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国人就转

回复: 强制节育三十年 害苦多少中国人

只要你定期做,结果正常就好。
我的身体健康,但是安放icu的地方有遗留问题,需要进一步检查。

每个人对铜的反应不一样,尤其是对铜过敏的体质,安放icu后会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甚至几小时后大出血有生命危险,不能勉强的。
以前一个同事放了icu后,反应比我糟糕多了,一年365天流血不止,吃什么药都没有用,连续这样很多年,走了很多关系,才批准让她不用带环。但用处已经不是很大了,因为多年无房事,身体差,她老公早跟别的女人好了。她也就是个名义上的妻子。当然她也没有意见,四十多岁了就跟一张薄纸一般,现在还在养身体。
刚开始时我带的是医院最贵的一千多元的进口环,极度不适,月经不调,每十三天来一次月经,医生说那你带十多元的不锈钢环吧。换了环后好了,刚开始时有异物感,后来没有,一切正常,四天干净。我有个朋友少女时代就一月就没有几天是干净的,月经淋漓不尽,好像一直不能好。
 
不想说的事

谁免除了日本国民的侵华战争责任


中国媒体每论及抗战,有两个错误最常犯。一是搞不清楚真正的法定抗战胜利纪念日[详细];二是论及侵华责任时,往往以诡异的两分法将日本政府和日本民众割裂开来。说什么“过去的侵华战争只是一小撮军国主义分子所为,日本人民是好的,也是受害者。”[详细]

9月3日,是中国的法定抗战胜利纪念日[详细]。谨以此专题,纪念伟大的中国抗战胜利67周年。

2012-9-03 第57天皇诏书将投降美化成“为万世开太平”

日本国民与侵华战争责任


将日本政府与日本国民区分开来,将侵华战争的罪责全部推给所谓的“一小撮军国主义分子”,而将日本国民置于一种“受害者”的地位,完全违背了历史的真貌。为政治目的而扭曲历史,短期可能获益,但长远而言,必然变成沉重而难卸的包袱。
将“日本人民”从侵华责任当中剥离出来,是斯大林的主意


就目前所见资料,最早提出在战争责任问题上,将日本国民同日本政府区分开来的,是斯大林。1949年7月,中共建政前夕,刘少奇率中共中央代表团秘密访问苏联,在谈到对日政策时,斯大林认为:
“现在美国正在争取日本,如果它达到目的,今后中国的困难将更大;但如果你们能把日本争取到你们这方面来,则资本主义从此将在远东寿终正寝。日本人民是好的,中国人民对日本人的仇恨情绪不应成为你们争取日本的障碍。可是日本还有一批上层反动分子没有被打下去,今后你们的任务就是要帮助日本共产党及其它进步势力打击日本的反动分子。”(转引自《建国前后中国共产党对日政策的形成与演变(40年代后期―50年代中期),载《中共党史资料・第七十四辑》)
斯大林的建议得到了中国官方舆论的鼎力宣传


遵照斯大林的建议,1949年后的中国政府,长期致力于“帮助日本共产党及其它进步势力打击日本的反动分子”;斯大林的意见――“日本人民是好的,中国人民对日本人的仇恨情绪不应成为你们争取日本的障碍”――也得到了中国官方舆论的鼎力宣传。如1950年1月17日《人民日报》看法文章《日本人民解放的道路》称:
“日本帝国主义曾经是并且现在仍然是中国人民的敌人,但是日本人民却是中国人民的朋友。日本人民和中国人民有共同的敌人,这就是日本帝国主义及其支持者美国帝国主义。日本人民和中国人民有共同的朋友,这就是社会主义的苏联,各人民民主国家,以及为反帝国主义而斗争的全世界的无产者和被压迫民族。日本人民的解放是中国人民所极为关怀的。”
因为坚持斯大林的这一“两分法”,即便日本来访者主动“代表日本人民”对侵华表示歉意,中国领导人也不会忘记将“日本人民”放置回“受害者”的既定角色。如1953年9月28日周恩来会见大山郁夫,大山表示“代表日本人民向中国人民表示歉意”;周恩来则回答说:“本军国主义分子的对外侵略罪行,不仅使中国人民和远东各国人民遭受了巨大损失,同时更使日本人民蒙受了空前未有的灾难。”再如1971年3月13日,周恩来在会见日本关西学生友好访华参观团时发表谈话说:
“日本在亚洲成了强国,军国主义的野心大起来了。……军阀可以决定一切,强加给天皇,所以天皇实际上也是个傀儡。从1894年起一直到1945年共51年,(日本侵华)对中国人民是很大的教育。所以,你们日本的资产阶级南乡三郎和毛主席见面时说,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日本人民应向中国人民道歉。毛泽东同志说,不要道歉,我们还要谢谢日本军国主义。如果仅仅是甲午战争、日俄战争,还不能教育中国人民。”
毛泽东1961年说:“要分清同日本人民的关系和同日本政府的关系”


60年代到70年代,在许多外交场合,周恩来、廖承志等人在谈及“日本人民也是军国主义受害者”这个论断时,无一不提到是在“遵照毛主席的教导”。那么,毛泽东本人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呢?
查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的《战后中日关系文献集》,毛泽东1960年6月21日会见日本文学代表团,是如此评价日本侵略这一历史问题的:
“中国地方大,打了10年内战。以后同日本军阀打仗,又和蒋介石合作。我同很多日本朋友讲过这段事情,其中一部分人说日本侵略中国不好。我说侵略当然不好,但不能单看这坏的一面,另一面日本帮了我们中国的大忙。假如日本不占领大半个中国,中国人民不会觉醒起来。在这一点上,我们要‘感谢日本皇军’。但是日本现在没有负担了,因为日本没有殖民地,相反地变成了殖民地和半殖民地。”(《毛泽东同日本文学代表团的谈话》)
1961年1月24日,毛泽东在同来访的日本社会党议员黑田寿男时如此说道:“要分清同日本人民的关系和同日本政府的关系,两者是有区别的。”1965年11月25日,在同参加中日青年友好大联欢的日本各代表团团长和其他日本朋友的谈话中,毛泽东又说:“我们反对美国帝国主义,只是限于反对帝国主义分子,一定要把美国帝国主义分子同美国人民划分清楚。这个观点在我们中国长期搞不清楚,是闹了几十年才逐步搞清楚的”――虽然谈的是“美帝国主义和美国人民”,但话却是说给日本来访者听的。
周恩来对田中角荣说:中国人民“严格区分极少数军国主义分子和广大的日本人民”


1972年,中苏已经交恶,斯大林时代所赋予中国领导亚洲革命、“帮助日本共产党及其它进步势力打击日本的反动分子”的政治任务已经不存在了,但此时的中国外交政策已转变成联美抗苏,与美国在亚洲最亲密的盟友日本实现关系正常化,也就成了当务之急,所以,“日本极少数帝国主义分子”和“日本人民”之间的“两分法”,继续被延续继承了下来。
1972年9月17日,廖承志在与日本自民党访华代表团会谈时如此说道:“日本军国主义过去发动侵华战争,使千百万中国人民蒙受灾难,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同样,广大日本人民也是军国主义的受害者。中国人民遵照毛主席的教导,从来把一小撮军国主义者和广大日本人民严格区别开来。”。
25日,周恩来在欢迎田中角荣总理大臣宴会上的祝酒词里,也如此说道:“自从1894年以来的半个世纪中,由于日本军国主义者侵略中国,使得中国人民遭受重大灾难,日本人民也深受其害。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样的经验教训,我们应该牢牢记住。中国人民遵照毛泽东主席的教导,严格区分极少数军国主义分子和广大的日本人民。”
但中方的这种“两分法”并未获得日方的“共鸣”,田中角荣的祝酒词里,将残酷的侵华战争用“麻烦”二字一语带过:“遗憾的是过去几十年之间,中日关系经历了不幸的过程。其间,我国给中国国民添了很大的麻烦,我对此再次表示深切的反省之意。”如此轻描淡写,以至于中方不得不提出抗议,最后在恢复邦交的《中日联合声明》中,才有了“日本方面痛感日本国过去由于战争给中国人民造成的重大损害的责任,表示深刻的反省”――虽然用“损害”代替了“麻烦”,但声明仍然不承认侵华战争是“侵略战争”。而在次年2月2日的日本众议院,议员不破哲三提问首相是否认为中日战争是侵略战争时,田中的回答则是:“你要问我那次战争是不是侵略战争,我的答复是,我无法回答这一问题,这还是留待将来的历史评说吧。”
反观日本,其战后第一反应,是用“全民忏悔”来洗刷天皇的战争责任


与中共建政伊始即致力于区分“一小撮军国主义分子”和“广大日本人民”相反,日本1945年战败后,新成立的东久迩内阁在处理战后事务时的第一反应,是用“一亿总忏悔”来洗刷天皇的战争责任。
所谓“一亿总忏悔”,即东久迩在1945年8月28日会见记者时所言:“事已至此(战败),当然是政府的政策不好,另外,国民道义的颓废也是原因之一,此时此刻我认为,军、官、民等国民全体都必须彻底反省和忏悔,我相信,全体国民的总忏悔是我国再建的第一步,也是国内团结的第一步。”9月5日, 东久迩又在第88次帝国议会的施政演说中,强调战争的结束是由于天皇的“御仁慈”和“大御心”,,强调昭和天皇是“和平主义者”,称战争的责任不在天皇,而在全体日本国民:“今天我们回顾过去,不是责备谁,追究谁的问题,无论前线后方,无论军、官、民,所有的国民都必须冷静地反省,今天, 我们只有进行总忏悔,在神的面前洗净一切邪心,才能把过去当作将来之鉴。”(值得注意的是:东久迩内阁还刻意使用“战败责任”来混淆“战争责任”)
因为美国的干预,东久迩内阁维持不足两月即被迫解散。但新成立的币原喜重郎内阁延续了前任内阁洗刷天皇战争责任的既定方针。11月5日,币原内阁做出《关于战争责任的决议》,决议称:“大东亚战争是鉴于帝国周边的情势,而不得已发生的”,“天皇陛下坚决主张对英美交涉,和平的妥协”,“关于开战的决定,作战计划的实施,天皇陛下遵从宪法运用中确立的惯例,不能驳回大本营或政府决定的事项。”

《大???争剿劫ノ贼?》手稿(点击图片可看全图)。通观裕仁《终战诏书》,815个字中根本没有“投降”二字,也没有承认日本“战败”。对于其侵略战争,诏书也百般狡辩,说什么战争是为了日本“自存”和东亚“安宁”,日本仍旧以反抗欧洲白人统治,“解放东亚”的救世主自居。并且,裕仁在诏书中所说的战争是指自1941年开始的“已阅四载”的与英美间的战争,而对侵略中国的行径根本不置一词。对各国抗击日军的行为甚至用了“频杀无辜,惨害所及”的字眼。
但美国另有想法,通过控制日本媒体,向日本民众灌输了与中国相似的战争责任“两分法”


但和东久迩内阁不同,币原内阁不再提什么“一亿总忏悔”。这个变化,很大程度上是美国干预的结果。美国战后驻军日本,一方面要压制日本国内美化侵略战争的声音,如币原内阁坚持使用“大东亚战争”一词,即被美国认为有“美化圣战”的意味而被禁用;但另一方面,美国要维持其在日本的占领,势必要采取措施安抚日本国民,若依照东久迩内阁“一亿总忏悔”的路数,则全体日本国民被认定为负有“战败责任”,会严重威胁美国对日占领的稳定。故美国太平洋陆军总司令部从从1945 年末开始,利用NHK广播连续播放《真相是这样的》长篇系列报导,同时通过各新闻媒体连载《太平洋战争史――不真实的军国日本的崩溃》 ,把适合美国现实政治需要的“太平洋战争史观”强制灌输给全体日本民众。
美国在日本强制灌输的“太平洋战争史观”的主要观点有五:一,日本对外发动的侵略战争始于1931 年的九一八事变,经七七事变到最后发动太平洋战争,对外的侵略战争是连续性的。二,日本侵略的主要目标是在中国。三,美国为战胜日本帝国主义做出了最大贡献。四,以军部为中心的军国主义者是侵略战争的主要责任者,而天皇、宫中派(天皇身边的重臣) 、财界、舆论界等属于稳健派,是军国主义的对立势力。五,强调日本军国主义者隐瞒了事实,欺瞒了民众,日本国民也是军国主义的牺牲品。
如此,美国虽然不像苏联那样讲究什么“阶级史观”,但出于现实利益的考量,却对历史――日本侵华的战争责任――作出了相同的扭曲。
美国的扭曲宣传,直接导致日本国民对战争责任缺乏反省;中国的两分法则强化了这种扭曲


这种宣传,直接导致两个严重后果:1、夸大美国对日作战的战绩,为日本以后轻视亚洲被侵略国埋下伏笔;2、极端淡化了日本民众的战争责任意识,绝大部分日本民众“自觉”地认同了自己就是美国宣传下的“军国主义的牺牲品”,而逃避了对战争责任的反省――据爱知县知事45年9月8日的一份报告,当地老百姓对“一亿总忏悔”非常反感,称:“我们为了打赢战争,忍受了所有的无奈,今天才明白知晓国力真相的领导者们的欺瞒政策”;“为什么不信任忠良的国民,公布事实的真相,甚是遗憾”,“直到最后,指导者还欺瞒国民,实在该死”,“历来的指导当局在国民总忏悔前,必须负起自己的责任”。美国对日本侵华的战争责任的扭曲宣传,显然迎合了日本民众的这种“反感”。(资料转引自王希亮,《评“一亿总忏悔”与“天皇退位论”》,载《抗日战争研究》2003年第1期)
日本最大的非商业性广播电视网络NHK下属的广播文化研究所,在2000年上半年以《日本人的战争》为题进行过一次舆论调查,调查的第1题是:“说到战争你首先想到的是哪一场战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越南战争”、“海湾战争”、“前南斯拉夫民族纠纷”等选项中,选择“第二次世界大战”者占73%。第2题“战争的印象”,有70%左右的被调查者选择“悲惨”和“原子弹爆炸”。关于日本一般国民有没有战争责任问题,有一半左右的被访者认为“当时的国民是政府、军部发动战争的受害者,他们没有责任”,勉强认为“从结果上看当时的国民与政府、军部合作,从这个意义而言是加害者,有责任”者不到30%。出现这样一个结果,最关键的因素,当然是美国当年占领日本期间的扭曲宣传;而中国自49年以来基于“阶级分析”的“两分法”,显然也有力地强化了日本民众对自身无战争责任的认知。
就史实而言,将战争责任推给“日本政府”和“一小撮战争狂人”,实在很幼稚


