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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陆无波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久别之后他们和何田田的重逢会在这种情况下。

殡仪馆里哀乐响亮,逝者躺在玻璃棺里,直系亲属站在旁边,接受着亲朋好友同事的告别和慰问,气氛一片凝重哀伤。陆无波和周涛、崔朗三个人排在来参加告别仪式的人流里,一点点地向前挪动。

陆无波一直觉得写哀乐的作者是个人才,这旋律听了悲从中来,不难受也难受了。只是这哀乐里的把悲伤表达得过于直接赤裸裸,浓得有些过头,反而让人觉得压抑。他也参加过几次葬礼,每次听到哀乐都甚至会觉得生理上不舒服,想吐。其实古典音乐里有不少现成的乐章可以拿来用在葬礼上,即使除去宗教意味明显的莫扎特的安魂曲,还有不少备选,比如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曲。他自己很喜欢布鲁克纳第七交响曲的第二乐章,本来就是作曲家纪念逝世的瓦格纳的,意境深远,哀而不伤。

不过这个提议估计绝大多数中国人都不会同意。远的不说,连排在他前面的崔朗和周涛都不会同意。崔朗喜欢信天游和二人转的可能性都比喜欢古典音乐的可能性大;周涛现在喜欢的音乐,要是不是他反复亲口承认,陆无波大概会以为是在开玩笑:他最喜欢的居然不是流行音乐,而是黄梅戏、京剧和昆曲!一个新时代的外科医生居然喜欢传统戏曲,简直不可思议。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在哀乐的背景下突兀地冒出一个浑厚的嗓子唱到:“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老狼请!吃!鸡!……”

接着他就看到崔朗手忙脚乱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还差点掉在地上,然后飞快地按下了接听键,一边快步往大厅外走去,一边压低嗓子说:“我是在参加葬礼,不信你听……”

过了几分钟,崔朗走了回来。陆无波见他脸色不大好,问道:“没事吧?”

崔朗忿忿地说:“我老婆,一天到晚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我参加葬礼都跟她说过了,还是要打电话来查我,非得听一下哀乐就舒服了。”

陆无波说:“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那是在乎你。丁越要是啥都不管你,那你才惨了。”

崔朗“哼”了一声,又排回队伍里,眼睛望向遗属那边。

那天小聚之后,陆无波对酒店方面的求职信息留了个心眼。但是他的级别不高,那些高级酒店的头脑们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副主任科员来认识。后来居然是那个正在和他网聊的小姑娘无意中告诉他,她叔叔加盟了一个连锁酒店,正在招管理人员。

这个倒正好和田田的专业对口。但是他又有些犹豫,毕竟和小姑娘关系还不算很近,这时候欠个人情,无论以后他和小姑娘的事成与不成,似乎都有点不合适。

他犹豫了两天,最后还是决定先帮田田把工作的事搞定。他准备给崔朗电话的时候,周涛的电话却打过来了,告诉他何田田的父亲病逝了。

陆无波知道何父的身体一直不好。崔朗和何田田分手后,他没有再去过何家,只是有时候会从父母那里听到一些他们家的情况。何田田远嫁之后,两个老人过得有点冷清,加上何父思念儿子,跑医院跑得更勤了。只是陆无波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差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还没熬到退休就去世了。

何田田并没有打电话给他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是周涛的父母告诉周涛的。周涛父母家和何家都没有搬过家,多年的邻居家里有个什么事互相很快就知道了。收到父母的电话,周涛立刻就通知了陆无波和崔朗。他告诉另外两个人,他会去参加葬礼。虽然他和田田最后没能走到一起,但是他是何父看着长大的,两家人关系一直很不错,他不去参加葬礼心里过不去,父母那儿也不好交代。

崔朗立刻表态他也会去。陆无波想了想,决定也去。估计葬礼上什么事都谈不了,但是至少能见何田田一面,以后再联系就不会那么突兀。于是这个周六下午,他们都出现在何田田父亲的葬礼上。


何父在工会干了很多年,为人厚道肯帮忙,朋友熟人很多,来参加葬礼的人也不少。他们排了一会队,现在排在他们前面的只有十几个人,已经能清楚地看到何田田和她的母亲了。

何妈妈神色憔悴,背也有些佝偻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得多。她一边强撑着和轮流过来的表示慰问的亲戚同事们打招呼交谈,一边担心地不时看看站在自己旁边的女儿。

