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日子
昨晚接到同在伦敦的一个朋友的新年问候,祝福之余,顺带着敦促我要勤于笔耕,说,你的长贴还是不要荒废了吧,言语间颇多惋惜。由此检视了一下自己这些年写于网上的字,意外发现我从前的博客里的一些随笔和小诗,竟然在不少别人的园地里“重生”了,当然,都没有标明出处。更奇怪的是,对于那些字,自己读来也有些惊讶,不同时段的我,“文风”是截然不同的。竟至于自己写的几首诗,不过隔了三四年,“闭卷”写不齐整了。于是,使劲咧嘴笑,幸亏我不够格“公知”,不然也要谨防方舟子打假。
据说,文字和文学的本质区别,在于文学者可以进入跳脱自我的虚构之境,而文字者则止步于以我手写我心的阶段。毫无疑问,我是后者。也许因为成长,也许因为不可名状的割裂,回首看,这一阶段的心和那一阶段的心确实区别甚大,因而我手所写就缺乏连贯。一度耿耿于自己年轻时不得不“弃文从商”,并认定这是我一生无所成的起源,但自从看清了自己写我心的局限,便释然了。不过是会把玩三五千汉字的熟练工而已。至于文字所传达的“见地”,见仁见智。
但是,文字之于我,总是我彷徨时的倚靠,这一点我始终心存感激。远的不说,《伦敦絮语》就是最近的一例。痛定思痛,初登伦敦时的无助和无力还是显而易见的。借助于自我的絮叨和众多同学的互动,我在失重中找到了再平衡。至于絮语客观上为他人提供了帮助,算是文字的副产品。也许是因为自己从新移民渐渐变成了老移民,对于周遭已经不新鲜不敏感;也许是因为觉得关于伦敦的话题,能谈的基本都谈到了,所以我的絮语也就日渐少了。但是,新老朋友如有问题继续讨论的,我还是愿意继续尽店小二之责,送茶端水的。
伦敦的生活,是我热爱的平凡。老公有一份不高的薪水,儿子离家去大学了,但不远,说回就能回。家里住着几个中学同学的孩子,在伦敦读高中,因为读书上多少有些困难,常常需要我跟学校沟通,因此倒让我有了继续温习英语的机会。儿子已经带女朋友回家了,国内的高中同学,相约在加拿大的同一所大学再聚,据说成了他们中学的一段佳话了。我决心为儿子站好最后一班岗,在他被人家的女儿彻底接手前,殷切地把一对小情人都伺候好了。每次来,我都系着围裙在厨房忙得团团转,不但要保证在家的几天吃饱吃好,还要让他们一大包一大包地带吃的回校,工作量巨大。自以为,我的厨艺经过锻炼已经基本合格,2月9号大年夜,20几口人在我家过大年,菜品的去化率挺高,光是肉类就给消耗了30多磅。哦耶!
文字不文字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能在平凡的日子里感受生命的本义。蛇年幸福。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