但日本国民真的没有战争责任吗?或者说其战争责任很小,已经到了不需要刻意提出并反省的程度了吗?显然并非如此。中国社科院日本所日本问题专家赵刚曾如此批评上述荒谬的“两分法”:
“多年来,对日本国民性的认识,我们似乎陷入了一个误区,总以为历史上日本对外发动战争,仅仅是日本最高统治者天皇和一小撮战争狂人所酿造的悲剧,与广大日本人民毫无干系。充其量,日本老百姓只是受了蒙蔽。但是,如果对日本近现代历史稍作分析,便不难看出这种看法的片面与幼稚。
“公元1592年丰臣秀吉派遣小西行长、加腾清上侵略朝鲜,妄图迁都北京爆发的战争;公元1894年日本出兵侵占朝鲜,偷袭中国海陆军发动的甲午战争;公元1904年日本以突然袭击的方式在中国境内挑起的日俄战争;以及20世纪30年代日本发动的侵华战争及太平洋战争,这些历史上非正义的侵略战争,有哪一场没有得到过日本国民狂热支持和拥护?若没有多数日本国民亢奋高涨的积极响应,这些战争能如此大规模地开展吗?
“据历史资料表明:二战期间日本各党派对战争议案表决时,甚至连日本共产党也投过赞成票。在全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战争接近尾声时,美军向日本本土发起最后的攻击,在冲绳战役中,日本方面伤亡24万余人。其中正规的军人仅6万余人,将近18万人则是普通的老百姓。这些老百姓为了效忠天皇,进行‘大东亚圣战’,宁愿自杀身亡,也坚决不投降。战后,日本政府追查战争责任,当时的首相东久迩曾提出‘一亿总忏悔’的口号;日本共产党也提出‘一亿人民一亿战犯’,主张日本全体国民共同忏悔。但是,这种提法并没有得到多数日本人的认同。当西方记者对市民采访问及日本为什么被打败时,多数老百姓竟然回答,‘日本还没有准备好’。直到上个世纪90年代,日本舆论在进行民意调查时仍发现,认识到过去那场战争是侵略战争者不足50%,而认为这场战争是为了生存不得已进行者占了50%;同意这场战争是‘反抗欧美压迫,解放亚洲诸国’者竟然占了45%,而对此持不同意见者仅有25%。”
观察民意何在的一个视角:日本市场化媒体为争取读者到了不得不鼓吹战争的程度


为了把问题说得更明白一些,不妨以报界为例说明。曾任外务省情报部长的白鸟敏夫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供述词中,曾有这样一段陈述:
“1931年9月18日的满洲事变,对币原外相及所属外务省官员来说扰如晴天霹雳,受到猛烈冲击,一时竟不知所措。按照对待突发事件的惯例,政府决定了不扩大并迅速地实现现地解决事件的方针,并随即将此会布于众。我主管的情报部奉外相之命,全力开展了支持和平解决事件的舆论动员。但连过去一般情况下被认为是同情外务省的报纸,此次亦与伦敦裁军会议时迥然不同,未与我们保持步调一致。伦敦裁军会议时,在报纸的支持下,政府不顾国内的强烈反对仍得以在条约上签字,这种气氛的变化几乎发生于一瞬之间。由于报纸及舆论站到了强力政策的一边,所以外务大臣及其部下深感运用外务传统极为困难。”――政府希望和平解决“满洲事变”,因而展开舆论动员,报界却完全倒向民意,不与政府合作;民意如此,怎能说国民没有战争责任?
再如:《朝日新闻》在日军发动九・一八事变之前,始终主张裁军。但事变发生不久,即主动放弃了裁军立场,转而拥护军部。10月19日大阪宪兵队向军部提交的一份秘密报告可以证实此种转变完全出乎自主和自愿:
“大阪朝日新闻社此前于社论及其他报道中,从国家财政经济立场出发,常强调裁军论。特别是编样局长高原操、论说委员兼调查部长藤田进一郎、经济部长和田信夫等,此色彩最为浓厚,备受注目。而日支冲突事件(即九一八事变)局面展开、国家面临重要时刻之际,暂时搁置裁军主张。为决定对时局之方针,自十月十二日午后一时至夜八时,召开该社主要领导大会……经各部长集体协议,作为大阪朝日新闻社今后之方针,虽如从来强调裁军,但当国家处于重要时刻,作为日本国民,支持军部、统一国论乃为理所当然。故决定抑制对军部及军事行动的发难批评,而应积极支持之。”
该社记者森恭三则如此解释报社的立场转变:“满洲事变爆发时,大阪朝日新闻社内的空气是对关东军持批判态度的,但不知不觉就减弱了,我们下边的人不知报社方针是否改变了,报纸已开始对潮流妥协。”(《我的朝日新闻社史》)――要让这样一份对关东军持批判态度的报纸改变自己的立场,所谓的“潮流”,即民意基础如何,也是可想而知的。
事实上,九・一八事件爆发时,日本报业早已完全实现了市场化,如何抓住更多的读者,是报纸赖以生存最关键的前提。报界在九・一八事件后迅速转向,变成军部的支持者,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当时日本国内各阶层的战争狂热空前高涨,在“惩膺支那”的呼声中,报界集体使尽浑身解数,争取读者,扩大销售量。因为迎合了当时读者的心理。许多报纸销量猛增,仅从事变爆发到次年的2月29日,《东京朝日》发行增加20万份,《大阪朝日》则增加27万份。当然,稍后一些时候,日本政府完成了对报界的严密控制,但九一八事变前后报纸的这种变化,已足以说明当时日本民意何在了。
至于那种说民众支持战争是受了某些势力的蒙骗的辩解,不妨听一听日本著名电影导演伊丹万作的反思:
“许多人都说在战争中受了骗,可是,在我接触的范围内没有一个人说自己骗过人……无计划、疯狂的战争的必然结果,是使国民陷入不共同吃苦就不能生存的境地,尽管如此,诸位不还是相信只有自己没有骗人吗?……被欺骗也是一种罪,从古至今这也不是值得吹嘘之事。……而那些若无其事口口声声称‘我被骗了’的国民,恐怕今后也会再次上当受骗。不,现在他们就肯定已经开始被其它的谎言骗得团团转了。”(《战争负责人的问题》)
编辑注:专题凡未特别注明出处的史料,均引自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战后中日关系文献集》)


结语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做这样一个专题,除了澄清历史真相之外,还希望它能够是一面镜子。因为类似的全民疯狂的悲剧事件,并不仅仅只发生在日本。阶级分析式的“两分法”、“欺骗论”,是无法彻底反思日本侵华战争的,自然也无法彻底反思其他类似悲剧事件。
 

文惠

Gu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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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战争中国败于日本媒体战



“三千年未有之变局”,这个变局,什么时候国人体会最深?就是1894年爆发的甲午战争。这场战争改变了中国近代史。堂堂中华败给小国日本,也让中国精英阶层备受刺激,中国开始进入到政治、体制等诸多方面的探索过程之中。

甲午战争中,中国为什么失败?当然有很多原因,在此我想说的是被国内学界常常忽略的一个方面,即甲午战争期间的日本宣传战。除去战场上的“枪杆子”争夺之外,我们在“笔杆子”争夺的软实力方面,比如国家形象的包装、媒体宣传战略,都与日本存在巨大的差距。日本在甲午战争中打败中国,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它在媒体领域采取的明智做法,大大增强了自身的实力。

把甲午战争塑造为一场文明之战

在中国人看来,甲午战争是一场侵略战争。但翻看西方当时的媒体报道,及后来的史学论述,绝大多数都对中国没有同情。大多数人认为,日本打败中国是文明对野蛮的胜利,是进步对保守的胜利,是人类文明的一次进步。这很大程度上可以归结于日本进行的宣传战的功效。

甲午战争,日本人叫做日清战争。在他们看来的甲午战争,和中国人所理解的截然不同。主要有三个区别:他们认为甲午战争是文明之战、解放之战、救亡之战。文明之战即是一种先进文化战胜落后文化的胜利。解放之战则出自一个国人很熟悉的口号“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日本认为中国自明代以来就沦陷了,满清是夷狄,日本人是来解放中国、光复中原的。日本还认为在西方白种人的侵略下,黄种人应该团结起来。中日同根同种,必须携手才能对付西方,这就是救亡之战,但前提是日本必须把中国先征服改造了,才能解救黄种人。

甲午战争爆发,中日两国的最高领导人都宣布了宣战诏书。光绪皇帝的宣战诏书当中主要讲:朝鲜是我们的藩属,现在有内乱,它请中国出兵平息内乱,这是中国和朝鲜内部的事情,与别国无关,日本不应出兵。这也是当时中国官方,及后来的主流教科书对甲午战争起源的一种解释。

但日本明治天皇的宣战诏书,立意却截然不同。他说,朝鲜是一个独立国家,现在中国侵犯了朝鲜的独立,所以我出兵帮助朝鲜巩固独立;其次,对中国宣战是为了保护朝鲜改革开放的成果;第三,不断地强调东亚和平、世界和平。

我们当然认为这是忽悠,但日本的宣战诏书不是给自己看,也不是给中国看,是给世界看,很有效,最终也的确影响了当时的世界舆论。

日本在明治维新后开始争夺海外“利益线”,第一个瞄准的是琉球,得手后接着瞄向台湾与朝鲜。日本介入朝鲜内政,成为代表改革势力的“开化党”的幕后支持者,而中国当时依靠的主要是腐朽愚昧的“事大党”。“开化党”在日本人的支持下,以“改革”之名试图夺权,与“事大党”发生过很大冲突,一次是“壬午兵变”,一次是“甲申政变”,不过都被中国协助下的朝鲜政府镇压下去了。1884年“甲申政变”后,中国开始在朝鲜驻军,还划出清国租界,中朝进入了一种复杂的历史关系。传统的宗藩关系加上现代的外交框架格局,中朝之间的关系设定缺乏明确的制度化的设计,很模糊,被日本钻了空子。

日本对朝鲜进行战略包围时,秘密聘请了一个美国专家作为国家宣传战的总指挥,这个人就是美国《纽约论坛报》的记者豪斯。豪斯很熟悉西方媒体的运作方式,在他有计划的包装下,西方媒体对中国与日本分别代表着野蛮与文明的认识,形成了一种潮流与共识。比如纽约《先驱报》说,日本在朝鲜的作为将有利于整个世界,日本一旦失败,将令朝鲜重回中国野蛮的统治。这是当时世界最典型的看法。亚特兰大《先进报》说,美国公众毫无疑问地同情日本,认为日本代表着亚洲的光荣与进步。当时美国公众中有一种说法,把日本称为“东方美国佬”,觉得跟日本人很有认同感,实际上是媒体包装出来的。

日本间谍受明治天皇亲自接见,开创世界先例

1644年大明王朝亡于李自成,满清八旗随即入关,问鼎中原。日本和朝鲜都认为,中华大地已经沦陷于夷狄之手。19世纪60年代,日本幕府第一次派代表团到中国来考察,其中有个成员叫做高杉晋作,在明治维新时担任著名的“奇兵队”队长。他到上海书摊买书,问魏源的《海国图志》有没有?书店老板说不知道此人此书。魏源的《海国图志》写好后,在中国无人问津,而在日本反倒成了畅销书。书店店主拿出了一堆怎么应对科举考试的书给他。高杉晋作又要买抗英名将陈化成、林则徐的书,都没有。高杉后来在日记中深为感慨中国人的思想和中华的正道相差太远,中国知识分子陶醉空言,不尚实学。

“中华意识”之外,另外一种心理,我总结为“中原意识”。在中国周边的中华文化圈子里普遍认为,不管做得多好,都要入主中原才算功德圆满。日本人也想,满人占得中原,我为何占不得?我比你还更接近“中华”。日本人认为满人是夷狄。甲午战争中的很多日本家书里,父亲给在前线当兵的儿子写信时,往往都写“我神州”、“我中华”,对儿子寄予了极大的期望,觉得这是保卫中华、保卫神州。

美国著名女星凯瑟琳赫本的爷爷曾在日本传教,是一个著名的医生。他发明了一种眼药水,将配方赠给一位日本朋友岸田吟香。岸田吟香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早年是日本的著名记者,拿到眼药水的配方后,成了巨富,到上海和汉口开设了“乐善堂”,这既是药房,也是出版社。最早有关西方的政治、哲学、伦理等方面的书籍,几乎都是乐善堂翻译印刷成中文,并在中国以极便宜的价格售卖,以便普通人都能消费得起。乐善堂成为甲午战争之前日本间谍的总部。当时日本政府非常穷,根本没钱为间谍们提供任何经费,所有的经费几乎全是岸田吟香赞助的。

这个日本间谍群,平均年龄只有19岁,甲午战争前平均在中国都待了三年左右。中国人的辫子要留很多年才比较像,这些日本间谍多把头发剃光,说自己是和尚;国话官话说不利落,就说自己是福建人。为了配合征服中国,他们到全国各地侦查,包括四川、云南、西藏等边地,有的打扮成乞丐,沿途乞讨,一是节省经费,二是近距离观察民情,很多人九死一生。他们的工作也做得极为详尽:从渤海一直到山东下来的海岸线,他们撑着小渔船,打扮成中国渔民,硬是用铅垂线测量个遍,画了海图。他们的情报,详细到每个村庄有多少人、几口水井,都清清楚楚。后来日本军队打进来时,参谋人员手上都拿着间谍们提供的精密情报。甲午战争,日本如果没有间谍,是不可能成功的。有三名间谍还受到明治天皇的亲自接见,这在世界间谍史上都很罕见,之前从未有如此公开的表彰间谍的行为,日本开创了先例。甲午战争爆发后,中国官方将这个日本间谍网全部破获,绝大多数间谍都被处决。

这些日本间谍中,有一个非常著名,叫宗方小太郎,是一个学者型的间谍,后来的《汉报》就是他办的。他给日本人规划了整个甲午战争时期的宣传基调:“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日本在大连登陆后,到处张贴他起草的告示,题目就是《开诚忠告十八省豪杰》,大意就是中国沦陷很久了,我们来解放你们;满清政权这么腐败,呼吁大家起来一起干吧,“循天下之大势,唱义中原”。“唱义中原”,是中国非常传统的套路,这种宣传非常有效果。1894年10月,日军进入东北的九连城,他们的战地记者记下,当地居民“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这些都是宣传之功。而在日本接收台湾的时候,随军入台的宗方小太郎在日记里记载,当地“渔翁岛”百姓前来请求保护,居然称日本人为“大明国大元帅”!

