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一笑 挖个电影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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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疯人院

流浪汉麦克默菲,为了逃避刑罚,在劳动拘留营里装疯,被送进了疯人院。

进院的第一天,他认识了说话口吃的病员比利,又聋又哑,长得非常高大的病
员印第安酋长。

入院检查时,医生斯皮维在和麦克默菲对话时,从他幽默机灵的回答,看出了
对方不是个精神病患者。斯皮维表示,只要麦克默菲遵守院方秩序,好好配合,他
可以只当不知道。

每天,做完保健操后,由护士长拉奇德小姐和护士皮尔勃小姐给大家进行讨论
会形式的心理治疗。这天,正在例行心理治疗时的讨论,麦克默菲建议,将白天的
日程换到晚上进行,因为还在放世界棒球锦标赛实况转播。

拉奇德小姐没同意,严肃地回答:“你要求的是改变一项经过仔细研究后制定
的规章制度。”

麦克默菲认为:“小小的改变没有害处。”

拉奇德小姐还是不同意:“有些病人过了很久才适应了作息制度,如果现在一
下改变了,他们会感到非常不习惯。”

麦克默菲说:“这是世界棒球赛,比赛结束以后,还可以改过来!”

拉奇德小姐无奈,但也不让步:“这样吧,我们进行一次表决,按多数人的意
见办。”

麦克默菲十分赞成,“好极了,”第一个高高地举起了手。病员切斯威克也举
起了手。泰伯也想举手,一眼遇到拉奇德冷峻的目光,吓得马上把手缩了回来;马
蒂尼手刚举起,吓得停留在头顶,装着抓痒;塞夫尔手放在胸前,两眼看着周周,
但等大多数人举手,他也举。可是,大家虽然都想看球赛,但却都畏惧拉奇德小姐
的目光。尽管麦克默菲一再鼓励大家举手,仍无人敢违抗那目光。

拉奇德小姐得意地宣布:“只有三票。对不起,不能按你的意见办。”说完,
向办公室走去。

麦克默菲十分愤慨:“这就是你们的作息制度?!我可要进城去看棒球赛。谁
愿意和我一起去?”

“我跟你去!”切斯威克举起手。

比利不相信:“麦克,你出不去的。”

“出不去?”麦克默菲不示弱,他指着屋子中间的水泥墩,“我用它砸碎窗户。”

比利还是不相信:“你举不起它。”

麦克默菲搓了搓手,使劲抱住那个水泥墩,没搬起来;再一次用力,还是搬不
起。他只好退下。突然,他大声叫起来:“无论如何,我总算试过了,起码我试过
了。”

病员们惊讶地看着他。身材高大的印第安酋长,更是投去佩服的眼光。

这天,轮到拉奇德护士长病房的病员上街。大家排着队,等着铁门打开后上汽
车。麦克默菲却悄悄地跃出铁丝网,先行上了汽车。待病员们上了车,不等司机和
医护人员上车,车门便一下关了,车子一下窜了出去。

麦克默菲驾驶着汽车,沿途还带上了女友凯蒂。汽车一直开向码头,然后大家
上了一条捕鱼船,驶向大海。在海上尽情玩耍。

正当大家兴高采烈地返回码头,只见斯皮维等几个医生站在那儿等着他们,从
医生的脸色可以看得出,院方对这件事很恼怒。麦克默菲随机应变:“我们没有丢
失一个人。”

院长主持了紧急会议,对麦克默菲不经院方允许带着病人出去航海之事作出决
定:为惩处他屡犯院规,将他永远留在疯人院。

麦克默菲不服。早上,在心理治疗课上要拉奇德小姐解释清楚。拉奇德小姐要
大家回答。但是,哈丁装着没听清楚是什么问题,还表示,自己是自愿到疯人院来
的,随时可以回家。

麦克默菲不信,但拉奇德小姐却告诉他这是真的,疯人院里只有很少几个人是
让人送来的。旁边,其他病人证实着她的话。

麦克默菲不解:“你们成天埋怨呆不下去,可又没勇气离开。”

这时,切斯威克猛地站起来向拉奇德小姐要求发还自己的香烟。拉奇德小姐不
理他,切斯威克继续大声嚷嚷。有人扔给他一支烟,却又掉在别人的裤腿上,烫着
了这个人,于是一切都乱糟糟。

麦克默菲很同情切斯威克。他来到护士办公室外,举拳砸碎玻璃窗,伸进手去,
将堆在桌上的病员香烟拿了一条,回来给了切斯威克。

不料在旁的医护华盛顿劈面便是一拳。麦克默菲回手还击,两人打了起来。麦
克默菲不是?悍的华盛顿的对手,终于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酋长,沃伦也参加了进来,几个人打成一团,病房一片混乱。拉奇德见此情况,
叫来几个医护,将酋长和麦克默菲捆了起来。

麦克默菲被院方施以电疗。电疗后,老实多了,遵守院规。其实,心中却在策
划着逃跑计划。他发现,那个酋长的聋哑是装的,是为了免遭毒手。他把逃跑计划
悄悄告诉了酋长。

这天晚上,麦克默菲乘拉奇德护士长不在,值班人员特克尔刚离开之际,溜进
办公室,打电话给女友凯蒂,要她开辆车来,再带点酒来。

麦克默菲向酋长告别:“我要离开这儿了。这事比你想像得要容易。”

凯蒂带着另一个女子来了。麦克默菲正要开门,特克尔突然出现:“住手!”

麦克默菲连忙塞给他二十元钱,他不要。麦克默菲告诉他有酒。他表示感兴趣,
还表示想要窗外等着的凯蒂和另一个女人罗丝。

麦克默菲把罗丝留给了特克尔,自己带着凯蒂来到护士办公室。他打开收音机,
拿起话筒:“醒来吧,朋友们,醒来吧!”凯蒂抢过话筒,唱起歌来。

病员们被惊醒,莫名其妙,只听扩音机仍在喊:“请围拢一些,参加麦克默菲
的告别晚会。”一会儿,又传出了蓝色的多瑙河乐曲。病员们纷纷来到办公室,又
是跳舞,又是唱歌。

麦克默菲打开铁窗,向大家宣布:“我要走了。”

比利表示,自己想和凯蒂待一会儿,麦克默菲马上同意,与病员们一起,将比
利和凯蒂一起关进了一间单人病房。

闹了大半夜的病员们带着酒意各自找地方躺下。麦克默菲与罗丝坐在打开的铁
窗前等着凯蒂。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早晨,拉奇德小姐来到病房。一切都是乱糟糟的。病员们横七竖八乱躺在沙发、
担架或诊断床上。离窗不远,扔着好几个酒瓶。拉奇德满腔怒火。忙指挥医护赶走
罗丝,叫醒病人。

医护在一间单人病房发现比利和另一个陌生女人在一起,拉奇德小姐赶走了凯
蒂,两个医护上前将比利拉出病房。

拉奇德小姐转身向办公室走去,麦克默菲趁机打倒站在铁窗边的医护,正要出
铁窗奔向等候在一辆汽车边的凯蒂和罗丝,却听一声惨叫。

麦克默菲犹豫了一下,转身急忙奔向诊疗室。只见比利躺在血泊中,右手紧握
着一块沾满鲜血的玻璃片,已经没气了。

麦克默菲分开众人,愤怒地瞪着刚为比利做完人工呼吸的拉奇德小姐。突然,
他扑向拉奇德,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正在这时,一个医护赶来,向麦克默菲后脑
猛击一拳,麦克默菲倒了下去,手松开了。

麦克默菲被带走了,医院里恢复了平静。

几天后,麦克默菲又被送回了疯人院。但这时,他已被做了脑叶切除手术,成
了白痴。

晚上,酋长看着目光呆滞的麦克默菲,一阵心酸:“我一直在等你。现在我们
走吧,我不能让你这样留在这儿。”

他犹豫了一下,拿起一个枕头,一下压住麦克默菲的脸。麦克默菲终于死了。

酋长在麦克默菲的脸上抚摩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来到那个水泥墩,一下抱起,
毫不费力地举起,扔向铁窗。铁窗被砸开。酋长跳出铁窗,向原始森林深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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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鹿人

斯蒂芬要结婚了,克菜顿镇上的约翰酒店今天举行着新婚晚会。酒店临街大厅
墙上挂着大幅照片,是应征入伍赴越南的新郎斯蒂芬和号称“猎鹿之王”的迈克尔
及尼克的三人合影。欢乐的晚会,既是为新郎新娘祝贺,也是为出征越南的三位青
年送行。

在一圈圈轮舞中,尼克与斯蒂芬跳得正欢,而迈克尔则在酒吧柜旁大口大口喝
着烈性酒,始终不入舞池一步。金发女郎林黛也在跳舞,他瞥见迈克尔报以一笑,
而迈克尔的目光也盯着她不放,她同迈克尔和尼克都很要好,但似乎对迈克尔更亲
近些。这时,乐队指挥高声喊到:“诸位,新姑爷斯蒂芬就要上战场了。他和迈克
尔、尼克三人一起开赴越南,为了祖国,誓死血战到底。”顿时,整个大厅响起了
经久不息的掌声,迈克尔、斯蒂芬、尼克三人居场中,肩搭肩靠在一起,闪光灯对
着他们照个不停,整个晚会达到了高潮。

晚会结束后,迈克尔只身走在幽径小巷,他边走边把外衣脱下扔掉,最后全身
脱得精光趴在地上。正巧,尼克也散步到小巷,见这情景,便把自己的衣服给迈克
尔披上。迈克尔爬起来倚靠一根铁柱席地坐着,尼克则蹲在他旁边,两人显得既激
动又烦躁。迈克尔忧心地对尼克说:“尼克,我们能活着回来吗?”尼克的回答似
乎是悲观的,他看着迈克尔说:“万一有什么不幸,比方说我打成残废,那我决不
和同伴一起回来。一言为定。”迈克尔若有所思地答道:“明白,一言为定。”两
人相视,不再说什么了。第二天,迈克尔、尼克同约翰等朋友驾驶着汽车进山猎鹿。
迈克尔真不愧为“猎鹿之王”,很快猎到一只长着美丽花角的雄鹿。他们回到约翰
酒店,兴奋地又唱又喝,大大闹了一阵,这是他在赴越南前的最后一次猎鹿和聚会。

三位青年不久便到了炮火连天的越南。由于迈克尔在一次战斗中暴露了自己和
部队,他与尼克、斯蒂芬一起被越共俘获,关进了水牢。

越共在河岸边用圆本钉成一间小屋,筑在水面上,水下用铁丝网与木桩打着围
便成了一个水牢。迈克尔、尼克与斯蒂芬背缚着,泡在齐胸的水中,头顶上有越共
士兵严密监视着。

小屋中有两个越南士兵看押。他们面朝着桌子跪着,身后被步枪顶着。一名越
共士兵熟练地把一发子弹填入左轮手枪的弹仓,将枪轮拨转一下,这样就猜不着子
弹是否上膛。接着,他把枪交给一个俘虏,命令他对准自己在太阳穴扣枪机。规定
如果子弹没上膛而打空的话,就换另一个俘虏打,再打空就再打,直到打中为止。
一群越共士兵围着桌子,纷纷把剩钱掏出来,在俘虏身上打起赌来。这就是所谓的
“俄罗斯轮盘赌博”。这种残酷的赌博游戏,不知吓疯、害死了多少人,迈克尔他
们亲眼看着一个南越兵就是这样被打穿太阳穴,横倒在地。

小屋下的水牢里,斯蒂芬看着这种情景惶惶不安,吓得面孔也扭歪了。嘴里不
时哼出声音。相比之下迈克尔要坚强得多,他严厉申斥斯蒂芬,要他安静点,持重
些。一会儿他俩被带上小屋开始轮射。斯蒂芬满脸泪水,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不由得把枪口朝上偏一点,手指颤抖地压紧枪机,一扣,子弹飞出,从斯蒂芬的脑
穴边擦过,射至顶棚。越共士兵哈哈大笑起来,斯蒂芬的脸走样了,又是哭又是笑。
他给投入河里大铁笼内。

一场惊慌刚过轮到尼克,他与迈克尔被带进小屋。尼克满脸挂着怨恨的泪,想
想刚才斯蒂芬的惨状,吓得不敢伸出手去接手枪,他闭上眼睛只想听天由命了。他
抓起手扳枪机,“卡塔”一声,打空,尼克吓得脸都扭歪了。接着轮到了迈克尔,
这时迈克尔却已想好逃跑的办法,他伸出三个手指要求装三发子弹。几个越共士兵
高谈阔论,把三发子弹一起装入手枪。随着枪顶脑门“卡嗒”一声,打空。轮到尼
克卫是打空,迈克尔赶紧制住尼克说:“得了,不要再开枪。”接过手枪便狂笑起
来,越共士兵也狞笑着。这时,迈克尔猝不防把搁在旁边的两支步枪夺过来,身子
忽地站起,举起手枪把三个士兵撂倒,拉起尼克两人飞快跑出屋外。

迈克尔从铁笼内救出斯蒂芬,三人在河里抓着树枝沿着河水向下缓缓飘去,不
由大大松了口气。这时从下游方向飞来两架直升飞机贴近水面上空,三人欣喜欲狂,
朝飞机连连挥手。飞机放下软梯,尼克头一个上,迈克尔与斯蒂芬也紧跟着上去。
突然河岸射来子弹,飞机一边用机枪还击,一边匆匆朝下游方向飞去,迈克尔与斯
蒂芬只能悬在软梯上。渐渐斯蒂芬支持不住坠入河中,迈克尔见状也从飞着的飞机
上跳下,拉着斯蒂芬游向河滩。可斯蒂芬的脚摔坏了,骨头从皮里戳出来,迈克尔
硬是把他背着离开河岸,到了南越军控制的城市。

尼克跟着飞机到了西贡,整天在酒吧同一群美国兵寻欢作乐,他想回国,但没
有机会。以后,他受人引诱,开始了“俄罗斯轮盘赌博”。从此,他走上了自我毁
灭的道路。

迈克尔要回国了,他的朋友们忙着为他接风,可他却住进了旅馆。入夜,迈克
尔思绪万千,忧心忡忡,对朋友既想见又怕见,一种矛盾的心理折磨着他。突然他
从口袋里掏出皮夹,从中取出一张林黛的熙片,久久注视着、注视着……

翌日清晨,迈克尔才回家去,林黛一见便紧紧拥抱他,两人相互询问别后情况,
似乎有说不完的千言万语,但当谈到尼克时,两人说话都有点不自在,吞吞吐吐。
过了一阵子,他们又上街溜达,还去了林黛工作的超级市场,晚上,迈克尔穿好西
服准备回旅馆,林黛突然拉着他的手不放,含情地看着他,轻轻地说:“迈克尔…
…只有咱俩,……你我好好安慰一下吧。”迈克尔连说“不行”破门而走。不多久,
迈克尔与林黛的爱情便有了突破性的发展,他们已同室而居,同床而睡。

迈克尔打听到斯蒂芬的下落,他在退伍军人医院里,便打电话给斯蒂芬。斯蒂
芬在电动轮椅上与迈克尔通话,他愁容满面,直流眼泪。翌晨,迈党尔便来到医院,
了解斯蒂芬因残废不准备回家,就苦心相劝,最后,迈克尔还是说服了他,推着斯
蒂芬的轮椅一起回了家。

迈克尔在医院同斯蒂芬交谈时得知,尼克没能回国还在越南西贡,并每月寄钱
给斯蒂芬。他便决定重返越南,寻找尼克。

在西贡“俄罗斯轮盘赌场”,迈克尔找到了尼克。他为了唤醒尼克,自己冒着
死亡危险参加赌博,他双手捧着尼克的脸说:“尼克,回国去吧,跟家人团聚,我
求求你。”可尼克从腕部到肘臂,留着注过麻醉剂的一道道黑色痕迹,他麻木了。
猝不防,尼克拿枪顶住了太阳穴,扳机。一声枪响,他仰面倒在地上。迈克尔失声
痛哭,拼命用手顶住伤口,不让血流出来,嘴里不停地呼唤着尼克的名字。

一个个纯朴的热血青年,为了所谓美国的利益赴汤蹈火,而换来的则是扭曲的
心灵和残缺的身子,这是场什么样的战争?

尼克的灵柩被送回美国,他的朋友们护送灵柩到墓地,每人送上一束鲜花。随
后这些好朋友们又聚集在约翰酒店,但大家都默不作声,沉浸在悲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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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默夫妇

七十年代,美国纽约。

乔安娜和广告公司高级职员克莱默结婚已经八年,儿子比利也已上小学。

克莱默忠于职守,往往通宵工作,夫妇间难得有机会谈心。一天,他又是很迟
才回家,一进门,他便忙着打电话,把提任为公司部长的消息告诉好友,连妻子伫
立在他身后好久也未发觉。

“我……要走了……”乔安娜终于颤抖地迸出了这么一句话。

克莱默呆住了。她又交代了一些日常家务后,提起皮箱就走了。他这才如梦初
醒,一把夺下箱子,请求妻子讲清缘故。可是乔安娜淌着眼泪说:“你没有什么不
对,是我受不了啦……请你原谅,是你找错了对象。”“你……孩子怎么办?”
“我不带比利走。”

乔安娜离家走了,从妻子的挚友泰尔玛那里,克莱默终于了解到,乔安娜曾经
一直感到痛苦,离开这个家下了很大决心。

次晨。小比利醒来,敏感地问妈妈哪里去了?克菜默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
们吵了一架,她一个人躲出去了。”他为小比利做法国吐司,把面包放进煎锅,把
咖啡倒进牛奶。折腾了半天,爷俩才上班、上学。来到学校门口,爸爸忽然想起,
问儿子在哪一个班级,才知道刚进一年级。这时一部出租汽车开过来了,他把儿子
交托给身边的一位过路妇女带进学校,不等对方回答,便钻进汽车赶着上班去了。

晚上,小比利摆弄着玩具飞机,碰翻了冷饮怀,克莱默手忙脚乱地收拾之余,
迁怒于出走的妻子――乔安娜。

一周后,乔安娜来信了,是写给儿子比利的。小比利不待爸爸念信,便抢着问:
“妈妈说什么时候回来?”当听说妈妈不回来了,比利就绷着脸,扭过身子叫着:
“我不呵!我不呵!”

克莱默浑身抽紧。走出儿子卧室,深感仅仅七岁的儿子已压上了思想与感情的
重负。他着手把乔安娜留下的衣服、书籍、化妆品、照片等等,全部收进纸箱里,
似乎眼不见,从此就可抹掉父子俩不幸的阴影了。

公司对克莱默愈来愈不满意了。――一些重要会议经常迟到早退,甚至擅离办
公室外出,去超级市场购买东西。这天周末加班,他又不去,而是带着儿子到中央
公园去玩。晚饭时,小比利有意和爸爸作对,挑剔冷冻肉不好吃,抱怨葱头煮牛肉
片脏得要命,闹得克莱默实在耐不住了,他把儿子扔到了床上,小比利大声呼唤着:
“不要爸爸!不要爸爸!妈妈回来呀,我要妈妈!”

克菜默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任儿子在屋里哭喊。他叹了一口气,也真想痛哭一
场才好。

夜深了,克莱默蹑足走到儿子卧室,只见儿子泪痕满面,“妈妈走就因为我是
坏孩子吗?”

克莱默听了儿子的问话,真想哭出来。他向儿子诉说起来:“是这样的,爸爸
工作太忙啦,从来没有好好跟妈妈谈过心,老是以为自己的幸福就是妈妈的幸福,
这样,妈妈心里就痛苦了,她走了,懂了吗?比利,妈妈不是因为你,妈妈是因为
爸爸不好……”

一直流着眼泪在倾听爸爸说话的儿子,这时轻轻地对爸爸说:“爸爸,我爱你
啊!明天早晨见。”这句一向对妈妈说的话,第一次对爸爸说了。克菜默听了真是
悲喜交集,父子俩总算心心相通了。此后,生活比较安静了。比利不再提起妈妈,
也不再故意刁难爸爸。父子俩感情愈来愈深挚了。爸爸尽力使儿子愉快,教儿子学
会了骑自行车,每天送儿子去上学,一路上听儿子唠叨着孩子们的事。可是,他却
没有想到:每当跟儿子亲切分手时,校门对面的咖啡馆里,总有一个女人透过玻璃
窗在凝神注视着他们,她就是乔安娜。

一次,父子俩去中央公园玩。小比利不小心,从游戏架上跌了下来,左眼皮划
了个大口子,淌出血来,克莱默竟吓傻了。幸亏泰尔玛也在场,帮着他把孩子送去
医院,缝了几针,没有造成失明。

过了几天,克莱默接到乔安娜的电话,她希望马上见面。他如约而往,她已先
到了。她告诉他自己在加州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并提出要将小比利带走。

克莱默坚决不肯,协商不成,乔安娜向法院起诉,要求得到对比利的抚育权。
克莱默针锋相对,找律师辩护,要求判乔安娜犯了非法遗弃罪。比利已成了他生活
的一部分,他不忍失去儿子。

恰逢岁末,克莱默终被解雇了。为了摆脱年内开庭的困境,他接受了另一家广
告公司的苛刻条件,重去工作了。

几天后,律师通知克莱默:乔安娜请求带比利去玩玩,时间半天,克莱默同意
了,准时带了比利去中央公园。一见妈妈迎面走来,小比利像脱缰小马,狂喊着:
“妈妈!妈妈!”直扑进妈妈怀里。

终于,开庭审理了。

乔安娜陈述了离家出走的前后经过,又申述道,现在年收入三万元,有条件抚
育孩子,要求带走孩子。

被告律师竭力为克莱默声辩,质询乔安娜:丈夫有否施加暴力,有否虐待比利,
有否不忠的证据等等。她都回答“不”字。于是辩护律师又指责说:“那么你要离
婚的理由呢?”谈到孩子,辩护律师更认为:“离家一年零六个月,你才和孩子见
一次面。这样,真正和孩子相处最亲的人,该是你丈夫了。”一番问话,做乔安娜
哑口无言,她不禁热泪流淌。

二审开庭时,证人泰尔玛又从实反映了克菜默父子俩的生活情况,并对乔安娜
说:“比你在家时还好呢!要是你知道这些,你准不会起什么诉,打什么官司啦!”

乔安娜擦着眼角,难受极了。泰尔玛是自己的知交,不能不相信她的话。

接着,克莱默发言了。他开始时讲得还温和,仿佛在和妻子聊家常、但说着说
着激动起来了,最后喘着气说:“我和孩子相依为命已经到了不能分离的地步了。
如果这种和谐被破坏,比利将受到多么沉重的打走啊!乔安娜!你该理解,还是让
孩子没有精神负担像现在这样生活好。”

原告律师则提出许多事实,想把被告的理由驳倒,却都被克莱默否定了。最后,
原告律师沉默了片刻,突然像投枪一般问道:“请问,由于你的疏忽,孩子几乎遭
到失明的厄运,这是不是事实呢?”这一反击,使克莱默无言以对,他意识到,凭
这一点就可导致败诉。他不再申辩,只是怨恨地望着自己的妻子。

庭询结束。乔安娜等着他,含泪要他原谅,她没想到律师会把那次事故也提出
来质询。他相信她是真话,他不说什么,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电梯。乔安娜怔怔地
望着电梯开下去。

法院裁决:乔安娜胜诉,比利归由乔安娜抚养:每月由克莱默民供四百美元抚
养金,一星期与孩子见面一次。克菜默对律师带来的判决书看都不看,立即提出要
上诉。但律师说,这将取决于比利本人出庭表示态度了。

小比利听说自己以后又要与妈妈生活,大出意外,瞪大了眼睛,浑身发冷。他
向爸爸提了好多问题,什么床怎么办啦,玩具有没有啦,谁在睡觉时讲故事啦,…
…最后还问:“睡着了,谁来吻我呀?”

