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这一年以来,很少有机会去我们原先住过的房子周围看看,一来是因为工作和生活的圈子都在这个城市的北边,老房子已经卖掉很久了,没有必要再去转转;二来怕看到那些熟悉的街道和邻居,怕回忆起那些有你陪我一起走过的岁月。
可是,今天我借了父亲的自行车,一个人吃了午饭就没有目的地往南骑,那条“回家”的路我们一起走过很多回,实在太熟悉了,我完全可以不用思考的跟着感觉骑。
新闸路、江宁路的那个拐角,是你每天等我一起下班的地方。那时候你还在北京路上班,每天等我一起回家的时候,你会去报滩买一份《申江服务导报》或者《上海星期三》,而我总是在那个路口远远地看到你就向你挥手,急急地等红灯翻成绿灯,好跟你“汇合”,偶尔我们还会在“葡提”买上一个当天打折的提子面包当第二天的早餐。
从南汇路穿过去就是同仁路了,我们办理移民的那家中介原来就开在那里,每个周六你带着我在这里听雅思的口语课程,你还记得么?总是要在人行道上逆向行驶一段,才可以到富民路。左边是邮电医院,我曾经在那里度过最难熬的一个夏天,你每天都把我接回家洗了澡,又乘护士不注意的当口送我回病房。路上给我买好当天喝的牛奶,摸黑给我点好眼药膏才悄悄地离开。
在过去就是音乐学院了,岳阳路永嘉路口的那家罗森的熬点曾经赚了我们不少零钱。我还没有换工作的时候,我们每天在这里分手,我往左,你往右各自去上班。
过了肇嘉滨路就是我们的家了,那个你租了四节长的白色凯迪拉克来接我的家,那个我们曾经睡过地板,请过阿姨,停过电瓶车,搬上搬下过洗衣机和电冰箱的地方。门口报亭的那个老板还在,每天目睹我们吃了饭过了马路,告诉我们新到了时装杂志的热心人。再往南,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店,卖碟片的,卖皮鞋的,邮局和银行,肯德基和振鼎鸡分占两边。
你知道么,岳阳路上的那片别墅周围的树都绿了,有一家的墙头甚至露出了半熟的枇杷果实来。永嘉路上新开了一家很有点文化味道的饭店,据说是孔祥熙的故居改的。我甚至一个人沿着那条熟悉的路骑到了原来我们共过事的单位,物事人非啊,天山大包还是天天都有人排队。
我们长寿路的家对面的那个阑尾楼盘也改造完毕了,楼下三层全都是饭店和茶房,夜夜灯火辉煌。建阳房产的老板还认得我,只是那套七楼的房子不知道现在又换了几茬主人了。
这个城市跟那套我们卖掉的公房一样,还是老样子,只是生活在里面的人不断地在改变。我骑着单车在每一个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地方骑过,停下来,看了又看,跟每一颗树,每一个路灯说拜拜,我要坚强起来,习惯你不再能陪在我身边的岁月。可是,我的眼泪是这样的不争气,每次都要屏不住流下来。原来,真的要跟一个已经习以为常的人道别是这样的难……
可是,今天我借了父亲的自行车,一个人吃了午饭就没有目的地往南骑,那条“回家”的路我们一起走过很多回,实在太熟悉了,我完全可以不用思考的跟着感觉骑。
新闸路、江宁路的那个拐角,是你每天等我一起下班的地方。那时候你还在北京路上班,每天等我一起回家的时候,你会去报滩买一份《申江服务导报》或者《上海星期三》,而我总是在那个路口远远地看到你就向你挥手,急急地等红灯翻成绿灯,好跟你“汇合”,偶尔我们还会在“葡提”买上一个当天打折的提子面包当第二天的早餐。
从南汇路穿过去就是同仁路了,我们办理移民的那家中介原来就开在那里,每个周六你带着我在这里听雅思的口语课程,你还记得么?总是要在人行道上逆向行驶一段,才可以到富民路。左边是邮电医院,我曾经在那里度过最难熬的一个夏天,你每天都把我接回家洗了澡,又乘护士不注意的当口送我回病房。路上给我买好当天喝的牛奶,摸黑给我点好眼药膏才悄悄地离开。
在过去就是音乐学院了,岳阳路永嘉路口的那家罗森的熬点曾经赚了我们不少零钱。我还没有换工作的时候,我们每天在这里分手,我往左,你往右各自去上班。
过了肇嘉滨路就是我们的家了,那个你租了四节长的白色凯迪拉克来接我的家,那个我们曾经睡过地板,请过阿姨,停过电瓶车,搬上搬下过洗衣机和电冰箱的地方。门口报亭的那个老板还在,每天目睹我们吃了饭过了马路,告诉我们新到了时装杂志的热心人。再往南,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店,卖碟片的,卖皮鞋的,邮局和银行,肯德基和振鼎鸡分占两边。
你知道么,岳阳路上的那片别墅周围的树都绿了,有一家的墙头甚至露出了半熟的枇杷果实来。永嘉路上新开了一家很有点文化味道的饭店,据说是孔祥熙的故居改的。我甚至一个人沿着那条熟悉的路骑到了原来我们共过事的单位,物事人非啊,天山大包还是天天都有人排队。
我们长寿路的家对面的那个阑尾楼盘也改造完毕了,楼下三层全都是饭店和茶房,夜夜灯火辉煌。建阳房产的老板还认得我,只是那套七楼的房子不知道现在又换了几茬主人了。
这个城市跟那套我们卖掉的公房一样,还是老样子,只是生活在里面的人不断地在改变。我骑着单车在每一个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地方骑过,停下来,看了又看,跟每一颗树,每一个路灯说拜拜,我要坚强起来,习惯你不再能陪在我身边的岁月。可是,我的眼泪是这样的不争气,每次都要屏不住流下来。原来,真的要跟一个已经习以为常的人道别是这样的难……
最后编辑: 2005-0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