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不知道的朝鲜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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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整部朝鲜战争史,看看美军方面写的历史也挺新奇的,问题是每个方面都会有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描述,每个方面都不能全信。

一直有一个好奇,打仗如果多动些脑子,也许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比如攻坚战,中国志愿军一般是夜里进攻,白天休息,因为夜里敌人的飞机不好轰炸。但敌人使用照明弹,依然可以看到中国士兵。中国士兵为什么不配合烟雾弹?简易烟雾弹应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啊,搞些容易冒烟的东西就行,士兵不断向前方投掷烟雾弹,并配合夜色前进,美军如何瞄准。

中国士兵就是些农民,朝鲜又是国外能跑对山头就已经很不错了,再放烟雾,估计连进攻目标都找不到了。而且烟雾弹怎么扔过去,手榴弹才能投多远,你距离美军500米,美军晚上是发照明弹的,另外凝固汽油弹炸过以后,无数火堆也能照到你。那时候,人家就已经看你了,就调空军+大炮打你了,你有时间去扔烟雾弹么。也扔不过去呀。放心当时的志愿军肯定不比你我傻。能想的招肯定都用上了。不行,才只能硬着头皮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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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制空权,也不可能有重炮,就靠着迫击炮手榴弹和步枪打人海战术,那其实就是送死。
中共所谓的名将,有几个真正打过大战的?有几个了解现代战争的,和美国比,真就是农民对正规军。
那个美师更谈不上传奇,蚂蚁再多,也不可能吃大象
 

jjsheng

恢复矿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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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就从纯军事上说说吧,政治上关于战争有很多不同见解,一时说不清。
第一次鸦片战争,英国几千人就把大清打服了;二次鸦片战争,英法联军几万人就打下京师,皇上都跑了。甲午战争在朝鲜,清军也是主力,但被人数少的日军一路打回了东北。抗日战争,日军一个大队就能打败国民党的一个正规师。二战中美军仗着装备上的优势,在后期把日本打得满地找牙。唯一在朝鲜遇到志愿军,没能拿到想要的,而志愿军的装备和美军根本无法相比,连反坦克手雷都是奢侈品,炒面加轻武器,就是这样,老美都没打赢。这难道不是反衬出志愿军的伟大吗?
不知道楼上的是不是有那种人------看到老美打志愿军特爽。看到志愿军牺牲特欢乐。不要说现在金家的事,当时在战争中是你死我活,不容你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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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at

看问题就像拼魔方,只看一个面不行,照顾六个面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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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士兵就是些农民,朝鲜又是国外能跑对山头就已经很不错了,再放烟雾,估计连进攻目标都找不到了。而且烟雾弹怎么扔过去,手榴弹才能投多远,你距离美军500米,美军晚上是发照明弹的,另外凝固汽油弹炸过以后,无数火堆也能照到你。那时候,人家就已经看你了,就调空军+大炮打你了,你有时间去扔烟雾弹么。也扔不过去呀。放心当时的志愿军肯定不比你我傻。能想的招肯定都用上了。不行,才只能硬着头皮上的。

一个一步一步往前扔。打过CS吧,是接近敌人的最好方法,现代反恐战斗中常用。
 

jjsheng

恢复矿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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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一步一步往前扔。打过CS吧,是接近敌人的最好方法,现代反恐战斗中常用。

你首先的有那么多才能扔,那时志愿军有这个东东? 为何不食肉糜?还有志愿军后勤不行,啥都要自己背着的,枪弹和7天的粮食,能够携带的多余装备的可能不大(有时宁愿多带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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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就从纯军事上说说吧,政治上关于战争有很多不同见解,一时说不清。
第一次鸦片战争,英国几千人就把大清打服了;二次鸦片战争,英法联军几万人就打下京师,皇上都跑了。甲午战争在朝鲜,清军也是主力,但被人数少的日军一路打回了东北。抗日战争,日军一个大队就能打败国民党的一个正规师。二战中美军仗着装备上的优势,在后期把日本打得满地找牙。唯一在朝鲜遇到志愿军,没能拿到想要的,而志愿军的装备和美军根本无法相比,连反坦克手雷都是奢侈品,炒面加轻武器,就是这样,老美都没打赢。这难道不是反衬出志愿军的伟大吗?
不知道楼上的是不是有那种人------看到老美打志愿军特爽。看到志愿军牺牲特欢乐。不要说现在金家的事,当时在战争中是你死我活,不容你考虑的。