儿子的话,句句像尖刀一般刻划着克莱默的心,他抑制着激动,装着笑脸,让
儿子骑在肩上,一摇一晃朝前走去。儿子自然不会看到爸爸的泪水早如泉涌了……

分别的一天终于到来了。清早起床,父子俩像往常一样忙着做早餐。爸爸熟练
地做着法国吐司,儿子当好助手。用膳时,克莱默尝了一口汤说:“嗯,味道真不
错,好好儿吃吧,多吃点。”比利突然哭起来了,小胸脯剧烈地抽动着。爸爸紧紧
地把儿子搂在怀里,灼热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儿子脸上。

草草吃完早餐,静待着乔安娜到来。克莱默进进出出,不敢跟比利呆在一起。
小比利坐在皮箱上,不时在擦眼泪……

忽然,电话铃响了,是乔安娜打来的,她要克莱默单独和她晤面。一到楼下,
他发现她消瘦了,脸上带着痛苦的痕迹,相视无语。最后,她鼓起勇气说:“我不
带比利走了。……我不敢想象,当他醒来时发现屋里的墙壁不是天蓝色的,上面没
有他喜欢的白云……只有这里才是他的家啊!……”说着,不禁伏在克莱默的肩上
大哭起来。克莱默惊喜交加,也淌下了眼泪。

分手前,乔安娜独自去找比利作一次谈话,克莱默目送着她走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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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情深

奥罗拉是美国德克萨斯州一个富有家庭的主妇。丈夫早逝,她把全部爱给了女
儿埃玛。为此,她对许多追求自己的男人表示冷淡,其中包括以后搬来的邻居、宇
航员加莱特。她对女儿管束很严,不许违忤。

然而,女大不由娘。七十年代的一天,女儿向母亲宣布,自己要和教师弗拉普
结婚。奥罗拉坚决反对,“他前途有限,目光短浅,他所追求的目标,不过是能有
一个安定的教书职业!”埃玛不听劝阻:“我明天就要和他结婚!您要是觉得不合
适,就别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好啦!”奥罗拉怒气冲冲地回答:“那倒也是,这比虚
情假意要好些!”她果然没去参加女儿的婚礼。母女俩感情上有了芥蒂。

不久,埃玛怀孕了,她打电话告诉妈妈,妈妈并不高兴。在这种情况下弗拉普
不但不体贴妻子,反拿话刺她,把埃玛气哭了。

儿子汤米出生后,弗拉普到处找不到工作。最后,只有一所远在衣阿华州得梅
因城的学校愿聘用他。埃玛只得带着儿子随丈夫搬迁。送行时,奥罗拉紧紧搂往女
儿,久久不肯松开。

埃玛走了,奥罗拉心里空落落的。宇航员加莱特乘机凑上来搭讪。但奥罗拉想
到他过去曾与其他姑娘调情,便冷冷地拒绝了他的邀请。

埃玛到新居后不久,又生下了儿子泰迪。这天,奥罗拉给女儿打来电话,埃玛
鼓起勇气向母亲借钱:“手头实在太紧了,只好求您。”还告诉母亲,自己又怀上
了第三个孩子。奥罗拉劝她去打胎,找个工作。埃玛气馁地放下电话。

家庭经济不宽裕,争吵的机会多了,加上埃玛怀疑丈夫在外寻花问柳,时常追
问丈夫去向,渐渐,口角不断。一天,在超级市场上。埃玛和孩子们挑选了一大堆
货物,可临到付钱时,钱不够了。正在尴尬,银行职员塞姆解囊相助,替她垫上了
不足的钱。埃玛对他产生了好感。塞姆请埃玛去吃饭,饭后,将她带进一座空房子
里。两人分手回家后,还柔情不断,再打电话继续叙情。

晚上,弗拉普回家告诉埃玛,卡尼州立大学英语系聘请他当系主任,埃玛不想
离开塞姆而再搬家。但想到系主任收入较多,也有些犹豫。

与此同时,在奥罗拉家里。心烦意乱,苦闷孤独的奥罗拉忍不住来到邻居加莱
特门前,敲开了房门,对加莱特说:“几年前,您不是要请我吃午饭吗?您的邀请
还有效吗?”加莱特又惊又喜:“当然!”两人约定明天十二点会面。

第二天,奥罗拉坐着加莱特的车,上餐馆吃饭。席间,加莱特又和邻桌的姑娘
眉来眼去。奥罗拉愠怒地提醒他:“既然和我在一起,就不要盯着别的女人!”饭
后,加莱特醉酒开车,两人摔到了海里。回到家,两人吵着架分手了。

回家后的奥罗拉,又打电话给加莱特,邀请他上自己家来欣赏名画。加莱特晚
上便留在奥罗拉那里了。

第二天早晨,奥罗拉打电话给女儿。母女俩互相谈论着自己的情人。彼此的心
更接近了。

弗拉普为了去大学任教,又要搬家。埃玛的女友帕兹劝埃玛既然有意于塞姆,
就干脆和弗拉普离婚。埃玛不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弗拉普这个人还是挺可
爱的。”

埃玛搬家了,临走,塞姆向她讨了张照片,依依不舍地向她告别。

拉弗曾在新的工作职位上,与一个女学生调情,被埃玛发现,夫妻们又吵了起
来。

“埃玛觉得身体不舒服,她带着孩子去医院注射,医生发现她腋下有两个肿块。
经过检查,是恶性肿瘤。

奥罗拉见心爱的女儿病了,十分着急,表面上却还要对埃玛装出没什么事的样
子。女友帕兹建议埃玛去纽约旅游,奥罗拉也赞成女儿去,并说孩子她来照料。她
知道女儿的日子已经不多,想让女儿痛快地玩玩。

埃玛随帕兹去了纽约,奥罗拉和弗拉普成天等着她的消息。数月后,埃玛打电
话来,说自己决定提前几天回家。

埃玛的病情恶化了,医生终于向埃玛吐露了真相。埃玛听后,忍不住哇地哭出
声来:“我明白了。是得考虑孩子们该怎么办了。”

奥罗拉尽夜守着埃玛,为给埃玛打止痛针的事,还与冷漠的护士吵了起来。

加莱特来看埃玛,临走,向奥罗拉表示自己爱她。奥罗拉把此事告诉埃玛,埃
玛却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我需要考虑的事太多了,我只是不想再吵架了。”奥罗
拉吃惊地问女儿,“我们啥时吵架了?”埃玛说:“因为你对我从来没有满意过。”
奥罗拉语塞。

奥罗拉告诉弗拉普,帕兹想收领他的一个孩子,弗拉普不肯,两人不欢而散。

埃玛向丈夫谈着身后事。弗拉普请求她原谅自己过去的荒唐事。孩子们来了。
埃玛一遍又一遍地嘱咐孩子们,她实在不放心这三个将要失去母亲的小家伙。

埃玛终于去世了。在极度悲痛中,奥罗拉与弗拉普互相谅解了对方。

帕兹,加莱特都前来安慰奥罗拉。奥罗拉像年轻时抱着婴儿时的埃玛一样,紧
紧地抱着最小的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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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池塘

埃赛尔太太和她的丈夫诺曼向往郊野的幽静生活,离开了久住的喧闹的城市,
来到旧居长住下来。

旧居座落在一处金色的池塘边,水鸟嗷嗷,树影婆娑,风景迷人。

埃赛尔年已六十九岁,但仍对生活充满了热情;而七十九岁的诺曼却正好相反,
认为自己寿数已尽,担心自己随时可能突然死去,因而意志消沉,脾气也变得暴躁。

老夫妻俩在金色的池塘边开始了新的生活。但是,乡间的诗情画意般的环境没
有使老诺曼摆脱忧郁心情。他看到旧居墙上挂着自己年轻时代的照片和全家的合家
欢照片,便想起自己逝去了的青春,想起女儿在身边时温暖的家庭生活。埃赛尔尽
力开导他,仍没使他从孤独和感伤中解脱出来。

诺曼八十岁生日的前夕,老夫妻俩突然接到了女儿切尔西的信。信中说她要来
为父亲祝贺生日,还要把男朋友,牙科医生比尔也带来。

诺曼听说女儿要来,很高兴。可是再听埃赛尔念下去,女儿和男朋友来后还要
再去欧洲旅行,就不愉快,情绪马上变坏。他叫道:“我不愿意他们都来看着我变
老!”

切尔西在父亲生日这天回来了。埃赛尔和女儿见面,高兴得拥抱在一起打转转。

但是,诺曼却态度冷淡。女儿进了门想吻他,他却窘迫地直朝后退着步子,使
切尔西感到失望。还是埃赛尔过来打圆场,才缓和了气氛。

切尔西把比尔的儿子小比利也带来了。当比利听说诺曼年已八十时,不由脱口
惊叹:“天啊,真老啊!”触痛了诺曼的心病,气得他直瞪眼。幸好比尔进来了,
才把话题岔开。

父亲的冷漠使切尔西很痛苦,自己早已是自立的成年人,可在父亲面前,却总
像孩子似的不断被训斥。尽管埃赛尔在父亲之间做了不少调解工作,但切尔西还是
很不快。

小比利经过几天接触后,倒是与诺曼结下了友谊。切尔西和比尔按原定计划去
欧洲旅行把小比利暂时留在父母身边。老诺曼教他读书、下棋和游泳。和小比利在
一起,老诺曼时常回想起童年的切尔西,回想起那个时候的生活乐趣,就好像是重
温过去的岁月。老诺曼甚至还找出切尔西小时候穿过的钓鱼背心,给小比利穿上。
童心仿佛又回到老诺曼身上。

一天,埃赛尔躺在椅子上看书睡着了。诺曼用叶子逗醒了她。然后,在她身边
坐下,温柔地解开她的衣领,亲了亲妻子的肩膀。开始埃赛尔还不明白:“诺曼,
你这是干什么?”

诺曼一把抱住了妻子,深情地注视着她。埃赛尔突然醒悟:“诺曼,你不再是
冷冰冰的了!”

诺曼的忧郁症好了,不再是爱发牢骚讲怪话的执拗老头子了。他和比利形影不
离,成天钓鱼找乐,一个乌云密布的傍晚,他俩不顾天气已转恶劣,驾着汽船,驶
进水情复杂的炼狱湾,去捉一条被称为“瓦尔特”的大蹲鱼。

两人紧张地拉钓张网,却不料钓上来的是一只死水鸟。比利从死水鸟想到了人
的死亡,问诺曼:“你怕死吗?”

诺曼最不愿意提到死亡,他不满地说:“你他妈的算是什么问题呀?……干嘛
谁都要成天谈论这类事情呢?”

天完全黑了。汽船在归途中撞上了礁石,诺曼被抛进湖中。他在水中一面挣扎,
一面大声呼唤:“切尔西!切尔西!”不由把比利的名字错叫成女儿的名字。

比利跳到水里,将诺曼拖向一块礁石。等诺曼好不容易爬上礁石,自己却因体
力不支,滑到水里。诺曼抓住比利衣领,帮他爬上礁石,两人精疲力尽地依偎在一
起、像是一对生死兄弟,直到埃赛尔请人帮忙另开出艘汽船找到了他俩。

切尔西与比尔在国外结婚后,结束旅行。切尔西回金色池塘来了。她和母亲在
林子里见了面,又兴奋地拥抱起来。埃赛尔告诉女儿,诺曼和比利相处得很好。对
诺曼来说,比利是从罗斯福以来最令他高兴的人了。我应该早一点给他租个十三岁
的男孩子。

谁知切尔西听到这话却很不高兴。她望着正在远处湖上钓鱼的一老一少,不无
嫉妒地说:“我想……他大概当儿子当得不错,比我强多了。”

埃赛尔只得好言劝慰女儿,切尔西仍很不高兴,生气地指着诺曼问:“那个老
家伙为什么总不愿和我做朋友?”不管母亲再三解释,她一句话也听不进,硬说父
亲是个自私的老家伙。气得埃赛尔忍不住打了她一记耳光:“那个老家伙恰巧是我
的丈夫!”

切尔西挨了打,十分吃惊,接着奔出树林,一下跳进了金色的池塘,心里十分
痛苦。

湖面上,诺曼和比利还不知道林子里发生的事,正欢天喜地地钓起“瓦尔特”
大鳟鱼。

埃赛尔打了女儿后,马上觉得十分后悔。她跑到金色的池塘边,向着水中的女
儿解释说,诺曼是非常喜欢女儿的,为了女儿他能够赴汤蹈火。只不过诺曼不善于
在嘴上表达自己深深的父爱。她希望女儿明白这一点,与父亲和好。她说:“你父
亲已是八十岁的人了,又患有心悸的毛病……你还要到什么时候才开始你们之间的
友谊呢?”。

切尔西也开始冷静下来,说自己从内心讲是想和父亲和好的,但又有些怕他。
埃赛尔给女儿打气:“得了,他还怕你呢。这么说。你们是应该相处得很好的。”

诺曼和比利拖着大鳟鱼走来了。切尔西主动对父亲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深处感情:
“我……我想做你的朋友。”

诺曼先是一愕,然后像孩子似地伸出了手。切尔西马上把自己的手搭在诺曼手
上。父女俩和好了。

诺曼在女儿面前再也不是个吹胡子瞪眼睛的怪老头了。家里重新充满了欢乐气
氛。切尔西答应父亲,自己和小比利回洛杉矶后,一定常来金色的池塘看望父母。
她还要求父亲能去他们那儿住住。埃赛尔代诺曼答应了女儿。

告别的那天,诺曼将珍藏已久的自己年轻时的跳水亚军奖章赠给女儿。一家人
依依惜别。

转眼秋季又来临。诺曼和埃赛尔准备行李到女儿那里去。

诺曼想把一只大纸箱搬到汽车上去,但心力不支,摔倒在地。埃赛尔连忙拿来
药给他服下。

诺曼苏醒过来。埃赛尔这才松了口气,深有感触地说:“诺曼,你知道吗?我
这是第一次真正觉得咱们离死不远了……”夫妻俩互相安慰。这时,屋外传来一阵
水鸟的鸣叫声,诺曼说:“埃赛尔,你听,水鸟也来和我们道别了。”

埃赛尔扶起诺曼,走向突出水面的木台。湖面上,一对水鸟正在悠然划水。阳
光照在金色池塘的水面,水波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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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亚

1934年6 月的美国长岛。一幢海滨木屋,是女作家莉莲与她多年伴侣达希的家。
打字机达达响着,莉莲正在构思新的剧本。打好的稿纸被揉成一团,写作进行得很
不顺利。莉莲觉得智穷才竭,无名之火直向达希发泄。达希建议她到欧洲去散散心,
找她的好友朱莉亚聚会。

朱莉亚出身纽约富家,是个卓尔不群、禀赋独特的姑娘。莉莲回忆起小时的一
个除夕之夜。朱莉亚家的餐厅,空荡而昏暗,长桌旁坐着面无表情的外公外婆,小
朱莉亚和小莉莲在仆人们的服伺下,屏声息气地进餐。晚餐后,小姑娘们总算摆脱
了那些冷冰冰的面孔,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又唱又跳,稚气可掬,天真无邪。深夜,
朱莉亚面对火炉躺在床上,用法语娓娓动听地背诵着文学名著的精彩片断。两个正
当多梦年龄的女孩,沉浸在诗的境界中。柔和的灯光洒在朱莉亚浓密的黑发上,莉
莲觉得炉火前朱莉亚的侧面,真是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丽的脸庞。

朱莉亚从不愿谈自己的母亲。莉莲回忆起年青的朱莉亚,在随外公旅游欧洲后
回到家园的情景。高鸣的汽车喇叭声,忙碌不迭的男女仆人。朱莉亚厌恶这种前呼
后拥、尊卑谨严的气氛,与莉莲来到静静的小河边。她不谈欧洲风光,却愤愤不平
地谈起沿途所目睹的饥饿和贫困。这次,她到了在英国的母亲家,母亲另嫁了男人,
住在一座古堡里,生活豪华,而佣人们却拥挤在发臭的地下室里,朱莉亚为贫富不
均而深感世道不平。

莉莲还回忆起在牛津校园里与朱莉亚的一次会面。朱莉亚19岁考取牛津大学医
学院,已出落成苗条挺拔、姿色动人的美人,但衣着简陋。她显然被达尔文、恩格
斯、黑格尔和爱因斯坦所吸引,话题离不开这些伟人的著作和思想。她打算到维也
纳读完医科,去做弗洛伊德的学生。她鼓励莉莲也去维也纳。她说那里的工人阶级
在贫民窟集中地建立了自己的市区,那里的劳动人民生气勃勃,办了自己的报纸。
朱莉亚被这些动态激动着,显露出明显的社会主义倾向。

当达希在海滨木屋建议莉莲去欧洲时,莉莲与朱莉亚在牛津一别已有多年了。
她只知道朱莉亚在维也纳是医科学校优等生,住在那个贫民窟区,用自己万贯家财
周济着穷人。她经常在来信中愤怒地谈到法西斯主义的威胁,预言纳粹、希特勒将
使生灵涂炭。那里的局势到底怎样,朱莉亚现在处境如何?想到这里,莉莲终于同
意达希的建议,前往欧洲。

在巴黎下榻处,莉莲接通了打往维也纳的电话,可是朱莉亚在电话中言语匆忙,
她叫莉莲不要去找她,话未说完电话就挂断了。莉莲无法像原计划那样在巴黎静心
写作。窗外大街上,法西斯分子在寻衅滋事。莉莲担心着在维也纳读书的朱莉亚。

此时的维也纳广场,德国占领军在举行盛大的阅兵式。学府大楼前,纳粹暴徒
正在冲击大门。门被砸开,暴徒残酷殴打正义的学生。几个男女青年冲上前援救受
难者,其中有朱莉亚。她挥舞着木棍:高喊着:“滚出去。”美丽的脸庞充满愤怒
的神色。暴徒们团团围上,大打出手……工厂区内,火光夹着浓烟。报纸报道:军
队炮击维也纳贫民窟区的大厦,在这个区当家作主的社会党人进行了抵抗,死亡两
百人……

骚乱后的维也纳某医院大楼内,莉莲从巴黎赶来探望受重伤的朱莉亚。镂内警
备森严,昏迷不醒的朱莉亚仰卧在病床上,头缠纱布,一条腿隆起不能伸直。第二
天,莉莲再一次见到她时,她仍无法说话。朱莉亚用手势告诉莉莲,自己是被人从
高处推下致伤的。莉莲痛心地凝视着她,回想起两人少年时欢快的景象,昏昏睡去。
待莉莲被护士摇醒时,病床已经空了,朱莉亚被控制医院的那伙人不知弄到何处。
莉莲四处打听,毫无下落,只好回到美国。

莉莲回到海滨木屋继续写作,终于写完了那个剧本。剧本在纽约百老汇上演引
起轰动,莉莲成了红人,她被邀请参加莫斯科戏剧节。

莉莲在前往莫斯科的途中,暂停巴黎。她向维也纳打电话,托人转告朱莉亚自
己的行踪。第二天,有一个神秘的男人来找莉莲,带来了朱莉亚的亲笔信:“这是
我的朋友约翰。他会告诉你,我需要什么。不过,你不要勉强去做……”约翰要求
莉莲到柏林去换车,以便将一笔巨款携往柏林。朱莉亚和伙伴们从事着反法西斯的
秘密工作,这笔巨款将用来营救被纳粹迫害监禁在狱的人们。这样做有很大的危险
性,约翰让莉莲慎重考虑,如果同意,则在当晚改乘开往柏林的火车,会有人去车
站接应。

莉莲决定冒险转道柏林。当她登上火车时,一位陌生的男青年交给她一个女帽
盒和一盒巧克力,说是朱莉亚小姐送来的生日礼物,盒盖下果然夹着朱莉亚亲笔纸
条。莉莲面对两个盒子,无所措手足。同车厢的两个德国女人似乎很注意她,其中
年少的那位总是搭腔拉话,更使她忐忑不安,在那位德国少女的建议下,莉莲拿出
新皮帽,并戴在头上去餐厅就餐,帽子里垫着很厚的衬料,摸上去发出咯咯的声音,
莉莲心里有点明白。当火车进入德国边境车站时,那个德国中年妇女又提醒她戴上
帽子去检查护照,并一直尾随她。车站上的气氛很紧张,喇叭里的德语广播气势汹
汹,海关人员冲进每个车厢任意检查旅客物品,那位德国少女竟然不经莉莲允许,
抄起那盒糖放在腿上,从中取出一块糖咬了一口,莉莲大吃一惊,正想发作,德国
海关人员已进入这个车厢来检查。那少女笑着用德语问来人是否要吃糖、把气氛缓
解了一些。少女暗示莉莲不要紧张,莉莲头戴那顶皮帽勉强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总算没引起怀疑。莉莲端详着面前这个神秘少女顿有所悟。柏林车站终于到了。两
个德国女人随着莉莲走向出口。朱莉亚的纸条并没有交代把盒子交给何人。莉莲四
处张望,忽然出现一男一女,像久别重逢的亲人来迎接她。德国少女用命令的口吻
叫她把糖盒交给来者。少女见一切妥当,便与接过糖盒的妇女一起,消失在人群中。
这真是一次组织严密的行动。

一出车站,来接莉莲的男人告诉她,朱莉亚在对面酒家等她。朱莉亚变多了,
她独自坐在墙角的餐桌旁,一条腿残废了,不便站起来迎接莉莲,神色也变得老成
持重。餐厅里显然有纳粹的暗探,朱莉亚这次与莉莲会面不同以往,两人不能开怀
畅叙。朱莉亚必须十分隐蔽地把莉莲带来的巨款从皮帽中取走。朱莉亚一边谈笑着,
一边暗中指点莉莲配合,把钱转到了她手上。她告诉莉莲,柏林不是久留之处,会
有人暗中保护莉莲到达目的地,她自己也不会久留,她已引起注意了。她说自己已
有一个一岁的女儿,孩子父亲已与她离异,她要求莉莲以后能照顾她的女儿。莉莲
凄然地望着历经苦难的朱莉亚,感慨万分,而朱莉亚闪亮的眼睛,显露出她坚韧的
性格。

莉莲的使命完成了,她告别朱莉亚,前往莫斯科参加戏剧节。她的心一直担心
着在纳粹阴影下的朱莉亚,在恶梦中,她梦见法西斯党徒冲进黑屋杀害正在甜睡的
美丽的朱莉亚。恐怖的行凶场面使莉莲从梦中惊醒,惶恐不安。谁知莉莲担心的事
情真的发生了。当莉莲再次看到朱莉亚时,朱莉亚已躺在灵柩里,秀丽的脸上刀痕
累累,她终于没能逃脱法西斯的魔掌。泪水涌出莉莲的眼睛,她似乎又听见小时候
和小朱莉亚一起谈论对世界充满美好想像时的笑语。朱莉亚的家族已不承认这个亲
骨肉了,她的后事由同事们料理。莉莲决心不辜负朱莉亚生前委托,四处寻找她的
遗孤。莉莲将永远怀念朱莉亚,这个正当风华正茂的年纪,为积极参加反纳粹抵抗
运动而惨遭杀害的女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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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的选择

二十二岁的斯廷格梦寐以求想当一名作家。夏天,他雄心勃勃来到纽约准备开
始他的创作生涯。在布鲁克林大街他找到了住处,也遇到了一对热情而又与众不同
的邻居:索菲和犹太人内森。他第一次偕同他俩出游,看到他俩都换上了三十年代
的早期服装。内森说:“他不愿大家都穿得一个样。以后,几乎每个晚上他们都在
一起吃饭。不过,他与索菲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些,他们常常一起等待着深夜归来的
内森。索菲的优雅与温柔迷住了他。

索菲曾在奥斯威辛集中营呆过二十个月,手腕上粉红色的伤疤是她自杀过的标
记。据内森说,1946年,她曾在布鲁克林大学英语班学习,由于她搞错了作者的姓
名,遭到一个图书管理员粗暴的对待,她昏过去了,内森见义勇为保护了她,细心
地照料她,获得了索菲的信赖……斯廷格感到索菲很爱内森,常常温柔地忍受着内
森的责骂,一旦内森出走后回来,她会像孩子似地欢跳起来。他俩毫无顾忌地热情
拥抱,亲吻,常使他不知所措,小伙子还是个童男呢。其实,他也很喜欢索菲,而
对时而粗野时而热情的内森,总有点困惑不解。有一次,内森来电约两人到公园野
餐,当索菲在草地上铺好桌布时,内森像运动员一样冲下山坡,兴奋地说,他有一
项重大突破,是空前伟大的医学成就,不过要在晚上宣布。接着又执拗地带着索菲
进小树林要她换上他带来的新衣服。穿戴一新的索菲出来了,别有一种浪漫的美,
内森得意地为她戴上项链,突然他脸色苍白,一副痛苦的模样,用手扶着后脑勺,
汗水直淌。索菲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恳求内森回去休息。内森温柔地看着她,
依依地走了。索菲对斯廷格解释:“有时他过分激动时,马上会犯这种可怕的头痛
病。”下午内森来到索菲的房间,像换了一个人,他模仿着两人家乡的土音冷嘲热
讽,骂索菲是波兰的小妓女,逼问她:“你制造了哪些手段,当别人在奥斯威辛死
去时,你却活了下来?”斯廷格愤怒地挥动拳头,索菲流着泪冲到他俩中间,要斯
廷格快点出去。晚上,垂头丧气的斯廷格回到住处,发觉内森与索菲都已不知去向。

斯廷格在寻找索菲时,意外地得知一个惊人的情况,索菲的父亲竟是臭名昭著
的反犹分子。斯廷格设想到他喜爱的索菲会欺骗他!这时素菲回来了,她感到了斯
廷格的冷淡,但当她明白情由后,她沉默了,默默坐在暗室中,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

索菲很爱她的父亲,但父亲也是她不幸的开始。她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他的助
手,一个她不爱的陌生人。1938年,她在为父亲打字时,惊愕地发现父亲竟提出
“消灭犹太人”!她憎恨却没勇气去责问父亲的灭绝人性的煽动。自此之后,她也
失去了父亲与丈夫的信任。

在华沙,她的情人乔治夫和他的妹妹万达都是波兰抵抗运动的领导人。乔治夫
常去惩罚那些出卖犹大人的内奸。万达曾要求索菲帮助他们,翻译从德国人处偷来
的文件,但索菲怕连累孩子胆怯地拒绝了。不久,乔治夫被敌人杀害了,索菲悲痛
万分。过后索菲也被捕了,在奥斯威辛,她的小女孩被送进焚尸炉,她的儿子被关
进集中营的儿童营,而她因出色的德语与秘书技能被留下来为德军服务,后又送到
集中营的司令官赫斯家当佣人。在赫斯家,一个波兰男佣悄悄告诉她万达被捕了,
还要求她为抵抗运动做一件事――偷赫斯女儿的一架手提收音机。索菲要求狱中的
抵抗组织为她寻找男孩,看看他是否活着。不久,来人告诉她,万达见到了她儿子,
但看来他是过不了冬天,要想法让他转出去。

一次索菲偷听到德军官的谈话,说儿童营正在蔓延传染病,这使她惊恐万分。
战局紧张,赫斯快要调离了,他心情烦躁,有一次头痛病又发作了,正在打字的索
菲为他拿药拿水。他似乎对索菲发生了兴趣,好奇地问她怎么来的?索菲思索着,
然后毅然拿出久藏靴筒的小册子,说是与她父亲合写的,最早提议消灭犹太人的文
件之一,又说她是拥护第三帝国的,要求放她回华沙。赫斯高深莫测地笑了,“你
是波兰人就注定是帝国的敌人!”索菲痛哭起来,她感觉绝望了。这时赫斯却关上
了门,突然紧紧地拥抱索菲,吻她的脸,淫荡地说:“你像典型的雅利安女人,你
有魅力,我会冒巨大的危险和你发生关系的。”这时传来了敲门声,秘书进来报告
后离开了。赫斯又是一副冷酷的模样,说要将索菲调回原来的三号楼去。索菲苦苦
哀求赫斯将她儿子调离儿童营,送到帝国去。说着她跪下了,卑贱地把脸贴在他的
靴子上。赫斯答允了索菲。但事后,她才知道赫斯没有信守诺言,她的儿子从儿童
营里消失了,估计是死了,但她永远不能确定儿子究竟出了什么事。她看到万达被
吊死了,她向遗体默默致哀。万达是她认识的人中最勇敢的一个。索菲告诉斯廷格
她永远也摆脱不了内疚……她曾经不想活下去了,是内森把她带回生活之中,才恢
复了生活的勇气,好为内森而活着。斯廷格动情地抱住索菲说:“索菲,为我而活
着吧!”

