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年前我才上小学,完全没印象发生了什么。高中的时候知道有六四,是个禁忌话题。后来在香港大学交流,宿舍楼下有个雕塑,很多头颅堆起来,圆锥形的指向天空,铭牌上斑驳的题字是Tian An Men Massacre,问了别人才知道是纪念六四。香港人每年都在维园纪念六四,零三年SARS期间都不例外,令人惊讶。后来上邓小平理论课,老师在课上放“天安门”,这似乎是对六四介绍最全面的纪录片。那年我和89年TAM广场上的那群学生差不多年纪,对他们虽有同情,但更多的感受是“人群之无理性”和“被利用”——这不是那一群人或中国人的问题,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倾向,组织行为学里管这个叫Group Shift,很多人在一起观点就会变得很激进很极端。
26年,当年广场上的年轻人现在至少是中年人了,我猜想他们回过头来看64的时候大概也会像我现在回头看15、6年前的自己,有太多不成熟、冲动甚至莽撞的地方。政府也一样,回过头来看89一定会发现那时候很多事情欠考虑,其实可以做得更好。
历史就是这样,没有对错,只有教训。悲剧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可能变成喜剧,没有正确者胜利者,只有好学生。
当年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国家如何变好?苦日子什么时候结束?最近30年来全世界所减少的贫困人口,90%来自中国。谁都无法否认中国在这方面对全世界做出的贡献。我想没有人能否认这26年来中国的确变得更好了,苦日子确实快结束了。民主、法制还没实现?我觉得至少26年前吃饱肚子比这些更重要。邓说的没错,发展是硬道理,什么问题阻碍了发展,就解决什么,淡化意识形态,注重解决眼前民众的问题,才是政治家的胸襟。
我选择移民,是因为在中国没有自由。然而我也知道”人生而自由,但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绝对的自由是没有的。
我很难理解对64的纪念仍然可以让大家如此恶言相向。既然用脚投票了,对自己的同胞多一份宽容和淡泊难道不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