中国在操纵媒体方面和日本有很大差距

甲午战争发动之前,日本本国的媒体开放已经达到了相当的程度。在对外关系上,媒体甚至比政府更极端,更激进,认为政府应该对中国和朝鲜动武。政府犹豫不决时,媒体就不断地抨击政府,甚至鼓动弹劾。激进的媒体,是导致日本国策由稳健转向激进的重要推动力。当时日本一家报纸《国民新闻》,就很尖锐地提出,如果政府屈服于中国的话,则国民将趋于“反动”,乃至大大的“反动”。所谓“日本人民被裹胁”的说法,是不对的,实际上日本打中国是民心所向。当然,这也跟当时日本的经济不景气等等外部因素有关。

日本驻国外的所有外交官,都精通当地语言,也许口语不行,但写作能力大多好到可在报刊发表的程度。而大清国派驻海外的外交官们,绝大多数不认识ABC,在沟通中存在非常多的问题。甚至在外交手段方面,中国的表现方式也相当老旧。当时日本驻美公使栗野慎一郎是哈佛毕业生,精通英文。美国的国务卿叫葛礼山,这个人其实对中国还不错。中日当时都对美国进行公关,中国公使杨儒选择接近葛礼山的老婆孩子,估计是送点茶叶、丝绸等等。但栗野慎一郎不同,他天天去葛礼山办公室拜访,跟人家谈国际大事,谈日本对美国有多么重要。日本从“公谊”下工夫,咱们从“私情”入手。

日本前外相青木周藏,当时被“下放”到英国和德国担任公使,承担一个艰巨而重要的任务,就是在欧洲把舆论控制住。青木周藏是著名的外交家,极富经验和全局眼光。在当时很多西方媒体向中日两国提交随军采访申请时,两国政府和军方都不批准。但在栗野、青木两位公使的推动下,日本军方最后同意西方媒体随军,随军记者达114名之多,还有11名现场素描记者、4名摄影记者。日本在战争中,也做了很多新闻策划,比如让西方媒体看日军怎么优待俘虏,如何照顾战地的百姓等,通过欧美记者传播到全世界。但中国不仅不允许随军采访,还有两个西方记者因为错走到中方阵线,而被砍了头,搞出很多风波。甲午战争中的第三方报道,其实对中国极为不利。

当时中国自己的媒体表现也很差,大量伪造新闻。这不是政府命令的,而是自发的,因为大家都仅把媒体当成政治工具来用,而不是一个独立的给公众提供信息的渠道。比如当时中国的不少报刊上说“牙山大胜”,中国军队在朝鲜牙山取得重大胜利,其实是假新闻。路透社没核实,直接转发,结果沦为行内的丑闻,公众信用也受到极大挫伤。假新闻多了,对中国的形象也造成伤害,后来当“旅顺大屠杀”报道出来时,很多外国人首先是不相信的,因为之前的假东西太多。李鸿章甲午战后访问欧美接受《纽约时报》采访,就说中国办有报纸,但遗憾的是,中国的编辑们在讲真话时十分吝啬,只讲部分真事。

在这个过程中,很多日本外交官自己还写东西,像美国公使栗野慎一郎,专门组织在美日本外交人员和学者积极写稿,解释日本为什么这么干、日本代表了文明进步、中国威胁论等等,试图影响美国舆论,效果很明显。但我几乎看遍了甲午战争期间所有的《纽约时报》、《泰晤士报》等大报,没看到一篇中国官方或者个人主动提供给美国公众阅读的资料。

“高升号”、“旅顺大屠杀”事件中日本的成功危机公关

甲午战争期间出现了两次大的公关事件,一是“高升号事件”,一是“旅顺大屠杀”,日本都成功进行了危机公关,扭转了局势。

“高升号”是战前中国政府往朝鲜增兵时,从英国怡和洋行租借的的一艘商船。1894年7月25日,毫无武装的高升号在朝鲜丰岛附近海面遭遇日本联合舰队,高升号上的中国陆军拒绝投降。东乡平八郎指挥的吉野舰,先是犹豫要不要打,毕竟高升号是英国船,还飘着英国国旗,不少船员也是英国人。最后,东乡还是下令击毁高升号,导致当时中国最精锐的一支陆军部队在大海上全军覆没。

这个事件发生后,李鸿章认为日本就此得罪英国,中国将获得一个非常大的同盟者。英国当时确实和中国有深厚的往来,英国是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占到中国进出口额的70%以上。“高升号事件”后英国舆论一片哗然,军方也要求政府对日进行军事报复。日本政府非常恐慌,首相伊藤博文得到消息后,把海军部的人叫来痛骂了一顿。但他们马上启动了紧急公关。

日本外相陆奥宗光下令外交部的法制局做好应对,这个法制局是一个专门研究国际法的机构,中国政府的序列里可没有这个局。在随后英国政府的两次海事听证会上,日本法制局灵活运用国际法,结果占尽上风。同时,日本政府命令驻英德公使青木周藏做好公关应对。一是装傻,绝不公布这条船是英国船;二是明确向英国表态,如果查清楚责任在日本海军,日本绝对承担所有的责任,态度非常好;同时进行一系列的公关运作。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堂堂的日本内阁开会讨论如何行贿。日本外交部指示驻英公使青木,向路透社等英国媒体前后行贿1600英镑左右,相当于现在320万人民币。日本经过大量公关,还搞定英国多名国际法专家,在《泰晤士报》上刊文,为日本极力辩护。可以说在英国做出最后结论前,日本的媒体攻势已全面展开。当年9月,中日海军发生“大东沟海战”,邓世昌就在那场战役中牺牲,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铁甲舰队的大决战。当年11月,英国法院最后裁定,“高升号事件”中日本没有过错,中国政府要赔偿英国怡和洋行和英国人民所有的损失。“高升号事件”至今还是西方国际法的经典案例。

第二次危机是“旅顺大屠杀”。日军于1894年攻陷旅顺,对城内进行了4天3夜的抢劫、屠杀和强奸,死难者约2万人,只有埋尸的36人幸免于难。这个消息被一个美国记者克里曼在《纽约世界报》上报道了出来。现在看到的很多细节都是他当年记录下来的。

日本政府紧急采取对策。首先指责记者的报道是失实的。其次请美国驻日本的公使到中国去现场调查。日本的媒体也开始动员一批西方传媒的从业者,说这个屠杀即便真的发生了,也是对中国军队残害日本战俘的一种报复。当时日本的传媒也大力将自己描绘成仁义之师,同时宣传清军如何残暴,日军所处决的不是俘虏或平民而是罪犯。最后美国公使在提交给美国国务院的报告中,认为记者的报道虽然真实,但是“态度过于极端”。为了挽回公众形象,日本还演了两出“样板戏”:一是在占领威海卫后,给中国的战俘们提供医疗服务,然后释放了他们,全程都在所有随军记者的见证之下。二是把自杀身亡的北洋舰队司令官丁汝昌的灵柩礼送回去。这两点都非常有效,被英国国际法专家当作日本走入“文明国家”的标志之一。

甲午战争后日本化解“黄祸论”

甲午战争日本胜利,中国失败,但中日两国并没有马上进入到仇恨的状态,这是一个非常怪异的现象。在日本的主动引导下,中日甚至开始进入了长达十年的“蜜月期”。开端是1897年11月,日本参谋次长邀请中国政府派遣军事代表团去观摩日军的演习。到1899年,慈禧太后又派刘学洵携带密电码访问日本,要与日本皇室建立热线联系,探讨中日结盟的可能性。

甲午战后,全球有一个舆论趋势:以德国皇帝和俄国沙皇为代表的欧洲国家,提出了“黄祸论”。他们认为,一个已经西化的日本,率领正在崛起的中国,将会产生比成吉思汗更为可怕的影响。德国皇帝还请人作画《黄祸图》,题写标语:“欧洲各民族联合起来,保卫你们的信仰和家园。”

1900年中国爆发义和团运动,西方列强商量出兵镇压,这时候主要的列强除了俄国之外,都没有足够的军队在这里。英国人提出来请日本派兵,日本人则回应不出兵。为什么?因为他们意识到不能继续刺激西方“黄祸论”,选择韬光养晦。在德国、俄国多次相邀之后,日本才派出了原来驻扎在广岛的、最精锐的主力师团。进入北京城后,很多史料都记载,八国军队当中,日本军队的军纪相对是最为严明的。日本军队进入北京后,还准备了一件最好的“武器”几万面写着“大日本国顺民”的日本旗,给家家户户发,北京城、包括别的国家的占领区,一夜之间都挂满了小太阳旗,又做了一次成功的公关。

日俄战争临战前,日本得到情报,俄国的媒体策略就是发动欧洲的“黄祸论”,日本就派人到欧洲建立了“媒体战”进攻基地。派去的人叫末松谦澄,他就是高升号事件中日本外交部法制局的局长,精通英语和德语。日本政府派他到欧洲作为媒体战的总指挥,并表态将倾全国之力支持他,当时的内阁会议上详细到讨论什么媒体喜欢什么东西,这个编辑喜欢什么,要给他们送多少钱等等。末松谦澄的任务,一是确保盟友英国完全明白日本的战略意图。英俄不是死敌吗?日本的说法就是我在阻挡俄国南下。二是要阻止“黄祸论”再次发生。三是保持中国的中立,不能因为中国的亲日而刺激西方国家的“黄祸论”。四是在西方宣传,日本对中国改革的介入及参与,有利于远东的和平与发展。这当然是胡扯,但他们知道西方喜欢听什么东西。经过这样的精心准备,日俄战争中,俄国果然没有得到期待中的欧洲“白种兄弟”的支持,在日本人成功引导下,舆论走向了对他们有利的一面。

甲午战争中日本人为什么能够打败中国?除去战场上的争夺,日本很大程度就得益于宣传战、媒体战,在国家战略上把媒体宣传当做投枪匕首来用。相形之下,当时清政府则太过保守落后,不仅输在了枪杆子上,也输在了笔杆子上。重新审视甲午战争这段历史,我们首先应抱有学习的心态。
 

文惠

Guest
回复: 不想说的事

美国总统奥巴马去年11月便开始大肆宣传的”重返亚洲”,其前提便是中国的崛起;五角大楼称到2020年左右,要将60%的海军军力部署在亚太地区;美国还在考虑在东亚地区部署海上反导弹系统,这同样也源于对中国导弹力量的担忧。

为了即将到来的美国总统大选,民主党和共和党的候选人都将中国力量看作影响其国家安全和政治权力的重要因素。民主党以中国经济增长为由呼吁政府对教育和绿色科技领域的投入。八月底,”美国进步中心”和”下一代中心”(译注:二者都是美国的左翼智库)发布了一份报告,预测说到2030年中国将有2亿大学毕业生。报告认为美国的前景黯淡,并要求立刻下决心行动。共和党则将其不断增加的军费开支归结于抵御中国军力的增长。8月底召开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2012年共和党论坛的说法是:”面对中国不断增长的军事实力,美国及我们的盟友必须保持适度的军事力量来削弱中国对其邻国的任何激进的或胁迫性的行动。”
 
回复: 不想说的事

从历史来看,中国在亚州就是老大,从忽必烈到清朝,中国有许多附属国,比如越南和朝鲜,只是最近这几年是一年不如一年。
但是,小日本确实不是向土八路投降的。
 
丑陋的美国人

美大学承认用中国儿童试验转基因大米 湖南否认:wdb2:
湖南衡阳否认美方用当地儿童做转基因大米试验:wdb5:

  红网长沙9月1日讯(记者 洪湾)8月31日,国内一些网站刊发“美国一科研机构选取湖南省衡阳市一所小学的学生进行转基因大米人体试验”的报道。衡阳市政府高度重视,立即成立了联合调查组,就此事展开调查。
  据查,2008年3月,衡南县江口中心小学接受湖南省疾控中心和中国疾控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委托的课题“植物中类胡萝卜素在儿童体内转化成为维生素A的效率研究”,选取了68名学生进行分组比较试验,参加实验的学生所食用的全部食品均在本地采购,全部实验过程由国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和湖南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专家监控。试验之前,学校两次召开家长会议,分别签订了告知通知书。实验中未涉及转基因大米及其他转基因食品。
  湖南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证实:“课题实施中没有使用转基因大米及任何转基因食品,所有原材料全部在当地采购,课题完成后,所有现场资料已上交课题负责方(中国疾控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
  在衡南县江口中心小学进行的此项实验,未与美国及境外的任何机构发生直接关系。
  调查组已与参与此项实验的其中两名课题人员取得联系,他们也证实了上述情况。
 

拉菲

加拿大政府赞助商
回复: 丑陋的美国人

为啥不拿非洲人做实验?那边缺食物,管它自然的还是转基因的,能活一条命都是造福人类,实验不实验还有什么话说?