斯廷格常带索菲去海滩游玩,一天内森回来了,索菲像小孩似地欢快地投入他
的怀抱。正黯然神伤的斯廷格突然接到了内森哥哥拉里的电话。在拉里家,他获知
了一个秘密,内森不是一个从事研究的生物学家,而是一个很不正常的人,可索菲
对此是一无所知的。内森从小被认为是天才,十岁时被发现是妄想型的精神分裂症
患者。当他发病时会对自己所爱的人进行攻击,为了逃避可怕的精神错乱,他又吸
毒,更给他带来严重的损伤,拉里要求斯廷格帮助他,及时把内森的情况告诉他。
斯廷格答应了,他爱内森和索菲。他心情沉重地来到索菲房里,发现内森又穿了件
内战前的服装,还拿出一枚订婚戒指,突如其来向索菲求婚,还要斯廷格做男傧相。
毫无准备的索菲吃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房间里一阵尴尬的寂静,索菲看到斯廷格
质询的目光,忙说:“我从来没有想到会这么幸福。”她竭力使斯廷格相信内森与
她的爱是真诚的。从那以后,斯廷格竭力避开索菲,怕她会从他的眼里知道内森病
情的真相。他终于找到借口,父亲来信要他去南方当农场主。

他正在收拾行李,又接到内森一个古怪的电话。他找拉里,遍地找不着。这时
索菲神情紧张地走了进来,她的胳膊异样地垂着。她告诉斯廷格,内森折了一下她
的胳膊,他有枪,要杀人。斯廷格说,内森必须送进疯人院。这时,内森又来电话
了,话筒里传来粗野的骂声和金属的咔嚓声。斯廷格带着索菲逃走了。

在南下的列车上,斯廷格不住劝慰着索菲,说内森会把他俩杀死的。可索菲说:
“我只害怕他死了,把我一个人留下了。”在旅馆里,斯廷格热情地向索菲表白了
爱情,要和她生儿育女,白头偕老。索菲却痛楚万分,“我已是三十多岁了,而且
……”她倒了满满的一怀酒,痛苦地揭开了她最不愿触及的痛处……

索菲带着女儿埃娃和儿子简站在奥斯威辛的车站。一个醉醺醺的党卫军官毫无
人性要索菲在二个孩子中选择一个送到焚尸炉!索菲痛苦地跪在地上恳求:“别让
我选择,我不能选择!”那党卫军官狰狞地说:“那么两个都带走!”索非突然发
疯似地把小女孩推开,紧紧抱着简,嘶哑着叫:“把我的小女孩带走!”……索菲
像从恶梦中挣扎出来似地,痛苦地说:“请你别再提结婚和孩子的事了。”第二天
早晨,斯廷格发现索菲不见了,她留下了一张便条:“我必须回到内森身边去。你
会找到使你幸福的好姑娘的。我爱内森,可我现在感到对生活和上帝的憎恨……”

斯廷格立即又返回纽约的住处,只见楼外停着警车,急救车和警察。拉里急急
拉他上楼。索菲的房门洞开,索菲和内森穿着过时的服装,躺在艳丽的杏黄色床罩
上,他们交织着抱在一起,好像一对冻僵了的情侣……

斯廷格沉重地走到布鲁克林大桥,他哭了,月色朦胧,星光点点,在他眼前,
索菲的形象总是若隐若现,她的目光忧郁,像在思索,又像在恳求,她的形象就好
像一张永远也洗印不出清晰形象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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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扎特

大音乐家萨利埃利患了精神自杀症,一桩沉重的心事老是压在他的心头:“莫
扎特,是我害死了你,饶恕我吧!”

一天,一位神父来找他,要他忏悔。萨利埃利不理他,自管弹琴。连弹两首曲
子,神父都不知道是谁写的。萨利埃利又弹起了《小夜曲》,神父跟着琴声唱了起
来:“这首我知道,多么令人陶醉的曲子,真没想到是你写的。”

萨利埃利长叹一声,停止弹奏:“这不是我的作品,是莫扎特的。”

神父趁机说道:“听说莫扎特是你害死的……你应该向上帝说出真相求得上帝
的宽恕。”

萨利埃利沉默了许久,终于谈出了压在心头的一切。

萨利埃利是宫廷音乐家,约瑟夫皇帝的钢琴教师,很有些名声。他从小酷爱音
乐,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出色的音乐家。但是,自从莫扎特来到维也纳,萨利埃利的
处境发生了变化。

莫扎特四岁便能作协奏曲,七岁能作交响乐,十二岁起创作歌剧。萨利埃利与
他第一次见面是在皇宫的餐厅。那天,将由莫扎特在皇宫亲自指挥乐队演奏自己的
曲子。萨利埃利到得较早,正准备吃点心,只见一位稚气未脱的青年与一个姑娘闯
进了餐厅,俩人钻到桌子底下调笑,言语粗俗。

大厅里,主教已到,却不见莫扎特人影,乐队只好先开始演奏。餐厅桌子底下
的青年听见,立刻钻了出来,大声叫道:“那是我的曲子,我不在场怎么演奏就开
始了?”说完,马上冲到大厅,立即指挥起自己的《管乐小夜曲第10号第三乐章》。

演奏结束,大主教责怪莫扎特不该迟到,莫扎特却满不在乎地说:“你解雇我
好了!”门外的人见他出来,便热烈鼓掌。莫扎特赶紧回身打开主教房门,让主教
听听对自己的掌声。

萨利埃利拿起桌上莫扎特忘拿走的乐谱,细细地品尝着,被曲子中洋溢的天堂
气息感动了。正在此时,莫扎特又回来了,随口说了声“对不起”,一把夺过乐谱,
转身便走。萨利埃利望着他的背影,十分感叹:“为什么上帝把这个粗俗的孩子选
为乐圣?”

约瑟夫皇帝的筵席上,莫扎特成了话题中心,大家赞叹他的才能,皇帝表示,
打算让他写一出德语歌剧在国立剧场上演。萨利埃利马上表示,如果皇上将莫扎特
留在维也纳,“我可以帮着作些事。”

莫扎特将进宫拜见皇帝。钢琴室里,萨利埃利将自己写好的迎接莫扎特的曲于
呈给皇帝。皇帝边弹边说,要在莫扎特来的时候亲手弹这首欢迎曲。萨利埃利十分
荣幸。

莫扎特来了。皇帝向他讲起过去的事。莫扎特六岁时,曾来皇官举行过音乐会,
由于人大小,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皇帝的妹妹上前扶他,他却拉着她的手,喊着
要和她结婚,听着自己小时候的趣事,莫扎特放肆地笑了。

皇帝叫莫扎特弹奏萨利埃利刚才写的那首曲子,并把谱子交给莫扎特。莫扎特
头一摇说,自己刚才已听到皇上弹了一遍,记住了,不必看谱子了。说完,坐到钢
琴前从容地弹起来,竟毫无差错。皇帝和萨利埃利大为惊奇。

莫扎特一边弹奏,一边自说自话地修改起萨利埃利的曲子,被他一修改,原来
毫无生气的旋律变得明亮了。皇帝听了十分高兴,而萨利埃利的表情却越来越痛苦、
难堪。

莫扎特征服了维也纳。他带着那位和他钻在桌子底下调情的姑娘、他房东的女
儿、现在的妻子,在维也纳定居下来。他给父亲写信表示,他还要征服整个欧洲。

皇帝准备请莫扎特担任自己侄女的音乐教师。评选委员会告诉莫扎特,要担任
宫廷音乐教师,必须交付作品让他们评判。莫扎特认为这是对自己的污辱,拒绝交
作品。

但是,莫扎特的妻子却希望丈夫能当上皇室音乐教师。因为家里经济入不敷出。
她背着莫扎特,带着他的作品,偷偷地去找萨利埃利,求他帮忙。萨利埃利开始只
是敷衍,但当看到莫扎特的原稿完全是一气呵成,毫无修改之处,忍不住赞叹道:
“多么出色,删去任何一个音符或乐章,都会破坏整首乐曲……我再次听到了上帝
的声音。”嫉妒之心油然而起。莫扎特天才的存在,对自己平庸的艺术是最大的威
胁。萨利埃利产生了要害死莫扎特的邪念。

莫扎特的家里。到处乱糟糟的。莫扎特的父亲来看望儿子,见此情形,不禁为
儿子的生活担忧。莫扎特向父亲解释,妻子到娘家去了,所以没人收拾房间。自己
生活很好,妻子喜欢自己做家务,所以没请女佣。但父亲随即便发现儿媳妇睡在里
屋,怀孕了。父亲问儿子是不是欠债了,儿子不承认。但儿子承认已经不再教学生
学钢琴了,因为作曲需要时间。父亲劝儿子回故乡去,莫扎特不肯:“我现在正在
干的那件事,只能在维也纳干。”

化装舞会上。莫扎特被欢乐的人们抬到钢琴边。人们要他弹奏。莫扎特弹起了
自己的作品,一曲又一曲,受到热烈赞扬。

萨利埃利戴着假面具,混在人群中高喊:“弹支萨利埃利的作品吧!”莫扎特
没发现假面是何人,不情愿地说:“那真是个难题。”但还是弹了起来,弹了一回
儿,便做起鬼脸。

萨利埃利先是默默地看着莫扎特贬低自己的作品,继而气得浑身发抖:“把我
的平庸无能拿出来示众……莫扎特,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一天,乘莫扎特一家外出,萨利埃利偷偷地来到莫扎特的工作室,东翻西找,
发现了一分莫扎特为法国歌剧《费加罗的婚礼》谱的曲子。这是出反封建的歌剧,
是皇帝禁演的。

萨利埃利立即向皇帝告密。皇帝将莫扎特召来,问他有否此事,莫孔特没有否
认。皇帝问他是否知道这是出禁演的戏。莫扎特分辩说,这出戏的主题是爱,而不
是煽动阶级仇恨。但皇帝还是下令禁演。

莫扎特的儿子出世了,父亲却在这时故世了。为纪念父亲,莫扎特创作了歌剧
《唐。乔万尼》,虽然只演出五场,但场场客满。这使萨利埃利嫉妒得发疯。他深
知莫扎特艺术的价值。他决计谋害莫扎特。

萨利埃利知道莫扎特生活窘迫,急需钱用,于是,在一个下大雪的夜晚,穿着
黑斗篷,戴着假面具,扮成魔鬼模样,来到莫扎特的家里。他要莫扎特为一个死者
写一首弥撒曲,答应给莫扎特高报酬。莫扎特接受了,但心里却对此人的魔鬼形象
感到寒栗。

此时,莫扎特还在为剧团写另一部歌剧,团长又来催稿,看到了桌上放的《安
魂曲》,大发脾气。莫扎特连忙保证尽快拿出稿子。而当天晚上,萨利埃利又戴着
假面具来逼稿,他要以此折磨莫扎特。

剧团的歌剧写好了,莫扎特却累倒了。演出时,莫扎特钢琴刚弹到一半,忽然
倒在钢琴边。萨利埃利接替他,弹奏完毕。散场后,假惺惺地用马车将莫扎特送回
家。还当面恭维莫扎特是最崇高的作曲家。莫扎特十分感激他。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莫扎特以为又是那个魔鬼样的人来催稿,紧张得浑
身打颤。他要萨利埃利帮他去应付。

来的却是剧团团长和演员们,他们把钱交给萨利埃利,让他转交莫扎特,说这
是他写歌剧的报酬。萨利埃利转身却对莫扎特说,钱是穿黑斗篷的人给的,并说如
果明天晚上能写好的话,再给一百元。

莫扎特说时间太短,写不出。萨利埃利表示愿帮忙。于是,莫扎特讲,萨利埃
利记录,萨利埃利存心不让正在病中的莫扎特休息,催促他写了一夜。早晨,莫扎
特想休息一会儿,萨利埃利不肯。莫扎特不明白萨利埃利的险恶用心,还感谢他为
自己记谱。莫扎特为自己过去对萨利埃利有看法而感到抱歉,请求萨利埃利的原谅。

妻子带着儿子赶回家来,看到萨利埃利还在纠缠着重病的丈夫,很气愤,把他
赶走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精疲力尽的莫扎特,终于过早地离开了人间。

萨利埃利对神父回忆着往事,痛苦地对神父说:“我死了,我的音乐也将消亡。
而莫扎特,他的音乐却与世长存!”他激动地大声喊叫:“所有的庸才们!我饶恕
你们!我饶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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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非洲

年轻的丹麦姑娘卡伦为了实现当贵族夫人的宿愿,嫁给了贵族纨绔子弟布罗。
布罗平生的爱好一是打猎,二是追女人。

卡伦家里十分富有。她在非洲有座庄园。她决定婚后去那儿经营个奶牛场。布
罗也同意,于是两人前往庄园所在地肯尼亚。

到了庄园,卡伦发现布罗又改变主意,准备在农场种咖啡。她十分不快:“下
次再改变兴趣,就请你花自己的钱。”说完,拂袖而去。

第二天,卡伦醒来,发现布罗已不在,便询问黑人仆人法拉。法拉说,布罗一
人打猎去了,要好几天才回来。

卡伦的庄园有四千五百亩,她觉得不妨按布罗的打算试一试。她去拜访当地的
吉库尤部落酋长:“我的庄园种上咖啡,会有好收成吗?”茵长答应协助她。

布罗经常离开卡伦,卡伦也知道布罗又去追别的女人。与布罗的不快,使她更
把全部心思扑在庄园上。

这天,卡伦骑马外出,途中,下马小憩。突然,发现一头狮子就在身后,眼看
就要逼近。她紧张极了,可枪却在马背上。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不要
动,别逃,否则它会扑上来!”果然,狮子向前迈了几步,又转身走了。

卡伦认出刚才招呼自己的人是丹尼斯。她曾在来非洲的火车上遇见过他,丹尼
斯是个英俊潇洒的英国青年贵族,行踪无定,来往于非洲和英国。或打猎,或做小
生意。这次,他与朋友,商人考尔来肯尼亚做象牙生意。

卡伦很高兴又遇上了丹尼斯,她邀请他和考尔到家中喝酒。

吃完晚饭,三个人在一起闲聊。卡伦即兴编起了故事。丹尼斯和考尔都夸她讲
得好。夜深了,卡伦留下了客人。第二天一早,考尔有事先走了。丹尼斯临行前送
给卡伦一支漂亮的钢笔,劝她把昨晚讲的故事写下来。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英国和德国为重新划分在非洲的势力范围而开战。

听说德军就在农场南面两百英里,甚至有可能将势力伸向农场方向。城里一片
混乱。卡伦的家里也挤满了人,对战局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布罗参加了英国军队。他对卡伦说:“我们是这块土地的居民!”仆人法拉帮
他背起行李。卡伦与布罗吻别。看到布罗在战争中表现出的男子汉气,她不由说道:
“我倒是喜欢上你了!”布罗不以为然地调侃道:“还谈不上爱情吧?”

布罗走后不久,丹尼斯也远行去猎象,他没有留下一句话。卡伦深受孤独的折
磨。

一天,一个军人带来布罗的口信,要卡伦送蜡烛和三百个人吃的罐头去,并说,
要把卡伦送到城里去,因为怕土著居民闹事。

卡伦率领白人管家和黑人仆人,赶着牛车出发。一连走了好几天,还没走出沙
漠,但她决心要走下去。途中,在一个黑人营地里遇见了丹尼斯和考尔。考尔劝卡
伦不要再走了,丹尼斯却了解卡伦,“说什么也没用!”他送给卡伦一个指南针,
告诉她,还有三天路程。

终于到了布罗的宿营地。两人相见,格外亲热。布罗一改过去对妻子那漫不经
心的态度,甚至注意到卡伦的发型变了。他爱抚地责备卡伦太冒失,不该吃这么大
苦。而卡伦却觉得很有趣:“我还是干到底了!”

卡伦问布罗何时回家,布罗表示还早着呢。卡伦问:“你不想搞农场了?”
“对!”“我就不给你钱了!”“我打猎为生!”

卡伦一把抱住了布罗:“我就喜欢你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我也喜欢。”
夫妻俩亲热地抱在一起。

卡伦满心欢喜地回家。却不料到家后不久就病倒了。医生诊断说她感染上了梅
毒。

卡伦这才明白,原来丈夫还是没改寻花问柳的习性,现在又将疾病传染给自己。
医生告诉卡伦,此种病因人而异,也许丈夫症状很轻,但被传染的妻子症状却很严
重。医生还说,治愈这种病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而且要回国治疗。

卡伦的情绪坏透了。忠实的法拉扶她上车回家。布罗闻讯后赶向卡伦表示歉意。

卡伦回丹麦去了。

卡伦再回非洲时,大病虽愈,但已丧失了生殖能力。布罗开着汽车来接卡伦。
一到家,非洲人都出来迎接她。

卡伦对布罗说,她想为当地的土著办一所学校。卡伦去说服吉库尤酋长,可是
酋长反对。

此时,战争已经结束,俱乐部里举行庆祝舞会。当地的英国总督迪拉梅尔勋爵
对卡伦说:“办什么学校,傻里傻气的。”丹尼斯问:“他们并不愚昧,你是想让
他们成为英国人?”卡伦边与丹尼斯跳舞,边说:“我是想教我的吉库尤人读书写
字。”丹尼斯听来觉得很可笑:“我的吉库尤人!我的农场!你真是一个富翁啊!”
卡伦争辩:“我是付出了代价的!”丹尼斯不同意:“我们不是这里的主人。我们
只是从这里路过的行人!”

夜深了。卡伦与丈夫驱车回家。途中,她发现车上有女人的内衣,很生气:
“你就住在镇上吧,不用回家了!”说着,把布罗赶下了车。

这天,卡伦从农场回家,看到丹尼斯来了。他给她带来一台留声机。他告诉她
自己要去打猎,希望她一起去。卡伦答应了:“如果你喜欢我,就不要诱惑我!”

丹尼斯和卡伦驾着卡车奔驰在非洲原野,一群群羚羊从车边闪过。他俩白天猎
狮子,夜晚宿篝火。休息时,举杯对饮,卡伦为丹尼斯即兴编故事,然后,两人一
起钻进帐篷,度过消魂之夜。

回家后,卡伦总惦记着丹尼斯。这天,丹尼斯驾着一架双翼飞机来了。他是前
一天才学会驾机的。他带着卡伦,驾机掠过茫茫的原始森林和雄伟的大瀑布。

布罗来了。他是来借钱的。卡伦给他开了支票。布罗表示知道卡伦与丹尼斯的
关系:“我想杀死他!我想吻你都快想疯了,不过他比我聪明。”话是这么说。可
不久,布罗就向卡伦提出了离婚。因为他又找到了一个更有钱的女人。

卡伦告诉丹尼斯自己将与布罗离婚:“我们可以结婚了。”不想丹尼斯对此事
的反映并不强烈:“我按照自己的意志跟你生活,不想摹仿其他人的生活方式。”

一天,卡伦正在沉睡,仆人法拉摇醒了她:“快起来,不得了啦!”屋外,咖
啡豆仓库烈火熊熊。一年的收获顷刻化为灰烬。

卡伦破产了。她只能回到丹麦去。行前,想到当地的吉库尤人被自己连累,她
感到十分不安。她拜访一个又一个的当地行政官,求他们帮助解决这些吉库尤人的
生活,但没人理他。最后,她找到新上任的总督,跪下恳求:“这是他们的土地。
因为被我们夺走了,所以他们就无处可去了。”总督不作声,他夫人答应帮忙。

卡伦家里空荡荡的,所有的家产都运走了。丹尼斯来访,卡伦说:“你是对的,
农场不是我的。”丹尼斯临走告诉她,他星期五回来,用飞机送她去蒙巴萨。

星期五,丹尼斯没来,布罗来了。一阵沉默之后,他告诉卡伦:“丹尼斯死了,
飞机在萨堡坠毁。”卡伦一声哀叫:“为什么来的是你!”

视野开阔的山坡上,人们为丹尼斯举行葬礼。卡伦痛苦地抽泣着。

离开古老而原始的非洲以后,卡伦从此再没回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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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情

1939年的某一天,马赛一家堂皇的时装店里进来了一对父女。父亲衣冠不整,
模样猥琐,而女儿诺埃尔却是娇小丰满,光彩照人,特别那一双紫罗兰色的大眼睛
格外妩媚动人。时装店的老板叫兰肖,一个秃顶、好色的矮胖子,一双色迷迷的眼
睛尽在诺埃尔丰满的身腰上扫来扫去,他笑嘻嘻地留下了她做时装模特儿。诺埃尔
真有些喜出望外。两天后,兰肖选给她一件巴黎时装,当诺埃尔喜孜孜地披在身上
时,兰肖一把搂住了她,吓得诺埃尔夺门而逃。不料,父亲却不以为然,为了自己
能得到收音机,得到些钱,反而劝诺埃尔回去,说战争快要来了,只有美貌能带来
荣华富贵。诺埃尔恨父亲出卖了她,却又无可奈何,怏怏地回到了时装店,当夜,
兰肖如恶狼般占有了她。

不久,诺埃尔离开兰肖孤身来到巴黎。她举目无亲,不知何去何从。一个司机
骗去了她全部行李,她疲惫不堪来到一家旅馆,却受到警察的怀疑和盘问,幸得一
位青年军官为她解了围。青年军官叫拉里,热情又富有幽默感,是美国飞行员,他
为诺埃尔的美貌倾倒,而诺埃尔对他也产生了爱慕。在拉里的住处,这对萍水相逢
的恋人,如胶如漆,欢度良宵。诺埃尔这才尝到了为爱情献身的欢乐。只是好景不
长,拉里要上前线了,诺埃尔恋恋不舍,一遍遍说着:“我爱你!”拉里信誓旦旦
说:“我爱你,我会回来的。”还留下了一笔钱,说是给她买结婚礼服的。诺埃尔
满怀着爱和希望留在巴黎,等着恋人。为了生活,她又来到一家时装店作模特儿,
心地善良的女店主很喜欢她,顾客也挺欣赏她,爱和她交往,可她心里只有一个人,
她一往情深苦等着拉里。相约会面的日子早就过去了,她不断写信,天天到相约的
饭店去,可拉里却杳无音信。她怀孕了,身体虚弱,常会突然晕过去。

一天她遇见了拉里的朋友,才知道拉里早已把她忘了。啊,又一场恶梦!她把
腹中的胎儿打掉,把爱情埋葬。她是复仇女神,要单枪匹马闯到男人的世界中去了!