陆无波第一眼没看出来那是何田田。

殡仪馆的葬礼安排是新葬礼遗体告别等等那一套,但是本地还保留有一些老式葬礼的传统,国企在本地日久,职工的葬礼杂糅了两者的特点。何田田头上扎着一条白布,身上穿着传统的白色麻布孝服,腰间还扎着一根白麻布的腰带。孝服有点大,何田田双眼空洞没有焦点,机械地配合着母亲对参加葬礼的人点头表示感谢,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这一切和陆无波记忆中那个眼神灵动表情丰富的短发女学生形象相去甚远,所以陆无波第一眼没认出来。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陆无波发现何田田五官变化不大,但是比以前瘦了很多,宽大的孝服更让她显得形销骨立。将近十年的岁月和经历不可避免地在何田田脸上留下了一些痕迹,这些痕迹让她褪去了少女感显得成熟了许多。与外貌相比,陆无波觉得何田田的气质变化更大,几乎判若两人。

崔朗排在最前面,但是到了何妈妈和田田的面前他反而说不出话了,只是脸憋得通红地看着田田,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反倒是周涛很自然地说道:“阿姨、田田,节哀!”崔朗这才和陆无波也跟着问候了一下。

看到是他们三人,何田田的眼神总算有了一点波动,但是还未开口,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这两行眼泪,让她的表情活泛起来,不再是那么木然。她嘴角动了动,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她试了第二次才嘶哑地发出声音:“谢谢!”然后又继续无声地流泪。

看到何田田这个样子,陆无波不由一阵心疼。当初要是她和崔朗,甚至和周涛或者自己结婚,大概不会这样吧。世事无法假设,又有谁知道呢?

何妈妈看到何田田流泪,似乎反而松了口气。她抹了抹眼角说:“你们三个孩子能来真是有心了。谢谢啊!”

陆无波估计周涛一样不好受,但是他和自己一样,表面上都绷着没有表现得太过火。但是崔朗这个家伙就不一样了,他看着何田田的样子,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心痛。他的手抬起来似乎想轻拍田田的肩膀,但也立刻意识到不合适,又无措地把手收回来。他可能还想安慰田田几句,可是憋了一会还是没说出来什么。

他们后面还有人等着,陆无波知道不能再让崔朗继续下去了。这里熟人不少,陆无波知道国企里的大妈们在八卦上段位也很高,在葬礼上如此表现,很容易给何田田招来闲话。所以他和何母打了个招呼,硬拉着崔朗走开了。周涛落在后面和何母又说了几句,他和何家是老邻居,关系比较近,多说几句倒是无所谓。

等所有人瞻仰过遗体,工会的一位领导照常规发表了一段官样文章,算是盖棺论定,葬礼就算结束了。后面火化、迎送骨灰的事非亲密家属或者世交不办,虽然崔朗很想留下来,但是陆无波和周涛还是拉着他一起走了。

他们来的时候跟着父母亲一起坐工会安排的大巴,但是崔朗却就是不愿意坐大巴回去,非要打的。陆无波知道崔朗有时候脾气犟起来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又担心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所以示意周涛一起跟着崔朗。

镇里就这么一个殡仪馆,位置相当偏僻,周围一圈都是围墙,只有大门口一条上百米长的水泥路通往外面的马路。三个人来的时候没注意,走出大门才发现,殡仪馆旁边包括水泥路两边都是荒地,连个车影子都没有。陆无波没好气地问崔朗是不是回去坐大巴,崔朗说:“大巴上人太多不好说话,这里这么清净,正好我们边走边聊。”说着沿着水泥路走了下去。

说是边走边聊,但是崔朗蹭蹭蹭的走得挺快,但却闭着嘴一句话都不说,陆周二人跟在后面摸不着头脑。走出去有几十米,崔朗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田田比以前还漂亮。”

周涛拿手往崔朗脑袋上一放:“你是发烧还是发骚啊?现在你说这个不太合适吧?”

陆无波也补刀:“你不是被啥东西上身了吧?怎么净说胡话?”

崔朗脖子一梗:“老子是坚挺的无神论者,不怕。再说就算何叔叔的在天之灵听到我夸他女儿漂亮,也只会高兴绝对不会怪罪我。你们真没觉得田田比以前还漂亮?就是她那样子太可怜了,楚楚可怜这个词用来形容她现在的样子真是太合适了。”

周涛说:“你就别拽文了,高中学的古文都还给老师了?古文里的‘可怜’明明是‘可爱’的意思。”

说到这,他和陆无波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你不会还在动田田的脑筋吧?你可结婚了啊!”

崔朗嘻皮笑脸地说:“瞧你们俩急的,怕不是你们在动歪脑筋吧?行,我不跟你们抢,老规矩你们有本事自己上,我不拦着。”

三个人一通打闹,倒是把参加葬礼后的压抑气氛冲淡了许多。崔朗停了一下,又问周涛:“后来阿姨拉着你又谈了些啥?不问你你小子也不老实交代,不是还想招你做女婿吧?”

