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变”,崔健说自己。其实是常态,人即使刻意改变自己也很难,基因和环境都迫使个体不断复制自己过去的模板。抚今追昔,身边的人,当年多愁善感的如今还那样,变的是年龄而已,自然的衰老过程。崔健变成了崔叔儿,当年工体演唱会照片中的扒着台沿儿满面春风的姑娘变成了大婶儿,但人的个性很难改变,除非是遇到大的变故,大大咧咧的人遭到沉重打击之后也会一蹶不振。我当年并未亲身前往工体或者北展聆听崔健的演唱,只是从磁带上听。有一次教我们新闻写作的英国老师Michael Niblock邀请他在社会上认识的两位中学生年纪的民间歌手到课堂上弹着吉他演唱《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刚参加工作那一年冬天,时局依然动荡,内心迷茫,一天大清早儿,房山琉璃河乡北洛(正确读音为烙儿)村小学边的田埂上,春天的麦苗尚未发芽,地里倒伏着去年的秫秸杆儿,一位特殊的同伴在我身边唱了一遍《在远方》。当时连下地和拾粪的老乡都尚未出门,后来再没去过北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