志愿军后来的战绩, 是基于苏联提供的武器和空中支持。 而不是靠炒面加轻武器。

谁说志愿军不伟大? 唱起“英雄赞歌”,想起“向我开炮”的场面, 我现在还很激动。 不过老兄, 我们说话还是得基于事实好吧? 志愿军伟大, 你就忍心让他们拿轻武器去跟美军的现代化装备相抗衡?去做人肉盾牌?

被毛泽东扔进战场的志愿军, 只有听指挥的份, 不死命对抗进攻的话, 也是死路一条。 他们中也许有我的亲戚。 我为他们的坚强而感动, 也为他们的命运而悲叹。 看清历史, 可以让我们更加珍惜现在, 千万不要让我们的子女再因为政治斗争而成为独裁者的炮灰, 也千万警醒他们要有独立思想, 要有逻辑, 有批判思维, 不要变成家园里被洗脑的人士的模样, 稀里糊涂葬送自己宝贵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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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如果不是在朝鲜受到教训,就不会有后来在北越那么老实地遵守十七度线的事了。

照你这么讲, 中国是否该再牺牲几十万军队,给日美一个新的教训?

你以为美国不把士兵当人, 只是当政治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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砥平里——“志愿军”的“露天坟场“

标签:社会2011-05-27 01:03 星期五
  砥平里——朝鲜南部一个极为普通的小村镇,位置在横城以西、杨平以东、南汉江以北,距离汉城40公里,其直径约为5公里,四周都是小山包,砥平里就坐落在这个小小的盆地中。
    1951年2月13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和联合国军,在这里展开了一场令全世界为之震憾的血腥战斗:参与作战的志愿军5个主力师(5万余人)向被包围的美步兵23团(4000余人),连续2个夜晚发起进攻,最后阵亡3万余人,抛下1万多具尸体,无奈地撤出战场。
    这段历史真相,被隐瞒了近40年,直至90年代以后,才逐渐浮出水面。
    
    1950年10月25日和11月25日,45万“中国人民志愿军”不宣而战,在朝鲜西线和东线战场,连续发动了两次大规模战役,使得毫无准备的联合国军措手不及,陷入了中国军队的重重包围之中。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11月29日,麦克阿瑟将军下令,联合国军从朝鲜北部全面撤退。
    就在联合国军撤退的同时,中共却源源不断地派遣“志愿军”入朝作战,至12中、下旬,中共再次将20万解放军冠以“志愿军”的名义投入到了朝鲜战场。此时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已全面撤退到三八线以南地区,中国军队取得令全世界震惊的空前“大捷”。
    
    为了防止战争扩大,印度、埃及等联合国13个中立国家呼吁交战双方举行停火谈判,并邀请中国派代表出席联合国大会。如果中共接受停战谈判,就此罢手,那么朝鲜战争就会以中国“志愿军”的全面胜利而宣告结束。然而毛泽东却错误地估计了形势,认为联合国军已在“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强有力打击下全线崩溃。毛在中央军委会上说:“美帝国主义及其仆从提出先停火再谈判,分明是想借谈判获得喘息时间。我们决不上当。我们一定要打到釜山去,把侵略者赶下太平洋,不消灭朝鲜境内的敌人决不班师。
    信奉斗争哲学、誓将“革命”进行到底的毛泽东,绝不会留给对手任何机会,12月13日,毛泽东致电“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我军必须越过三十八度线”。
    
