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的儿子太“优秀”了 (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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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病了,肝癌晚期,我感觉天都塌了,我哆哆嗦嗦的给在国外的儿子打了电话,我问他要不你回趟国,带你爸去大城市找专家瞧瞧,儿子沉默了几秒,说自己很忙,趁着上厕所才出来打电话,请假更不容易,让我带着老伴去北京复诊,忙不过来,就请护工别省钱,挂了电话,我才想起来我根本不会买高铁票,再给儿子打过去已经无人接听了,我焦急老伴的病情,赶紧跑到了城西外甥家问他怎么买高铁票,



外甥看我急得满头大汗,跟我说:“大姨下回有事儿”。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我帮你买好票,不用你专门跑一趟,他边说边麻利地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随口问了一句去北京干嘛,我不敢说老伴病了,儿子让我们老俩口自个儿进城去医院,我含糊的说:“老伴不太舒服,想带她去大城市检查一下,顺便去北京逛”,外甥一听这话立刻说:“大姨你咋不早说呢?姨丈哪儿不舒服?”,说完立刻就退了刚买好的高铁票,说正好这两天没事儿,我开车送你们俩去北京,我赶紧阻拦觉得不好意思,外甥一槌定音说,大姨您甭跟我争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姨丈不舒服,让你们老两口自个儿去北京,万一出点意外,我妈肯定扒了皮,您不用客气,以后有事儿您就在家族群里吱一声,用得上的我们肯定不推辞,


外甥把我送回家,我躲在厕所里大哭了一场,怕老伴听到,我捂着嘴哭眼泪滚了一脸,回到屋后老伴问我儿子咋说我把儿子的安排告诉了他,他叹了口气,他应该也像我一样后悔把儿子培养的太出色了吧。

儿子从小就是大人嘴里别人家的孩子,学习从来不让人操心,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我和老伴都是教师,知道教育的重要性,也舍得砸钱培养儿子,我们风雨无阻的送他上各种奥数班培优班,家务从来不让他沾手,让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学习上,儿子也没有让我们失望,以优异的成绩保送国内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就业薪资丰厚的令人乍舌,那几年是我们两口子最荣耀的时光,我爸妈也常拿我妹妹家的两个儿子来对比,说那俩小子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儿子毕业后在德国扎了根,我们卖了市区的房子加上所有的积蓄资助孩子在德国买了房子,我们则回到了村里的祖屋住,乡亲们开玩笑说我们是要去德国养老的,我们总是矜持地笑笑,心里其实也盼着这一天,抱着这个念头,开始日常催婚,可直到儿媳怀上了孩子后,儿子才跟我们说他两年前就结婚了,我大吃一惊,但顾不上指责他的先斩后奏,收拾东西就想去照顾儿媳妇,我担心这个时候不照顾以后会被记恨,现在的姑娘不都说了吗,怀孕的时候,婆婆不照顾以后也不给婆婆养老,可儿子一口回绝了说我老思想,直到孙女出生后我和老伴才去了德国,可去了才半个月,老伴就先离开了,他说待在那儿,浑身不舒坦,我留下来带孩子也才知道儿子的薪水在国内看着高,但在这儿也只是免强够花,生活成本太高,儿媳对我很客气,客气到生疏、冷漠的地步,我进儿子房间扫地,儿媳说要尊重他的隐私孙女才两个月,儿媳就断了母奶,我劝他再喂两个月,儿媳不高兴的说任何人都没权利干涉,儿媳虽然也是中国人,但我好几次听到她用英语吵架,显然是怕我听了去,两个小年轻跟我张口自由、闭口人权,我每天过得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又踩了雷,孙女两岁时,儿媳把她送到了一个类似早教的育儿机构,客气地把我请回了国。

从那之后,旁人再问起我们什么时候去德国养老,我们只能笑笑不说话,因为我们心里都明白,儿子和儿媳在国外入乡随俗,生活习惯和观念都跟我们不搭嘎,不欢迎我们去打搅,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儿子总共回来过两次,每次都神色匆匆在家像旅游似的,待两天就走,儿媳和孙女一次都没回来过,那时候我觉得儿子有出息是好事,总不能想让他待在身边就剪断他的翅膀不让它飞吧,可现在老伴一病,我就真的慌了,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一个人怎么过,外甥陪着我们两口子来了北京订酒店预约挂号,缴费拿药全是他一个人在忙活。我心里真是庆幸,光是看到医院门口拥挤的人流,我就脑勺疼,更别说进医院还得网上挂号,机器智能缴费拿药,科技发展确实是好事儿,但对于我这个快70岁的老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了,老伴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确诊是肝癌晚期,我又躲着老伴哭了一场给儿子打电话,让他请假回来,