拿中国的儿童做实验不合逻辑
 
舌尖上的感受

饥荒年农民久饿后突然猛吃被撑死

2012年09月06日08:48经济观察报[微博]雷颐我要评论(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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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1961年的大年初一,50多岁的邻居光棍汉孙究福晚上暴死,因为他用家里的木柜跟别家换了一只兔子一顿吃完,久饿之人突然猛吃被撑死。
  只有被记录下来,发生过的事情、事件才能进入“历史”、成为“历史”。没有记录,便无“历史”。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中国农民的日常生活很少被自己描写、记录,因此农民自己的“历史书写”几呈空白状态。只要比较一下城市“插队知青”和农村“回乡青年”自己写的小说、回忆和研究间的巨大反差,就可知道这种历史的话语权完全被“城市”掌控,在历史话语权力场域中,“农村”是彻底的弱者,在这个意义上甚至可以说“农民无历史”。
  因此,偶有农民发声,便格外值得珍视。辽宁农民梁书香的回忆录《难忘岁月》 (北岳文艺出版社2009年版),是农民自我历史书写中的精粹之作。作者出生于1946年元月,直到上世纪80年代中期才离开农村,在农村完整度过了毛泽东时代。而且,作者以女性的细腻,对那个年代农村生活的细节,如怎样评定工分、“吃食堂”时怎样分饭、春节各家各户为磨面怎样“抢磨”、如何争草争柴、不识字的农民如何“早请示晚汇报”“背语录”等“鸡毛蒜皮”、“鸡零狗碎”,都一一道来。
  一
  东北是“老区”,当生长于富裕的辽南旅大地区的梁书香有清晰记忆时,“土改”早已完成,她的清晰记忆是从她的家乡,新金县皮口镇唐家房乡塔寺大队大郭屯的合作化、大跃进、公社化开始的。
  大跃进
  有些事情,如1957年的“反右”,城里人沸沸扬扬,最后影响了数百万人的命运,但这一年却是农村百姓心中的太平年。只要能干活吃饭,种下的庄稼收到手里,再苦再累,农民也就知足了。突然,1958年“大跃进”来临。刚开春,各村能张贴东西的地方都贴满了大标语,村里的墙壁都写满了各种气壮山河的口号、宣传画。舆论的猛烈让人透不过气来,村村队队、学校机关、各个团体都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一切都军事化、战斗化,什么小组战、连队战、大兵团会战……每天干活不叫干活,叫“会战”,在数也数不清的这“战”那“战”中,红旗招展,歌声振天,叫号声此起彼伏,人们每天干活时间长达十五六个小时。她承认:“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跃进,平民百姓开始感到新鲜、振奋、激动”,“为农村死水般的日子带来了生机和活力,带来了对未来的畅想和期盼。既然苦干三年幸福就到,谁还不愿意,谁跟幸福有仇?” (第53页)
  从来没见过高炉、炼钢的农民,现在社社队队都在大炼钢铁,土高炉林立。正在上小学的她也停课去淘铁砂,结果炼出的是一坨坨黑渣。为高产深翻土地,把生土都翻到上面,结果反而不长庄稼。推广一驴拉八盘磨的新发明,其实是靠滚珠轴承作用,磨扇是转起来了,但轻飘飘没有一点压力,什么活也干不成。最令十二、三岁的她激动的,是附近“大兵团作战”:修水库建大坝,白天人山人海,晚上不是挑灯夜战就是放电影、唱大戏。结果是毁了良田,并无作用,大坝在1960年又掘了。这种做法,一直延续到近20年后的“文革”后期。
  她记得1970年代的“农业学大寨”,各地都要向“穷山恶水开战”,没有“穷山恶水”的辽南也要“开战”。上级向各社队下达了治山任务,她所在的队下达的任务是治理荒山3000亩。为了完成“三千亩”,与大跃进时期一样,组织“会战”,在略有坡度的良田上筑坝埂,完成指派的任务。但随着“四人帮”的垮台,只为应付农业学大寨而在山坡上乱挖一气的所谓治山就此停止,一些坝埂又被清除。
  吃食堂
  “吃食堂”是大跃进、人民公社的重要内容。最高层为此进行过长达数年的激烈讨论、争论甚至斗争,一些人因主张解散食堂被打成“右倾”,影响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吃食堂”与后来的“大饥荒”有着非常重要的关系,许多人的生与死,都与此有关。梁书香是个小而又小的人物,但她的“底层”细致回忆,反映了这种决定的荒诞。吃食堂首先要把各家各户的粮食全部收走:“粮食一律由公共食堂统一管理,个人家里什么也不准存,就说我们家吧,从吃食堂开始,家中里里外外,连颗耗子吃的粮食都找不见”。一起吃饭,各家各户都拼命抢占好地盘,每天都有孩子为此打架。辽南农村,较小的村落也有五六十户、大的有上百户,住得分散,不少户住得离村中心有一二里远,短时间还可以,每天三次要到食堂吃饭,实在受不了。雨天和风雪天,去吃饭更是个大问题。家有老人走不动,还要打回去吃,饭菜全都凉透。如果家有病人,根本无法照顾。东北农村家家要烧火炕,即使在夏天也得通烟火,以防石板和泥土盘返潮,家家户户就靠一天三顿饭产生的热量给火炕加温。现在要吃食堂,自家不开火,但火炕仍要特意烧草加温。农村柴火极缺,所以老百姓说吃公共食堂是“一枪两个眼”,浪费了粮食也浪费了烧草。食堂的浪费和掌勺者的多分,更不在话下。
  1959年秋,梁书香进入新金县第七初级中学。这所中学是建立在她们公社的农村中学,离家十几里路,每天上下学,她都要跨过4条小河、翻过3个山包、穿过2个村庄。一天两天,上学放学,一路上她看到地里成熟的庄稼无人收获,壮劳力都去参加各种“会战”了。
  这些政策综合作用的后果就是“大饥荒”,“饥饿记忆”是此书中非常重要的内容。只有经过那种长期饥饿、曾在死亡线上挣扎者,才会有如此真切的记忆。
  大饥荒
  1960年春天还没过去,公共食堂就没粮断炊了,这时却叫老百姓自己回家解决吃饭问题。但问题在于,新粮没下来,百姓家的陈粮早在办食堂时被搜光了,只好到生产队哭天喊地。生产队干部再次挨家挨户搜查,发现各家确实已无一粒粮食。终于,只得靠野菜度日。
  有一次上面发了救济粮,但仍不直接发给社员,而是要求食堂做饭。此时农民深感食堂之弊,深知这一点点“救命粮”只有在自己手中才能救命,只能大骂队长。队长其实也完全明白,只好把食堂偷偷解散,又怕上边来人不好交代,于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大家嘴巴严点,对外千万不能说公共食堂不办了,可怜兮兮地说:“大家行行好,千万不要对外声张,别炒了豆大伙吃,砸了锅是我一人的事。”强调办食堂是上级的指示,自己也没办法。“听说是上级指示,大家就不敢再说什么,但心里都想不明白,公共食堂明明臭不可闻,为什么非要硬撑着呢?上面怎么就不看看下边的实际情况,非把大家往绝路上逼呢?”
   从1960年开始,大饥荒开始在辽南农村蔓延。秋收完,交上征购粮,队里分到社员手中的是每人每天三两带皮的毛粮。他们全家四口人,一年分的全部口粮是几十斤苞米、几十斤稻子和一些大豆,这些粮食,一家人即使勒着裤带,也只能吃两个月。所有人家都是把粮食连皮磨成糠面,再用糠面和上大量的野菜或“人造淀粉”(所谓“人造淀粉”或“人造食品”,就是以往当柴烧的苞米棒子芯、大豆秸、野草经过加工,成为“食品”)。
  1961年的大年初一,50多岁的邻居光棍汉孙究福晚上暴死,因为他用家里的木柜跟别家换了一只兔子一顿吃完,久饿之人突然猛吃被撑死。村中还有一户人家,男人在1960年生病去世,丢下妻子带着4个孩子,其中一个是几个月的婴儿。梁书香亲眼看到那个30多岁的寡妇妈掰糠饼子喂婴儿:“那个连牙都没长的遗腹子竟嚼都不嚼,抿抿嘴就吞下去”,“你不能不佩服人的求生本能之强”。当然,婴儿并未存活,其他几个孩子也接连死去。
  在她的亲属中,父亲的叔叔(即她的二爷)、大姨父、二姨父都是一点一点耗干了体内能量,最后闭上了眼睛。她的二爷是在1960年夏村食堂还未解散时就饿死了。她的大姨父两次快饿死,人快不行时,家人赶紧拿出仅有的一点苞米面煮成糊糊,扒开嘴灌下去,人渐渐活过来。当他第三次不行时,家里再无可煮的东西,只能看着他慢慢闭上双眼。她的二姨父死得更惨。那是1961年春,二姨全家都饿得眼花浮肿,姨父只得抬着浮肿的双腿到十几里路外的妹妹家去找点吃的,结果成为“路倒”惨死邻村(当时常有人走着走着就突然倒下,称为“路倒”)。她回忆说:“我亲眼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不知去哪儿,走到我们村后的山坡上倒下了,我和几个挖野菜的孩子围过去,见他已慢慢合上了眼,喊近处的大人来看,说他已经没脉了。” (第107、109页)
  她家是幸运的,她的直系亲属没有饿毙者,因为她家有“外援”。1960年冬,村里有越来越多的人饿毙时,她们一家四口――她、父母亲和弟弟――也陷入绝境。正在这时,在县城上高中的姐姐放寒假回来,重要的是,她把国家当时保证高中生的一个月的口粮、21斤苞米面带了回来。姐姐还带回一包高梁面掺糠的窝窝头,这些窝头没有一个是完整的,每一个都咬了几口或吃了一半,显然是姐姐从每天7两定量中强省下来的。这21斤苞米面,掺和着大量糠和野菜让全家支撑了一段时日。雪中送炭的是,1961年春节,她在鞍山纺织品公司当采购员、长驻上海的大哥从上海回家。“大哥竟能从他日常生活里省出30斤大米、20斤白面和10斤挂面,还带回1瓶香油、10头大蒜和2斤竹笋”,“这些东西不要说放在随时都在饿死人的1960至1961年的冬春,即使在好年景,也足可以让成年喝苞米粥就咸菜的乡下人眼睛发红发紫。”在村中家家户户悲观绝望的时候,她们家年三十中午还吃上了白米饭,大年初一吃了素馅白面饺子!在北京和锦州上大学的三哥四哥无法像大哥那样给家里搞到粮食,就采取轮流回家住几天的办法,把每天1斤的国家供应粮带回家,那几天,他们自己几乎只吃野菜很少吃粮,说可以回校再补。后来,她大哥还给家中寄过一些粮票,成为一家的救命之票。
  为了活命,人们想尽一切办法,丧失了基本的“尊严”和“道德”。没有走上黄泉路的人在天寒地冻中上山挖田鼠洞,想从洞中找到一线活命的希望;半夜三更去翻生产队的苞米秸垛,看能不能找到一两个漏下的苞米。有一天,她亲眼看到一个村民不小心把一碗苞米稀饭弄洒了,稀饭正巧洒在一堆干牛粪上,这个村民只好自认倒霉地走了。他一走,一个40多岁的汉子就趴在牛加前,把牛粪上的稀饭一点点舔干净 (第104页)。
  为了生存,偷窃成风。队里种的玉米棒子刚刚长成,就大片大片地丢失。“村里的大人小孩一夜之间全成了‘贼’,不用谁指使,不用谁教授,‘温饱’这个老师比任何老师的教育效果都佳,真应该给它发枚勋章”。就这样,没等到秋收,苞米早就没有了。小小的梁书香也动了偷的念头。毕竟年幼且胆小老实,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对父母说了自己的想法。父亲瞠目结舌,明确反对,母亲却大力支持,并训斥父亲没用,如果不是有儿女外援,“几个你也早饿死了”。母亲不仅口头支持,还为她准备了布袋。一天深夜,她战战兢兢猫进生产队的玉米地,偷了20穗玉米。这时,她想起了花木兰、十三妹等古代侠女,“心里还产生一种凛然神圣的感觉”。有第一次,第二次就不难,一次从县城回来的路上,她顺手就偷挖了一包别人地里的红薯。
  “当时村里还流行着这样的顺口溜:十个百姓九个贼,谁不做贼饿死谁;十个百姓九个偷,一个不偷小命丢。”这确是当时农村的写照,为争粮而吵闹分家的更是突增,根本不是时下某些“历史”所说的“路不拾遗”、“物质贫困,精神高尚”。在何等情况下,父母才会默许、纵容甚至帮助子女“偷窃”?任何时代、社会都难免盗窃,但盗窃成风,却是体制使然。
  辽南并非贫困地区,更非当年“大饥荒”的重灾区,情况尚且如此,其他某些“重灾区”的惨状可以想见。然而一个重要的事实是,这上千万的饿毙人口绝大多数是农村人,城里人虽然不少也营养不良,甚至饿得浮肿,但维持生命的口粮却有保证。保城市,尤其先保北京、上海,再保其他一线城市,然后是二、三线城市,农村基本靠“自救”,是当时情况下的“弃保”策略。因此,她大哥能从上海带回细米白面甚至香油,三哥四哥能把一些口粮带回家。“外援”使梁书香实实在在地感受到那个年代城乡的天壤之别,对姐姐从县城带回的21斤苞米面,她感叹道:“这21斤苞米面放在今天可能谁也不会当回事,可在那时,简直粒粒赛珍珠,等于是几条人的命。”此话平平常常,但道理却深刻。一切,都由条件决定。寻常日子,每天一斤或几两粮差别确实不大,但在“那个年代”,正是这一斤或几两粮,就决定了哪些人生,哪些人死。这就是差别,就是当时的等级差别,当时的城乡差别。差别之大,大到生死。
  1962年,农村政策大幅度调整,允许“三自一包”,仅仅一年就大见成效。“1963年的秋天,辽南农村与人相依为命的地瓜,竟由1962年2块钱1斤降到现在3毛1斤,有的地方卖到1毛钱,自由市场的农产品也丰富多了。”大饥荒终于过去。
  大饥荒的实质是许多人的基本权利被剥夺,几乎任何私有财产都被剥夺。梁书香的父亲曾养几十箱蜂和以前用来装蜂蜜的大缸在“公社化”中都被没收。不仅如此,“家里的铜火锅、铜盆都被搜走,就连母亲躺柜上锁用的铜扣子也未幸免,被钳子钳下来为大跃进服了务……村里干部隔一两天晚上就要召开一次社会大会,动员大家把东西都交给集体。”
  民主体制的缺位是造成大饥荒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因此,所有信息完全被“领导意图”掌控,只有符合领导意图的信息才能发送,最后是越来越多的虚假信息使最高领导自己也被虚假信息误导。而弄虚作假以应付领导要求的做法,其实又是在领导权力的干预下直达社会最基层而实现的。
  梁书香清楚地记得1958年两个生产队长在“誓师会”上互比数字,越来越离谱,社员都大笑起哄。但是,“当时谁不说不吹谁不执行上级精神谁就没有好下场。我那大队的前任大队长就因为反对在秋收时,把人马拉出去搞深翻搞大炼钢铁被罢了官。这笔账还一直算到文化大革命,1968年清理阶级队伍时被作为阶级异己分子揪出来批斗,在‘喷气式飞机’高压下流的汗水溻湿了脚前的地皮。”有个小队会计被上边逼迫编报了虚假产量后,看到粮食被征走后空空的生产队和社会家,越想心中越有愧,就给当时的国家计委主任李富春写信,反映被逼造假真相和小队粮食实际产量。但这封信不知在哪一级被查出,结果,“那个会计讲了真话则直接就被公安局开来的警车带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铐上了手铐带走,送到监狱一关三年,后来人是稀里糊涂放了,可放出来的时候连路都不能走了。”
  事实再一次说明,不许反映真实的信息自由、公开流动,最终会酿成大祸。各级领导干部之所以在各种指标上“层层加码”最后互相攀比到荒谬地步,根本原因是干部评价、升迁、惩处标准所致。
  权利、民主与大饥荒
  对权利、民主与大饥荒的关系,印度经济学家阿马蒂亚・森(A-martya Sen)的深入研究作了理论上的证明,这也是他在1998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重要原因之一。他在《贫困与饥荒――论权利与剥夺》、《以自由看待发展》两书中指出,贫困不单纯是一种供给不足,而更多是一种权利分配不均,即对人们权利的剥夺。由于格外注重“权利”,阿马蒂亚・森强调自己的经济学采用的是“权利”的分析方法,将贫困、饥荒问题与“权利”紧密相连,提出相当多的人的权利被剥夺才会导致大饥荒。
  从权利角度认识贫困、饥荒问题,把这看似单纯的经济学问题与社会、政治、价值观念等因素综合考虑,突破了传统经济学仅从“经济”看问题的角度,使经济学的视野更加开阔、分析更加深刻。他的核心概念是个人的权利集合(entitle-ment set),这种权利是“应得”的,是不可剥夺的天赋权利,其中重要的有所有权、交换权利、社会保障和就业权利。
  他认为,“如果说食物供给本身对饥饿现象的普遍存在有什么影响的话,其影响也可以被认为是通过权利关系而发生的。”如果说这种权利方法“看上去有些奇怪的话,也是因为我们传统的思维模式在作怪,即只考虑到实际中存在着什么东西,而不考虑谁在控制着这些东西。” ([印度]阿马蒂亚・森: 《贫困与饥荒》,中译本,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第14页)饥饿是因为没有获得足够的食品,之所以有些人没有获得足够的食品是因为“权利失败”,丧失了以前的权利,大规模饥荒发生的真正原因是“交换权利”的急剧变化。所以,大饥荒的实质是许多人的基本权利被剥夺。
  通过对饥荒与经济、社会机制的分析,他的研究说明经济活动背后离不开社会伦理关系。这是他对经济学的最大贡献,也因此被称为“经济学的良心”。他以大量资料和经验研究为基础,证明现代以来虽然饥荒与自然灾害有密切关系,客观因素往往只起引发或加剧作用,权利的不平等、信息的不透明、缺乏言论自由、政治体制的不民主才是加剧贫困和饥饿,导致大规模死人的饥荒发生的主要原因,在粮食问题的后面是权利关系和制度安排问题。因为只有在民主自由的框架中,信息才有可能公开,公众才有可能就政策制定进行公开讨论,大众才有可能参与公共政策制定,弱势群体的利益才能得到保障,政府的错误决策才有可能被迅速纠正而不是愈演愈烈。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论证、强调、提醒说:“民主和政治权利的运作甚至能够有助于防止饥荒或其他经济灾难。权威主义统治者,他们自己绝不会受到饥荒(或其他类似的经济灾难)的影响的,因而他们通常缺少采取及时的防范措施的动力。与此相反,民主政府需要赢得选举并面对公共批评,从而有较强的积极性来采取措施,防止饥荒或其他类似的灾难。毫不奇怪,饥荒在世界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在有效运行的民主体制中,不管是经济富裕的国家(如当代的西欧或北美),还是相对贫穷的国家(如独立后的印度、博茨瓦纳或津巴布韦)。”“从来没有任何重大饥荒在一个民主国家中发生,不管它是多么贫困。这是因为如果政府致力于防止饥荒的话,饥荒是极其容易防止的,而在有选举和自由媒体的民主体制中,政府有强烈的政治激励因素去防止饥荒。”政府的反应总是来自于对政府的压力,所以“民主和不发生饥荒之间的因果联系是不难发现的。
  在这个世界的不同国家中,饥荒杀死了数以百万计的人们,但却不曾杀死统治者。国王和总统、官僚和各级主管、军方的领导人和指挥官,他们从来不是饥荒的受害者。如果没有选举,没有反对党,没有不受审查的公共批评活动空间,掌权者就不会因为防止饥荒失败而承受政治后果。而在另一方面,民主却会把饥荒的惩罚作用传递给统治集团和政治领导人,这就给了他们以政治的激励因素去试图防止任何有威胁性的饥荒”。
  无数历史事实和阿马蒂亚・森的研究表明,民主制度并非仅仅是一种价值观念的体现,而实际与无数生民的生死存亡息息相关,即与“生存权”密切相连。“大跃进”的巨大悲剧说明当“社会”消失,人们连不吃食堂的自由都没有,不仅不能有“自留地”、甚至连锅碗瓢勺都不许拥有时,后果肯定是灾难性的。如果农民能保有一小块“自留地”,甚至,如果拥有最低限度的“人权”怎么也不会有以“千万”为单位的人饿毙。财产权、人权,确实是公民的“命根子”。
  梁书香的亲身经历,为阿马蒂亚・森和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再添细小而生动的注解。
 