    在毛泽东的指示下,12月31日,彭德怀司令指挥志愿军全面越过三八线,将战争的火焰再一次燃向南方。在志愿军咄咄逼人的攻势下,1月4日,联合国军撤出汉城,退至平泽、原州、三徙一线。
    同日,中国人民志愿军进入韩国首都汉城,开创了一个国家的首都在短短半年中三易其主的先例。
    汉城的沦陷,又一次引发了南朝鲜百姓的逃难浪潮,深受战争荼毒的50多万汉城居民,怀着对共产政权的恐惧,再次惊惶出逃:几十万难民背着包袱、扶老携幼,争先恐后地向汉江拥去。冰冻的江面上,到处是紧抱着婴儿的母亲,背着老人、病人、残疾人的男人以及扛着大包袱和推着小型两轮车的人们,没有人去扶助那些跌倒的人,也没有人理会躺在雪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汉江上,美军搭建了两座临时浮桥,难民们争先恐后地涌上浮桥,狭窄的桥面由于挤满了车辆和人流在不断摇晃,不断有人被挤下浮桥掉到冰冻的江面上,凄厉的哭喊声和呼唤声在寒风中久久回荡------
    这场由金日成发起的战争,给朝鲜南北人民带来的是无尽的灾难。
    
    1950年12月23日,美第8集团军司令沃克将军也在撤退途中遭遇车祸身亡。12月26日,马修.李奇微被麦克阿瑟将军任命为美第8集团军司令。
    麦克阿瑟将军任西点军校校长时,李奇微是该校的一名年轻的上尉教官,由于他的出色军事才能,引起麦克阿瑟将军的注视。李奇微将军到达朝鲜战场后,果然不负麦克阿瑟将军重望,朝鲜战争的发展轨迹就此发生了改变。
    
    自志愿军第二次战役以后,美军开始了其战略撤退。所谓 “第三次战役”,其实并没有进行过实质性战斗,志愿军基本上是一路尾随在美军后面走过来的。
    汉城,作为不设防的城市被中国军队占领后,毛泽东被表面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这个一心想成为“全世界革命领袖”的农民儿子,就此以为解放军的战斗力真的可以和美军平起平坐了,他对秘密访华的金日成说:“打第一次战役、第二次战役胜利了,但还不够,还要接着打。你敢越过三八线北进,那我为什么不能越过三八线南进?”他不无得意地说,从现在起我们开始要“喊着打!”
    中共的报纸和电台广播也开始连篇累牍地报导志愿军的“赫赫战果”:兴南、元山、平壤、春川相继被英勇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所攻克,几十万美军和李承晚伪军被击溃,正在狼狈逃窜,中国人民志愿军横扫千军、锐不可当------
    汉城被中国军队占领后,毛泽东下令北京放鞭炮焰火庆祝,全国各地同时组织了数百万人声势浩大的庆祝游行。1月5日,《人民日报》在头版发表了《祝汉城光复》的社论,号召志愿军:向大田前进!向大丘前进!向釜山前进!把美国侵略军赶下海去!
    不明真相的中国老百姓,其实并不知道志愿军在朝鲜战场的真实惨况,他们在共产党的组织下载歌载舞,敲锣打鼓地欢庆胜利,成千上万兴奋狂热、情绪高亢的青年学生纷纷报名参军,要求赴朝鲜战场去打击“美帝侵略者”------
    
    然而,在这场闹剧中唯一头脑清醒的是志愿军司令彭德怀元帅,随着志愿军不断向南推进,战线越来越长,志愿军的后勤支援也变得越来越困难,而且朝鲜南部地势平坦,极有利于美军机械化重装备部队的展开,志愿军已经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
    朝鲜战争结束以后,彭德怀有一次在军事会议上回忆起“第三次战役”时说道“ 我打了一辈子的仗,从来没有害怕过,可志愿军打过三八线,一直打到三七线时,我环顾左右,确实非常害怕。美军几乎是不战而退。志愿军都知道,三八线并不是我们打过去的,可以说是走过去的”。
    然而,这些战场的真相,对中国大陆的老百姓来说,就像无数被中国政府深埋在红色历史坟墓中的“黑匣子”一样,永远不得而知。
    就在中共大肆庆祝汉城被“光复”的第三天,1月7日,联合国军停止了退却,李奇微将军下令第8集团军在西线和东线战场同时向中国军队发动了代号为“猎狗行动”和“雷霆作战”的反击,漫天的炮火再次倾泻在志愿军阵地上,首当其冲的志愿军部队在美军的炮火打击下,死伤累累,北朝鲜人民军前线司令官金策大将也被美军炮火炸死,中国军队的进攻势头终于被遏制了。
    
