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时候村子里有七八个打谷场,这些早些年将谷物用石滚脱粒的场,是我们最喜爱的乡村乐土。当年收割还是用镰刀的,一把一把割下来,用架子车拉到场上摊开来晾晒,然后由牲口拉着石滚在场上一圈一圈碾压谷草,这就是打谷子。在秋天的时候,场上是繁忙的景象。打谷场也是谷场周围人家的活动中心,每到夕阳时分,总会有人到场上纳凉、聊天、打牌、下棋,老少皆有。
小型农业机械也进入到我们山区的农家小户,几乎所有家庭都有打谷机,打谷场完成了它打谷的使命,作为村民聚集活动场所的功能,也由于大量青年外出务工而没有了人气,只有大量闲置的草料堆砌在那里,见证村庄历史变迁。
这次探亲,除了祸害,真真切切的劳动是帮父母打谷。前一天,我们把谷子晾晒开来,第二天我和父母三人劳作了六个小时,共脱谷410斤,市价值820元。各位看官算一算,谷子从播种、除草、收割、运输、脱粒、储存、销售、数钱下来,这每个小时的劳务费是多少,怪不得青年劳力都要跑出去务工。
脱谷现场尘土飞扬,这足以让我再一次回味“粒粒皆辛苦”的高原意境。脱完谷子后我第一遍洗脸的水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