她找上个大导演,以她的美色迷住了他,以她的表演天才赢得了观众的青睐,
她成了法国著名的大明星。她的名字在报刊,杂志、电视、电影及各种社交场合中
闪耀。她冷静,清醒。她常去一家私人侦探事务所,要私人侦探为她探听拉里的消
息,她在不倦地追踪着拉里。

拉里在什么地方呢?这位勇敢、幽默,对女人特别热情的风流军官,从未停止
过对女人的追求,离开了诺埃尔后,他又把一个英国姑娘弄得怀孕,不久调回美国
去了。在华盛顿一次招募新兵的活动中,他又遇见了一个可爱的美国少女凯瑟琳。
这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姑娘,她在美国著名的弗雷泽公司当交际秘书,工作出色,
很得弗雷泽的赏识。拉里的调皮、风趣、豪爽,赢得了她的芳心,而凯瑟琳的可爱,
直率,聪明也使拉里倾慕不已,两人终在1941年结了婚。但婚后,拉里因战争常要
离家外出,也没改掉他爱沾花惹草的风流行为,常要惹得凯瑟琳心里不痛快,夫妇
关系也不和谐。像许多战时妇女一样,凯瑟琳染上了喝酒的瘾习,也引起拉里不满。
拉里复员回来,找不到工作,看在凯瑟琳的份上,弗雷泽常帮拉里介绍工作,这更
使拉里心里别扭,两人常常吵嘴。奇怪的是,拉里这个优秀的驾驶员,在民航公司
里总待不长,到后来美国任何一家航空公司都不愿雇佣他,拉里夫妇为此更焦躁不
安,互相埋怨,拉里决没想到,这全是诺埃尔在暗中捣的鬼。

诺埃尔从未停止过对拉里的追踪。她的钱几乎全花在这上面了。后来,她遇见
了著名的希腊大富豪康斯坦丁,他向诺埃尔大献殷勤。为了获得更多的金钱与权力,
以实现她的愿望,诺埃尔做了他的情妇。她用金钱买通了所有航空公司,不许雇佣
拉里。

她向康斯坦丁要求一架归她使用的私人飞机与驾驶员。不出她所料,康斯坦丁
的朋友弗雷泽果然推荐了拉里。拉里偕同凯瑟琳来到希腊,他成了诺埃尔私人飞机
的驾驶员。

现在拉里来到诺埃尔面前了。看到这位女主人,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
诺埃尔的高贵气度镇住了他,咄咄逼人的气势使他不敢多作猜测。这位阔太太骄横
任性难以侍候,她随意训斥搞得拉里无所适从,康斯坦丁也对他发出警告。为了保
住饭碗,这个从未在女人面前败过阵的男人只能忍气吞声。由于诺埃尔的任性,拉
里被迫在极恶劣的天气下飞往苏黎世。冒险的飞行搞得拉里精疲力尽,到达旅馆后,
他被安排在旅馆最下等的小间,而诺埃尔却住在最最豪华的总统套房!这明显的蔑
视终于使拉里忍无可忍了。他怒气冲天冲进诺埃尔的套房,也许是一种本能的暗示,
也许是准备恶意的羞辱,他居然不顾一切一把抱住了诺埃尔。出乎意料的是,傲然
玉立,盛气凌人的女主人竟然也紧紧抱住了他!拉里这才如梦初醒,眼前的贵妇人
就是八年前的那个巴黎姑娘。诺埃尔在拉里的怀抱中,无比的痛恨顿时化成了无限
的柔情蜜意。她明白了,自己至今还在爱着他!她深情地说:“我要你永远留在我
身边。”此后,他们常常幽会,诺埃尔与拉里策划着,怎样离开康斯坦丁与凯瑟琳。

拉里借口凯瑟琳酗酒要与她离婚,凯瑟琳坚决不同意。拉里想要保持现状,诺
埃尔又不肯。她激动地拿出藏了八年的结婚礼服,要他实现诺言,“我要飞行员跟
我结婚!我要你永远是我的,到死方休。”她不愿再当情妇了。两个女人搞得拉里
心慌意乱,无可奈何。

暮色苍茫,爱琴海畔岩穴游览区风景秀丽,拉里带着凯瑟琳来到这儿。凯瑟林
被洞内异景吸引,兴趣盎然,没有发觉被带入了危险区。当拉里突然熄掉电筒溜走
时,她吓得昏了过去。由于洞口守门人的询问,心虚的拉里又把凯瑟琳救了出来。
但醒过来的凯瑟琳一看见拉里就歇斯底里大叫:拉里把她扔在洞里!深夜,暴风雨
中,诺埃尔来旅馆找拉里。凯瑟琳被惊醒了,她听到诺埃尔逼着拉里要“采取行动”,
就冒着风雨匆匆出逃。在湖边,她爬上一条小船,心慌意乱地划出去。狂风怒号,
雷电交加,一阵大浪扑来卷走了小船……

凯瑟琳失踪了,清扫工在屋里捡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诺埃尔和拉里要
杀死我!经弗雷泽证明这是凯瑟琳的笔迹,诺埃尔与拉里因谋杀罪受到控告,被投
进监狱。在雅典监狱里,满脸愁容的康斯坦丁对诺埃尔说,只要她答允再也不见拉
里重新回到他身边,他愿意为她请一位名律师为她减罪,将拉里驱逐出境。受蒙骗
的拉里与诺埃尔承认自己杀了人,他们不知道希腊法庭对证据不足的案件是不会对
被告处以极刑的。

诺埃尔与拉里将被押上刑场,容光焕发的康斯坦丁出现了,他见到诺埃尔终于
陷入了他蓄谋已久的罗网,洋洋得意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恶毒的满足。诺埃尔与拉里
这才知道中了康斯坦丁的圈套。诺埃尔与拉里被枪决了。康斯坦丁又出现在海边一
所修道院中,这所受他资助的修道院曾在海边救起过一个女人,她就是凯瑟琳,只
是她已精神失常了。此刻,她目光滞呆茫然地看着康斯坦丁,她背后是波浪起伏的
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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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街

曾在唐人街当过警长的吉蒂斯,现在是一名私人侦探。他刚刚送走一位捶胸顿
足的受气丈夫,澳夫寇莱,现在又要接待一位愁容满面的夫人,她自称是本城最著
名的水利总工程师墨尔雷的妻子。她要吉蒂斯侦查她的丈夫和他的情妇。

在市议会一场要不要造大水坝的辩论会上,吉蒂斯见到了墨尔雷。他提醒在座
的人不要忘记范。德。里普水坝崩溃时有五百人丧命,强调指出此地的基岩同那儿
是同一种类型的。吉蒂斯紧紧跟踪这个戴着眼镜,瘦高个儿的水利专家。他看到墨
尔雷不顾赤日炎炎在察看干得几乎见底的洛杉矶河河床底部,黄昏时又在悬崖底下
的海滩上观察排水口,他还看到当排水口涌出大量流水时,墨尔雷脸上的惊讶神色,
此时他的挂表指针正指着九点37分。他的助手收获也不大,只拍摄到墨尔雷去水库,
及与一个男人在饭店前争吵的照片。吉蒂斯真不知该如何向这位女主顾交待。幸亏
他的另一名助手找来了线索,他终于拍到墨尔雷在小划子上向一位苗条的金发女郎
大献殷勤的照片。没料到报上竟很快登出了这些照片,并大书标题:水电站总工程
师利用公款金屋藏娇。旁边一条小标题是:J.J.吉蒂斯受雇于妒妇。看到报纸的吉
蒂斯大力惊异,不知道这些照片如何会落到编辑手里,而且速度如此之快。但更使
他吃惊的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漂亮少妇自称是墨尔雷的妻子,爱芙琳。墨尔雷,
她要控告他,――因为她从未雇佣过吉蒂斯去刺探她的丈夫!她的律师将一叠传票、
起诉书交给了他。这真使吉蒂斯如坠雾中。他决心去找墨尔雷,闯到他的办公室没
见到人,却翻到了一张蓝图,图名是:洛杉矶盆地和下水道详图。还有一张写着
“橡树关水库”的字条。吉蒂斯又急急驱车到墨尔雷家,又扑了空,但遇见了爱芙
琳,她似乎友好些,主动提出愿意撤销对他的诉讼。吉蒂斯又急忙去橡树关水库,
发觉那儿围着人群,停着警车。他遇到了在唐人街同过事的现任警长埃斯柯巴,也
终于找到了遍找不着的墨尔雷,他正躺在水库底部,死了,脸上伤痕累累。吉蒂斯
在法医办事处发现除墨尔雷以外还有一具尸体,这是住在闹市区下水道中的醉鬼。
在大闹干旱的洛杉矶居然淹死了两个人!吉蒂斯驱车来到霍伦贝克桥,决心要查清
水的来龙去脉。终于,他发现桥旁的排水管是从好莱坞山那个方向来的。夜晚,他
驾着汽车跑到那儿,沿着排水渠道一直走到铁链栅栏拦着的“禁区”,木牌注着
“橡树关水库”。当他越过栅栏时,听到枪声,急忙潜入渠道,却被一股突如其来
的水流冲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爬上岸来,却遭到袭击。其中一个矮个子用尖刀割
开他的鼻子,警告他不要把鼻子伸得太长。他狼狈地回到办公室,又意外地接到一
个叫塞兴丝小姐的电话。她自称是女演员,曾冒充过墨尔雷夫人的,但又不肯说出
是谁雇佣她的,只是要吉蒂斯去看一下当天泰晤士报的讣告栏……

吉蒂斯在一家饭店遇见爱芙琳,指责她隐瞒事情的真相,对她说:“你是否感
到你丈夫是被人谋杀的,你是否感到他也许是发现了在这么干旱中,有人把多少吨
淡水从水库中放掉,而被人暗杀的?”

爱芙琳决定要吉蒂斯调查是谁策划谋害了她丈夫?目的是什么?她表示愿付高
额酬金。她还告诉吉蒂斯,她的父亲是克劳斯,为了范。德。里普水坝的倒坍,墨
尔雷永远不能原谅他。吉蒂斯早就调查明白墨尔雷与克劳斯曾是合伙人,知道克劳
斯以前曾拥有水电站。他又去找克劳斯,克劳斯却要他帮忙找墨尔雷的情妇,愿出
一万美元的高价,还说了句别有用意的话:“你以为知道你是在同什么事情打交道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实际上你并不知道。”这使吉蒂斯警觉起来。在旅途中,
吉蒂斯意外地得知爱芙琳是克劳斯的独生女儿,在十六、七岁时怀了私生子曾离家
出走墨西哥的韵事。

为了搞清水库放掉的淡水究竟流向何处的真相,吉蒂斯来档案馆查找资料,意
外地发现水库淡水流向的山谷地,近来有五万亩土地出售给新业主了,而这些新业
主中的有些人竟已是讣告栏中出现过的死者,另一些人也可能是风烛垂年的老人,
他逐渐有些明白为什么墨尔雷反对,那个大水坝的建设是个骗局!他要去找出真正
的大买主!他拉爱芙琳去附近养老院调查,准备核实五万亩田地的主人与被窃取名
字的老人。没想到那伙割过他鼻子的暴徒又来找他了,在爱芙琳机警的掩护下,他
终于逃脱了打手的魔掌。

经过这番遭遇后,吉蒂斯和爱芙琳似乎更亲近了,爱芙琳告诉他,养老院老人
正在绣的鱼标记的旗帜,是他父亲拥有的一家俱乐部的标记,她的父亲是个非常危
险的人。他们正在亲热时,电话铃急促地响了。不顾时已半夜,爱芙琳听了电话后
急急驱车走了,心怀疑窦的吉蒂斯巧妙地尾随而去。在一幢小别墅里,吉蒂斯看到
爱芙琳正和一个泪流满面的女郎在一起,她们说着他听不懂的西班牙活。定睛一看,
那女郎竟是失踪已久的墨尔雷的小情妇!他坐在汽车上等爱芙琳出来,责骂她是绑
架,爱芙琳却苦恼地说这是她的妹妹。

疲惫不堪的吉蒂斯回到寓所又接到电话,要他到塞兴丝寓所去。一到那儿才发
觉塞兴丝已死了。埃斯柯巴正等着他,告诉他在墨尔雷的肺中有咸水,证明他是被
人害死的。他警告吉蒂斯不要做知道内情的勒索犯,他怀疑爱芙琳是凶手,要吉蒂
斯把她带来。

吉蒂斯讲了水库放淡水的事,将刑警们带到排水口,只见排水口并没有水,吉
蒂斯明白了那些人只在晚上放水。他又去找爱芙琳,爱芙琳不在家,但他却意外地
从花匠口中得知池塘中是咸水,又从水池中捞出副无边式眼镜,一块玻璃片已碎掉
了。他也怀疑爱芙琳了,急急驱车赶到小别墅,发现爱芙琳正在准备出走的行装。
他怒气冲冲,指责爱芙琳在争吵中将墨尔雷推入池塘淹死了,又想用钱封他情妇的
口,他怒不可遏地说:“你没有妹妹!”爱芙琳颤抖着终于道出了真相:墨尔雷的
情妇叫凯瑟琳,既是她妹妹又是她女儿,是她父亲同她生的。吉蒂斯听了简直透不
过气来。爱芙琳又告诉他,这副眼镜不是墨尔雷的,他不戴双光镜。由于吉蒂斯的
通知,埃斯柯巴就要来了,吉蒂斯让爱芙琳、凯瑟琳跟着仆人郭去唐人街躲避,而
自己却被埃斯柯巴截住了。而后,他又机警地通过寇莱脱身了。在墨尔雷家,他碰
上了被他召唤而来的克劳斯,克劳斯急着要找凯瑟琳。吉蒂斯拿出这副从池塘中捞
出来的眼镜,气愤地揭露克劳斯是凶手,是山谷地的大买主!没想到他竟恬不知耻
地说,墨尔雷喜欢池塘,认为池塘是生命的起源。他承认墨尔雷曾考虑向沙漠灌水
的办法,保住水库的水不被大量地蒸发掉,从而造福了这座造在沙漠之上的洛杉矶。
他狡猾地说,他也要在山谷地仿效此法。还不无得意地告诉吉蒂斯:一千万元的水
坝提案已通过了。这个拥有一千万巨额财产的富翁如此贪婪,如此无耻,不择手段
真使吉蒂斯义愤填膺。

夜晚,在唐人街上这些人都碰上了。埃斯柯巴给吉蒂斯戴上手铐,吉蒂斯告诉
埃斯柯巴克,克劳斯才是他要抓的凶手。克劳斯缠着爱芙琳要凯瑟琳,悲愤的爱芙
琳开枪打伤了克劳斯驾车走了。刑警开枪了,吉蒂斯赶上去打开车门,爱芙琳已死
了,克劳斯将歇斯底里叫喊着的凯瑟琳带走了。吉蒂斯呆呆地望着爱芙琳的尸体,
埃斯柯巴打开他的手铐对他说:“忘了吧,杰克,这是唐人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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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里泽的名誉

普里泽家族是意大利黑手党在美国的一个十分有势力的家族。八十四岁的首领
科拉多膝下有二子:多米尼克与埃杜瓦多。多米尼克有两个女儿:梅罗斯与苔莉莎。
梅罗斯与普里泽家族的顾问安吉洛之子查理,原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情侣。后来,一
场争吵,任性的梅罗斯与另一男子私奔出走。多米尼克认为女儿的作为有损自己家
族的名誉,将她押回,并责令她与家庭脱离关系,只准在节假日回家。其间,查理
成了科拉多的教子,当了普里泽家族核心成员的执法人。梅罗斯每想起年轻时的荒
唐,便十分悔恨。

这一天,普里泽家族的教堂里热闹非凡,高朋满座。原来,这里正在举行苔莉
莎的婚礼。席间,一位美貌动人的陌生女郎引起了查理的注意,他从来没见过如此
优雅的女性。婚礼结束一回家,他便给梅罗斯打电话询问女郎的情况,梅罗斯答应
帮他打听。

女郎名叫艾琳,也是位黑社会成员。那天是应查理的父亲安吉洛之雇,去干掉
出席婚礼的一个人。梅罗斯打听到了艾琳的电话号码,立即告诉了查理,查理迫不
及待地与艾琳通了电话,相约见面。两人一见倾心,海誓山盟。

艾琳的丈夫马克沁,是普里泽家族开设的一家娱乐场的职员。他与经理助理路
易斯合伙,贪污了七十二万美元。路易斯也是普里泽家族中的一个成员,深知内幕。
他告诉艾琳,四年前,有两个出卖普里泽家族机密的人,尽管做了整容手术,改名
换姓,最终仍没逃出黑手党的手心,查理打进官方的保证人机构,找到并杀死了他
们。路易斯担心,自己和马克沁侵占了普里泽家族的财产,对家族名誉看得比生命
还重的查理不会饶过自己。艾琳安慰他:“我们到南非去,那儿几乎杳无人烟,没
人能找到我们。”

路易斯没有料到,真正的危险却是来自艾琳。他弄到钱后,与艾琳约定在一家
酒吧间相见。当他看到赴约前来的艾琳穿着单薄,不像带着凶器的样子,便放心与
她上了汽车。不想马克沁早在车上藏了一支手枪,艾琳边与路易斯接吻,边摸出手
枪打死了路易斯。然后,迅速找到了装有七十二万美元的钱包,飞回洛杉矶。回到
家中,看到丈夫马克沁病在床上,危在旦夕。马克沁料到普里泽家族会来追踪这笔
钱,想和艾琳一起逃往香港,但无奈自己实在起不了身。艾琳于是将手提包中的钱
一分为二,把自己的一份藏了起来。

普里泽家族自然不能容忍发生在自己眼皮下的贪污案。经过追查,在那家酒吧
间后的一辆小汽车中发现了路易斯的尸体,但是,却找不到马克沁。科拉多与多米
尼克将寻找马克沁的任务交给了查理。

查理几经调查,终于打听到马克沁妻子的住址在洛杉矶。这天晚上,他潜进马
克沁妻子家,干掉了马克沁,然后坐在黑暗中,静候马克沁妻子回来。半个小时后,
一个女人回来了:“我回来了,亲爱的。”查理回答:“马克沁不在这儿。”女人
转过了身,原来是艾琳,两人都十分意外。

“你在这儿干什么?”艾琳问。查利却反问:“钱在哪儿?”

艾琳这才知道查理的来意:“你没问马克沁?”查理一字一句地回答:“他已
经死了!”

“死了?”艾琳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带查理走到一个壁橱前,打开橱门,提出
一个手提包。查理一数,只有三十六万元,“还有一半钱他妈的在哪里?”

“我根本不知道!”艾琳矢口否认。她告诉查理,她是为了离婚的事才让病得
严重的马克沁留在她这儿的。她觉得她毕竟与马克沁生活了十四年,而且看马克沁
病得快死了,所以才叫他“亲爱的”。

一番话讲得查理不由不信:“如果你是别人,我会干掉你。但我无法改变对你
的爱,只好相信你。我回纽约后,把这笔钱交上去,要是有人问起,我就撒个谎。”
接着,他要求她嫁给自己。她答应了。

查理回去向头目汇报,交出追回的钱,受到多米尼克的称赞。多米尼克又要求
查理追回另一半被偷去的钱。

查理仔细一想,发现艾琳疑点很大。他怀疑路易斯是艾琳杀死的,另一半钱也
在她手里。真想不到艾琳竟和自己一样,也是个黑社会成员。怎么办?他十分苦恼,
只好求教于父亲。安吉洛支持儿子与艾琳结婚,并答应掩饰真相。但又告诫查理别
让普里泽家族的人知道艾琳的底细。

查理心烦意乱,半夜给梅罗斯打电话要求见面。梅罗斯同意了。十年来,两人
第一次见了面,度过了甜蜜的一夜。查理将艾琳的一切都告诉了梅罗斯,梅罗斯也
支持他俩结婚。说窃贼和杀手不一定不是好女人好妻子。其实,梅罗斯这样说有自
己的算盘。她明白,要是这个曾遭到自己背弃的男人结了婚,自己就可以被普里泽
家族宽恕,可以回家了。

查理和艾琳在墨西哥结婚了。梅罗斯给祖父科拉多写信恳求让她回家,科拉多
答应了。多米尼克也早就盼望女儿回来。却不料梅罗斯对父亲一直怀恨在心,认为
是父亲让自己吃了十年苦。她故意告诉父亲,自己与查理不久前又同床过夜,气得
多米尼克半天说不出话。他开始恨起查理来,认为自己父女的不和都是因查理十年
前不肯与女儿结婚引起的。他本来就怀疑查理私吞了丢失的三十六万美元,现在更
认为查理是眼中钉。于是,他来到父亲科拉多的住所,建议干掉查理。科拉多不同
意:“查理是我们最好的执法人,他的父亲是我们最好的顾问。大动干戈会使普里
泽家族的名誉受到损害。”他答应一定让查理的妻子交出那笔钱。不过,“首先必
须把菲拉吉抓到手。”

菲拉吉是普里泽家族投资的一家银行行长,他监守自盗。科拉多十分震怒,发
誓要惩罚他。他认为,对有些人来说,应该要他们的命;而对菲拉吉来说,应该让
他身无分文,因为他把钱看得比命还重。科拉多的另一个儿子埃杜瓦多建议绑架菲
拉吉,并提出收到二百五十万元赎金才放人的条件,再制造一些迹象,让联邦调查
局以为这是菲拉吉为了骗取保险公司的保险金而精心设置的假绑架。这样,菲拉吉
将被判无期徒刑。然后,再用低廉价格买进银行其它股票。这样,不但报复了菲拉
吉,也使这家美国第八大银行全部归普里泽家族。

多米尼克将这件事交给查理全权办理。查理和艾琳一起制定了行动计划。这一
天,他俩来到菲拉吉住处,艾琳干净利落地干掉了菲拉吉的保镖,两人神不知鬼不
觉地绑架了菲拉吉。在绑架过程中,艾琳又顺手打死了另一个偶然在场的女人。却
不料这个女人恰好是警察局内专门惩治犯罪团伙部门负责人的妻子。此事后来给艾
琳带来了严重后果。

多米尼克不知道艾琳是查理的妻子。他一心想干掉查理。这天,他约艾琳在公
园见面,雇她作凶手。艾琳比预定时间早五分钟到。当她看清雇主是谁时,不由犹
豫了一下。但她自信多米尼克不认识自己,就走上前去。多米尼克得知她便是目己
雇的凶字时,便问她开价多少。艾琳回答得看对象是谁。

“一个名叫查理的家伙。”

艾琳用讥讽的神色望着他。“那可是一件棘手的活儿,查理可不是好惹的。我
杀死他和他杀死我的机会各一半。”

“你要多少?”

“少于十万不干!”