     1月25日,彭德怀急电毛泽东,说明前线战事紧急,要求立即停止进攻将部队后撤。但毛28日的回电让彭大吃一惊:“我军必须立即发起第四次战役,以歼灭二万至三万美李军、占领大田安东之线以北区域为目标……”。毛告知彭德怀,一百多万中国军队已经集结在中朝边境,正在等待开赴朝鲜。毛充满必胜信心地指示彭:“中朝两军在占领大田安东以后,再进行2至3个月的准备工作,然后进行带最后性质的第五次战役------。”毛泽东此时似乎已经看到了朝鲜战争最后胜利的曙光。
    在毛的命令下,彭德怀不得不硬着头皮策划再次发动进攻,并按照毛的指示,把战役目标定为三六线的大田、安东。
    
    正当西线的志愿军第38军、第50军死死地阻击联合国军的反攻,而东线北进的联合国军却一路突破中国军队防线,迅速向前推进,进抵邸平里的美23团和占领横城一线的南朝鲜第3、第5、第8师就这样从整个战线上突了出来。
    战场上出现的这种状态,使正对战场局势一筹莫展的彭德怀突然感到有了一次扭转战局的机会。彭德怀的设想是,死死地顶住西线,把大兵团快速集中于东线,对相对实力较弱的南朝鲜部队进行大规模反击,如果反击成功,将打破联合国军的进攻态势,改变目前志愿军节节败退的局面,使中国军队重新掌握战场主动权。
    
    事实上彭德怀的反击计划具有很大的冒险成分,因为东线战场的志愿军要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必须具备两个重要条件:
    1.在西线作战的志愿军必须把美军牢牢地阻止在汉江以南。如果西线的志愿军被击垮,那么不用说反击了,整个东线作战的志愿军将陷于被包围的危险处境。
    2.东线的志愿军有把握对被包围的敌军予于歼灭。
    
    这两点,对于装备落后,靠“骡马运输、徒步行军”的中国军队来说,都是不确定的因素,尤其是第二点,长津湖战役已经表明,武器简陋的中国军队即使包围了美军,也没能力将其歼灭。然而作为中方军队统帅的彭德怀却依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以为志愿军还是可以像国共内战时一样,单靠“人海”的优势就能弥补这些不足。
    战场上的机会稍纵即逝,彭德怀决定抓住这次机会。有一点让彭放心的是,毛承诺的100多万“志愿军”已在鸭绿江边集结,正在开赴朝鲜战场,即使战役进行得不顺利,彭也可以通过这次战役,掩护志愿军增援部队安全抵达,从而与美军展开一场更大的决战------
    2月5日,彭德怀电令志愿军第42军和北朝鲜人民军第2、第5军团对东线北进的联合国军进行阻击,同时,邓华指挥的第39、第40、第66军奉命向东移动,准备按照计划发动反击。
    志愿军的“第四次战役”就在这种情形下展开了。
    
    2月11日晚,战斗首先在横城打响,彭德怀以志愿军4个军(第39军、40军、42军、66军),以及北朝鲜人民军第2、第5军团,二十几万兵力,向位于横城一线的南朝鲜第3、第5、第8师阵地发起猛烈进攻,彭德怀期望由此打开缺口,进而击破东线美军在原州的防线。
    在志愿军猛烈的攻击下,战斗力薄弱的南朝鲜军队一触即溃,尤其是南朝鲜第8师,遭到突然攻击后,没有组织有效抵抗就纷纷溃退,致使美步兵第2师的侧翼完全暴露,使之不得不与美空降187团一起紧急后撤,从而打乱了联合国军的部署, 战役一开始似乎开始朝着有利于志愿军方向发展。
    