周涛“呸”了他一声,说:“你才是最紧张的吧?阿姨知道我早就结婚了,她才不是那种人。她就是告诉我田田这次回来后人本来就情绪低落,不爱说话,她爸爸去世后她更是特别自责,阿姨担心她出什么问题,要我们帮忙找一下以前的老同学,多跟她联系,开导开导她。”

周涛看了一眼陆无波:“阿姨还专门问了一下你是不是还没结婚。”

话音刚落,崔朗也唰的一下转过来盯着陆无波,两只牛眼烁烁放光。陆无波心里不由好笑,崔朗是故意表现得这么明显的吧?可问题是,陆无波自己并没有和崔朗竞争的想法。

这次来见何田田之前,陆无波心里还是有些小期待的,但是等真的见过了,他的心情很复杂。就像崔朗说的,她的确出落得比高中时更漂亮,但是陆无波总觉得她变得太多,失去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他的特质。虽然看到何田田的伤心流泪的样子,他仍然还会心疼,可是他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了,那不是对恋人的感觉。何田田变了,他自己也变了,他还是会怀念高中的那个何田田,但是那已经过去了。对于这个结果,他有点怅然,有点内疚,甚至有点释然。

陆无波斟酌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们有没有觉得田田人变得很多?”

崔朗说:“屁,田田总共就说了一句话两个字,你就知道她变了很多?你啥时候学会算命了?”

周涛没有说话却轻轻点了点头,陆无波不由松了口气,他很怕好朋友们误解自己无情无义。有一个人跟他看法一样,他的压力就小多了:“她以前多活泼的一个人啊,现在这个样子太压抑了。她那个眼神,要不是她看到我们流眼泪了,我都以为她不认识我们了。”

崔朗说:“你这不是废话吗,田田的爸爸刚去世,她自己也离婚没多久,换了谁也高兴不起来啊。”

陆无波说:“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还是不怎么对头。你不是前段时间和田田电话聊过吗,听上去她有什么特别吗?”

崔朗说:“我和她都是发短信,没有打电话聊过。我打过几次她的手机,她都没接,但是短信会回。”

周涛插了一句:“会不会是阿姨(何母)用田田的手机给你发的短信?”

崔朗一愣,说:“你这么一说倒真有可能。”

三个人一起沉默了,如果是真是这样,那么他们都有点自作多情了。

过了一会,还是崔朗对陆无波发话了:“就算是阿姨发的短信,她今天还特意提到你,就算看在阿姨的份上,你也要试试出卖一下你那不咋样的色相……”

这时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发出震动的滋滋声,三个人同时摸向放手机的口袋,最后还是崔朗拿了出来,看了看屏幕,对周陆两人做了个“我老婆”的口型,然后接通了电话:“葬礼结束了,我和周涛陆无波在一起等出租车。没别的声音?那可不,殡仪馆附近谁敢来趴活?我们大概还要走一段才能叫到出租车……”

等崔朗把手机放回西装口袋,陆无波说:“过几天我会联系田田。我那边正好有个熟人家里要开连锁酒店,正在招人。不管怎么样,就算不看在田田的份上,看在我们那些年吃的阿姨烧的好菜份上,我也会帮她们的。”

他又看了眼崔朗:“只是你小子别乱吃醋。”

崔朗言不由衷地说:“你尽管做,不要在乎俺的小心肝怎么想。”

周涛推了他一把:“别酸了,你倒也知道这儿附近没车啊,不想回去跪搓衣板就走快点。”

崔朗被丁越连环夺命call,要直接回家报道;周涛明天周日还要值班,也要回市里自己家。只有陆无波没事,要回父母家住一晚陪陪双亲尽孝道。他们又走了差不多半小时,离殡仪馆很远了才叫到一辆出租车,先把陆无波送到他父母家,崔朗和周涛继续乘出租车回市区去了。

陆无波晚上没睡好。他妈妈已经退休了,儿子也长大了,她的角色从以前的班主任无缝转换为慈母。临睡前妈妈对他进行了每周例行“什么时候结婚”的灵魂拷问,这天又拐弯抹角地问了他对何田田有什么想法,让陆无波哭笑不得,直接后果就是他一晚上都睡得不深,一直在做乱七八糟的梦。

早上陆无波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老两口去菜场买菜,妈妈给他留了个条,让他去小区门口的早点摊自己吃早饭,还特意说有个摊子的豆花很好吃。

陆无波洗漱完毕,慢悠悠地走下楼去。小区里没啥变化,除了树木更高大茂盛以外跟以往几乎一样,从小在这里长大的陆无波感觉很放松。平时他回来看望父母都是周末吃个中饭或者晚饭就回市区,小区的早晨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小区门口的空地不大,只有三个早点摊,买早点的人已经很少了。他没看到卖豆花的,只看到有个卖油条油饼的摊子旁边有两个大保温桶。他走上去试探着问摊主:“您这卖豆花吗?”摊主低着头忙着炸油条,听到有人问头也没抬回了句:“没了。”