两人达成协议。艾琳答应两周内给消息,将多米尼克预付的五万美元塞进了钱
包。

梅罗斯回到普里泽家族后,深感查理有可能当上普里泽家族的继承者。她深悔
自己年轻时的荒唐,决心夺回查理。为此,必须首先消灭艾琳。她暗中调查路易斯
被杀之事,拿了艾琳的照片四处活动,终于从一家酒吧店的女招待处证实,路易斯
生前的最后一刻是与艾琳一起度过的,艾琳离开不久,路易斯就被发现死了。梅罗
斯把调查结果告诉了科拉多,劝他惩罚这个吞了三十六万美元的女人。

科拉多要梅罗斯打电话约艾琳来见面。这正是多米尼克要她杀死查理的第二天。
丈琳虽然害怕再次遇上多米尼克,但还是如期赴约。梅罗斯领她去见科拉多。科拉
多告诉她,他们已经调查清楚,是谁杀死了路易斯。并说,如按惯例,艾琳将被交
给多米尼克处罚。但因为艾琳是自己教子的妻子,所以可宽恕,只需三十六万美元,
另加百分之五十罚款。艾琳听着,吓得只有点头的份。科拉多限她五天交款。

回来后,查理问艾琳见面情况,艾琳不敢实说,只答是科拉多向她表示欢迎。
其实,艾琳在科拉多面前也没说实话,而是谎称查理不知钱款之事。

艾琳上了飞机,打开报纸,发现报上登出了警察队长妻子被杀的新闻和照片,
但只字没提菲拉吉被绑架之事。她感到情况不妙,自己正处在两面受敌的境地:官
方追踪她,黑社会要她交出钱,她想跳出黑社会。逃往香港。

与此同时,查理的思想也在激烈斗争。因为科拉多也把他找了去,要他接任多
米尼克之位,因为“多米尼克是个病人”,不能再胜任首领之职。查理对科拉多的
许诺不太相信。因为他知道老奸巨猾的科拉多不会放过三十六万美元的事,轻饶艾
琳。他感到这是阴谋,科拉多打算干掉自己,只是还得先利用自己处理菲拉吉一事。
他打定主意:如果科拉多胆敢谋害自己,那他将和艾琳一起,先把科拉多及多米尼
克等人先干掉。

查理去机场接艾琳,告诉她自己的猜测。艾琳这才将科拉多要自己交出三十六
万美元的事告诉他,还告诉查理,多米尼克曾雇自己干掉他:“我们与普里泽家族
破裂了,怎么办?”查理认为,不能逃跑,逃也逃不脱普里泽家族的手心。查理还
说,要抓住菲拉吉,因为他关系到七千万美元,“只要菲拉吉还在我们手里,科拉
多不会动我们一根毫毛。”

查理又去和父亲安吉洛商量。这位普里泽家族的顾问给儿子出主意,要他再一
次绑架菲拉吉。因为科拉多想利用菲拉吉把银行抓在手里,这是科拉多计划的核心。
绑架了菲拉吉,普里泽家族就失去了那能够抓住银行的七千万美元。他还要儿子赶
快归还三十六万美元,表面上表示诚意,“这样才有可能活下去。”

查理和艾琳按此计划,再次绑架菲拉吉。以此为人质,向普里泽家族提出,将
多米尼克交给他,并付还给艾琳损失的全部钱款。

几天后,普里泽家族的回音来了:多米尼克因黑社会的内讧,已被另一黑手党
家族暗杀。科拉多认为还是应由查理接班。安吉洛分析,这是真的,因为科拉多要
支撑家业,只有依靠查理。

查理高兴极了。当上普里泽家族的主宰,意味着每年三百万美元的收入,意味
着对二千一百人的指挥调遣权。他欣然赴科拉多之约。科拉多要求查理,发誓服从
命令和保守机密。一切以普里泽家族的利益为最高原则。查理当然答应。俩人歃血
践约。然后,查理回去,按科拉多的要求放走了菲拉吉。菲拉吉刚被查理释放,又
被安吉洛贿赂的官方警察戴上了手铐。

查理现在是一个黑手党大家族的首领了。他踌躇满志地回到家里,正欲与艾琳
共享欢乐,却不料艾琳向他提出要科拉多交还逼去的钱,否则,五点钟以前拿不到
钱,她将离去。

查理答应去向科拉多交涉。午餐桌上,还没等查理提出艾琳的要求,科拉多却
告诉查理,由于警察队长之妻被杀,警方报复,现在各黑社会家族的利益都受到损
失。昨天晚上,黑手党家族联合委员会作出决定,将凶手交出去。如果普里泽家族
不执行这个决定,那其他家族将联合起来向他们进攻。

查理紧张地听着科拉多的讲话:“你要我怎么办?”在一旁的父亲安吉洛插嘴:
“你必须干掉她,只有你才能接近她。”

“但她是我的妻子呀!”查理的声音都变了。

科拉多冷漠地回答:“她是你才认识了两个月的女人,这个家族才是你的生命。”
查理陷入深深的矛盾。他知道,如果自己背叛了家族,后果将是什么。终于,他答
应交出艾琳。

查理打电话给艾琳,告诉她钱已拿到。艾琳听了,却一阵紧张,因为她感到太
顺利了。她预感到,普里泽家族要干掉自己,而且,凶手将就是查理。她决定保护
自己,先下手干掉查理。于是,她答应与查理见面。

艾琳将查理接回自己的住处。查理交给她五十四万美元:“你的,原封不动。”
俩人搂抱上楼,但心里都在紧张地算计什么时候下手。

卧室里,查理脱下衣服,裸着上身,故意让艾琳看清自己身上没带武器,实际
上,却趁艾琳不注意时拔出藏在脚边的匕首。艾琳梳着头,终于下了决心,迅速从
梳妆盒中取出一把手枪,转身进房瞄准查理。就在同时,查理也举刀掷向艾琳。枪
响了,子弹打空。而查理的匕首却刺穿了艾琳的喉管。不一会儿,艾琳便死了。

查理抽泣着,抱着艾琳的尸体下了楼。

晚上,查理回到住所。第二天便打电话给梅罗斯:“我们分手了。她已去了。”
然后,约梅罗斯去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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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晕

侦探司考蒂在一次追捕犯人中,目睹自己的同伴从摩天大楼的楼脊上掉下摔死,
从此就患了恐高症,凡是从高处向下看,即使是踩着桌椅登高,他都感到眩晕,双
腿瘫软。医生说,他只有再经历另一次同样程度的打击,才有可能痊愈。

司考蒂很长一段时间赋闲在家里。一天,他的老朋友加文突然请他去作自己的
私人侦探。他告诉司考蒂,他年轻的妻子玛德琳近来态度反常,行踪不定,经常自
言自语地同死去的人谈话。希望司考蒂能费心跟踪,暗中加以保护,司考蒂一口允
诺。

加文让司考蒂暗中认识了玛德琳。司考蒂也随即开始了工作。一天,他跟踪玛
德琳来到一个花园墓地,隔着葱郁的花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只见玛德琳沿路手采
花朵,来到一座墓前,口中念念有词,果然是在同死者谈话,过了半晌才飘然离去。
司考蒂走过去,看到那墓碑上写着的是――“卡洛塔189x―191x”。

后来,他又跟踪玛德琳来到博物馆。他躲在巨大的立柱后面,观察着她的一举
一动。玛德琳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漫步,最后在一幅巨大的人物肖像前站住,坐在凳
子上久久凝视着画上的那个妇人――一位上个世纪的少妇。她把手中的花束放在身
旁,恰好和画中花束的样子和摆法完全一样。她摸一摸自己胸前的项链,原来这条
项链同画中人戴的也完全一样。司考蒂突然发现,玛德琳连发型也是学画中人的。
玛德琳走后,司考蒂走上前。看见画像上也写着“卡洛塔:189x―191x”。

玛德琳处处在模仿卡洛塔,追念卡洛塔。卡洛塔是谁呢?原来,卡洛塔是玛德
琳的祖母,她在二十多岁时精神错乱,登高自坠而死。她的女儿也是到了这个年纪
时发疯自杀的。看来,玛德琳现在也患了她祖上遗传下来的这种病。加文请司考蒂
务必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发生不测。

司考蒂从此倍加注意,时刻紧盯着玛德琳。但是这种跟踪式的监护并不能保证
玛德琳的安全。于是,司考蒂开始每天陪着玛德琳一同出游,到海边观看潮涨潮落,
去林中欣赏云起云飞。司考蒂对正当年华却不幸患了这种遗传性疾症的玛德琳不胜
同情。玛德琳冷漠的目光中近来更多的是悲戚,似乎总有一种恐惧在扼制住她。司
考蒂则不断给她安慰。有一次,他们竟不由自主地拥抱着,热吻起来。原来,他俩
都在不知不觉忍受着欲爱不能的煎熬了。

但是有一天,在市郊的一座修道院里,玛德琳突然神情陡变握住可考蒂的手,
一如永别似地说:“你若爱我,就请把我忘掉!”言犹未了,即转身直奔修道院的
钟楼。司考蒂一怔,马上追上去,叫她站住。可是玛德琳全不理会,沿盘旋而上的
钟楼搂梯一直向楼顶跑去。司考蒂才上到二层,一见盘旋的楼梯便眩晕了,双腿不
由自主地瘫软下来。他扒在楼梯扶手上,一点动弹不得。这时只听一声惨叫,他看
见玛德琳从钟楼落地式大窗户外直落下去,摔死在下面平房的屋顶上。

在法庭上,司考蒂被判失职罪,鉴于他患有恐高症,免予起诉。法庭同时指出,
加文雇用一个病人作私人侦探,也是一个过失。审判之后,加文反来安慰司考蒂,
仍向他表示谢意。他感慨地说,妻子死后他不愿留在旧金山了,以免睹物思人。他
已决定去欧洲,也许永不返乡。好友从此永别。

然而,玛德琳的音容已经深深地留在了司考蒂的心中,过去的时日像梦一般纠
缠着他。天下事无独有偶,几个月后,他竟然在大街上邂逅到一位同玛德琳十分相
像的女子。不过,玛德琳冷淡闲远,这个女子却活活泼泼;玛德琳雍容华贵,这个
女子却素装淡雅;玛德琳是金发高髻,这个女子是黑云披肩。司考蒂喜出望外,紧
跟不舍,一直跟到一幢大楼中她住的房间门口。他壮胆敲门,开门的正是那个女子,
她叫朱迪。

他们相识了,并很快成了朋友,接触日深一日。这在司考蒂是旧梦重温,情非
一般。朱迪呢,也受之不却。司考蒂还让朱迪模仿玛德琳的装束打扮,她也照着他
的要求去做了。

有一次,朱迪忽然从自己的首饰匣中取出一条项链,系在颈上。多么熟悉的项
链啊,这不就是玛德琳的那一条项链吗!一瞬间,司考蒂身上沉睡已久的侦探的本
性苏醒了过来。“对,她就是玛德琳,不会错的!”过去的一切霎时全都回到司考
蒂的脑中。

司考蒂不露声色地把朱迪哄上汽车,然后直驶郊外的修道院。下车后,他怒不
可遏地抓住朱迪的胸襟,叫骂道:“无怪乎你一下就梳成了玛德琳的发型,因为你
就是玛德琳!快把你干的好事说清楚!”司考蒂叫骂着,用全身的力气把朱迪往钟
楼上拖,要她把旧戏重演一遍。一个强拉,一个不就,不觉已上到了盘旋的楼梯的
尽头。朱迪泪流满面,事到如今,只有吐露真情了。

原来,加文的妻子家富万贯,加文为了独吞财产,遂起了害妻的恶念。他从报
上得知司考蒂患了眩晕状恐高症,便和与其妻长相近似的情妇朱迪合谋设下了圈套。
什么祖母卡洛塔啦,遗传性精神病啦,跳海自杀啦,都是他俩移花接木,制造的种
种假相。最后那天,加文骗不知情的妻子前往修道院登高远眺,早已在钟楼上等候。
当朱迪跑上来时,加文趁妻子惊异于突然看见一个和自己完全一样的人时,将妻子
推下钟楼摔死。朱迪则换装逃跑。司考蒂当时眩晕发作,肯定上不来,加文正是利
用了这点。但在法庭上,他却作为目击者和监护人,作了加文的证人和替罪羊。加
文的阴谋得逞后,便把那条项链赏给朱迪作为纪念。朱迪虽然得到了一定的报偿,
但心却跑到了司考蒂那里,总也不能把他忘怀。她妄想假戏真做,从此就委身司考
蒂。不料事情终于败露。

真相大白了。但这两个已爱上的人在争吵过后竟然屈从了爱情,亲偎在一起。
正在这个时候,那天见到玛德琳摔死的老修女突然身着黑衣从大钟的阴影里走出来。
朱迪一见大惊失色,逃命似的奔向一边,却不慎掉下了落地式大窗户。司考蒂赶到
窗外,站在塔顶的边沿上目睹了朱迪的惨死。他一点也不觉得眩晕了――他的恐高
症一下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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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战排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在越南贫瘠的土地上正在进行一场残酷的战争。一架飞机
缓缓地降落在军用机场的跑道上。舱门打开,年轻的士兵们纷纷走出机舱。这些美
国青年是刚刚被送到西贡来的新兵。机场上沙土飞扬,小伙子们竭力睁开眼睛好奇
地四处张望。然而闯入新兵克里斯。泰勒眼帘的却是令人心寒的一幕:一队阵亡的
美国士兵的尸体被裹在黑色塑料袋中抬上了飞机。新兵们与一批服完兵役回国的老
兵们不期而遇。几个老兵嬉笑着与新兵们打招呼:“欢迎弟兄们来越南。好地方啊!”
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对泰勒来说一时还是个谜。

泰勒被分配在美军的一个特遣分队中。丛林中一条泥泞的小道上,泰勒正背着
武器和战友们艰难地跋涉着,不时有人滑倒在泥中。泰勒对这样的环境显得有些不
适应。他面色惨白,禁不住恶心得想呕吐。泰勒的举动招来了一旁军官的白眼。更
糟糕的是,丛林中布满了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小虫,它们也都成为美国兵的天然障碍。
一群山蚂蚁钻进了泰勒的衣襟,把泰勒咬得大叫起来。泰勒精疲力竭,终于栽倒在
地。卫生兵赶来给他喂水并敷上药膏。好心的班长伊莱亚斯主动为泰勒背了一部分
东西。泰勒的体力才逐渐恢复过来。他支撑着站起来,不想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

阳光明媚。营地上一片平静。除了几个士兵在卸刚运来的弹药外,人们看上去
都很安闲。士兵们有的在刮脸,晒衣服或是干脆发发牢骚图个痛快。泰勒也要趁此
工夫给远在国内的祖母写封信。亲人们都在惦念他啊!“地狱是没有理性的,充满
对立的地方就是地狱。”尽管泰勒不想让亲人们为自己担心,但还是掩饰不住他来
到越南以后的失望。是啊,泰勒所见到的美国士兵大多来自社会的底层。他们往往
住在偏僻的小镇,没有受过完善的教育。他们来越南打仗,就是指望回国后能得到
一份好的工作。而泰勒与他们不同,他是一名大学生,自愿中断学业来到越南。当
然泰勒这样做并非想要出人头地,而是抱着“为国家做一点事”的天真理想。因为
他的祖父和父亲曾在世界大战中为祖国效力,泰勒很为父辈们骄傲,于是便决定要
到越南和那些“又脏又不幸”而被社会所遗忘的人们一起战斗。然而事实并不如他
想像的那样。他在信中告诉祖母,每天五点钟起床就要不停地挖战壕,睡觉的时间
很少还常常睡不着。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没有人会来理睬新来的人,甚至不愿管
他叫什么名字。“到这来正是个错误。”泰勒算是弄明白了机场上那些老兵们的话。

又是一天,上级决定要组织一次伏击。队长巴恩斯出面安排此事。他让奥尼尔
带上一队老兵负责出击。奥尼尔推说老兵们都快退役了,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去打仗,
应该把这事留给新兵去干。伊菜亚斯反驳道,新兵没有经验,遇到越军肯定会吃亏。
最后,巴恩斯还是把任务派给了新兵们,同时也抽调去几名老兵。

黑夜,泰勒和另外两名士兵被编在一个小组中出发了。丛林中又下起滂沱大雨,
他们只得踩着泥浆一步步地往前走。终于轮到片刻的歇息,泰勒坐在树下放哨,另
两名士兵则窝在一旁睡觉。雨水不断地打在泰勒的手表上,泰勒不安地等待着时间
一秒一秒地过去。一班岗总算值完了,泰勒叫醒了黑人士兵朱尼尔来接岗,自己趴
到一边睡下了。朱尼尔还没有从梦乡中醒来,手里握着枪却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雨停了。泰勒突然神经质般地从梦中惊醒,紧张地坐了起来。虽说早已精疲力尽,
他却再也没有一丝睡意。那些令他作呕的小虫子又开始了袭击。泰勒连忙用帽子严
严实实地把脸裹了起来。然而他总摆脱不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又露出两只眼睛
惊惧地张望着。果然,不远处的树丛中闪出几个黑影,正在向他们走近。泰勒心里
一阵颤栗――越南人!越军开火了……

一场战斗之后。巴恩斯指着一具美军尸体火冒三丈:“你们给我好好看看这具
死尸,子弹是不长眼睛的!”他警告负了伤的泰勒,如果以后潜伏时再失职就别怪
他不客气。泰勒辩解当时值勤的是朱尼尔,朱尼尔仗着老兵的资格,蛮横地把泰勒
臭骂了一顿。其他老兵也都站在朱尼尔一边。泰勒满腹委屈。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泰勒伤愈又回到了营地。几位老兵正在算着自己还有几
天可以退役。望着他们兴高采烈的神情泰勒心里不是滋味,他还有艰难的332 天要
捱啊!一个黑人不解地问泰勒为什么像他这样的大学生也要被送到越南来。泰勒说
自己是志愿来的。“真是疯了!就为了这帮混蛋吗?”黑人士兵不知是同情还是讽
刺。

泰勒刚刚伤愈正闲得无聊,被战友们拉到了俱乐部里。所谓的俱乐部里,正在
播放嘈杂的音乐。美军们就聚在这里酗酒,赌博,不时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大笑声。
“头一回来吗?”一个军官问泰勒,泰勒点点头。“那么你将进入一个不同的世界。”
那人边说边将手中的烟枪向泰勒递去。泰勒顺从地吸了几口,竟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吸毒正是这里美军的一项重要生活内容。越南人在当地种下了不少大麻。美国人明
知这是越南人有意引诱他们享用,可是除了吸毒,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帮助他们
暂时摆脱令人失望的现实呢?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中,一队士兵扭在一起跳起了舞,
一派乌烟瘴气,却正是战地上难得的逍遥。

1968年到来了。越南北方向南越发动了一次攻势。泰勒所在的部队又被派往柬
越边境的丛林地带进行搜寻。

一天,美军在丛林中发现了暗堡。种种迹象表明,越南人离开这里不久。美军
开始了紧张的搜索,不料两个士兵踩响了越南人埋下的地雷,被炸得血肉横飞。美
军通过无线电话要求派工兵前来排雷。天色渐晚,部队必须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村子
里去。于是,除了几个士兵留下接应增援的工兵以外,其余的人都向村落进发了。
途中,他们意外地发现,一个失踪了的美国士兵被绑在大树上,喉管割断,早已断
了气。泰勒亲眼目睹了这一惨景。

美军来到一个已有一千多年历史的古老村落。来不及逃走的村民们面对灭顶之
灾,顿时乱作一团。美军官兵杀红了眼,挨家挨户地将手无寸铁的村民们集中到大
场子上。有人试图逃跑,没走出几步便遭到美军机枪的扫射。美军放火烧掉了村民
的粮食,并继续搜寻那些躲在地窖里的村民。泰勒就找到一个藏起来的跛脚少年。
途中目睹的惨景深深地刺激了泰勒。他端起枪疯狂地向少年的脚下扫射,逼迫着跤
脚少年不断地跳起来躲避子弹。少年的母亲在一旁苦苦地哀求着。泰勒逐渐恢复了
理智,他收起了枪。这时,另一名美军士兵走了进来,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们见
过脑浆飞溅吗?”说着便举起枪托狠命地向少年的太阳穴砸去。少年的母亲惨叫着
扑向儿子的尸体。大场子上挤满了被美军抓来的村民。巴恩斯威胁村长,要他说出
越共的下落。村长推说自己是刚刚才上任的,对村子里的情况还不了解。巴恩斯岂
肯善罢甘休。这时,一位老妇人跳了出来,喊道:“我们只是老百姓啊!”美军打
死了这个女人。人群中一个年幼的小女孩看见女人被杀,凄惨地哭喊着要妈妈。女
孩撕心裂肺的哭声震撼了泰勒,他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痛苦的神情。巴恩斯把女孩揪
了出来,用枪对准女孩的太阳穴胁迫村长交待越共的活动。良心未泯的伊莱亚斯终
于看不下去,他一拳将把女孩当人质的巴恩斯击倒在地,厉声喝斥:“难道你们是
枪杀队吗?”然而,上面还是来了命令:烧掉整个村子。美军点燃了村民们居住的
茅草屋,这个古老的村落顿时成为一片死亡的火海。在另一个角落中,几名美军士
兵正兽性大作,要轮奸一名越南幼女。泰勒为战友的行径深感羞耻。在正义感的驱
使下,他救下了女孩。士兵们恼怒地大骂泰勒,泰勒毫不示弱地回击:“她也是人!”

巴恩斯的所作所为在士兵们中间引来了不同的议论。有人认为巴恩斯既然是个
基督教徒就不应该滥杀无辜,况且上面也有规定,对于战场上有不法行为的人可以
送交军事法庭处置。也有人替巴恩斯辩解。巴恩斯并不在乎别人怎样去说他,在这
里他是个一手遮天的人物,军事法庭根本就不可能来调查他。

白天的经历使泰勒和伊莱亚斯亲近了起来。夜晚,他俩并肩坐在寂静的星空下,
望着夜空中那些一眨也不眨的星星,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怅然。“你和巴恩斯和不
来吧?”泰勒一直在想着白天的事。伊莱亚斯坦诚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泰勒:
“今天的事只是个开头。我们将会输掉这场战争,是我们该受到惩罚的时候了。”
伊莱亚斯说的话撞击着泰勒那颗敏感的心,他陷入了沉思。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泰勒和许许多多的美军士兵一样既要保存日渐衰落的体
力,还要与自身的精神绝望相较量。大家每天就在彼此的怀疑与仇恨中度日,泰勒
也早已没有精力和心思再给家人写信了。

又是一个雨天,美军士兵淌着深过腰的泥水行进着。越军向美军发动了突然袭
击。小分队急忙向上级汇报要求增援。不料,一个士兵将部队所在的方位搞错了,
致使援兵与小分队发生了自相残杀,美军伤亡惨重。为了冲出困境,伊莱亚斯要求
带领一支小组进行突击。巴恩斯却叫手下的人赶紧撤退,伊莱亚斯只得孤身一人在
丛林中艰难地摸索着,不时端起枪阻击出现在他周围的越军。正当伊菜亚斯的阻击
连连奏效时,一只手枪突然对准了他――巴恩斯!两人怒目而视,眼睛里几乎都要
喷火。昔日并肩战斗过的同胞就这样成了狭路相逢的仇敌。巴恩斯终于扣动了扳机,
这个杀人狂是不置人于死地而不能后快的。此时,泰勒也在寻找伊莱亚斯。他见到
巴恩斯便向其询问伊莱亚斯的下落。巴恩斯谎称伊莱亚斯已经被越南人打死了。美
军前来救援的直升机赶到,巴恩斯和泰勒登上了直升机。直升机在空中盘旋,突然
泰勒被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惊呆了:丛林中一群越南人正在追杀一个身负重伤的美
国士兵。泰勒看清楚了那正是伊莱亚斯。伊菜亚斯痛苦地挣扎着,翻滚着,终于不
甘心地倒下了,他临死前的眼神仿佛还在向苍天诉说着自己的不幸。泰勒眼睁睁地
看着伊莱亚斯丧命,心如刀绞。他扭过头望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巴恩斯,直觉告诉他
正是巴恩斯使伊莱亚斯成了战争的牺牲品。

“巴恩斯是个杀人犯!”回到营地,泰勒向同伴们诉说了他的怀疑。同伴们并
不理解泰勒。一个叫拉赫的警告泰勒,巴恩斯当年身上被打了七个窟窿也没死,他
命大权势更大,到处都有他的同伙,谁不称他的心就要被穿上小鞋。士兵们的争论
恰好被经过此地的巴恩斯听到了。巴恩斯似乎并不为暗算伊莱亚斯的事暴露而惊慌,
他挑衅地问泰勒“杀过人吗?”接着又发表了一通议论:“服从命令才是个好兵。
伊莱亚斯是个没用的家伙,这种人不值得同情。”巴恩斯根本不把泰勒放在眼里,
他若无其事地对泰勒嚷道:“想为他报仇吗?有种的上啊!”泰勒终于被激怒了,
猛地向巴恩斯扑了上去。然而泰勒并不是巴恩斯的对手,没有几个回合就被巴恩斯
摁倒在地,一把匕首对准了泰勒的喉管。拉赫急忙上前解围,说如果杀害部下会被
军事法庭判刑十年。巴恩斯这才收起匕首,临走前在泰勒的眼角狠狠划了一刀。