    志愿军在横城战役取得首仗胜利,使得驻守在邸平里的美23团独自孤零零地突出在中国军队的攻击线上,“志司”按照计划,将攻击之矛指向邸平里,打算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解决美23团。按照志愿军司令部的估计,驻守邸平里的美23团,说不定已经准备逃跑了,志愿军必须趁其在逃跑之时,在运动中给予消灭。
    2月13日晚,战役总指挥、志愿军副总司令邓华调集了39军、40军、42军的5个师(115师、116师、117师、119师、126师),向驻守在邸平里的美步兵2师第23团发起猛烈进攻,一场惨烈的战斗,就此拉开了帷幕。
    
    正如志愿军司令部所判断的那样,战役开始之前的13日中午,美第10军军长阿尔蒙德将军也乘直升机到达邸平里,就砥平里23团的处境和团长弗里曼上校进行了认真的研究。由于南朝鲜军队的溃败,导致在邸平里的美步兵第2师23团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阿尔蒙德军长听取了弗里曼团长关于立即撤退的建议及其理由,也得出结论:23团应在人数众多的中国军队尚未形成包围态势之前,尽快撤出邸平里。
    
    阿尔蒙德飞走以后,弗里曼团长下达了撤退命令。
    正当美23团的士兵们收拾行装准备撤离时,弗里曼团长收到了一份紧急电报:
    坚守砥平里,不准撤退!——命令来自美第8集团军司令李奇微将军,正是这份电报,改变了朝鲜战争的历史进程。
    
    坚守砥平里的决定出自李奇微将军对整个战局的独到判断,李奇微接替阵亡的沃克将军担任第8集团军司令还不到2个月。他一到朝鲜战场,就被卷入了联合国军的撤退洪流中。由于中国军队的强势参战,美军上下充满了悲观的情绪,南朝鲜军队更是一触即溃,望风披靡。李奇微将军乘坐一架轻型飞机,带着几名助手,在战场上到处奔波,直接同战地指挥官见面,了解战况,分析局势,在这段时间里,他查阅了美第8集团军和美第10军与中国军队所有的战斗报告,从中发现了中国军队的4个致命的弱点:
    (1) 人数庞大的中国军队,由于受给养的限制,每次进攻持续时间不超过7天;
    (2) 徒步前进的中国军队,每天推进距离不超过20公里;
    (3) 以步枪、手榴弹为主要武器的中国军队,其攻坚能力极其低下,即使包围美军,也无能力歼灭。
    (4) 为了躲避美机轰炸,中国军队白天不敢行动,所有进攻只能在晚上进行。
     因此,掌握了这些弱点以后,面对中国军队在横城地区表面上的强大攻势,李奇微将军没有丝毫惊慌,他十分清楚中国军队在目前极为困难的情况下,还居然胆敢冒险发动攻势,只会令其陷入更大的困境,只要美23团将中国军队主力吸引在邸平里,联合国军就可利用其强大的空中力量和地面炮火,将其完全摧毁。李奇微将军认为,孤立无援的陆战1师在北部长津湖地区被十几万中国军队重重包围,也能做到全身而退,那么在南部的三七线,在东西战场已经连成一体的联合国军防线面前,中国军队将为他们的进攻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
    