摊主旁边一个看上去挺朴实的妇女,应该是摊主的老婆,笑着解释道:“豆花卖得好,每天都是最早卖光的。豆浆还有,您要不要来一杯?”她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不是本地口音,也不是国企子弟那种独有的口音,应该是外地来的。

陆无波对豆花没有执念,买了一杯豆浆两根油条。收了钱,女摊主拿了个一次性杯子,从保温桶龙头里放了一杯豆浆递给陆无波,然后跟男摊主说:“两根油条给这位大哥。”

男摊主拿了个纸袋子,装了两根刚出锅的油条递给陆无波。陆无波伸手去拿的时候,两个人对了一下眼。即使陆无波对同性的美丑没什么概念,他也能看出男摊主长得算得上是英俊,要不是被左边腮帮子上一条很显眼的旧伤疤破了相,他阴郁的眼神和沧桑的胡茬子倒很有点硬派明星的味道。他围裙下穿的是国企的旧工作服,年龄大概三十出头,估计也是国企子弟。

陆无波觉得男摊主有点眼熟,但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他是谁,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男摊主看他没马上把油条接过去,表情就显得有些不耐烦。女摊主看到了以后轻轻踢了男摊主一下,男摊主立刻收起不耐烦的表情,嘴角拉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把手又朝陆无波这边递了一下。陆无波这才反应过来,接过纸袋子朝两个摊主点了点头,转身往家里走去。

走了十几米,陆无波还是没想起来摊主是谁。这感觉就好象背上有个地方很痒却挠不着,非常难受,他不由得回头又看了几眼。两个摊主正在合力把一个保温桶搬上旁边的三轮车,男摊主的一条腿看上去有些不利落。陆无波不记得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熟人里有谁腿脚不好的,但是为什么男摊主看上去那么眼熟呢?

直到走到父母家楼下,陆无波才蓦然记起男摊主是谁,他摇了摇头,国企的世界真是小。

午饭的时候,陆无波问了一下父亲早点摊的事情,因为在市区这种早点摊早就被城管取缔得差不多了,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每天在固定的地方做生意。陆无波的父亲告诉他,这几个早点摊都有正规的营业执照,是居委会为了解决小区无业人员就业问题和区里争取来的。几个摊主其实都是小区的居民,居委会现在在破墙准备建一批小商铺,以后会租给这些摊主。

陆无波又问了一下那个卖豆花的男摊主是谁。这次是他妈妈接过话头,那个男摊主居然是她小学里教过的学生,父母也是国企的员工。这个学生从小就不爱读书,职高毕业后也进了国企,要是安分守己本来至少也能混个温饱,但是却不学好经常旷工,后来被开除了。

他在社会上混到二十五六岁,他父母给他介绍了个老家的女子,结婚后把他管得服服帖帖的,生了孩子以后从此洗心革面。小区就是国企以前的家属区,居委会的人也都和国企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看到他真的改邪归正,就帮他夫妻俩做起了早点生意。

“那他的腿怎么回事?”

“是他以前混社会留下的,还有他脸上的疤,都是。他的腿瘸了很久了,有十多年了吧,据说是被仇家打的。混社会的人想法很奇怪,他被打了也不报案,就那么硬挺着。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没事,就是看他脸熟,又想不起来是谁,好奇而已。”

十多年,陆无波心里算了算,有了个不大好的猜测。不过他没跟父母说,说了徒惹他们担心。


狼(5)
 
最后编辑: 2020-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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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写得不太顺,有点卡住了,所以更新比较慢,向大家说声抱歉。
不抱歉,只要能看到文就开心。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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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写得不太顺,有点卡住了,所以更新比较慢,向大家说声抱歉。
大哥,写得不太顺都这么长,要是顺是不是得200万字起跳? 让我等哈奇哈奇码字的情何以堪。。。 :ROFLM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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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觉得卡住了,感觉很顺畅。。。

我最烦写细节的东西,比如对白,早餐,打闹啥啥的,如果非要写,就会觉得很痛苦,很有挫败感,觉得自己不行了,这对很多人都是个难点,你貌似已经跨过这个坎,很有作家相了。。

快十天了才写了这么点,卡顿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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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心不静,看了两遍,也没个头绪。唐歌提到的“国企里的大妈们在八卦上段位也很高 ”,其实大妈八卦功夫还可以继续加强,这样,我们可以很容易知道何田田到底出了什么事,先嫁的是个什么人,那个带刀疤瘸腿的帅哥是因为英雄救美,还是少年失足招祸。还是一片迷雾啊。继续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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