他回来呆了三天,又急匆匆的走了,说工作太忙,临走时他留下话说,让医生用最好的药,别心疼钱,我拼了命咬住下嘴唇,才忍住了堵在喉咙口的怨怼“钱钱钱就知道钱,钱能换回你老子的命吗”,老伴被放疗化疗折腾的骨瘦如柴,但身体状况还是一天天的变差,医生说他想吃什么,想做什么就满足他吧,治疗已经没有意义了,老伴拉着我的手已经说不出话,但还是拼着一口气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我把耳朵贴过去,听到他说担心我以后怎么办,我哭得肝肠寸断,年轻时倾注心血在儿子身上,临了才发现老伴才是能跟我走最久的人,儿子有出息了飞远了,顾不上我们了,我把老伴接回了老家医院把情况跟我儿子说明白他总算坐飞机回来了,可这次他回来的所作所为却更让我绝望。
在我的百般哀求下,儿子总算从德国飞回来了,老爸见到儿子浑浊的眼睛里滚下泪来,激动的嘴皮子直哆嗦,可儿子呆了才两天就焦躁不安,电话一个接一个儿子,第三天一早就跟我支支吾吾的说得回去了,工作上出了纰漏,我大怒说:“你这两天就盼着你爸早点走了吧,不然都对不起你特地回来一趟,是你爸重要还是挣钱重要”,儿子很狼狈的说:“妈,我也不容易”,我哭了,我从没有一刻这么后悔过,后悔把儿子拖举得那么高,那么远,让他再也不能成为父母的依靠,我知道儿子走到那个高度有那个高度的身不由己,但面临生死我太需要有个人给我精神支撑了,



儿子走后,我不敢离开医院,虽然有护工护理。但我生怕一个闪失,老伴就不在了,两个外甥怕我身体熬坏了,自发放下家里老小轮流给老伴守夜,我知道他们都是做个体生意的开一天店挣一天钱,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只能给他们塞钱,两个外甥都推辞说:“不要,这是他们应该做的”,我想起自己父母当初说这两个外甥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如今我倒情愿自己的儿子是烂泥,最起码能陪父母最后一程啊,老伴是几天后走的,凌晨三点最后一刻,他回光返照还死死的盯着门口看,目光里全是期盼,我知道他还盼着儿子出现,但他注定要失望了,老伴去世,那一刻也许是心里早有准备倒没有太多悲伤,


办丧事时,儿子回来了,儿媳和孙女依然没有出现,又是一阵心寒,我在两个外甥的帮忙下操办了后事安葬完老伴后,儿子挨个跟我妹妹一家人握手,感激他们照顾自己的父母却只字未提如何安顿我,当晚,一家人聚餐,儿子才为难地开口说他在国外看着风光其实供房养家,跟国内没两样很不容易,随后他话锋一转说自己的妈妈就拜托两个表弟照顾,我被他的不要脸惊得目瞪口呆,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父母养老的责任撇给别人儿子,离开后我去看老伴,坐在墓碑前絮絮叨叨,心里很羡慕他能够走在前头自己还能伺候他最后一段时间,有时候死并不可怕,活下来的人才最难过。

之后的日子里妹妹接我跟她一起住,姐妹俩日常作伴,周末两个外甥带着孩子老婆一起回家吃饭,屋子里全是孩子的笑声烟火气十足,我非常贪恋这种热闹,见着孩子就给塞零花钱,我有退休金跟社保,平时你花不了什么,钱对我来说,跟废纸差不多,人老了,只怕孤独,就这样过了几年,妹妹也病逝了,我的儿子一家三口回来奔丧,孙女儿已经是大姑娘了,打扮时尚满口飚外文跟这个小乡村格格不入,我跟她怎么也亲近不起来,只能客气地招呼他吃这吃,那我记得儿子爱吃卤蛋,下厨做了十几个等他吃,孙女儿看到了伸手去拿,儿媳眼色一瞪用手拍开了她的手,又瞪了我一眼,我心里猛地一哆嗦,我不傻,我看得出儿媳嫌弃,我也嫌弃我做的饭菜,晚上跟儿子聊天很不解地问他,你亲爸去世了,你的老婆孩子都没回来,怎么小姨去世了,你们一家三口都上赶着表孝心来了,