    据守砥平里的联合国军除了美军第23团外,还有一个坦克中队、一个炮兵营和一个法国营,总兵力约四千人,防守面积仅直径1.5公里。其中法国营是一支名副其实的“志愿军”,其成员全部是拥有法国国籍的战场老兵,许多志愿者为了加入该营而自愿降低自己原来的军衔,尤其是营长拉尔夫。莫尔克拉中校。
    拉尔夫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法国军人,他原是法国军队中的一名中将,为了抵制共产赤祸,宁愿将自己军衔降为中校赴朝鲜参战。 该营由1017人组成,共有3个步兵连,一个重武器连和一个营部连,隶属美步兵第2师23团。  
    法国营于10月25到达朝鲜,由于战况紧急,原定3周的美式武器适应训练缩短为10天即被投入战场。该营作战经验丰富、作风彪悍顽强, 1月31日和2月1日两天,法国营和美23团3营一起在双联隧道地区击溃了志愿军第125师,使得美军对其战斗力不得不刮目相看。
    接到李奇微将军坚守邸平里的命令以后,弗里曼团长下令部队立即修筑防御工事,士兵们将数千米环状铁丝网铺设在阵地前沿,密集地布置了防步兵地雷和照明汽油弹。施工机械也在紧张地挖掘壕沟,20辆坦克作为机动火力被布置在前沿阵地,各阵地之间的接合部,全部用M-16高射机枪和坦克严密封锁,弗里曼上校还在防御圈内设下炮兵阵地,集中使用26门野战榴弹炮和51门迫击炮。弗里曼上校还建立了步兵、坦克、炮兵之间的通信联络方式,使美军强大的火力尽可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防御工事完成不久,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广袤的雪野显得一片寂静。23团接到美侦察机发来的报告:数目庞大的中国部队正在从北面和东面向邸平里开进。 弗里曼上校向部队发出了“准备迎击中国人进攻”的命令。
    黑夜中,联合国军士兵们一个个紧握武器,匍匐在战壕里,神情紧张地等待中国士兵的出现。
    
    13日深夜21时,成千上万志愿军士兵的身影浮现在雪地上,他们的胶鞋底磨擦在冻土上发出的声音十分令人恐怖。随着凄厉、刺耳的喇叭声,中国士兵开始了进攻。
    
    一位当年参战的美军士兵的描述道:“夜幕降临时,四周响起了凄厉的军号声,他们(指中国军人)满山满谷地涌了出来,不畏生死地冲向我们,然后一排排地象麦捆似的被机枪火力搁倒,后面的人又一排排地往上冲,又被搁倒------我们的机枪狂吐着火焰,枪管打得通红,臂膀打得酸痛,看着满坑满谷的尸体,我对自己说,这不是战斗,这简直就是屠杀------”
    就这样,中国士兵一波紧接一波的进攻,一往无前,无所畏惧,中国士兵踏着同伴们的尸体不顾一切地冲锋,令他们毛骨悚然,就连参加过太平洋战争的美军老兵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这是一支比日军更不顾惜士兵生命的军队。
    环形防线里的美军坦克和重炮猛烈地轰击志愿军的冲锋集群,平均每百平方米瞬间落下十几颗炸弹,随着火光闪耀、弹片横飞,鲜血染红了的整个砥平里,一百多人的志愿军连队往往几分钟后就只剩七八人。仅一个晚上,被打死的39军117师的士兵就达4000人以上,投入进攻的志愿军357团3营在一次进攻之后,只有数人生还。炮火连天的邸平里战场,中国士兵就这样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同美军的飞机坦克、榴弹炮、高射机枪对决。整整一个晚上,在猛烈的炮火打击下,117师的士兵除了肢体横飞、死伤惨重以外,没能攻下一处阵地。
    在激烈的战斗中,美23团团长弗里曼上校也被弹片击中臂部而受伤。
    