第二天,泰勒所在的小分队又被派往柬越边境。回想几天来所发生的一切,泰
勒觉得又回到了犯罪的现场。他已厌恶了这场战争。一场大战即将来临。奥尼尔预
感到这次交锋凶多吉少,恳求巴恩斯批准他提前三天退役去看望正在生孩子的妻子。
巴恩斯断然拒绝,又向部下们大施淫威。战斗打响了。越军展开了全面攻势,美军
阵地上火光冲天,枪声炮声震耳欲聋。泰勒端起冲锋枪,闭起眼睛就是一阵疯狂的
扫射,战争把每个人都变成了一部机器。巴恩斯也正在寻找机会向泰勒报复。他拿
着利器向泰勒步步逼近,泰勒来不及躲闪惊叫起来。眼看伊莱亚斯的悲剧就要重演,
头顶上一阵轰炸,两人都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泰勒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支撑着站了起来,艰难地挪动
着脚步。不远处,巴恩斯正在蠕动――他也还活着。“快去叫卫生员!”巴恩斯下
意识地用长官的口吻命令泰勒。泰勒站在他面前一动也不动。巴恩斯自知末日来临,
反而平静了下来:“开枪吧。”泰勒已别无选择,他一旦手软,巴恩斯就会置他于
死地!“砰砰――”巴恩斯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在丛林中搜寻的美军坦克发现了幸存的泰勒。泰勒由于身负重伤,被抬上飞机
送回美国。一眼望去,只见四处硝烟弥漫,尸横遍野,推土机将大批尸体推入挖好
的大坑中……

飞机起飞了。别了,越南!泰勒心潮起伏,回想起来自己不正是经历了一场自
己人打自己人的战争吗?所幸的是,他还没有失去生活的勇气。作为一个幸存者,
他要把所见所问的真相都告诉人们。因为无论什么时候,人都应当去寻找人世间的
真诚和生活的意义,只有这样,人才能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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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无私

1930年,美国联邦政府颁布了禁酒法令。对于各个黑社会组织来说,控制地下
私酒的秘密交易便成为牟取暴利的绝好机会。

一家小店内。一位男子正在向老板推销私酒,见老板回绝,便匆匆离开了小店。

一个来买东西的小女孩发现男子将一只手提包遗忘在店中。女孩拿起提包去追
赶男子,刚走到店门口,“轰――”一声巨响,小店顷刻化为灰烬。

第二天,报纸上关于爆炸案的报道吸引住了一名男子的视线,他神色严峻,心
情十分沉重。此人就是国家财政部特派专员艾略特。内斯。他奉命前来与芝加哥警
方合作,打击黑社会头目卡彭操纵下的私酒交易。

内斯获得一份情报,一批私酒已由加拿大运抵芝加哥。芝加哥警方立即出动,
包围了城郊一座仓房。仓房里果然堆满了印有加拿大枫叶标志的木箱。内斯拿起斧
头砸开了一只木箱,然而取出的却是一把雨伞。欲抢独家新闻的记者拍下了这令人
尴尬的一幕。显然,这将成为明天全城的一个笑料。

内斯回到办公室,一位中年妇女正在等他。妇女告诉内斯她是小店中那位遇难
女孩的母亲。她请求内斯一定要将这群恶魔绳之以法,内斯大为震动,更坚定了与
卡彭集团斗争到底的决心。为此,他敲开了马隆家的大门。那次桥头邂逅,马隆给
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凭感觉,马隆与他能合得来。然而出乎内斯意料之外,马隆
竟然拒绝插手此事。

一个年轻人来向内斯报到。他叫华莱士,是华盛顿派来的会计。他在帐目中发
现,卡彭从1926年开始就没有向当局交税,而这无疑应受到法律制裁。内斯心里还
在想着马隆,马隆果然出现在内斯的面前。内斯认定上一次行动失利是警察局中有
人向黑社会通风报信,所以他要组织一个可靠的小组来保证今后的行动。马隆赞成
内斯的想法,他认为不能在警察局里找信得过的人。

马隆与内斯来到警察训练署,经过特殊考试,斯通成为内斯小组中的一员,加
上马隆与会计华莱士,这个特殊的四人小组便正式宣告成立了。

小组组成后的第一次行动是在马隆的带领下突击检查卡彭集团所属的一个公司。

其实这是卡彭贮存私酒的一个据点。内斯用斧头砸开了据点的大门,向卡彭集
团发起了第一次有力的挑战。内斯等人闯入后,里面的人顿时惊慌失措。行动小组
首战告捷,内斯等人兴奋地围坐在一起庆贺胜利。“喳――”镁光灯一闪,四位志
同道合的朋友留下了一张珍贵的合影。这时,一个男子走进办公室声称要与内斯单
独谈谈。内斯便打发走了华莱士等人。那人从衣袋中掏出一只厚厚的纸包扔在内斯
的桌上:“感谢你以后不要再管闲事,你正在阻碍一宗受人欢迎的大生意。”内斯
明白了此人的来意,他打开门。让华莱士等人进来。当着众人的面,内斯狠狠地将
卡彭的贿赂摔给来人,并让他转告其主子。他是不会屈服的,直到把卡彭送进监狱。

夜晚,内斯抱着一大堆为女儿买的生日礼物赶回家。虽说在与卡彭的斗争中,
内斯毫不软弱,但在自己心爱的妻女面前,他却是柔情万般。内斯走到家门口,发
现一辆汽车正停在门外。汽车内,一位穿白色西装的男子主动向内斯招呼道:“女
儿过生日?”内斯并不认识这位男子。“有个家庭很幸福吧?一家之主要保护好妻
女啊!”说完,那男子便驱车扬长而去。不祥的阴云立即笼罩了内斯,他叫喊着亲
人的名字疯狂地冲进屋去。幸好,妻女均安然无恙。内斯紧紧地抱住女儿,好像害
怕会突然失去最宝贵的东西。为了女儿和即将分娩的妻子的安全,内斯决定把妻女
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内斯刚刚送走妻女,便接到马隆的报告:卡彭的手下将在美加边境迎接一批来
自加拿大的私酒。内斯等人立即坐飞机赶往边境,准备投入一场新的战斗。

边境线上。一辆汽车出现在边境大桥上。车上的人下来,见没有什么异常,便
发出信号,一辆辆车先后驶入美国国境。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内斯的眼睛。一声令下,
一场激烈的枪战打响了。马隆还擒获了一个穿着棕色大衣的人。此人身上藏有一本
卡彭的账本,看来正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账本中含有许多隐语,内斯要管账人解
释账本中的隐语,管账人十分固执地拒绝了。马隆急中生智,从屋外拖来一个刚才
被内斯打死的人。马隆将死人靠在窗上,将枪塞入其口中,故意虚张声势地吼道:
“你说不说?”死人毫无反应,马隆便一枪“结果”了那个人。管账人误以为那人
真是马隆打死的,吓得魂飞魄散只得透露,账本内记录着几年来卡彭瞒税的巨额数
目以及向市政府官员和警察局行贿的情况。内斯意识到:把卡彭送上法庭的时候到
了。

法院将起诉卡彭的消息立即轰动了整个芝加哥。内斯知道此时的当务之急就是
要保证卡彭管账人的安全,因为这是他们掌握的唯一证人。华莱士自告奋勇地表示
会将管账人送到内斯安排好的地方。斯通嘱咐开电梯的警察将电梯直接开到楼底,
警察点头允诺。斯通目送着华莱士与管账人乘着电梯离去。枪声响了!等到内斯和
马隆闻讯赶到,管账人早已无影无踪,只见华莱士的尸体躺在那里,鲜血溅满了整
个墙面。就在警察局的门口,一辆神秘的黑色小汽车发动引擎,急驰而去。警察局
副局长透过窗口看着小车远去,意味深长地划了一个十字。显然,卡彭再次与警察
局做成了一笔交易。

华莱士的惨死激起了内斯的满腔仇恨。他怒不可遏地闯入卡彭的豪华住宅,拔
出手枪对准了卡彭。马隆匆匆赶来紧紧抱住了内斯。内斯终于被马隆拖了回来,方
才避免了无谓的牺牲。

马隆找到警察局副局长。马隆要副局长透露管账人的下落,警察局的黑幕毕竟
瞒不过这位老刑警。

马隆打电话给内斯。斯通接了电话,马隆让斯通转告内斯立即到他的住所来。

此刻,一个神秘的黑影正在马隆住宅的周围游荡。他正是那个曾在内斯家门口
出现过的白衣人。

内斯和斯通匆匆赶到马隆的住所。血泊中的马隆已是奄奄一息,他拼尽最后一
点力气塞给内斯一张纸条,上面记录着管账人离开芝加哥时所乘火车的车次和时间。

内斯已经没有时间再为马隆流泪,他们必须赶在12点零5 分之前截住管账人。

火车站。内斯与斯通分别在两个入口处把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时间
就要到了,还不见管账人的影踪。这时,一位年轻的母亲正费力地将一辆婴儿车拖
上高高的台阶。内斯走上前去帮助妇女把婴儿车拖了上来。就在这时,内斯的眼前
突然闪过一个身影――管账人!瞬间,内斯与管账人的保镖同时拔出了手枪,一场
枪战已不可避免。内斯手一松,婴儿车顺着台阶向下滑去。眼看婴儿车马上就要翻
倒,闻声赶来的斯通跃上前去,用身体挡住了婴儿车。保镖趁乱劫持住管账人,威
胁内斯如果不放他们走,就打死管账人灭口。内斯与斯通交换了一个眼色。正当他
向内斯叫嚷之际,在婴儿车掩护下的斯通镇定地扣响了扳机,保镖脑袋开花倒了下
去。

法庭上,内斯敏锐地发现那个白衣人身上有枪,于是召来法警要求把白衣人带
到庭外的大厅中。内斯与白衣人走出庭外,法警果然从白衣人身上搜出了手枪。然
而白衣人却出示了由市长签发的允许其带枪的特别许可命令。内斯沉思中随手拿起
白衣人的烟盒点烟,却意外地发现烟盒上居然写着马隆的地址,莫非……白衣人乘
人不备,夺路而逃,内斯穷追不舍。内斯在忍无可忍之下,一把将白衣人推下大厦
的房顶,为马隆讨还了血债。

内斯回到法庭,斯通交给他一张从白衣人身上搜到的纸条。纸条表明本案的陪
审团已受贿,连法官大人也在其列。内斯巧妙地向法官发出警告:他已掌握法官受
贿的证据。法官脸色陡变,沉思片刻后宣布,将本案的陪审团与隔壁法庭进行对换。

法庭骚动起来,卡彭粗暴地向法庭抗议,并恶狠狠地将律师推向前台对付不利
的局面。律师不满地瞥了卡彭一眼,终于开口,“我们认罪……”

卡彭被判刑11年。不久,美国政府解除了禁酒法令。内斯要回财政部去,临行
时深情地捧起那张四人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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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丽人

繁华的纽约市似乎永远都在涌动着来去匆匆的人流,刚刚迎来30岁生日的黛丝
就是无数忙忙碌碌的人当中的一个。她白天在公司里上班,晚上还要去参加各种课
程为自己充电。由于没有名牌大学的学历,她为公司提出的合理建议屡次得不到采
纳。上司戴维看来挺为她惋惜,就推荐黛丝去一个名叫鲍勃的朋友那里当助理。见
到鲍勃后,黛丝诚心诚意地向对方请教业务上的事宜。鲍勃推说看一盘录像带黛丝
就会明白了,不料荧屏上出现的尽是一些挑逗镜头。鲍勃嬉皮笑脸地说放错了带子,
还“无意”中把香槟酒喷到黛丝的裙子上。黛丝毫不客气地回敬了这番殷勤,她用
香槟酒把鲍勃浇了个痛快后扬长而去。

回到公司,黛丝越想越觉得戴维没安好心,就在联网的电脑上打出了一行字:
“戴维是个拉皮条的烂货!”众人哄堂大笑,弄得戴维好不尴尬。在戴维这里干不
下去了,黛丝找到了她所在的却斯公司中的人事管理人。这次黛丝的运气还不错,
正好另有一个部门需要人,黛丝就此离开了戴维的部门。不过人事主管向她声明这
是最后一次帮她的忙了,因为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黛丝已经是第四次调换工作。
黛丝也是满腹苦衷,频频调换工作并非是她过于挑剔,而是那些抱有成见的上司们
根本不把她的五年夜校的努力放在眼里,只将她视作一个花瓶摆设式的人物,所以
才会有类似于鲍勃那里的闹剧。黛丝并不服气,夜校的文凭不也是堂堂正正得来的
吗?凭什么就怀疑自己的能力呢?好在黛丝这回遇到的凯瑟琳。派克是一位女上司,
或许她的眼光同那些男性上司们会有所不同吧。

初次见面,凯瑟琳就向来为她担任秘书的黛丝提了不少要求。虽然很琐碎,但
有一点却是黛丝希望听到的。凯瑟琳表示她会接纳黛丝的建议,必要的时候还会给
予奖励。一天,凯瑟琳需要办一个酒会,让黛丝把各项设想记录下来。黛丝觉得这
些想法都很一般,便提议加上中国水饺作为点心,客人们对东方风味的食品肯定会
兴味盎然。凯瑟琳十分满意,欣然同意。黛丝的灵活反应和平日广泛浏览各种报刊
的积累终于得到了回报,她格外珍惜这个转机。

几天后,黛丝郑重地向凯瑟琳提出了一个她考虑了许久的想法。却斯公司目前
正在积极计划介入传播领域,而这项工作正是由凯瑟琳的部门负责的。却斯公司的
兴趣集中在电视上,黛丝认为电视方面的竞争太激烈,尤其会遇到日本企业的有力
挑战。既然如此,不如及时转向广播。一方面有很多广播电台急欲出售为公司提供
了广阔的卖方市场,另一方面又可以避开日本企业的竞争,因为联邦广播委员会禁
止外国人拥有电台股权。凯瑟琳不露声色,黛丝不知凯瑟琳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份建
议的。但是既然凯瑟琳要黛丝留下她的笔记本,说明上司并没有忽视它。为此,黛
丝兴奋地在男友米克面前把凯瑟琳夸奖了一番,在她的心目中这位与自己年龄相仿
的女上司已成为一位良师益友。

凯瑟琳即将出外滑雪度假。临走前她轻淡地对黛丝说道却斯仍然重视电视,意
思是黛丝的计划没有可行性。接着凯瑟琳又鼓励黛丝今后可以继续提出设想来共同
商量。黛丝不知这是出于安慰还是凯瑟琳今天心情特别好才这么说的。凯瑟琳的男
友将陪她同去度假并可能借此机会向她求婚,为此凯瑟琳满面春风。孰知祸从天降,
凯瑟琳滑雪时不慎摔伤,被送进医院治疗。

黛丝接到了凯瑟琳从医院打来的电话。凯瑟琳交代了一大堆需要办理的事务,
连家里门锁上的密码也告诉了黛丝,现在一切都得由黛丝来代劳了。黛丝来到凯瑟
琳的家里,好奇中随手打开了桌上的录音机。起初黛丝只是觉着好玩跟着模仿录音
机里女上司说话的口吻,突然凯瑟琳的一段话把她惊得哑口无言。凯瑟琳嘱咐一位
名叫杰克。切纳的人,她正在计划同杰克所在的杜威。斯通公司共同发展无线广播,
并且将有关资料以家用电脑传送来避开黛丝经手。凯瑟琳剽窃了自己的构想!黛丝
恍然大悟,没想到这就是她诚心诚意相待的“良师益友”啊!

晚上,黛丝烦闷地回到家。一进家门又是当头一棒。相恋多年的米克居然赤身
裸体地与另一个女人搂抱在床上。黛丝见状扭头就走,一阵阵酸楚涌上心头……

接连的打击加倍地激发起倔强的黛丝那股不肯服输的劲头。那位叫杰克的先生
目前还不知道那份被凯瑟琳据为己有的计划,这就意味着还有机会。黛丝冷静了下
来,她给杜威。斯通公司打去电话,约杰克明天上午会面。黛丝有意拔高了自己的
身份,只字未提她只是凯瑟琳的秘书。恰逢杜威。斯通公司晚上要举行酒会,黛丝
很想事先认识一下杰克,决定代替凯瑟琳出席。她在凯瑟琳的衣柜里找了一件礼服,
标价竟高达6000美元。这一惊顿时使黛丝感到了那批名流显贵的份量。为了不使自
己怯场,她服下了高效镇静剂。

酒会上,窈窕端庄装扮得体的黛丝光彩照人,备受注目。一位男士主动上前邀
请黛丝小酌几杯。黛丝无意寒暄,只想打听杰克的行踪。一听那男子说杰克已经走
了,黛丝不免有些失望,但又不便回绝人家的好意,只得应酬。几杯酒落肚,黛丝
已有几分醉意,加上镇静剂的药性,她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那男子手足无措,
只好把她带回家。

第二天清晨,黛丝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那位陌生男子的床上。黛
丝趁那男子还没有醒过来,赶紧穿好衣服,不辞而别。

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黛丝准时敲开了杰克办公室的门。原来这位千呼万唤始
出来的杰克正是昨晚与她同居一室的那个男人。黛丝力图以开门见山的谈话避开昨
晚的狼狈,杰克也正是这个意思。说起却斯公司收购电台的计划,黛丝显得有条不
紊,胸有成竹。不久,杰克就到黛丝的“办公室”表示了合作的兴趣,并将前往孟
菲斯了解广播系统的情况。不知是出于表达合作的诚意还是对黛丝的好感,杰克送
给黛丝一只手提包。只是他并不知道黛丝的手提包并不是如她所说的丢了,而是她
从来就没有过体面的手提包。黛丝接受了手提包,却回绝了杰克共进午餐的邀请,
她不想在业务交往中介入个人的感情,她相信的是实力!

初战告捷,黛丝的心情好了起来。这天,恰逢好友辛茜举行订婚仪式,黛丝和
米克都被邀请在内。米克想借个机会与黛丝重归于好,黛丝此时的怨气也消了很多,
两人又开始谈笑风生。朋友们见势趁机鼓动米克当众向黛丝求婚。米克便真的跪了
下来请求黛丝给予他答复。黛丝虽然很爱米克,但米克毕竟伤过她的心,所以她不
想如此草率地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于是就模棱两可地答道:“也许。”米克觉得
大失面子,竟逼着黛丝立即就作出决定。这番鲁莽再次伤害了两人本来就已十分微
妙的关系,一对恋人就此分道扬镳。

杰克在孟菲斯进展顺利,已经物色到了合适的收购对象。现在已经到了让公司
老板却斯先生亲自了解这项计划并进行决断的时机。然而,黛丝毕竟不是凯瑟琳,
要想见到却斯先生谈何容易?天无绝人之路,黛丝及时把握住了一个天赐良机――
却斯女儿即将举行的盛大婚礼。杰克对黛丝准备抛下他这个合作方独自去面见却斯
感到不快。黛丝却是有苦难言,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被邀请,只是混进去碰碰运气。
不过,有了杰克做自己的搭档,黛丝倒是方便了很多。舞池中,一对对舞伴翩翩起
舞,杰克很热情地向正在与却斯共舞的一位女郎打招呼,看上去如同故交。却斯很
礼貌地让出了自己的舞伴,黛丝便借机取而代之。黛丝踩着轻盈的舞步,欲将收购
无线电台的计划向却斯和盘托出。黛丝正欲详谈,突然瞥见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这位婚宴上的不速之客已经露了马脚,黛丝忙拽着杰克离开了婚宴。好在却斯已
留下了话星期一会面。

星期一,黛丝与杰克应约前往却斯的办公室。结果却斯本人并没有露面。两个
接待他们的人称芝加哥的斯利公司也正在准备收购电台,却斯无意与他们竞争。面
对突来的刁难,黛丝与杰克据理力争。接待人只是冷冷地推说却斯对电台不感兴趣。
眼看就要功亏一篑,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打电话的正是却斯,他被黛丝说服了。狂
喜之中,黛丝与杰克在楼梯口上热烈地拥抱在一起。

黛丝又来到杰克家里。与上回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是为了爱来到这里的。正当
两人在爱河中尽情沐浴时,床边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接完电话,杰克神色有些黯然,
那是一个曾经在他的生活中存在过的女人打来的。不久前,杰克准备利用与她滑雪
度假的机会向她提出分手。

那天杰克恰巧有些工作要完成而未能去成,而女友在滑雪时发生了意外,杰克
才至今没有开口,聪明的黛丝一下子明白了:那个女人就是她的上司凯瑟琳!

凯瑟琳出院了。一回到家,黛丝又是里里外外地忙个不停。凯瑟琳摆出很大度
的样子告诉黛丝,为了给黛丝关于却斯公司收购电台的计划最后一次机会,她本人
将去与杰克讨论,并且要让杰克觉得这份计划是她凯瑟琳提的,这样才会引起杰克
的重视。黛丝听了心里暗自好笑,还得不露声色地按照上司的吩咐去买药,尽管她
正急着赶去参加却斯与电台卖方之间进行的谈判。这时,杰克来看望凯瑟琳。这番
看望对杰克来说只是礼节性的,他心里想的也是尽快脱身。凯瑟琳自然是百般纠缠,
杰克急了:“我要立刻去见另外一个人。”敏感的凯瑟琳顿生疑窦。

杰克刚走,黛丝正买药回来。或许是太迫不及待了,黛丝居然将自己的记事本
遗忘在凯瑟琳的床上。凯瑟琳打开笔记本,随手翻看着,“杰克”、“杰克”,一
个个刺目的字眼跃入眼帘,凯瑟琳怒火中烧,顾不得脚上有伤从床上跳了下来……

却斯公司收购电台的谈判正在进行。却斯老板称赞黛丝为公司展示了一条光明
的道路。望着坐在身边的杰克,黛丝感到了双倍的幸福。眼看大功即将告成,门突
然被推开了。“这个女人是我的秘书。”凯瑟琳大言不惭地宣布道:秘书黛丝在她
治疗期间剽窃了她的计划,只有她才具备坐在这里的资格。众人一时瞠目结舌,杰
克也没想到黛丝竟然只是一个秘书。黛丝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中辩解是无济干事的,
她唯一的选择只能是离开这里。杰克一时也分不清真假,只得打圆场:“球员换了,
但游戏可以继续进行。”凯瑟琳满脸傲气地坐到了黛丝空下的座位上。

黛丝在茫然之中强作欢笑地参加了辛茜的婚礼。就在婚礼上,她又见到了昔日
的男友米克。米克也快结婚了,未婚妻就是当初他背着黛丝与之偷情的女郎。命运
给黛丝开了一个多么大的玩笑啊!背叛她的米克如今正是春风得意,而她却在一瞬
间失去了一切,又变得一无所有了。

一切重新开始!黛丝没有被生活的大起大落撞得晕头转向,她要继续去寻找,
直到真正地拥有应当属于她的一切。这天,她收拾完留在公司里的东西并与同事们
告别正欲离去,一眼瞥见杰克朝着这边走来。黛丝想避开杰克,一转身,手上的东
西又被人撞了一地。待到黛丝把东西拾起,杰克早已站在她的面前。杰克岂肯轻易
放走黛丝,他必须弄清楚黛丝为什么要煞费苦心地隐瞒自己真实的身份,更重要的
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否也是黛丝精心谋划的一部分。黛丝解释在一个处处不给予
她机会的环境中,采用违反常规的方法是她唯一的选择。至于那份感情,当杰克看
到黛丝真诚的目光时便理解了一切。此时,跟在杰克身后的凯瑟琳又以胜利者的傲
慢对黛丝冷嘲热讽。黛丝原来不想生事,没想到凯瑟琳竟如此得寸进尺,这逼得她
一改平日的谦恭,几句话回击得凯瑟琳脸色阵阵发青。却斯老板将要同凯瑟琳与杰
克乘坐电梯上楼。尽管凯瑟琳半是献媚半是威胁地要杰克进电梯,杰克却执拗地指
着黛丝说:“没有她我不上楼。”黛丝在杰克的信任下顿时又鼓起了勇气,她冲到
电梯口说要告诉却斯老板这宗生意上的漏洞。原来黛丝从报纸上看到电台一位著名
的DJ将在此地购置房产,却斯公司如果不把握这个机会拉拢这个颇有号召力的人物
的话,公司前景可能会黯淡。却斯一下子嗅到了这个信息的份量,连忙走出电梯,
与杰克和黛丝乘进另一部电梯,黛丝终于获得了说话的机会。她拿出一本剪报,由
一则消息入手详细阐述了却斯公司转向广播构想的由来。当初,喜爱博览报刊的黛
丝在杂志上看到一张却斯的女儿帮助筹备慈善拍卖的照片,而这次拍卖正是由一位
电台的节目主持人来主持的。这给予了黛丝以灵感。使她立即将却斯公司与广播电
台联系了起来。听完这番话,却斯心中暗自叫绝。而当他问凯瑟琳是如何产生收购
电台这个相当冷门的想法时,凯瑟琳却是支支吾吾。情急之下,凯瑟琳只能向杰克
求援。“不!”杰克的坚决回绝使凯瑟琳终于感到大势已去,在却斯严厉的逐客令
中,她灰溜溜地匆匆离去。却斯向黛丝许诺,如果她并不只是甘于昙花一现的话,
他将给她一份合适的工作。