回复: 怎么好长时间看不到人了

文不对题阿,这要是写作文就是0分阿
 
移民的理由

华人美国梦:下半生交给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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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有所依,在中国始终是一个沉重的话题,许多低收入群体的晚年格外凄凉;而反观美国,已经建立起一套非常完善的养老体系,低收入者的晚年反而会过得更加无忧。钟奶奶和陈医生均在暮年时期远渡重洋,旅美度过余生。作者/陈若冰 徐阳 编辑/王崴
2012年11月05日18:19腾讯图片作者:陈若冰 徐阳 编辑:王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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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美国梦:下半生交给美国
作者/陈若冰 徐阳 编辑/王崴
老有所依,在中国始终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城乡二元化差异和服务行业不同,使许多低收入群体的晚年格外凄凉,而美国已经建立起一套非常完善的养老体系,即使是低收入者,晚年反而会过得更加无忧。
在国内什么都没有了
1981年,已经48岁的陈有枢踏上美国土地时,他可能没有想到,已近天命之年,人生际遇却要经历重大转变。
陈有枢1933年出生于上海,父亲陈绍平早年留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在国民政府时期的中国银行担任高级职务,后来经中共地下党统战选择留在上海,解放后担任上海进出口贸易部门的负责人。陈有枢的母亲则是上海富商家庭出身,所以整个幼年时期,陈有枢生活在一个衣食无忧的环境,家里有司机,兄妹四个小时候每人都有保姆照顾,解放前穿的西装长袍皮鞋全是手工订做,解放后改穿中山装,但料子却是从日本买回来的当时最好的的确良。
“我中学读的是上海缉?中学,就是李敖读的那所。”陈有枢说,“我以缉?中学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北京医科大学”。1959年毕业后,陈有枢分配到山东医学院附属医院,陈医生的爱人也是名医世家之女,岳父尤彭熙20年代留学德国,是著名的皮肤病专家,解放前在上海开有药房和诊所,解放后在上海第一人民医院主持专家门诊。1965年陈医生和爱人响应组织号召,到当时刚成立的“923”厂(即后来的胜利油田,当时属于保密单位)中心医院工作,夫妇二人那时是医院的业务骨干,陈医生主操口腔和整形外科,爱人负责皮肤科,每天门诊量多的时候,有一二百人。
陈医生工作时刚好是新中国最朝气蓬勃的年代,虽然家世显赫,但和其他大学生一样,毕业服从分配,积极响应组织号召,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人生和理想似乎都是按照当时正常的轨迹。然而好景不长,中国接二连三的政治运动让陈家不断遭到冲击。先是50年代初的“三反五反”运动,陈医生的姨父被当成资本家批斗,被迫远走海外,陈家在银行里的资产也被查封。接下来的反右运动,父亲差一点被打成“右派”。文革开始后,陈医生的父亲被当成国民党潜伏特务抓了起来,而岳父则被视作反动学术权威,不堪批斗跳了黄浦江,所幸被人救起。
因为家庭出身,陈医生和爱人也未能幸免,两人都被当作现行反革命分开隔离审查,下放到农场劳动改造。不过,因为油田经常出现事故需要医生做手术,陈医生的“反革命”没有戴帽子,还可以正常工作。但陈医生的妻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不仅被打成反革命停止工作,还经常被批斗,严重时彻夜不让睡觉,她和陈医生的孩子也因此流产。“如果那个孩子活着,现在都四五十岁了”,说到这段往事,陈医生眼圈泛红,“我太太后来实在忍受不了,就划清界限和我离婚了”。陈医生的冤案一直拖到文革结束才得到平反, “我做了24年外科手术,就因为出身不好,一直都是讲师,连个副教授都评不上。”
1981年,经过老师和亲戚的推荐,陈医生作为访问学者到哈佛大学附属的麻省总医院进修,“下飞机的时候,我的口袋里只剩下25美元,这就是我的全部……”。
我到美国完全为了孩子
“28岁时丈夫就死了,守了40年寡,直到68岁才嫁给现在的美国丈夫,71岁成为美国公民――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孩子。”
在波士顿唐人街附近有一个名叫“君子楼”的老人公寓,钟珠老人就住在这幢公寓的13层,已经90岁的她,除了有点耳背和腿脚不便,思维清晰、谈吐流利,只是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显得空空荡荡。
钟奶奶是广州人,毕业于广州女子师范学院,那时广州已经沦陷,当时才十几岁的她,毅然投笔从戎,北上江西参加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三分校的军事训练,到过第四战区抗日前线,后来又奔波于华南多地从事军训和妇女工作。现在的美国丈夫和她曾在国立中山大学军训学生时有过一面之缘,但钟奶奶那时一心想着抗日救亡,不谈儿女私情,拒绝了他的追求,而两人再相逢,已是50年后。
动荡的年月,颠沛流离是大多数中国人的命运。1944年,日本发动豫湘桂战役,时局再次紧张,正在曲江黄埔中正学校当老师的钟奶奶又面临疏散,那时母亲生病,家庭无力维系,一个在广东省政府主管疏散站的人帮助钟奶奶一家转移到连平县,并找七战区司令官余汉谋的私人医生为钟奶奶母亲看病,患难时刻,钟奶奶怀着感恩之心以身相许,婚后两人感情甜蜜,两个孩子分别在1947年和1949年出生。
广州解放后,钟奶奶和丈夫选择留下,但是1950年末开始的镇压反革命运动,把很多国民党旧官员搞得人心惶惶,许多人四散逃离,钟奶奶的丈夫先一步到香港,而钟奶奶因为孩子年幼和老人的拖累滞留在广州,最后全城封锁,再也逃不出去了。
钟奶奶的丈夫到香港之后,思念妻儿,积郁成疾染上肺炎,不久就去世了。那时中港两地音信阻断,象钟奶奶这样出身旧社会,又有海外关系的人人自危,根本不敢与在外面的亲属联系。直到10多年后,钟奶奶才知道丈夫已经去世的消息。
在内地独自照顾两个孩子和老人,等候杳无音讯的丈夫,还要时刻提防各种政治运动的冲击,钟奶奶一直谨小慎微,60年代广东曾有几波偷渡香港的大潮,钟奶奶像念经一样叮嘱两个孩子千万别跟着偷渡,因为偷渡危险被抓到会受严惩,家人也会连带失去工作,老人也无力照顾。钟奶奶的两个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养成胆小怕事的性格,后来中学毕业都直接进工厂做工,因为工人阶级根正苗红。
80年代开放后,钟奶奶在台湾的军校同学回大陆探亲,拍摄的合影照片后来被现在的美国丈夫看到,恰巧他当时太太也过世了。就这样,在军校同学的极力撮合下,两位老人时隔50年又见了面。
钟奶奶28岁守寡,独自拉扯两个孩子成人,一直都没有再婚。“我都68岁了,和他结婚就是想把孩子带出来。我出来了,起一个桥梁作用,将来可以申请孩子移民,我们名义上是夫妇,但实际是朋友。”1990年,钟奶奶和现在的丈夫结婚,三年后拿到美国公民身份。
“我考上公民后,马上申请大陆的儿子和家人来美国,但他们此时却瞻前顾后,惦记着大陆的退休工资,又担心年龄大了,不会说英语,在美国不好找工作,不愿意过来。早知道这样,我又何必来呢?”
下半生交给美国
陈医生到美国后,一边在麻省总医院进修,一边在中餐馆打工,后来在餐馆认识了现在的太太,接着移民到美国。
陈太太是香港人,19岁时嫁给一名华裔美国海军,在美国上的大学,毕业后在联邦银行工作。27岁时前夫不幸过世,一直等到42岁,才和陈医生缘定终身,两人相伴30多年,感情非常好。
由于陈医生来美时已经48岁,过了考取医师执照的年龄,他便开办了一家私人针灸诊所,同时经营太太家族那边的中餐馆。
通常情况下,美国人退休后的收入有三个来源:一是联邦政府社会安全署发放的退休金;二是政府机构及私人公司发放给雇员的退休金;还有就是雇员自己在工作期间积累的退休金。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社会安全署发放的退休金是最主要的来源,其次是自己退休账户中存的钱,而发放退休金的公司机构则越来越少。
美国没有规定退休年龄,如果工作满10年,积累40个工作季点,到62岁时便可提前领取养老金,绿卡持有者满足上述条件,也可享受同等待遇。但每个人领取的退休金多少,根据工资报税多少、工作时间长短以及是否提早领取有很大的不同。此外,如果工作不稳定,没有退休金,或者成美国公民时已经过了65岁,可以领取由政府发放的社会补助金,大概400到800多美金,各州有不同规定。
陈医生经营私人诊所,自己纳税, 62岁开始领取养老金,由联邦社会安全署发放,每月近1000元。而陈医生的太太之前在联邦银行工作,退休可以拿两份养老金,每月能拿到3000元左右。这样算下来,陈医生夫妇的养老金就非常可观,加上之前经营中餐馆的积累,他们在美国有多处房产。而钟奶奶移民美国时已经过了65岁,只能拿社会保障金,现在每月有800多块。除此之外,州政府还发给钟奶奶粮食卡,每月有100多元,可以去超市消费购物。
除了退休金,另外一个重要养老保障是医疗。美国退休老人手中会出现两张卡,红蓝卡和白卡。红蓝卡(联邦医疗保险卡Medicare),发放对象是65岁以上的老人,包括门诊和住院两部分。而白卡(医疗补助卡Medicaid)则是红蓝卡的补充,是州政府为低收入和低资产人士而设的医疗补助计划。以陈医生为例,如果享受免费医疗,每月需支付240元的保险金。钟奶奶因为同时拥有红蓝卡和白卡,所有看病花销全部免费。并且美国政府对上年纪的老人,还提供就医免费接送、上门服务等便利措施。
和中国老年人大都分散居住、老年公寓多建在市郊清净之处不同,美国政府非常重视社区养老。老年人各种文艺活动中心、公寓均设在市中心,离医院近,交通便利,也方便老人之间相互走动,不会太孤单。美国政府会根据老人的收入和身体情况提供不同类型的公寓。陈医生住的公寓就是政府给夫妻收入不超过1800美元的老人提供的,每个月只需要350元租金。而钟奶奶属于低收入者又没有房产,可以入住老年公寓,每月只需190多块,有专人送饭,政府还会免费安排工人做家政护理服务。而那些失去自理能力的老人,则安排住疗养院,专人照顾起居,每天要300多块,但对低收入者来说,同样是由政府承担。
美国的社区养老,还体现在有众多私人非赢利组织为老人服务,这类组织经费主要由政府资助,象波士顿唐人街的中华耆英会,专门为华裔老人为老人提供语言、膳食、娱乐和出行方面的服务,时间已经超过40年。
在美国社会,没有中国人传统观念里的“养儿防老”,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已经照顾到老人的方方面面,加上美国人从小就非常自立,人到暮年很愿意享受独居生活。只是那些生长在中国文化圈里,习惯于儿孙欢绕膝下,晚年却身处异乡的人,还会感觉到孤单,钟奶奶就是这样……
 
