我会想着在他屁股上踢一脚的!)
当然,这样安慰自己是对的,但是我们在杀鸡的时候,是不会关注那只鸡的心情紧张与焦虑的------而有时,我就是那只等待宰杀的鸡。
想到身体的痛苦,我会心烦意乱(呵呵,囊肿?结石?癌症?目前还不确定,是不是有把头放在砧板上的感觉?),感到生活的乐趣在丧失(我的饮食品质基本和正规寺庙里的和尚持平了),感到春天都和我有了隔阂,(假如你看到这个春天穿得最窝囊,土得掉渣,并且可以养花的人,基本可以确定是我了)感到遥远的将来阴阴地似乎就在眼前(这个顾城已经盘桓在我眼前很久了)。
下午去了西湖,朋友好象张开双臂拥抱着我(请允许幻想一下),说,你应该是辉煌的,应该是勇敢的,应该是充满着激情的。可是我知道这些东西,未来也许一样都没有。当我回过头去,看着西湖粼粼的光,泛着很温暖的颜色,还有闻见风中丝丝如缕的清香,我的心顿时为之醺醉,我知道这也许就是那些超越梦想的现实,片刻的安宁。
现在,我不知道如何向前面走,我只是有些茫然地踩着步伐往不知什么名的地方走去而已。前面没有灯光,一切靠自己摸索。我能摸出这条黑暗的时空隧道吗?
据说,释迦牟尼为了认清一个虚空的实在,就在菩提树下圆寂了。而我,今夜注定也将这样,在床上沉沉睡去(呵呵,圆寂好象要盘腿的,这个还没有学会)明天有明朗的虚实敲响我的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