第二天,黛丝来到却斯新为她安排的部门上班。一进门就看见一位女郎正在部
门经理的办公室里打电话。黛丝便像以往那样在秘书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女郎从经
理办公室中走出来,礼貌地请黛丝进去,因为那里面才是她办公的地方。黛丝愣住
了――原来女郎是她的秘书,而她正是却斯任命的本部门的经理。经理办公室内,
黛丝坐在舒适的转椅上给好朋友打电话:“猜一猜,我在哪里给你打电话?”“哇
――!”黛丝听到的是朋友们不能自禁的惊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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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戴茜小姐开车

美国亚特兰大市。犹太富孀戴茜驾着自己的汽车外出,不料滑入沟中。戴茜埋
怨汽车出了毛病,而儿子布利却道破了天机:母亲错把油门当作了刹车。是啊,戴
茜小姐毕竟上了年纪。车子坏了,保险公司赔给戴茜一辆新车,但要求必须有人来
为戴茜小姐开车。一天,布利在所经营的棉纺公司大楼里遇见一位黑人老头,老头
名叫霍克,此时正想找份工作,于是布利便雇佣他来为母亲开车。布利告诉霍克,
老太太脾气不太好。霍克却不以为然,小时候在农场干活时,最烈性的马也被他治
得服服贴贴。布利带着霍克来到母亲家,戴茜呆在楼上不愿理睬。布利问戴茜是不
是嫌弃霍克是个黑人,戴茜说自己从来没有种族偏见,只是觉得根本没有必要要由
别人来替她开车。

霍克来戴茜家好几天了,戴茜却像抗议似的一次也没出去过。霍克只能去找点
事做做,可是,霍克做的事没有一件使戴茜满意的,尽管霍克做得并不坏。当然,
戴茜也没法解雇霍克,因为霍克是儿子雇来的,工钱是由他付的。

一天,家里的咖啡和燕麦片吃完了,这下戴茜不得不去一次食品店了。不过,
戴茜倒挺绝,她宁愿乘电车去,也不愿让霍克开车送她。霍克便把车开出来,跟在
戴茜的旁边,戴茜就是不肯上去。霍克说她这样有钱,出门不坐汽车,别人是会笑
话的。一听霍克说自己有钱,戴茜急了:“不许你说我有钱。”其实。戴茜确实很
有钱。只是童年时家里很贫困,她是在贫民窟长大的,是姐姐节衣缩食才供她念完
书并成为一名教师。后来,戴茜丈夫所经营的棉纺公司不断壮大,她才改变了境遇。
但从小养成的习性却不是完全能抹去的。戴茜非常懂得该怎么过日子,所以当她听
霍克说:“我不能拿了钱什么也不干”时,便犹豫了起来。既然儿子已经付了工钱,
自己还要花一笔电车费,岂不太不合算了吗?这样,戴茜终于钻进了自己的汽车。

就这样,霍克开始了为戴茜小姐开车的生涯。然而戴茜总是免不了挑剔。一次,
戴茜从礼拜堂里出来看见霍克把车停在礼拜堂门前便大为不悦,认为霍克让自己出
了丑。原来,她不愿让朋友们说她在炫耀自己的财富。

清晨,布利和妻子正在吃早餐。戴茜打来电话,要布利到她家去一次。布利以
为母亲出了什么事,连饭也没吃完就赶了过去。戴茜给布利看一只从垃圾箱里捡到
的空罐头。今早她发现自己买的马哈鱼罐头少了一罐。她认定这是霍克偷的。布利
见母亲为一只33美分的罐头就这样兴师动众,不由十分恼火。他抛给母亲十美元,
这足以买一整箱罐头了。戴茜辩解,自己并不是计较钱,而是她做事向来就是一丝
不苟的,因而不能容忍这种行为。这时,霍克来上班了。他一进门就告诉戴茜,昨
晚戴茜不在家时,他吃了一只马哈鱼罐头。刚才在路上,他特地买了一只还给戴茜。
戴茜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光阴似箭,一年年过去了,戴茜与霍克的关系已有了很大的改善。一天,戴茜
去墓地为丈夫扫墓。她让霍克代她把一束鲜花放到一位朋友的墓前。霍克捧着花,
却迟迟不动。戴茜这才知道,霍克原来不识字。这触发了戴茜的教师天性,既然她
曾经教会过最笨的学生,那她就一定能教会这位能干的老霍克。果然,霍克的接受
能力很强,一经戴茜的点拨,他便找到了那块墓碑。

圣诞节到了。霍克驱车送戴茜去布利家过节。在布利家的门口,戴茜送给霍克
一个纸包。霍克打开一看,立即就读出了上面的一行字:“怎样写钢笔字。”霍克
的进步确实不小。戴茜鼓励霍克用这本字帖练好字,但她否认这是圣诞节的礼物,
只说是碰巧发现的。她关照霍克不要把此事告诉布利夫妇,因为他们犹太人是不送
圣诞礼物的。

转眼之间,戴茜在远方的哥哥华特要过90岁生日了。布利要陪妻子去度假,不
能陪母亲去了。戴茜免不了嘀咕几句,但是有霍克一路上照顾她,她还是安心的。
不过,她还是坚持要自己来看地图为霍克引路。结果搞错了方向,等到霍克再调转
车头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戴茜急于要在晚饭前赶到哥哥家,连霍克想停车去方便
一下,戴茜也不答应。霍克再也忍不住了,他对戴茜说道:“我都快72岁了,我知
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戴茜也觉得理亏,便不再说什么。

戴茜的老女仆阿黛拉去世了。晚上,屋外风雪大作,偏偏电线又被刮断了。戴
茜只得点上一支蜡烛。形影相吊中,老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感伤。突然门被人打开了,
霍克来了。霍克为戴茜小姐买来了咖啡,这样明天早晨戴茜就能喝上热咖啡了。戴
茜让霍克这两天没事就过来陪陪她,还说如果霍克想吃东西就到冰箱里随便拿,反
正放久了不吃也要坏。这时,布利打来电话向母亲解释,积雪把路封住了,等到通
车了就过来看她。戴茜并不在乎,因为霍克把一切都想得很周到。布利颇感惊讶,
他还是第一次听母亲说霍克可爱。戴茜在电话中纠正道:她没有说霍克可爱,而是
说他很周到。不管怎样,戴茜确确实实是说了霍克好话。

戴茜已经八十多岁了,行动已不大方便。一天,布利告诉她他已收到午餐会的
请柬,著名的黑人牧师马丁。路德金将在那里进行演讲。戴茜兴致很高,表示愿意
一同去参加。而布利对此似乎并不热心,声称自己的工作很忙。“听一次演讲就会
使公司倒闭吗?”戴茜颇有些不满。布利只得说出实情,原来和公司有来往的人中
很多是保守的白人,如果自己去听马丁。路德金的演讲,很有可能会影响公司正蒸
蒸日上的业务。尽管儿子的理由听上去很充分,戴茜还是坚持要去。反正戴茜也没
有什么重要的社会身份,布利也并不阻拦,他建议可以让霍克陪母亲去。只是他不
能理解,母亲为何这样地关心起黑人问题,而以前她对此事漠不关心。

就在那天晚上,马丁。路德金的演说震撼了许许多多的人,包括坐在大厅里的
戴茜和汽车里的霍克。

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戴茜从楼上冲了下来,披头散发,衣服也有些凌乱。她
嚷着找学生的卷子,说她还要赶到学校去上课。自从戴茜那次发病以后,她就在布
利的安排之下住进了老年人疗养院。这一天,一辆小汽车驶进了戴茜家那寂静的院
子中。汽车里坐着的正是久别的霍克。当然,霍克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孙女开着车
送他来的。霍克也早已老态龙钟,握不准方向盘了。

霍克来到了戴茜家的大厅中。房子的布置还和戴茜住在这里时一样。霍克遇到
了布利。布利问霍克是否常去看望他母亲。霍克说他并不是常去,因为去疗养院的
交通不方便,他已经不能再驾驶自己的车了。不过,今天霍克倒是要去一次疗养院,
陪伴戴茜度过感恩节。

疗养院中。霍克与布利步入病房。他们远远望见一位行动迟缓的老妇人,正扶
着小车慢慢地向这边走过来。她就是已风烛残年的戴茜。布利和霍克走上前去和戴
茜打招呼,戴茜却没有任何反应,自顾自地在一张桌子前面坐了下来。布利以为母
亲已经认不出他们了,便和霍克瞎聊了起来。不料,戴茜却把头一抬,对布利说道:
“霍克先生是来看我的,不是来看你的!”布利见母亲的神态还清楚,便又讲起了
家里的事。戴茜对此毫不关心,她只想单独与霍克谈一会儿。布利自知没趣,便退
到一边找人聊天去了。桌子前,只留下戴茜与霍克两位老人。戴茜关切地向霍克询
问,布利是否还像过去那样付给他工钱,或许她以为霍克还在开汽车吧。一件件往
事又重新涌上了心头,两人都感慨万分……“你还没有吃感恩节蛋糕呢?”霍克提
醒戴茜。戴茜吃力地去拿蛋糕,手不断地在发抖。霍克便拿起了一块蛋糕,慢慢送
到戴茜嘴边,尽管他的手也有点抖了。就像二十多年以来,戴茜坐在汽车的后座上。
而霍克总是坐在驾驶座上,为戴茜小姐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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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诗社

一队旗手高擎着旗帜庄严地步入宽敞的大厅;象征知识之光的蜡烛映红了一张
张年轻的笑脸……威尔顿贵族学校正在隆重举行1959年度的开学典礼并纪念该校100
周年的华诞。讲坛上,校长诺伦博士骄傲地追述着学校的辉煌成就。他强调威尔顿
成为美国最好的大学预备学校就在于一百年来始终坚持四大信条:传统、荣誉、纪
律和卓越。会上,他向众人介绍了从伦敦回来执教的新教师约翰。基廷。基廷也是
威尔顿的荣誉毕业生,此番回校接替退休的英文教师。

众多的威尔顿子弟中,有两人特别受到诺伦的注意。一位是新来的托德。安德
森。托德的哥哥是威尔顿的优秀学生,曾得到代表毕业生发言的荣幸,托德的表现
也由此而令人瞩目。另一位则是尼尔。诺瑞,他以全A 的成绩被公认为是威尔顿目
前最有实力的学生,父母对他更是寄予厚望。尼尔与托德恰好被安排在一个宿舍里。
托德怯懦古板又加上是“优秀学生”的弟弟,因而人缘不太好,但尼尔对他十分友
好。托德发现热情率直的尼尔在同学中很有号召力。然而尼克的生活也并不完美。
父亲要他辞去校刊的助理编辑工作。在父亲的心目中儿子将来应当进医学院深造,
为此他严格限制着尼尔的课外活动以免其分心。尼尔虽然不情愿,还是没有忍心拒
绝父亲的要求。

新学期开始了。沉闷的氛围陈腐的说教,使得这一群大男孩们倍感压抑。学生
们私下里咒骂威尔顿是地狱学校,并且离经叛道地篡改威尔顿的四大信条以示嘲弄。
这天,正是基廷来到威尔顿后的第一堂课。只见基廷哼着《扬基进行曲》的曲调信
步走进教室,环顾一圈后又走了出去。“来吧,”基廷向正迷惑不解的学生们招呼
道,学生们随即离开课桌随他来到大厅中。“船长,我的船长!”基廷以惠特曼的
诗句开始了他的第一堂课,“如果大胆的话,你们可以叫我船长。我也上过地狱学
校并且生存了下来。”一番话使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基廷让学生们细看大厅中陈列
着的已故校友的照片,虽然他们对这些照片早已司空见惯,但要说为此而思考什么,
这还是头一回。是啊,照片上的那些男孩子们也曾经是那样地意气风发雄心勃勃,
然而无情的自然法则使他们早已化作了尘土。“我们都是凡人。总有一天,这个房
间里的人都会停止呼吸,僵冷、死亡,所以要‘CARPE DIEM’(拉丁语,意即‘及
时行乐’)让生命超越凡俗。”基廷一番惊世骇俗的宣言在这些长期被窒息的心灵
中无异于引发了一场地震。从此,“CARPE DIEM”便成为许多人在需要做出人生选
择时用以自勉的座右铭。

课堂上,尼尔按照基廷的要求朗读教科书上一篇关于“如何理解诗”的导论。
文章的作者伊凡所。普利查矫作地以数轴的方法分析诗歌创作,显然是一篇学究味
十足的说教。“鬼话!这不是在修木管,这是在谈诗。撕掉吧!”基廷一语惊四座,
学生们一下子愣住了,虽说他们暗地里十分不满保守枯燥的教学方式,但在课堂上
早已习惯了循规蹈矩。现在要撕去这篇经典性的文章犹如去冒犯《圣经》。终于,
一个叫查理的率先撕去了自己的一页。“刷刷――”小伙子们兴奋地响应起来。
“撕吧!这是一场战争,它关系到你们的心智和灵魂,你们要学习独立思考。”在
基廷的鼓励声中,胆小的托德也将那篇“鬼话”扔进了废纸篓。接着,基廷满怀真
情地告诉大家读诗并不是为了技巧,而是因为对人类充满了热情,所以每个人都要
为生命贡献一首新歌,显然,基廷让小伙子们感到他们没有白白扔掉那篇“鬼话”。

尼尔在学校图书馆意外地发现了一本刊登着基廷简历的威尔顿年鉴。原来基廷
曾是橄榄球队的队长,并参加过一个名叫“死亡诗社”的组织。何谓“死亡诗社”?
基廷让看到年鉴的几个学生替他保密,因为“死亡诗社”是一个目前校方不会喜欢
的组织。当年“死亡诗社”曾在一个印第安人的石穴中聚会,朗诵拜伦、惠特曼甚
至是自己创作的作品,在诗歌中感受生命的意义。当然这个组织早已不复存在。基
廷让尼尔把年鉴烧掉,尼尔却产生了一个令人想不到的念头:重建“死亡诗社”。
查理、纳克斯、米克、卡麦隆等热烈响应,托德在尼尔的鼓动下也加入了进来,尽
管他怯于在众人面前朗诵。小伙子们就这样在校方的眼皮底下制造了一个秘密。

夜晚,“死亡诗社”的成员们借助手电筒微弱的光线,穿过一片树林,找到了
一个很久没有人迹的石穴。这就是当年基廷他们聚会的地方。现在,这里完全成了
年轻人的世界,他们高声地读诗;讲着恐怖故事,查理甚至还带来了一幅裸女画。
这一切都是威尔顿所不能想象的。“刚果河缓缓地在黑色大地上流动,金色的小径
穿过树林……”和着优美的诗句,“死亡诗社”的成员们不由地扭动起节奏强烈的
非洲原始舞蹈,生命在这一刻得到了尽情的释放。

又是基廷的一堂课。基廷每次都能带来个意外,这次他竟公然站到了课桌上。
“知道我为什么站到台子上吗?我是提醒自己,要用不同的角度看待事物。读诗的
时候,不要只想到作者的见解,还要有自己的见解,要寻找自己的声音,要突破!”
随着基廷的话音,男孩子们一个接着一个爬上讲台。下课铃声响了,基廷临走前布
置下一份作业,周一的课上,每人读一篇自己写的诗。托德最后一个颤颤惊惊地站
到了讲台上。“我知道这项作业吓坏你了,托德。安德森。可怜虫!”基廷对懦弱
并不宽容。

宿舍里,只有托德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尼尔兴冲冲地闯了进来:“我
第一次知道了我内心要做的事!”尼尔告诉托德亨利剧院将要排演莎士比亚的名剧
《仲夏夜之梦》,他很想获得一个角色。托德这才知道尼尔是这样地酷爱表演,甚
至想过去上戏剧学校,当然父亲是竭力反对的。托德不无担忧地劝说尼尔先给父亲
打个电话征求一下意见。尼尔已经完全沉醉在创造角色的兴奋中“CARPE DIEM!”
这一次,他是真的豁出去了。

周一基廷的课来到了。尽管基廷告诉大家生活中任何普通的事物,诸如一只猫
一朵花一滴雨都可能给人以灵感,但当他叫到托德朗诵自己的诗作时,托德却令人
失望地回答自己没有写出好诗。“托德。安德森认为他内心的一切都是无价值和难
堪的。”基廷激动了起来,他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Yawn”(叫喊)。基廷
把托德叫上讲台,让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发出“Yawn”的声音。“Yawn,Yawn”
托德腼腆地嘟弄着。“发出原始的叫喊!”基廷似乎发怒了,托德终于被逼急了,
“Yawn”!一声怒吼使基廷兴奋不已,“你的内心有原始的成份。”基廷又让托德
望着墙上挂着的诗人的画像。“你看见了什么?凭直觉!”“一个疯子,狂野的疯
子!”托德有些胡言乱语了,然而这不正是内心中最原始的真实吗?基廷突然捂住
了托德,任其延续自由的想象。“我看见一个令人冒冷汗的疯子,他在告诉我关于
真理,真理像使你脚发冷的?子,只能盖住我们的脸……”同学们都怔住了,就在
这一天包括托德在内的所有人都发现了另一个托德。

“死亡诗社”的又一次聚会。纳克斯坐立不安,似乎正有什么心事纠缠着他。
原来不久前,纳克斯前往父亲的老校友丹伯利先生家拜访,为他开门的是一位名叫
克莉丝的女孩。仅仅是这一面便使纳克斯再也不能忘怀,“她是我毕生见到的最美
的女孩”。可惜克莉斯已经名花有主,男友就是丹伯利的儿子却特。对于痴心的纳
克斯来说,这可算是个不小的失落。也许是“死亡诗社”聚会时的特有氛围感染了
纳克斯,他决定立即去给克莉丝打个电话,哪怕仅仅听听她的声音也好。同伴们欢
呼着跟着纳克斯跑出洞穴。拎起话筒纳克斯又犹豫了起来。最后,纳克斯还是用那
句话“CARPE DIEM!”给自己鼓起了劲。纳克斯没想到克莉丝居然还记得自己并且
热情地邀请他参加周五在丹伯利家举行的舞会。看来,威尔顿还是没能锁住爱情的
奇迹。

威尔顿的一切都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就像基廷告诫学生们的那样,每个人都
要寻找自己行走的步调,把握对生活的选择。托德扔掉了父母送给他的文具组合―
―一套和去年完全一样的生日礼物,他终于有了表达自己看法的勇气;尼尔已经被
确定为《仲夏夜之梦》中的主角,为此他假借父亲的名义给诺伦写了一封信表示同
意其参加演出;纳克斯在丹伯利家的舞会上遭到了却特的一顿毒打,尽管如此他还
是庆幸刚才壮着胆子亲吻了心爱的姑娘;查理更是出手不凡,他在校刊上以“死亡
诗社”的名义发表了一篇文章,主张威尔顿招收女生入学,由此引起轩然大波。

校长诺伦恼怒地在全校师生面前宣布,校方将调查这个所谓的“死亡诗社”,
如果作者不向校方自首就将被开除。就在诺伦信誓旦旦时,查理的座位上突然响起
了电话铃声。众人正在纳闷,查理站了起来:“诺伦先生,这是神打来的,他说威
尔顿应该招女生!”查理的恶作剧使诺伦当众陷于难堪,查理也为此受到了威尔顿
一顿结结实实的体罚。不过,诺伦并没有从查理那里得到有关于“死亡诗社”的情
况,而且查理家世显赫,诺伦还不敢轻易把他赶出门。基廷提醒查理,这个把戏玩
得很差劲,因为吸取生命的精髓并不意味着粉身碎骨,有智慧的人善于选择谨慎或
大胆的时机。查理心领神会,就是为了听基廷的课,他也要在威尔顿呆下去。就在
查理露出微笑时,尼尔的麻烦却来了。

这天,尼尔参加完排练匆匆回到宿舍,不料父亲已坐在那里等候他多时了,父
亲面带愠色,尼尔一下子猜到了他的来意。原来父亲是无意中从剧组一位演员的母
亲那里得知尼尔将要演出的消息的。虽然尼尔再三解释明天晚上就要公演,自己作
为主角不可能缺席,父亲还是执意要求尼尔退出演出。在他看来,儿子把时间浪费
在荒谬的表演上是不可思议的。临走时,父亲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为了让你
进这学校,我做了很大牺牲,你不能让我失望。”尼尔还能说什么呢?当晚,尼尔
在基廷那间不大的宿舍里找到了老师。他告诉基廷,父亲总是力图设计他的未来,
虽然家境并不宽裕还是把他送到了威尔顿。然而他并不真正知道自己的需要。即使
知道也只把它看作是一时的冲动。基廷鼓励尼尔在演出前找父亲好好谈一谈。第二
天,当基廷向尼尔询问时,尼尔说他们已经谈过了,父亲很不高兴,但还是同意他
参加这次演出,只是父亲要到芝加哥去几天,不能前来观看。基廷宽慰地笑了,他
哪里知道尼尔这一次却对他撒了一个谎。

《仲夏夜之梦》公演的这个夜晚仿佛成了威尔顿的节日。基廷带着小伙子们迫
不及待地前往剧院为尼尔捧场。正要出发,纳克斯意外地发现克莉丝居然站在校门
口。上回纳克斯被却特揍了一顿以后并没有死心,他又闯进了克莉丝的学校,要求
送给姑娘一束鲜花以及为她写的诗篇。却特得知后扬言要教训纳克斯,克莉丝。这
次来就是让纳克斯别再来找她的麻烦。纳克斯请求克莉丝在作出决定之前再给他一
次机会,并说以“死亡诗社”名义保证,如果那时候克莉丝还不爱他,他就退出。
克莉丝好奇地问道什么是“死亡诗社”的保证,纳克斯狡黠地一笑:“我的保证。”
克莉丝终于没有拗过纳克斯,同他一起去了剧院,少女的矜持没能掩盖住她早已钟
情纳克斯的秘密。

剧场中,掌声雷动。获得了巨大成功的尼尔一次次向观众谢幕。整个剧场中只
有一个人阴沉着脸,那便是不期而至的尼尔的父亲。“基廷,你离我儿子远点!”
父亲恼怒地向正在祝贺尼尔的基廷喊道,不容分说地将尼尔推进汽车。回到家,父
亲向尼尔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明天他将去威尔顿为儿子办理退学手续,随后将尼尔
送入军校。母亲上前安慰儿子,只听尼尔在喃喃自语:“我演得真好……”半夜里,
夫妇俩在睡梦中被一个沉闷的声音惊醒了――尼尔用父亲的手枪让自己的灵魂飘向
了遥远的天国。

尼尔的死讯震惊了威尔顿。基廷在尼尔的课桌中发现一本诗集:“我到森林里,
因为我要过真正的生活。我要活得充实,吸取生命中的精髓。当我死时,才不致于
发现白活了一生。”基廷不禁泪如雨下。校方迫于舆论的压力,决定要调查导致尼
尔自杀的原因。

卡麦隆虽是“死亡诗社”的一员,却是个信奉明哲保身的家伙。事发后,他便
向校方打了小报告,将“死亡诗社”的事和基廷在课堂上的言行全部抖露了出来。
查理怒不可遏地一拳将卡麦隆打倒在地以示对小人的惩罚。为此,查理遭到了校方
的开除。“死亡诗社”的成员们逐个被诺伦盘问。托德。安德森也被叫进了校长办
公室。诺伦示意他在一份材料上签名。这份材料表明:基廷教唆学生成立“死亡诗
社”,采取鲁莽和放纵的行为,并且诱惑尼尔去做违背他父母意愿的事,直接导致
了尼尔的死亡。