十八大后的新闻 今天的新闻

1新京报讯 (记者刘刚)16日清晨,5名身份不详的男童,被发现死于贵州省毕节市城区一处垃圾箱内。贵州省市警方已展开调查。截至昨夜发稿,官方尚未披露死者具体身份及死因。据初步分析,5个小孩可能是躲进垃圾箱避寒窒息“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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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新闻都来自腾讯网,有兴趣的足迹去看。
 
母亲来京看望读研儿子被遣送回老家劳教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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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军说:“我要妈妈平安” ■摄影/本报记者​

  来京看儿子被疑为上访
  北理工研究生郭大军的母亲赵梅福来北京看望儿子,却被当地兰州警方遣送回老家,家里接到她被劳教一年的处罚通知书,只因她有20多年上访的“黑底儿”。郭大军通过发微博的方式希望母亲能尽快回家。“只要妈妈平安回来就好,我养着她在北京好好过日子。”这一次,郭妈妈能平安回家吗?
  事发
  母亲带着家乡土特产来京看儿子
  “我叫郭大军,在北京某高校读研,2012年11月,五十多岁的妈妈背着家乡的油饼、核桃来北京看我,查身份证后,由于曾经上访过,被认定再次上访,被甘肃省兰州市公安局带回兰州,劳教一年并拒绝亲属探望。”昨日,一条微博引起了网友的共鸣,在瞬间被转发了上千次。而在此之前,郭大军从未接触过微博。
  坐在记者面前,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理科男生。1983年出生,戴眼镜、平头、穿干净的套头毛衣,腼腆而不善言辞。说起妈妈,他开始尚能平静,但之后的谈话却数度被哽咽打断。他告诉记者,妈妈赵梅福11月5日从老家兰州皋兰县出发,来北京看望儿子和儿媳,郭大军安排他在学校周边的招待所住下。“最开始的时候,妈妈说她想继续上访,但是被我劝住了,她答应在北京期间不再这样做。”郭大军说。妈妈赵梅福住在招待所期间除了在屋内睡觉、让儿子帮忙写材料,也没做什么“出格儿”的事情。8日,赵梅福决定坐火车回老家,在北京西站她给儿子打过几个电话。“当时我问她去哪儿了,她说她还没出火车站呢。11月12日就联系不上妈妈了。”郭大军说。
  奇怪
  一张手写日期的劳教通知书
  郭大军给记者出示了一张赵梅福被劳动教养的通知书,从简短的公文式叙述中记录了一个农村妇女漫漫的上访路。这张通知书是兰州市劳动教养管理委员会签发的,上面写着:赵梅福,又名赵梅富。女,汉族,1958年4月11日出生,初中文化,农民。违法经历:该赵于2007年6月、2008年1月、2008年7月因扰乱公共秩序先后被行政处罚3次。赵梅福三次违规上访,经告诫和行政处罚后仍不悔改,又于2010年4月21日再次违规上访……兰州劳动教养委员会做出对其劳动教养1年的处罚,期限自2010年5月7日起至2011年5月6日止。签发日期是2010年5月14日。
  这次的劳动教养并未得到彻底的执行。郭大军告诉记者,妈妈在劳教所呆了一个星期左右,当地政府部门以其身体有病为由,做出暂缓劳教的决定。赵梅福被放了出来。至于妈妈是因何被放出来的,郭大军坦言“自己是做了一些事情的”。“当时我就想怎么才能把妈妈救出来,找到媒体,记者报道了我们家的事情,当地政府可能是迫于舆论压力才放人的。”郭大军说。同时,郭大军也表示,妈妈从劳教所放出来后,家人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暂缓劳教的通知书,当地也没有明确告知妈妈是因为得了什么病而不适合劳教。
  这次,赵梅福再次被送至劳教所,家人收到的仍是原来的那张劳教通知书,只不过落款的部分手写加了一行字:赵梅福于2012年11月12日投送甘肃省女子戒毒劳教所,期限为2012年11月12日至2013年11月11日。
  郭大军说,他父亲曾到劳教所看望妻子,但是被拒绝了。
  心酸
  母亲兰州卖面条供他读大学
  郭大军的家境一直贫寒,因为耕地纠纷家里已经无地可种。父母只能做些小生意勉强度日。在他的记忆里,父母终年都在挨家挨户地收面,然后把面制成面条,每斤面条卖出去的话可以挣手工费2毛钱。母亲经常会推着自行车,车后面拴着一个大筐,驮着面条走上一个多小时去自由市场卖。“开始,妈妈根本不知道去兰州什么地方卖,于是就站在路边,傻傻地等着,经常一天也卖不出去一斤。后来有人跟她说去自由市场,妈妈在自由市场也经常被驱赶,别的摊贩看她是新来的就欺负她,还打翻过面条筐。”郭大军说,开始的时候一天能卖出去20块钱就已经很不错了,这其中还要刨去收购面粉的成本。寒暑假,郭大军也会帮着父母去兰州卖面条。
  郭大军在家中排行老二,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郭大军说,姐姐在读完初中后,家里无钱再供她读下去。姐姐在学校门口哭了三天,后来妈妈心软了,说:“孩子,要不你拿我和你爸卖血的钱去读书吧。”懂事的姐姐初中毕业后开始打工养家。
  噩梦
  要把妈妈从劳教所救出来
  郭家因为土地问题跟村里产生纠纷,于是母亲一次次上访,一次次被拘留,然后再一次次上访。
  “二十年来,我没有一天的轻松快乐。因为仇恨,我变得偏执。我常劝妈妈放下仇恨,可我自己又何尝放得下?”郭大军说。 还在读高一的时候,郭大军就学会了喝酒。他一个人时常喝闷酒,一个星期喝醉三四次。即使如此,他也从未跟朋友倾诉过,一来强烈的自卑阻挡了他的倾诉之路,二来他也认为说了无用。“在大学里,同学跟我说什么被女朋友甩了、工作不好找非常郁闷之类的话,可我经常想跟我比起来你们那点事儿根本不算事儿。”郭大军说。
  当郭大军点击确定把那条微博上传到网络时,很难想象这个西部乡村少年是怎样独自走出“风雨如磐”的黑暗童年,“这一切都该由我来承担。”郭大军认为首要的事情就是把妈妈从劳教所救出来。
  郭大军发微博说:在这里真诚地向因此事受到牵连的老师、学校道歉,我也是迫于无奈,我是妈妈心头一块肉,妈妈是我的全部,我别无选择!向受到负面影响的所有人真心说声对不起。
  即将研究生毕业的他有了一份非常令人羡慕的工作,明年4月份就要入职。当时,很多老师和同学都劝他不要把这件事公布出来或者暂缓公布,怕影响将来的工作。“你是上访户的儿子”,童年的阴霾在一夜之间又回到了他身边,但这次他的选择不一样了。
  “我会申请行政复议或者诉讼,尽我所能将妈妈救出来。以后,我们再也不上访了,让爸爸妈妈永远离开那个噩梦般的土地,在北京给他们安稳的生活。他们的伤口会慢慢地结痂,然后褪色。我们一家人可以重新开始。”郭大军说他不怕新的单位收回工作邀请。“工作可以再找,但是我要妈妈平安。”
  郭大军还说,有好心的朋友劝他删帖,怕对他影响不好,“妈妈为我受了这么多年罪,我总不能让她一辈子饱受牢狱之灾。有朋友说,保住自己以后慢慢孝敬父母,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
  官方
  劳教与本次来京无关
  就郭大军母亲被劳教之事,记者联系到兰州市公安局劳动教养科的刘科长,对方表示赵梅福被劳教一年情况属实。但此次劳教是继续执行2010年的决定,而与其11月期间在北京的行为无关。对方表示,公安机关有权作出继续执行劳动教养处罚的权力,当时赵梅福是因为身体原因停止劳动教养,但现在发现其身体健康,所以劳教决定可以继续执行。但刘科长并未透露赵梅福当时得的是什么病。“可不可以被收容继续劳动教养并不是我们来决定,而是劳教所说可以收就收了。”刘科长说。
  专家
  公安机关违法执法
  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余凌云表示,赵梅福第一次被中止劳动教养时公安机关应给家属书面的通知,告知原因。一般被教养者在所内得了传染病或者劳教所不具备医疗条件时,公安机关可以决定中止劳动教养,但会给家属出具书面申请。同时继续劳动教养也没有时间限制,但前提条件是患者的病症必须消除,有医院的证明,才可继续被劳动教养。“像赵梅福这样既没有医院痊愈的证明,公安机关也没有新的通知,人就被投送劳教所,执行的程序有问题,属于非法执法。” 余凌云说。对于这种情况,郭大军一家可以向法院提出诉讼。
来自腾讯网,仅仅是转发。
 