儿子有些尴尬说那时情况特殊,你儿媳妇小产不好奔波,而且这些年来小姨和两个表弟对你很好,我对他们很感激,我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还算他有良心,这次回来儿子呆的久了一些,不过他住在县城的酒店,想见他一面还是很不容易,过了几天,村里有传闻说老村要拆迁,我们住的地方正好在拆迁范围内,按照我们住的面积和屋后那片树林,补偿很可观,我被这意外之喜砸懵了,颠着小步去村委会打听真假,主任跟我说,怎么不是真的,上头都下达文件了,这事好几个月之前就有传闻了,我跟你家儿子是高中同学,好哥们儿,我早就告诉他了,我就像被狠狠砸了一记闷棍,下意识的反问我儿子早就知道这事儿了,主任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家,脚底下,就像踩着棉花虚飘飘的踩不到实处,我终于明白儿子这次回来哪里是为了给妹妹奔丧,他一家分明是冲着拆迁补偿款来的,一周后拆迁文书果然下达到村里,儿子一家跟我来商量拆迁补偿款。我说“按面积均摊能分到三套房,我要房不要钱”儿子脸色一僵说“妈!你自己住,要那么多房子干嘛”,我瞥了他一眼说“我年纪大了,钱攥在手心里留不住,肯定得要房子傍身,我自己住一套,另两套收租金,细水长流”,儿子尴尬地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说“他最近看上了一个项目,想投资需要一笔资金问我能不能不要房子要钱,把这笔钱先给他用”,我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给伤着了,我悲伤的看着他说:“我跟你爸吃了再多的苦也没亏待过你,我们以为你有出息了,我们就有依靠了,可是你爸到死也没靠着你,你的老婆孩子连他的丧事都没出现,你爸走这十几年,你的两个表弟在管我,你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安顿我,现在你们一家子腆着脸来要我的钱,你们要脸吗”。


儿子没想到我会如此干脆利落的直接撕下他的脸皮顿时被刺得惊跳了起来,儿媳更是阴沉着脸拽起孙女直接转身出门了,我顾不上这么多了,有些话憋在心里多年了,一股脑说出来心里舒坦多了,我的心曾经也是火热的,可日复一日被儿子冷淡对待,心也就慢慢凉了,以前我以为儿子去了国外是学了外国人那些冷漠的臭毛病,可如今我才发现儿子就是自私,跟父母讲人权讲自由,说自己不信奉国内给父母养老的那一套,可需要父母出钱出力的时候,又希望遵循国内的传统希望父母对他掏心掏肺,说到底他不是去国外被洗了脑,而是他的根子早就被养坏了,我后悔死了,当初只顾着抓他的学习,而没有培养他的品格,才落得晚景凄凉。

我在村委会的见证下,立下遗嘱,并公证我去世之后三套房中两套留给两个外甥,另外一套捐给希望工程,儿子又是说好话,又是打苦情牌,我寸步不让,他恼怒地摔门而去,连头也没回,好像撇下的是一块再也没有利用价值的破抹布,而不是他的亲妈,两个外甥让我放心,说即便不留财产给他们也会给我养老,更何况现在有了这份遗嘱,他们更有义务有责任把我照顾好,我并没有住在外甥家,而是收拾了一番去了养老院,妹妹不在了,我不是他们的亲妈,虽然有亲戚情分在,但我不想把这份情分过早消耗光,他们平时能来看看我,在我大病的时候能照顾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手里攥着房子和养老金还有两个外甥帮衬着,在养老院不会过得太差,至少比把所有财产给了那个白眼狼的儿子,自己什么都不剩下强,我也想通过自己的经历,提醒大家这人那就算做父母也不能太无私。因为你的无私会养大孩子的自私,让他觉得把你吸干榨尽都理所应当,最终的结局不会是天伦之乐母慈子孝,而是一拍两散,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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