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前就知道了这个网站,从中获得了许多有用的信息,但惭愧的是只是获取却
无付出,甚为惶恐,这次将自己移民亲历整理出来,就算是一种小小的回报吧。
因为大家都理解的原因,我为图片中人都带了幅蓝眼镜,自我保护呵,希望大家
见谅。
说实话移民对我来说是一件压根就没考虑过的事,走到今天都是糊里糊涂的,全是妻子
一手包办,她积极倡导,甚为坚决,我却一片茫然,懵懵懂懂。我是不肯去的,主要是
不自信,我的英语水平除了26个字母,能记得的单词跟我五岁半的女儿差不多,全还
给学校了!再加上三十好几了,出外闯荡的那份雄心壮志早消磨光了,所以最初,我就
一直暗自使劲盼望不要拿到移民纸,听别人说,拿这玩意没个2、3年不可能,我可高
兴了,看见妻整日里搞材料也不以为然,心想全当她业余爱好吧,我消极,说怪话,不
冷不热。
谁承想不到半年她就排上了队,就体检了,又不到半年就拿到了那张要命的“纸”,一
切来的那样快,快的我目瞪口呆,手足无措,我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应对。妻神气了,
显然自我感觉极好,做为主申请她常拿这事揶揄我,无形中我比她矮了一截。
她决定今年7月初前登陆,主要还是考虑假期去,因为我们在国内同是一所高校的教
师,利用假期去是做了短登的准备,我的犹豫也是我们决定短登的重要原因,事后证明
这个做法完全错误了!
家里的东西什么也没处理,我还是不清醒,总想象着这是出国旅游,一接触到“移民”
二字我就极度不安,心情糟透了,就在和妻的吵吵闹闹中,无奈的定下了行期。
05年6月28日我们踏上了旅途。我们是从广州机场起飞,转到北京,再至温哥华,最后
落地蒙特利尔。
在广州机场妻还是很兴奋的,我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态度,女儿在去机场的路上一直睡
着,是我们从床上抱走的,到了机场才醒,这回她妈正给她梳小辫呢。
之所以选择去蒙特利尔,是因为妻有个极要好的朋友在那里,我们移民她出了不少力,
而且她已经为我们物色好了住处,还置办了些生活用品,再说到了蒙城她还可以指导我
们如何面对新生活,省力。当然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魁省的福利,这个最具诱
惑。人人都说这里是“共产主义”,政府“劫富济贫”,中国人的共产主义情结外人是
无法理解的。还有一点就是蒙特利尔的艺术,网上都说蒙特利尔的艺术如何如何,与巴
黎有一比,大都是外行话,没有实质。我是搞美术的,专业是油画,能去亲睹大师名作
对我们这一行来说,犹如朝圣,但我梦中的圣地却在法国、英国、俄罗斯,不在加拿
大。妻知道我消极,就说去了加拿大,拿到身份,你想去哪里都是极容易的,在国内想
都甭想。于是,这就成了我说服自己答应移民的唯一理由。
走之前,学校还没有放假,我们向各圆棵徘肓思伲?膊恢?鲇谑裁茨康拿挥兴凳祷埃?lt;/p>
只说回老家探亲,但向几位要好的朋友透露了真实去向。其时正逢我们所在学校要接受
国家教育部的高校本科工作水平评估检查,这是国内所有高校都要面临的事关生死存亡
的大事,在国内高校呆过的人应该都清楚这事。我们事先已有耳闻说学校暑假可能不放
假,但此时我们也已是箭在弦上了,满脑子都是出国的事,哪里还顾的了别的,就这么
冒冒失失的走了,没想到闯了大祸!
妻说既然在温哥华落地,何不借此机会游览一番?因此在签机票时,我们便要求在温哥
华停留两天,可是一大堆行李,又没人接送,人生地不熟,怎么办?便去网上搜索看看
有没有机会,找到一个要求带国产烟的,说带三条芙蓉王烟,过来后原价付款,提供机
场接送,找住处。我犹疑,总觉不妥,在国内人和人之间都是防着的,你不见大人是怎
么教育孩子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种事在国内是不可想象的。我们便去网上了
解,都说这类人满讲信用的,我们也无其它办法,就和对方约定了。我们把希望寄托于
传说中西方国家的文明,最坏权当是做一回加拿大社会调查吧。
广州机场是个新机场,好家伙,那个气派!进进出出的人都显得很体面,与广州火车站
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妻和女儿都很兴奋,我依然是闷闷的,为了不扫他们的兴,我强堆笑脸,附和着。办理
好登机手续,就要走了,我突然心里一紧,像没了根。
老子(就是我啦)指着报纸上的一个“天”字问女儿:“宝贝,这个字我教你认过,还
记得念什么吗?”女儿忽闪着那对大眼睛,啃着手指“嗯,嗯”了半天答不出,我耐着
性子提示她:“我们头顶上是什么?”一道亮光“唰”的从她脸上闪过,她迫不及待的
答道:“我认得了,是头发!”
这可不是我剽窃来的,有个和这差不多的笑话许多人都知道,没想到在生活里实实在在
的发生了,我给她的奖赏就是边上气不接下气的狂笑边在她粉嘟嘟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
下。
这个笑话的制造者现在正兴奋的像个猴子,在飞往北京的国航航班上上窜下跳着,那个
顽皮劲就像个男孩子。我是那种一坐上车就打瞌睡的人,上了飞机也是如此,不一会
儿,我就开始犯迷糊了,心乱如麻还不如先睡一觉。四、五个小时后快到北京了,妻把
我推醒,埋怨我就知睡觉对女儿不管不顾,我也懒得理她,飞机落地、停稳、收拾东西
下机。
我有心要拿北京机场与广州机场进行一番对比,一下飞机我就开始嘀咕,怎么北京机场
还用大巴接送人?一走进机场大厅,我更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只见这里人挨人、人挤
人、人山人海!哪里像机场,跟广州火车站差不多,瞧那进出的人,什么样的都有,这
就是咱们伟大的首都?过了安检,进入候机厅,那个破烂简直不可思议,我们都是疑惑
不定,直到看见几位金发碧眼的洋人,才确定正是在这里候机了。调皮的女儿又和我们
闹起来,现在她正“扮演”一个劫机犯,把手比划成枪的样子,一会儿对着她妈,一会
儿对着我,惹的周围旅客们都忍俊不禁。
我就“咔嚓”给她来了一张,留下“罪证”。
终于登上了出国的班机,我仍然兴趣不高,妻却很激动的样子,不一会儿就与前后左右
的人搭上了话,互相介绍起来,有去卡尔加里的,有去温哥华的,有去蒙特利尔的等
等,都是和妻一样激动不已的样子。在广州飞往北京的班机上,大家都是互不理睬,这
回你看飞机上嗡嗡声一片,一副难兄难弟、同病相怜的架势。妻和一位同样去蒙特利尔
的女士聊的最欢,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这是不是新生活的开始呢?我始终像个旁观
者,也不参与,一句话也懒得说,妻就过来翻我一眼:“你也去认识个人啊,将来都用
的着呢。”我最不喜欢她这一点,太功利,便不理她。
怎么没什么洋人呵,难道现在全世界的航班上都是中国人在飞来飞去?这些都是新移
民,网上不是说加拿大的中国移民呈下降趋势吗?我是不是赶上了一个高峰期呵。要在
空中呆十几个小时呢,管他,睡觉先!在妻的嘟囔声中,我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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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编辑: 2005-12-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