重庆被劳教村官回忆:唱红歌可以减刑 但没唱过

[导读]2011年,重庆大学生村官任建宇因在网上转发“负面”言论被处劳教两年,今年11月19日,劳教委撤销了劳教决定,任建宇重获自由。然而,在任建宇失去自由的457天,他在“笼子”里苦苦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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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判结束,(左起)任世六、任建宇、浦志强 (微博) (微博)在法院门外向媒体展示法[/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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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
法院外的大屏正在直播任建宇案庭审[/FONT]​
“躺在笼子里睡觉,笼子越来越小。”任建宇说这是他曾经做过的一个梦,那时他刚进劳教所。这一年里,任建宇在“笼子”里苦苦挣扎着。
自由之夜睡得并不踏实
重获自由的第一个夜晚,任建宇睡得并不踏实,用他的话说就是“太兴奋了”。昨天早晨7点,他和父亲任世六便已经坐上了从永川去往江北机场的车子,因为他的律师浦志强10点30分从北京到重庆。
上午10点左右,在等待了一个半小时后,任建宇看到了其他赶来的“难友”,他们都曾经是被劳教者,现在有的已经成为了清白的人,有的还在为清白而努力。
这其中包括了方洪,曾经因“一坨屎”案而被劳教,后来申诉成功,撤销劳教;彭洪,因为转发漫画,被劳教,后来申诉成功;谢苏明,因为跟帖被劳教,后来申诉成功。他们都赶来接浦志强,一同去参加任建宇的法庭宣判。
在他们看来,每一位受到不公正对待的劳教者都是战友——为了自身的清白和自由而努力。
将近11点的时候,浦志强来了。在众人的簇拥下,他和任建宇紧握双手。浦志强摸着他的光头,含泪问道:“头发咋没先留起呢?”任建宇也含泪答:“我按时剃头,是不想让他们感觉到我急于出去,有意没留头发。”随后,大家一同坐上了车,奔往涪陵,那里既有劳教所,也有重庆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现在的任建宇对那里已然不再陌生。
鸟笼之始:去往看守所
2011年8月18日下午,让任建宇感到陌生的是看守所,那里是他失去自由的开始之地。直到戴上手铐,他都不能接受头一天参与调查他网上转发帖子案件的民警微笑着告诉他没什么大事,第二天自己就被重庆警方刑事拘留的事实。此时的他,早已经按照警察的要求,退出了QQ群,删了博文。他甚至还记得18日上午回郁山镇之前,在彭水公安局看到的那份文件,上面写着对他进行警告教育。
“我当时很麻木,不知道做什么。”任建宇什么都没问,也不敢问。他此时已然不像17日在彭水公安局接受警方调查时那样惶恐了,但是他还记得自己根本吃不下有回锅肉的晚饭,而警察还对他说:“现在知道慌了?”
他还是给女友打了电话,告诉她实情,随后他听见话筒那面的哭声。他嘱咐女友不要告诉家里,因为内心深处他依然没有觉得事情有多严重——拘留些日子也就出来了。
去看守所的时候,警车走到一条小路时遇到了修路,只好绕路而行。任建宇给自己一个暗示:路是有问题的,我没问题,所以车才会绕。而他记得车上彭水公安局的民警还对他说,他们这里办的最大的案子就是偷越国境,如今却赶上了“颠覆国家政权”。
“两年时间太长了”
进入看守所,任建宇一直没有剪头发,因为他笃信自己能够平安无事地出去。直到9月24日,接到了劳教决定书。
他无法接受的事实是原本聆询书上所写的一年,突然变成了两年。他的痛苦在于一方面由于认为一年时间不长,因此就放弃了聆询或者申诉的机会,另一方面,他已经想好了如何蒙哄家人,特别是骗外婆自己这一年不回家的原因,但是现在——“两年时间太长了,我怎么‘骗’啊。”任建宇说家里人一直认为他很不错,自己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那一天,他独自蹲在一个角落。一位管教民警还嘱咐狱友安慰他,但是他不和任何人说话,听到安慰也只能苦笑。“没事儿的,两年很快会过去的。”这是狱友的安慰。
2011年9月26日,任建宇的父亲、女友以及同学朋友和同事来到看守所给任建宇送行。隔着玻璃墙,任建宇看到了大家为他凑的数千元钱。
穿着号坎的任建宇哭了。他对同事说:“给单位添麻烦了。”而同事们对他说:“你当村官两年,加上劳教所里的两年,只当上了4年的研究生。”他对女友说了无数个“对不起”,女友哭着对他说:“你没有对不起我。”
梦见了越来越小的笼子
任建宇的宿舍在一栋楼的二层,一进去先能看到一个大铁门。进入大铁门以后要进行体检,把全部的衣服都脱光,还要下蹲,随后又迅速把衣服穿上,再去剃头。
他与11个人合住。新人进来后先进“整训队”,早晨6点起床,上午训练,跑步、站军姿。下午做工,贴包装用的“纸板”,但是刚开始的时候他很少能够完成任务。
“慢慢地失去自己的思想”
每天晚上6点到7点是劳教人员学习的时候,这也包括看《新闻联播》和唱红歌。对于唱红歌,任建宇当村官的时候曾经组织人家唱,但是现在他要按照人家的要求跟着唱,他选择了光张嘴不出声。
任建宇在劳教所里结识了方洪。方洪说任建宇在劳教所里显得精神压力很大,平常不大喜欢跟人交往,不爱多说话,总是会考虑将来出去以后怎么办。
而任建宇的女友黄英(化名)记得任建宇在信里曾对她提道:“每天都不断重复这种生活,不断地机械似的做着一种事情,慢慢地没有思想,失去自己的思想。”
经受考验的爱情
任建宇和女友的爱情在劳教所内外经受了考验。他给女友的第一封信是一封分手信,他让黄英不要等他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一个朋友就是因为进了监狱两年多,从而和女友分手了。
但是黄英写信对他说,如果此时和他分手,别人会如何看待她,她反问任建宇如果在劳教所里的是自己,他会提出分手吗?
实际上两个人更多的就是通过书信来吐露心声的,因为每次20分钟的会面对于他们太短暂。任建宇有的时候每周会给黄英写三四封信,黄英最多一次一天收到了任建宇五封信。
我的坚持能改变劳教制度吗
今年春天,电视播放的《新闻联播》让任建宇知道了重庆的变化。4月份,任建宇对探望他的任世六说:“20多年后,一定会给我翻案的。”但是任世六对任建宇说:“你一定不要在里面多说话,不要跟人家谈论这个。”
4月份,方洪在离开劳教所之前,对任建宇说“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任建宇记住了方洪留下的联系方式。方洪因李庄案讽刺前重庆市委书记为“一坨屎”而被劳教,5月8日他起诉重庆劳教委,6月29日胜诉。
方洪的胜诉让任建宇既看到了希望,内心之中也有隐忧。他督促黄英去联系方洪,但也对黄英说“别人给我扣的帽子略微大了一些”。
黄英联系上了方洪,方洪又帮助他们通过网络联系上了浦志强。浦志强主动来到重庆找到了任建宇,这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任建宇到现在都没有后悔当初的行为,但是他也说自己与方洪不同,自己妥协得更多一些,但是在自己的清白问题上,永远会坚持下去。
“我的坚持和努力能改变将来的劳教制度吗,哪怕是一点点?”任建宇低声问记者。他说他曾经在电视上看到了这样的信息:相关部门正在研究关于劳教制度的具体改革方案——语出中央司法体制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负责人姜伟。本版文并摄/本报记者满羿
最新消息
任建宇劳教案申诉被驳回
法院认定超过3个月的法定起诉期限任建宇表示会继续上诉
本报讯(记者满羿)“我肯定要上诉。”从法院走出来,任建宇对各路记者说。
2011年,重庆大学生村官任建宇因在网上转发“负面”言论被处劳教两年,今年8月15日,任建宇向重庆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请求撤销重庆市劳教委作出的《劳动教养决定书》。11月19日,劳教委主动撤销了劳教决定,任建宇重获自由。
昨天下午,重庆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就此案做出一审判决。鉴于任建宇于2011年9月24日签收重庆市劳教委作出的渝劳教审(2011)字第3954号劳动教养决定书,于2012年8月15日才向法院提起诉讼,已超过3个月的法定起诉期限,法官因此驳回任建宇的起诉。
闭路电视公开直播
昨天下午2点30分左右,位于涪陵区的重庆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门外便已经聚集了众多媒体记者和法庭旁听者。法院大门右侧,人行道旁的闭路电视已经打开,向公众显示着第一法庭——重庆三中院最大法庭里的情况。这间法庭,即将迎来任建宇因劳教申诉一案的一审判决。
下午2点40分左右,任建宇和他的律师浦志强来到了法院门口,引起人群的一阵骚动。被围在人群中心的任建宇,愁眉紧锁,回答他人问题时,不住地抿着嘴唇——据他说,这是他紧张时的下意识动作。但是面对镜头,任建宇还是会挤出一丝笑容。
任建宇称自己知道胜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还是会有信心,此外他还强调将会申请国家赔偿,并要求重庆市劳教委解决他的工作问题,恢复劳教之前的工作。“如果不是劳教,我的公务员资格不会在被公示的时候拿掉。”任建宇说。
诉讼超期限 起诉被驳回
下午3点,法庭正式开庭,包括任建宇的父亲、媒体记者以及曾经的劳教申诉成功者20余人参加了旁听。被告重庆市劳教委方面只有一名委托代理人出席。据这位人士向法官说明,他是刚出差结束赶回来,另外两名缺席者缺席原因不详。
开庭中只有一个环节,即法官宣判。审判长杨煜称重庆市劳教委已于11月19日以“处理不当”撤销了对任建宇的劳教决定,任建宇已解除限制人身自由的强制措施,对重庆劳教委自行纠错行为应予认可。
杨煜宣判时说:“任何公权力的行使都须依法、审慎,尤其是采取限制人身自由的严厉处分措施时,应遵循目的与手段相适应的原则,即使面对公民的过激不当言论,公安机关也应给予合理宽容……”
但是杨煜随后称任建宇虽然在劳教期间人身自由受到限制,“但是其会见、通信、通电话的权利得到保障,任建宇在此期间曾委托其父和女友代为提起诉讼或者行政复议,应当确认任建宇在限制自身自由时能够提起诉讼。”
因此,法院认为任建宇主张人身自由限制时间不应计入起诉期间的诉讼理由不能够成立。因此法院判定“驳回原告任建宇的起诉”。
任建宇表示要上诉
事实上,对于这个判决结果,任建宇及其律师浦志强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任建宇说,在11月19日涪陵劳教所里,法官已经就此事与他进行过沟通,但是他并不认可这个判决,“我肯定要上诉。”任建宇说。
他的律师浦志强也同样不满意这个审判结果,他认为,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行政诉讼法》出台过若干司法解释,其中第43条规定说:“因人身自由受到限制而不能提起诉讼的,被限制人身自由的时间不计算在起诉期间内。”任建宇在劳教所里可以见面、通信和通电话,不等于他的起诉权利就不受到威胁和限制。
对于为何当年没有及时替任建宇提出诉讼或者申请行政复议,任建宇的父亲任世六及其女友之前对本报记者说,一方面因为他们不懂这些事情,另一方面他们找过成都和重庆的律师,但是这个案子无人敢接。
来自腾讯网,仅仅是转发。
 