又是一堂英语课。与以往不同的是,尼尔的座位是空着的,站在讲台上的也不
再是基廷,而是诺伦,诺伦让卡麦隆朗读伊凡斯。普利查的文章,也就是当初被学
生们撕去的“鬼话。”卡麦隆说全班同学的书上都没有这一页,诺伦只得把自己的
书借给卡麦隆。正在这时,基廷走了进来。他是在离开威尔顿之前来取一些放在这
里的私人物件的。基廷拿完物品缓缓地向教室门口走去,突然托德大声地向基廷喊
道:“老师,是他们逼我在材料上签字的。请相信我!”诺伦警告如果班上有人再
多说一句话,就将被学校开除。“我相信你,托德。安德森。”基廷说完便转身欲
走。“船长,我的船长!”这熟悉的诗句使基廷一怔,他回过头,只见托德朗诵着
诗句,已经高高地站在了自己的课桌上。诺伦恼羞成怒,向着托德叫嚷,如果再不
下来,就要被开除。正当诺伦冲着托德叫喊之际,纳克斯出其不意地也站了上去。
男孩子们一个接着一个站到了课桌上庄重地注视着他们所热爱的教师。诺伦慌了,
任凭他怎么阻止,除了卡麦隆等几个胆小鬼以外,几乎每一张桌上都站着一个挺直
了的男子汉的身躯。“谢谢你们,孩子们!”基廷深情地留下了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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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共舞

截肢的危险正在迫近约翰。邓巴中尉。这位美国南北战争中的政府军军官由于
腿部负伤,此刻正躺在简陋的野战医院中。趁着精疲力尽的医生去喝咖啡的间隙,
邓巴艰难地在自己的伤脚上套上一只被扔弃的皮靴,随后溜回队伍中。政府军的这
支队伍此时正一筹莫展。他们与不远处一支南部联邦叛军处于对峙状态。双方都不
想先采取行动,局面就这样已僵持了几日,无形中消磨着士兵们的锐气。

邓巴试图改变这个局面。他出其不意地跃上一匹鹿皮色的骏马,直向南部邦联
军队奔驰而去。这惊人的一幕在每个目击者看来都是一个自杀性的举动。邓巴并不
是想当英雄,与截肢的命运相比,这样死去无疑要体面得多。然而,邓巴却奇迹般
地逃过了敌军射来的子弹。政府军随后潮水般地涌向叛军的阵地,很快就控制住了
局面。作为对勇士的奖励,政府军的泰德将军动用良医治好了邓巴的腿伤,并准许
他任意驻守一个远离前线的地方。邓巴选择的是遥远的西部,他要在第二次生命中
尽情地看一番广袤的草原和天空。与他同行的就是那匹驮着他冲向敌军阵地的骏马,
邓巴唤它西斯科。

在西部的海斯,邓巴见到了那里的指挥官范布鲁少校。一见邓巴获得过勋章,
范布鲁就认定这是一个来挑战印第安人的“骑士”。当时的西部边界还是印第安人
的领地,忙于从事内战的白人尚无暇顾及那片一望无垠的土地。范布鲁少校把邓巴
打发到了边界最前哨的塞吉威克要塞。邓巴并不认为自己有向印第安人挑战的欲望,
但是既然要感受一种远离文明印记的生活,他还是愿意走得远些。其实,常年孤独
的驻守已使范布鲁有些神经错乱了,就在邓巴离开后,那位少校竟然莫名其妙地开
枪自杀了。

为邓巴带路前往塞吉威克的是一位名叫廷蒙斯的马车夫。邓巴觉得与粗鲁的廷
蒙斯同行是一件煞风景的事,但令他欣慰的是在这漫长的旅程中,他毕竟看到了心
仪已久的大草原,这使他激动不已。而且夜晚他还能坐在缀满繁星的天空下写日记,
这成为他与自己对话的最好方式。随着西行进程的推进,他们已越来越少看到活动
着的生命,只是发现过一具被箭刺穿了的人的骷髅。根据常识,邓巴知道在这一带
他应当能看到野牛和印第安人。廷蒙斯并不希望碰到印第安人,在他看来印第安人
都是一群小偷和乞丐。这也是白人对印第安人最一般的印象。说来也巧,正如廷蒙
斯希望的那样,几天以来邓巴始终没有发现印第安人的踪影,也没有见到出没无常
的野牛群。

经过数日艰难的跋涉,邓巴终于抵达目的地塞吉咸克要塞。出人意料的是,由
于缺乏必要的供给,要塞已被弃守,驻守在这里的美军早就不知去向。于是,当廷
蒙斯走后,邓巴就成了这渺无人烟地带目前的唯一主人。廷蒙斯答应回到海斯后向
总部报告邓巴的处境,可就在返回的途中,他生火时升起的烟柱引起了帕尼人的注
意。帕尼人是印第安中最凶悍的一支部落。这一带实际上是印第安另一支部落苏族
人的领地,但帕尼人常常来侵扰。势单力孤的廷蒙斯很快就成了帕尼人利箭下的靶
子,唯一知道邓巴去向的人由此消失了。邓巴的生活仍然是平静的。他把要塞的里
里外外整饬了一番,由于从海斯带来了充足的食品和武器,他暂时还不必为生存而
担忧。一天,邓巴猛然发现不远处一只狼正在观察他,便本能地摸出手枪。但是当
他感觉到那只狼对他并没有敌意时就打消了开枪的念头。从此后,那只狼时常出现
在邓巴的周围,好奇地关注着这里的一切。由于它的两腿前端呈乳白色,好像套了
一双袜子,邓巴便称它为“双袜”。在这荒野上,“双袜”和西斯科是邓巴中尉最
忠实的伙伴。然而就在邓巴有一天在河里惬意地游泳时,他已无意中进入了一位印
第安人的视线中。这位印第安人是苏族中一位有影响的巫医。他刚刚随部落从夏季
狩猎场回到这一带,没想到回来后第一次巡游就发现在已被丢弃的美军要塞里又冒
出一个白人。当邓巴看到这位印第安人正悄悄地试图把缰绳套到西斯科的脖子上时,
邓巴下意识地发出喊声,印第安人惊慌中跃上自己的马,消失在一片苍茫中。虽然
这位印第安人曾想偷走西斯科,但他眼睛中那种沉静智慧的光芒却深深吸引住了邓
巴,后来邓巴知道他叫“踢鸟”。

回到苏族的营地后,“踢鸟”向部落首领“十熊”报告了看到白人的情形。部
落里对于如何对付这位白人反应不一。“踢鸟”认为此人能单独在此地立足必有某
种法术,或许可以通过他与白人达成定约。而勇猛的武士“风中散发”则不愿容忍
在自己的土地上看到白人的出现。就在首领还没有拿定主意的时候,几位苏族少年
已经暗地里酝酿了一个计划。他们的目标就是要偷来西斯科。西斯科在途中挣脱了
几位苏族少年,还摔伤了一个叫“水獭”的孩子。这无疑惹恼了“风中散发”,于
是他便带着六个武士向要塞冲来。“风中散发”骑在马上,伸着长矛在邓巴的面前
来回踱步并向他嚷道:“你没瞧见我不怕你吗?”邓巴对苏族语一无所知,但他猜
得出自己已成为这里一位不受欢迎的人。为此,邓巴决定到苏族部落中进行一次拜
访。不管怎样,这要比一味的等待更有意义。

第二天清晨,邓巴骑在西斯科的背上,擎着一面美国国旗向苏族营地进发。刚
至村口,他就被一声声的哀歌吸引住了。树下一位苏族女人正在用小刀割开自己的
手腕,她是在按照部落仪式悼念死去的丈夫。女人胸前溅满鲜血,邓巴想上前为她
包扎伤口。女人惊慌中拼命试图摆脱这个白人,终因过度虚弱而昏厥过去。邓巴将
女人抱到马背上,这时他才惊讶地发现这位女人居然有着白人的外貌特征。一见到
这位不速之客,村子里的男女老幼立即不安起来。武士们站在前列,准备对白人的
任何举动作出反应。“风中散发”从邓巴的马上拖下女人带回营地并吼着要邓巴赶
快离开。邓巴无可奈何地踏上了回返的路程。苏族武士正要追踪他,被“踢鸟”阻
止了,他认为这位白人并不是来挑衅的。

邓巴没有想到就在他失望地回到要塞的第二天,八个苏族武士突然出现在要塞
前的那片山坡上。为首的正是“踢鸟”和“风中散发。”邓巴一下就感觉到这是一
次礼貌的访问,双方显然都有进行交流的愿望。由于语言的隔阂,他们常常被对方
弄得莫名其妙,直到邓巴模仿着野牛的动作和咆哮时,“踢鸟”突然用苏语说出了
这个词。这是他们彼此沟通的第一步。野牛群对维持苏族人的生计具有举足轻重的
意义,邓巴也在注意着它们的行踪。“踢鸟”给邓巴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至于“风
中散发,”邓巴虽然有点畏惧他,但他相信这是一个诚实的直率的人。他们继续来
访,好奇地看着邓巴磨出咖啡来招待他们。在下一次的来访中,苏族人为邓巴送来
一件上好的牛皮披肩。当然,交流仍是缓慢的,这迫使“踢鸟”不得不去尝试另一
个办法。

“挥拳而立”――那个被邓巴救护过的苏族女子此刻正在“踢鸟”家中养伤。
她与“踢鸟”加同父女,但是面对“踢鸟”今天提出的要求,她深感惶惑。“踢鸟”
让她恢复对英语的记忆。那是她童年时说过的语言,可是当父母被帕尼人杀害后,
这个曾叫“姬丝汀”的白人女孩便成为流浪的孤儿。后来苏族人发现并收养了她。
“挥拳而立”害怕白人会把她从苏族人那里带走,所以不愿同白人接触。但是既然
她是唯一使双方沟通的捷径,她是不能拒绝为族人做出这点贡献的。在“踢鸟”的
帐篷里,“挥拳而立”见到了应邀前来的邓巴。“挥拳而立”顺利地恢复了使用英
语的能力,这使“踢鸟”终于得以向邓巴了解他最关心的问题:是否将有大批的白
人来到这片土地上。邓巴没法回答。并非是他不知道,而是他毕竟还是个美国军官,
即使是在已经建立了友谊的朋友面前,他还是要恪守军人的某些义务。邓巴还知道,
除了这件事以外,让苏族人忧虑的还有至今仍迟迟没有出现的野牛群。

这天夜晚,邓巴在酣睡中被一种奇怪的动静惊醒了。只觉得四周一切都在震动,
似乎山谷也在摇晃如同发生了一场强烈的地震。片刻之后,邓巴才醒悟过来:野牛
群正从此地经过!他不假思索地向苏族营地奔去。邓巴带来的消息顿时使整个部落
一片欢腾。作为狩猎的队伍,部落有秩序地出发了。这类似于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的行军,其和谐与效率使邓巴终生难忘。现在邓巴已成为了一个受尊敬的人,人们
不时以友好的微笑同他打招呼。就在去寻找野牛的路上,邓巴目睹了一个令他感到
羞愧的一幕:荒野上横卧着一大批野牛的尸体。邓巴知道这是白人猎手干的,他们
只取值钱的舌头和皮。他为自己同胞这种不顾苏族人生计的行为而汗颜,而苏族人
并未以此迁怒于他。部落中派去寻找野牛的队伍终于发现了野牛的踪迹,荒野上一
场激烈的厮杀拉开了帷幕。邓巴带着他的一杆步枪也参加了围猎。当他有效地击中
几只野牛后,他以同等的荣耀参加了苏族人欢庆胜利的仪式并且分享战斗的果实。
几天以后,苏族人满载而归,邓巴不得不又像过去那样回到那孤零零的要塞中。这
回他感到了真正的孤独,离开那些苏族邻居们已经成了令他苦恼的事,因为在他的
心目中他看到的是一群真正质朴而自然的人类!

邓巴终于按捺不住,决定再到苏族部落进行拜访。当他骑着西斯科向目的地行
进时,顽皮的“双袜”却总是纠缠着他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有趣的游戏。目睹这一情
景的苏族人由此送给邓巴一个印第安式的新名字:“与狼共舞”!

“与狼共舞”热心地向“挥拳而立”学习苏族语言。一天,他在河边问“挥拳
而立”是怎么得来这个名字的,因为每个印第安人的名字都有它的由来。“挥拳而
立”说以前有个女人总是喜欢找她的麻烦。一次她忍不住推了女人一把,那个比她
高大的女人栽倒在地,她却纹丝不动。就这样她便得来了这个名字。“与狼共舞”
快活地大笑起来,就在这一笑中他突然觉察了心中一种异样而微妙的感觉。当他询
问“挥拳而立”为什么还没有结婚时,“挥拳而立”神色黯然地走远了。直到见到
首领“十熊”的好友,一位名叫“石牛”的老人后,“与狼共舞”才知道“挥拳而
立”正在为丈夫服丧。只有“踢鸟”才能决定服丧期何时结束,因为当年就是他把
这个女孩带到部落来的。

“挥拳而立”也感到了自丈夫死后又重新来到心中的爱情。然而,“与狼共舞”
已经走了,又回到他的塞吉威克要塞。也许这是一种不可能有结果的爱情,所以他
还是宁愿暂时回到孤独中,只让“双袜”陪伴自己。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将近写
满的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写下了一句话:“我爱‘挥拳而立’。‘与狼共舞’。”
“挥拳而立”终于无法再忍耐思念的折磨。她避开族人的目光,独自涉过小河去寻
找塞吉威克的“与狼共舞”。由于“挥拳而立”是在服丧期内,他们必须格外地谨
慎。或许是过度的敏感,有一天正当“挥拳而立”躺在“与狼共舞”的怀抱中时,
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袭拢了她――部落出事了!

部落果然出了事,帕尼人的侵扰开始了。早些时候,“与狼共舞”曾请求参加
对抗帕尼人的队伍。尽管他并没有同帕尼人发生过冲突,但是既然帕尼人已威胁了
他的苏族朋友的生存,他觉得自己与苏族人并肩战斗是理所当然的。“踢鸟”说只
有苏族武士才能前往应战。现在形势的发展显然已打破了这样的界限,这已经成为
一场近似于全民皆兵的战斗。来犯的帕尼人确实悍勇过人,其中一个被“与狼共舞”
认为面目凶恶的人正是当初杀害廷蒙斯的。苏族人不断地发生伤亡,连年事已高的
“石牛”也不幸成为帕尼人箭下的牺牲品。紧急关头,“与狼共舞”突然灵机一动。
他想起来了在塞吉威克要塞的周围藏着大量的步枪,那是他从海斯带来的美军装备。
于是,他与一位叫“笑口常开”的苏族少年迅速赶往塞吉威克。下着大雨,借助间
隙的闪电,他们才能看清周围的东西。所幸的是,他们最终找到了“与狼共舞”作
过标记的枪支埋藏处。杀伤力巨大的步枪显然帮助苏族人扭转了战局。

那位最凶猛的帕尼人也在劫难逃地被苏族人射来的愤怒的子弹所击毙。这是
“与狼共舞”参加过的一次特殊的战斗,它没有任何的政治目的,仅仅为了保护越
冬的粮食和部落中的妇女。苏族举行庆典欢庆胜利并以此感谢“与狼共舞”为战斗
所作出的贡献。“与狼共舞”找了一个借口提前溜出宴会。“踢鸟”的妻子“黑披
肩”注意到,就在“与狼共舞”离开后不久,“挥拳而立”也出去了。“挥拳而立”
最近的变化并没有逃过“黑披肩”的眼睛。

在“踢鸟”的帐篷里,“黑披肩”坦率地告诉丈夫可以让“挥拳而立”结束她
的服丧期了,因为这个姑娘已经同“与狼共舞”热烈地相爱了。对于部落中这两位
特殊的白人的结合,苏族人并无异议。只有“风中散发”声称他无法喜欢“与狼共
舞”,“挥拳而立”的前夫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觉得正是“与狼共舞”的到来,好
友才走的。尽管如此,苏族人还是在部落中为他们举行了苏族婚礼。“与狼共舞”
相信他与“挥拳而立”之间的爱情会天长地久,婚礼之后,他的装束已经印第安化
了。

虽然“挥拳而立”事实上是一位白人女性,“与狼共舞”还是认为他是苏族中
的一员。一天,他终于告诉“踢鸟”将会有多如繁星似的白人来到这里。这是“踢
鸟”一直忧虑着的问题,而在此之前“与狼共舞”从来没有说出实情。得知这一情
况后,首领“十熊”取出一只已经生锈的旧头盔。“十熊”的祖辈曾经赶走了戴着
头盔到这里的西班牙殖民主义者,现在该轮到他们这一代人来保卫自己的家园了。
当“与狼共舞”看到“十熊”取出这顶头盔时,他便明白了这位老者的意思。随着
秋季的消逝,“十熊”决定明天全部落拔营到过冬的营地去。

毫无疑问,“与狼共舞”将与部落同行。他在塞吉威克要塞的那些东西早已搬
到了这里。然而直到出发前他才想起来将日记本留在了塞吉威克,一旦白人到来就
可以从这本日记中了解到有关苏族人的一切活动及行踪。“与狼共舞”执意要回要
塞取回日记本。当他重新见到久已不见的塞吉威克时,他似乎才记起来他曾经是美
军中尉约翰。邓巴。然而,塞吉威克已不再是一座孤堡,大批的美军官兵已经驻扎
到这里。白人到来的速度显然超出了“与狼共舞”的预想。一见远处来了一个印第
安装扮的人,美军就忙不迭地向“与狼共舞”射击。可怜的西斯科身中数弹哀嚎着
倒了下去,“与狼共舞”也被打得失去知觉。苏醒后,“与狼共舞”辩解他是驻守
在这里的军官。对于一个印第安人装束的白人来说,美军的解释只能是这是一个归
化印第安的“叛国者”。于是,“与狼共舞”将由一支分队押送到海斯接受军事法
庭的审判。就在向海斯进发的路上,“与狼共舞”亲眼目睹了美军士兵以取乐的方
式向“双袜”射击。早已对人类建立了足够信任的“双袜”万没料到灭顶之灾从天
而降,它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遭到了与西斯科同样的厄运。

眼看押送“与狼共舞”的四轮车越走越远,一阵印第安人冲锋的吼声震动了荒
野。原来当“踢鸟”发现“与狼共舞”没有随部落同来时,便预感到可能发生的不
幸。他派“风中散发”等几名强悍的武士前往塞吉威克找寻“与狼共舞”。面对从
天而降的印第安勇士,七个负责押送的美军虽是荷枪实弹,无奈在利箭长矛面前反
而笨手笨脚,不知所措,一个个相继毙命。“与狼共舞”的日记本从一位白人士兵
尸体的衣袋中滑落出来,顺着河水飘流而去……后来这本日记被苏族少年“笑口常
开”拾回并归还给作者,从而留下了一份珍贵的记忆。

回到苏族营地后,“与狼共舞”向“十熊”提出他将带着“挥拳而立”离开苏
族部落。现在他已成为白人追杀的目标,如果他们发现的话,无疑将暴露整个部落。
“十熊”深有感触地说道:那个白人士兵要找的人已经不再存在了,现在这里只有
一个“与狼共舞”……

恋恋不舍的离别到来了。在过冬营地的山路路口,“与狼共舞”看到了站在高
耸悬崖上的“风中散发”。“你不明白你会永远是我的朋友吗?”这是“风中散发”
留给“与狼共舞”的肺腑之言,他知道这是说出这番话的最后机会了。

十三年后,白人占领了印第安苏族领地,并基本灭绝了这个民族曾经创造的文
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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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

在银行供职的萨姆和年轻漂亮的未婚妻莫莉搬进新居。

这是一间宽敞的屋子。楼下成了莫莉搞雕塑的工作室。夜晚,忙累了一天的萨
姆和莫莉相偎在床上。柔和的灯光显出淡淡的情调,“许多事我都猜不透,会不会
突然发生了变化?”萨姆忧郁地说,“现在的生活很美满,可我担心有一天会失去
它。”“我爱你,真心的爱你!”莫莉被萨姆的挚情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紧紧地抱
住萨姆。

萨姆醒来,莫莉已不在身边。楼下亮着灯。萨姆悄悄来到莫莉身后。她正聚精
会神地工作。他轻吻她的颈窝,握住她沾满泥浆的纤巧的手。手和手缠绵在一起。
旋转的泥坯成圆柱状从莫莉的掌心挤出,唱机里传出《释放的情感》,深情,委婉
又富有魅力,萨姆和莫莉不可抑制地拥抱在一起……

萨姆办公室。他坐在电脑前操作。同事卡尔走进来说,一个客户的存款密码不
起作用了。萨姆告诉他,这位客户帐号里的钱太多了,因而把存款密码换了。萨姆
的话使卡尔意识到他掌握了一个重要的秘密。

晚上,萨姆和莫莉相挽着走在街道上。“你爱我吗?萨姆!”莫莉觉得该结束
这种同居生活,要结婚了。萨姆的回答是热烈而肯定的。突然,阴影里窜出一个身
影。一支枪顶到萨姆的腰间。枪声响了,萨姆倒在地上。

萨姆的灵魂从躯体里分离出来。他看见莫莉抱着自己血迹遍布的躯体痛哭。当
萨姆的躯体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他的灵魂也尾随而去。

萨姆入葬后,莫莉悲痛欲绝。她难以忘却自己的恋人。她坐在工作台前,试图
通过无尽的工作来排泄自己的苦恋。萨姆的灵魂伴随在她身边,但莫莉无法感受到
他的存在。

灵魂发誓一定要找到杀害他的凶手。一次,灵魂尾随凶手到家。在信箱上他发
现了凶手的名字:威利。罗伯兹。凶手正和另一个人通电话,内容是关于找一件东
西。萨姆想知道凶手和谁通电话,要找的东西又是什么?

一个偶然的机会,萨姆的幽灵认识了具有通灵术的黑人奥达梅。他请她帮助。
“请你打电话告诉莫莉,杀死我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在莫莉的公寓里,奥达梅和莫莉谈着关于萨姆的事。萨姆的灵魂在一旁通过奥
达梅与莫莉谈话。“莫莉,你的处境很危险,杀我的人叫威利。罗伯兹,住风景广
场,三零三号公寓,四室,你应该去报案……有人卷在里面,现在我还不知道是谁
……”

当莫利把这一切都告诉卡尔时,卡尔竭力反对报警。为什么卡尔要反对呢?莫
莉陷入疑虑中。

灵魂尾随卡尔。卡尔竟去了凶手家。卡尔大声叱责凶手,“如果找不到电脑密
码,拿不到那四百万,你我都得完蛋!”萨姆的灵魂惊震了。原来谋杀自己的真相
是为了客户帐号的存款。

卡尔终于窃取了电脑密码。他通知另一个同伙艾迪,在明天银行关门前五分钟,
把那笔钱全部转到由他提供的帐号上。但是,尾随的幽灵也听到了这个秘密。

第二天,萨姆在奥达梅的配合下去那所银行,提前一刻钟提走了那笔巨款,转
而又把它捐给修道院。当卡尔准备按计划转移时,电脑显示屏无情地告诉他四百万
美金已被提走。卡尔绝望地倒在椅子上。

此刻,幽灵和奥达梅来到莫莉公寓,奥达梅在门外把卡尔谋害萨姆的真相告诉
莫莉,并告诫她现在处境危险。莫莉被突然的消息惊呆了。她不知道这一切是否是
真的。已经穿门而入的幽灵叫奥达梅从门缝里塞进一个硬币进来。幽灵双手捧着小
心地送到莫莉手中。“萨姆说,这是个好兆头。”门外奥达梅转述萨姆的话。这句
话是俩人之间的秘密。莫莉相信奥达梅说的都是真的。她泪水汪汪地开了门。

知道心爱的人就在身边,莫莉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萨姆也渴望自己能复活
一次,触摸一下心爱的人。奥达梅被他俩至死不渝的爱情感动了。“你可以利用我,
附在我的身上……”她动情地对幽灵说。

萨姆激动地附在奥达梅身上,他觉得自己的手又和莫莉的手交织在一起,缠绵
在一起。莫莉沉醉在萨姆的气息中,动情地送上自己的吻。此时耳边又响起《释放
的情感》的旋律,他俩相拥起舞,无尽的爱意融融流入彼此的心田……

不一会,卡尔打上门来。幽灵迅速脱离奥达梅的身体,指示莫莉和奥达梅快走。
幽灵自己要留下,他要狠狠教训卡尔。幽灵一脚踢掉卡尔的手枪。几个回合,卡尔
败给幽灵,当幽灵奋起一拳将卡尔打倒时,窗柜上的玻璃掉下来,戳穿了卡尔的身
体。一阵鬼嚎,卡尔的灵魂被带到地狱去了。

一束星光笼罩着萨姆的幽灵,他要去天堂了。“再见,奥达梅,我会想念你的。”
幽灵告别奥达梅,又对莫莉说,“我爱你,永远爱你……”莫莉的柔情,尾随着萨
姆的幽灵,渐渐升高,消融在星光灿灼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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