大跃进前后国家采取五个社会控制措施

作者为安徽省公安厅原常务副厅长
“大跃进”以后,全国大饥荒,饿死了几千万人。饿死这么多人,为什么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动乱?这是因为,国家采取了严密而严厉的社会控制措施。
1949年,中国共产党接管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中国。仅武装土匪(有的就是国民党残兵败将,啸聚为匪)就有200多万,还有特务、恶霸、潜伏下来的国民党军政人员、反动会道门头子,活动猖獗,社会治安混乱。经过3年的剿匪、反霸、土改、镇压反革命运动,逮捕、拘留了280多万人,其中判处死刑的有70多万,判处有期、无期徒刑的120多万,其余判处管制、戴反革命分子帽子,交群众监督改造。正如毛泽东在镇压反革命后所说的:“还有反革命,但是不多了”。在大规模镇压反革命的同时,进行了土地改革,农民分得了土地,劳动积极性空前高涨,农业生产得到迅速恢复,农民生活水平迅速提高。以安徽省为例,三年镇反,共逮捕各类反革命分子110164人,其中判处死刑的32876人,死缓2328人,有期徒刑49332人,其余判处管制或戴帽释放。当时安徽只有2700万人,逮捕、处死这么多人,引起的震慑作用是可想而知的。即使还有个别漏网的反革命,在强大的专政机器面前,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1950年安徽发生各类刑事案件1.6万多起,到1952年、1953年下降到5000多起。再加上禁毒、禁娼、禁赌,社会治安良好。当时,从中央到地方领导都认为,大规模的、群众性的镇压反革命运动已经结束,公安机关要转入经常性的侦查破案工作,维护社会治安。
可是好景不长。急于向社会主义过渡,引起了社会震动。
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不仅在党内有不同意见,农民和工商业者,更是不愿意。尤其是农民,通过土地改革分得了田地,过上了两三年的好日子,就要搞互助合作,他们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于是,反抗、斗争,不断出现,治安案件、刑事案件大幅度上升,群体性事件时有发生,农村干群关系也突然紧张起来。1956年安徽省刑事案件发案数就比1954年增加2倍。
针对突然出现的动荡的社会秩序,当政者们不从自己的执行的方针路线上找原因,而是从没有肃清的“残余反革命”方面找原因。1955年3月21日,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会议上说:“国内残余反革命势力的活动还很猖獗,我们必须有针对性地、有分析地、实事求是地再给他们几个打击。”1955年4月21日,国务院召开第九次全体会议,听取公安部副部长徐子荣关于《公安部1954年工作的简要总结和1955年工作要点的报告》,根据这个报告精神,随后给中共中央专门写报告说:“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与社会主义改造的进展,镇压反革命分子的斗争,不仅没有缓和和减弱,而且是更加紧张和更加复杂了”;反革命分子“利用一些群众对农业合作化的不满和工作中出现的缺点,造谣惑众,制造骚乱和反革命暴乱;资产阶级中坚决反抗社会主义改造的分子进行报复破坏活动;一部分反动富农破坏社会主义改造和农村各项中心工作。”5月27日中共中央批转公安部的报告,在批语中指出:“为了保卫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事业的安全”,必须“动员全党和全体人民加强同反革命分子和各种犯罪分子的斗争,严厉镇压一切敢于破坏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事业的反革命分子和犯罪分子”,“目前要着重反对该捕不捕、该判不判、重罪轻判和该杀不杀的右倾情绪”。
根据中央的指示,第二次在全国范围内的镇压反革命运动开展起来了(现在各种史书只写1950年至1953年的镇压反革命运动,而不写1955年部署开展的第二次镇压反革命运动)。于是,各省(市)向中央报告并得到批准的镇压反革命计划,包括捕人、杀人具体数据。安徽省上报中央并得到批准的反革命捕人数是:1955年2.5万人、1956年4万、1957年3万左右。由于时间紧迫,安徽1955年捕人任务很难完成,所以省公安厅10月28日发出《关于统一集中搜捕反革命分子和各种刑事犯罪分子的具体实施意见》,要求采取集中统一行动在10月底采取“摸一批捉一批的办法,逮捕人数不得低于5000名。11月份,实行全党动手,全面动员,统一行动,集中搜捕,拟逮捕1万名左右。”结果1955年全年共逮捕27611名“反革命分子”(其中有1419人没有任何批准手续),这些所谓“反革命分子”绝大多数都是抵制、反对农业合作化运动的农民和抵制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的工商界人士。
用镇压反革命运动的手段推动政治运动的开展,从此就成了中国对社会进行控制的模式,尽管名称不一定叫“镇压反革命运动”,但是实质是一样的,比如“四清”运动中划分四个阶段,其中最后阶段就是对敌斗争阶段;“文化大革命”中的“清理阶级队伍”和“一打三反”,也是镇压反革命。
经过大规模镇压,摄于强大的政治压力,敢于公开抵制和反对社会主义改造的人少了,所以1956年3月24日安徽省公安厅向省委和公安部报告说:“原来计划逮捕反革命分子和其他犯罪分子4万名的计划,要适当减少62.5%至75%,即修订改为1万至1.5万名。”而实际上1956年逮捕了2.5万多名“反革命”,大多数是反对农业合作化和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的人。
高压政策一时见效,但是并没有消除反抗和斗争。从1955年至1957年安徽省较大规模的群体性事件仍然不断发生。仅暗杀农村基层干部事件就有100多起,被害者114人,而作案者大多数是普通农民。1955年4月6日到9日,萧县发生5起大规模群体性聚众抢粮事件,哄抢粮食24万斤,打砸四个区、乡政府和粮站,被殴打干部39人,其中14人伤势严重。公安厅给省委、公安部的报告说:“发生抢粮的原因是:主要是粮食定产偏高,统购数字偏大,群众留粮过少,粮食供应先松后紧,以及干部强迫命令,激起群众不满,反革命分子乘机煽动所致。事件发生后,省、地、县委立即派出干部前去处理,调去公安干部、公安部队维持治安,运去大批粮食供应急需。本着有问题要解决,有错误要承认;对参加抢粮的‘反坏分子’要逮捕,对罪大恶极的要镇压;对参加抢粮的群众要批判的处理方针。首先解决存在的问题,至5月25日止,除原订4400万斤粮食(返还)销售计划外,再赶运粮食1050万斤,以满足供应。同时,逮捕参加抢粮的‘反坏分子’108人,对其中为首煽动闹事的4名‘反坏分子’,于5月13日分别在该县四个抢粮点公审枪决;对干部工作中的缺点、错误,实事求是地进行检查承认,事态平息。”
这起大规模抢粮事件完全是地方政府的责任。先是虚报农业生产合作社粮食产量,然后实行高征购,强迫(包括打骂、捆绑、非法关押)农民卖粮,等到农民没有饭吃时,又向农民返销粮食,来回折腾;返销的粮食少,不能维持生活,有的人家一天只吃一顿饭,向干部反映,受到申斥。激起群众愤怒。被逮捕的108个“反坏分子”,包括那4个被枪决的人,原来的身份,都不是“四类分子”,而是农民。只是他们带头抢粮,并殴打干部,打砸区、乡政府,被定性为新生的“反革命”、“坏分子”。
因抢粮而被枪毙,并没有阻止人们的反抗。1956年8月至1957年3月,安徽发生暴乱16起,有3000多农民参加,公开反对农业合作化,反对统购统销政策,以县、乡政府为主要攻击对象。暴乱少则十几人,多则几百人、上千人。1957年2月22日,肥西、舒城两县接壤地发生暴乱,暴乱者提出的口号是“要饭吃,要土地”,“现在的政府不是人民政府”。暴乱者打死民警2人,打伤1人,抢去手枪3支,子弹70余发,参与者400多人,99%是农民。两县公安干警和省公安厅派去的武装民警,将其包围,发生枪战,当场打死49人,抓获34人,投案自首者10人,为首的农民程千发自杀,其余的人逃跑外地。
由于加入农业生产合作社后,农民收入大量减少,吃不饱饭,为了生存,不得不偷盗、哄抢,那种“农民就是饿死也不偷不抢”的说法,完全是神话。1957年4月2日,安徽省公安厅向省委、公安部《关于当前社会治安的情况报告》说:“本年1、2两个月,我省无为、肥西、宿县、蒙城、枞阳等县,先后发生群众性闹事89起,哄抢粮食事件271起,参与群众4.5万人,抢去粮食599654斤,柴草39.2万斤,被打干部169人。产生上述事件的直接原因,是部分地区灾情严重(托词——笔者),群众生活困难;有些乡社干部工作方法简单生硬,强迫命令,引起群众不满;有些‘反坏分子’利用群众生活困难和干部的某些错误,趁机进行煽动。”
3月25日,宣城县8个农业生产合作社495户、659个农民到粮站哄抢粮食,抢走粮食38049斤,打伤粮站干部5人,公安厅长邢浩亲自带领干警前去制止处理,逮捕为首者11人,勒令参与哄抢的群众自动退回被抢粮食(退回1万多斤),同时,要求当地政府返还多征购的粮食5万斤,发放贷款8000多元,给没钱买粮的群众买粮。由于邢浩采取比较务实的政策,较好地处理了这起事件。
据统计,从1955年至1961年5年多时间,发生20人以上大的群众性哄抢粮食事件就1300多起,可以用此起彼伏来形容,其中有30多人为此被判处死刑,而且都是普通农民。改革开放30年来,尤其是在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安徽省没有发生一起群众性哄抢粮食事件。这就充分证明,农业集体化,公社化弄得民不聊生,群众饿得没有办法,才会哄抢粮食。
1957年4月,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不久“反右派”斗争就开展起来了。毛泽东对右派分子的“进攻”做出了极为严重的估计(见5月13日他写的《事情正在起变化》一文),并在一个批语中,要求公安机关,“严密注意敌情动向,尤其要注意农村敌情动向,使右派分子在工农群众中彻底孤立起来”。公安部于8月底9月初在北京召开全国公安厅、局长座谈会,认为在“整风”运动中“客观上形成了右派分子与反革命相呼应、海外敌人与国内敌人相呼应的局面”。其特点是:“反革命(右派)分子搞宣传、搞组织、搞武装活动,地主富农分子煽动农民闹事、退社,搞反攻倒算。”会议要求“进一步再给残余反革命势力一次有力打击”,坚决地“逮捕一批,管制一批,劳教一批,批斗戴帽子一批”等14项措施。毛泽东批准公安部计划,于是在会后不到三个月时间,又一次镇压反革命运动开始了,全国逮捕的人数大大超过1956年全年的总和,仅被判处管制的人数就有120万人之多。
安徽省委在全省进行全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从1957年10月到12月,在8277个农业生产合作社开展社会主义教育大辩论。省公安厅根据全国公安厅、局长会议精神,配合这次大辩论,挖“新、老反革命”,逮捕12274名“反革命”,管制1074名,劳教855名,戴“反坏分子”帽子1565名,斗争6518名,关押审查2338名。在大辩论中被迫自杀的845人。在这些被打击的人中,绝大多数是农民。
近几年出版的一些社科类书籍,仍然把农业合作化运动当做了不起的事情记载下来,这是不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的。绝大多数农民是不愿意合作化、吃大锅饭的,因为合作化后,他们的生活水平大大下降了。他们怀恋土改后那两三年美好的日子。我家就是一个例子。解放前种地主家地,交租子,加上苛捐杂税,不得温饱。土改后分了地,从1951年到1954年,温饱没有任何问题,我也才有可能上学读书。大哥因为解放前家里穷困,小学未毕业辍学,解放后参加土改工作队,土改结束后被吸收当了干部;二哥是文盲,在家劳动,他听党的话,积极拥护互助合作,先当互助组长,后当农业生产合作社副社长。我父亲坚决反对他将家里的土地入社,父子俩经常为此吵嘴打架。我那时在舒城中学读书,一次从学校回家,看见母亲坐在床上哭泣,问为什么?母亲说,你父亲被合作社的人叫去辩论,今天肯定要挨打,被辩论的人,没有不挨打的。我说你放心,他们不会打他,二哥是副社长,这点面子他们是会给的;再说,大哥在城里工作,恐怕没有人敢对他动手;你以后要多劝劝父亲,不要拖二哥后腿,不然他的副社长怎么当?全农业生产合作社的人都在看咱们家,如果我们家退社,全社不就跨了吗?
二哥当晚没敢回家,第二天回家时,父亲拿着扁担打他,追了1里多路没有追上,悻悻地回到家里。在我和母亲的劝解下,父亲的气才逐渐消了。父亲也想开了,退社已经不可能了。闯过父亲这一关,二哥一直在农村当基层干部,当大队党支部书记就有20年,是党在农村得力的依靠对象,直到上世纪80年代中期老了才退下来。
关于“大跃进”时期对社会的控制,笔者在《公安工作“大跃进”》一文(载《炎黄春秋》2010年第1期)中已经做了详细记载,这里再作一些补充。
1958年,按照经过毛泽东批准的公安工作计划要点,为了总路线、大跃进和人民公社“三面红旗”的发展不受干扰,要求公安机关“把应该逮捕的人逮捕起来,把应该拘留的人拘留起来”,于是从中央到地方,层层下达捕人计划指标,对那些反抗抵制人,和暂时没有反抗、抵制而将来有可能反抗、抵制的人,有可能犯罪和潜在犯罪的人,统统关进看守所、拘留所、劳教队、集训队,不让他们有反抗的机会。拘、捕人不再是政法机关一家的事,党委、政府、人民公社甚至生产大队领导人都有权决定捕人、抓人,公社也可以组织劳改队。所以1958年到1960年三年时间,安徽仅公安机关正式拘捕的人就有17万多人,集训、劳教了20多万人,比1950年到1953年大“镇反”抓的人还要多。县里、公社、生产大队自己办的劳改队抓的人,比这还要多得多。比如定远县,不仅县里私设劳改农场,公社、大队也有小劳改队;全县23个公社中,就有13个公社设了劳改队,先后劳改了2160人;县劳改队劳改了4023人,死在劳改队的就有1280人。这种无法无天的随意关押人民群众的行为,成了“大跃进”时期进行社会控制的主要手段。
“大跃进”时期对社会进行控制的第二个手段,就是对那些出身好的农民,因抵制人民公社、抵制“大跃进”、抵制共产风、抵制吃食堂等等行为,给他们戴地主、富农帽子不合适,于是就给他们戴上“新生的反革命”和“坏分子”帽子。仅据萧县、砀山、五河、凤阳、无为五县在1979年摘“四类分子”帽子时统计,就有3.7万多普通农民在“大跃进”年代被戴上“坏分子”帽子的。据安徽省公安厅1954年统计资料,安徽省一共有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33.7万多人(那时还没有“坏分子”罪名。1956年3月10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解释及处理政策界限的暂行规定》,把“政治骗子、投敌叛变分子、流氓分子、品质极端恶劣的蜕化变质分子”定为“坏分子”范畴,从此才有“坏分子”这个罪名)。到1958年底,地、富、反、坏分子扩张到71万多人。这就意味着在合作化、“大跃进”运动中给38万人带上“四类分子”帽子。这些被打入另册的人,在农村任人宰割,也是饿死最多的群体。到1979年中央决定为全部“四类分子”摘帽时,安徽只剩下29万多“四类分子”,这就意味着死了42万“四类分子”。绝大多数是在“大跃进”时期被整死、饿死的。
“四类分子”在农村是专政对象,反面教员,谁都可以任意欺辱。他们的家属子女也受到种种歧视。为了不被戴上“四类分子”帽子,成为专政对象,农民即使有满腔怨恨,也只好隐忍。但是,铤而走险者并不鲜见。1958年8月14日,公安厅发出《关于当前敌情和打击措施的意见》中说:“破坏农业合作化案件逐渐增多,仅5至7月,就杀死、杀伤社队干部41人。”11月5日,公安厅向省委汇报的“敌情动态”上说:“阶级敌人仍然不断进行破坏活动,主要表现在:一,造谣。利用部分群众不明政策和落后心理,大肆造谣说:人民公社化就是一切财产都要归公(一点也不造谣,完全是真实情况——笔者),以致一些地方群众把家禽家畜统统杀掉,有的砍光自留地里的农作物(这也属于敌情动态,是阶级敌人进行破坏活动,要打击——笔者);二,凶杀。全省7至9月共发生64起,其中有对社队干部不满杀害干部的15起15人;三,纵火。全省7至9月共发生针对人民公社纵火34起;四,投毒。7至9月,针对人民公社食堂投毒的12起。”
1959年、1960年这类案件继续发生。仅1960年12月到1961年2月两个月时间,全省发生哄抢、盗窃国家粮库粮食事件847起,损失粮食、山芋180万斤。据对淮南、芜湖、马鞍山三市和和南陵、六安等13个县调查,参与哄抢者5495人,都是普通农民,都是因为断炊、断粮,家里都有饿死的人。1960年12月27日一天就发生抢粮28起,在抢粮过程中杀死干部和仓库管理员26人。作案者全是农民。有个别“四类分子”被逼急了,也要反抗。1960年1月4日,霍邱县河口公社一个生产队长,到戴上“反革命分子”帽子的刘某家搜查粮食,刘一家四口一起动手,将他捆绑,然后将其杀死。刘家原有7口人,已经饿死3口。这个生产队长还要去他家搜查粮食,把他们惹急了。刘某夫妇被判死刑,另2人关押期间死在看守所。这一户人家死绝了。
“大跃进”时期对社会控制的第三个手段,就是把社员死死控制起来,让他们无可逃遁。按照“组织军事化、行动战斗化、生活集体化”的原则,让他们从事农业生产、大炼钢铁、兴修水利,干部严格管理,劳动场所有民兵看守;有的地方男女分开住宿,夫妻不能过正常生活,稍有不满者,即遭到批斗,甚至戴上“反革命”、“坏分子”帽子,或送到劳改队。公社社员完全失去人身自由、行动自由。公共食堂普及后,社员家里锅碗盆勺被没收,或拿去炼铁,稍有反抗行为,动辄不给饭吃,逼得他们不得不就范。也有被逼急了铤而走险进行犯罪活动的。仅1959年8月到1960年1月,安徽省就发生食堂投毒案46起,有17人中毒死亡,公安厅为此发过3次通报,要求保卫人民公社食堂安全。另外发生9起凶杀案件,社员饿极了,到食堂抢饭吃,遭到阻拦,杀死15位公共食堂管理员、炊事员。
“大跃进”时期对社会控制的第四个手段,就是广设收容审查站,把逃难的群众拦截、遣送回来,不让他们有逃生的机会。
从1958年到1960年底,国务院、公安部先后发出4次通知和1次电话会议,要求全国各地,做好收容遣送工作,不要让农民盲目流入城市,尤其是北京、上海等大城市,影响国家形象。安徽省委、省政府、公安厅,发过6次通知,1次电话会议,提出严格要求,对此项工作抓得不力者要受处分。这样,安徽就在全省城乡、边沿结合部,先后设立100多个收容遣送站;全省公安派出所随时发现外流人员随时扣留,送收容审查站收容遣送。据38个县市不完全统计,三年中先后收容遣送40.8万人。有的人被收容后,没有立即遣送,而是给收容单位干活、做苦力。被收容的人吃不饱饭,还要做重体力活,加上打骂、虐待,不少人死在收容遣送站,而没能回家。仅宿县1960年在收容审查中就扣押3005名外流人员,长期不放,无偿劳动,死在收容所的237人。1960年1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秘书室给安徽省委转来一封“探亲记”的人民来信,反映他1960年10月9日到合肥探亲,被合肥市胜利路派出所莫名其妙抓进收容所,尽管他百般说明自己是来探亲,而且提出亲戚家庭住址、门牌号码,收容所就是不放人,直到11月8日,他才趁看管人松懈,逃跑出来。接到中央转来的信,引起省委、公安厅重视,派专人到合肥收容遣送站检查,据对照花名册的24300名被收容审查的人员了解,有6527人不该收容,占总数26.8%(其实99%都是不应收容的——笔者)。其中有2314人是外出必须路过合肥的,1950人是到合肥探亲访友的,809人是到合肥看病的,554人是到合肥购物的;还有的人就是合肥市的机关、学校职工、学生,因晚上看戏、到澡堂洗澡回去较晚,被当做外流人收容审查。大蜀山收容点对不服收容、申述理由的人进行体罚,打死3人,非法没收被收容人员现金2537.53元,金戒指8个,公债券50元。
除了收容审查外,安徽省对社会控制还有一条“死招”,就是不断地搜山,把人民群众为了活命的一线希望也给掐断了。安徽省西部和南部都是山区。在饥饿、死亡面前,不少人逃往山区,去找野生动、植物充饥。省委指示公安机关,要不断搜山,把逃亡的“地富反坏”抓回来接受改造。1958年5月,徽州地区8个县抽调2800人次,进行搜山行动,查出6700外流人员。1958年7月12日省公安厅向省委报告说,1月至5月全省36个山区县共查出外流人员25613名。7月19日公安厅发出简报称:据15个山区县市统计,在198个乡镇,71个(边沿)结合处,11个新建村,76个山凹,115个山洞,查处外来人员72817人,其中有地富反坏分子2914名。
1960年安徽人口大量死亡,政府不是想办法救人,而是兴师动众,继续组织人员大规模搜山。4月1日,“皖南地区第一季度清山(搜山)工作总结”称:“共组织基层干部、民兵、治安积极分子等60余万人,计搜查山头448个,山洞2426个,山洼7607处,山冲447处,孤庙417处。”动用这么多人,“战果”如何呢?“扣审反坏嫌疑分子1606人,经查实有地主23人、反革命12人,盲目外流人员300余人。”
出动60余万人次,搜查出所谓1000多“反坏分子”嫌疑人,结果只有23个地主,12个反革命,他们没有现行破坏活动,为了活命,为什么不能到山里找活路?而那1000多群众不是饿急了,谁愿意到深山老林去风餐露宿?
“大跃进”时期安徽饿死了那么多人,同不断进行以“镇压反革命”为名而野蛮进行社会控制,密切有关。
来自腾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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