    
    2月14日。
    39军指挥部设在砥平里以北一片茂密的松树林中,林间的空地上架着几座电台,报务员头戴耳机正在紧张工作。军长吴信泉、副军长谭友林只是一个劲地在抽烟,两人愁眉苦脸,焦虑万分。他们刚接到一个雷击般的消息:担任阻击骊州、原州向砥平里增援的39军116师,在行军至注岩里途中,被美军空中侦察机发现,美军立即调集原州附近的炮兵群,在空军的配合下,集中炮火轰击这个纵队达四小时之久。就这样,这支一万多人的志愿军纵队在到达战场之前,就被美军猛烈的炮火打击下,死伤7千余人,最后不得不撤出战场------
    吴信泉,这位在云山战役时,号称要将美骑兵1师“包饺子”当“下酒菜”的中国“王牌军”军长,此时才真正领教了美军凶悍的战斗力,面对39军一个晚上就遭受如此巨大的伤亡,他的手禁不住发抖了,他已经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骄狂。2月12日,吴信泉刚接到攻打邸平里任务时,根本没把邸平里的美军放在眼里,“志司”副司令邓华布置以39军的115、116、117师为主力,40军的119师、42军的126师协助进攻的方案时,吴信泉心里还觉得暗自好笑,他认为邓华过于谨慎,区区邸平里的一个团的美军,只不过是一块送到“志愿军”嘴边的“肥肉”,还不够39军 “吃”的,根本没有必要再安排其他两个师。因此13日深夜,在116师、119师、126师还未赶到战场的情况下,吴信泉军长独自下令发起进攻,致使117师在进攻中死伤惨重。
    奉命南下包抄邸平里的39军115师,经过白天隐蔽,晚上行军,一路坡高崖陡,以至连马匹都被丢弃,好不容易行军至砥平里以东时已是13日深夜。115师于十四日凌晨发起攻击,但打下以后从俘虏口中才知道,他们攻下的只是邸平里外围的一个叫马山的山头,砥平里还在西南方向。此时砥平里的枪炮声已经停止了,39军117师已被打得尸横遍野,已经没有能力再发起进攻了。
    参加对砥平里攻击的第42军126师也犯了和115师同样的错误。这个师接到攻击邸平里的任务被配属给第39军后,按照地图上指示的路线向砥平里进军。当按照判断的方位和计算的行进时间应该到达邸平里的时候,部队发现了山谷中一个小村子,于是126师毫不迟疑地开始了进攻,攻占了这座村庄。直到天亮以后才搞清楚不是邸平里,而是位于邸平里东南方向10公里处的一个叫田谷的村镇。
    
    天亮了,轮到占据马山的志愿军115师成为美军攻击的靶子。为了夺回制高点,美军集中重炮向马山展开凶猛的轰击,美空军也加入攻击战斗,数十架美海盗式攻击机超低空扑向志愿军阵地,轮番扫射,投掷大量凝固汽油弹,马山阵地沦陷在一片火海中,中午时分,邸平里美23团出动坦克和步兵向马山志愿军阵地猛烈反击,115师三个团在美军反复轰炸和扫射下,死伤狼籍,一位参加战斗的美军士兵回忆道,美军飞机在对志愿军阵地轰炸时,他们连队就在山脚下面,只听见从山上传来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啸鸣声,后来才知道,这是中国士兵被凝固汽油弹烧着时发出的惨叫,一直传到山下-----
    志愿军434团2营王少白营长给团长王扶之打电话时哭着说,他的营死了三分之二,快要打光了,要求撤离马山------
    然而,115师要求撤出马山的要求没有得到军部批准,吴信泉军长知道如果马山丢了,砥平里战役更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他命令115师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死守马山。
    
    14日下午,一架直升机轰鸣着,徐徐降落在美23团团部后面的空地上,美军士兵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第8集团军司令李奇微将军,头戴一顶美军特有的防冻绒帽,胸前挂着两个手雷,从直升机机舱里爬了下来。
    李奇微将军是亲自来到邸平里视察战况的,他对美23团士兵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依然保持着高昂的士气感到欣慰,他见到了手臂负伤的弗里曼团长。李奇微将军告诉弗里曼上校,邸平里战役是整个朝鲜的作战计划中非常关键的一环。他完全清楚23团的危险境地,他对弗里曼团长说:“你一定要再坚持一个晚上。”李告诉弗里曼,他已经命令美国骑兵1师增援砥平里。美军在原州一带的重炮部队也将为23团提供强大的火力支援。
    李奇微将军亲临前线,极大地鼓舞了23团士兵的士气,但也仅此而已,因为接下来的一个晚上,美 23团不得不为自己的生死,孤军奋战了。
     美第10军军部得知弗里曼上校负伤的消息后,专门派出1架直升机接他去后方治疗,被弗里曼一口回绝,他说:“我既然把士兵们带到这里,我就要把他们带出去。”弗里曼上校命令部队利用白天加紧加固防御阵地,准备应付志愿军的夜袭,以坚持到援军的到来。(注:弗里曼上校一直坚持到援军——美骑兵5团的坦克15日下午低达邸平里后,才乘直升机离开战场。)
    
    14日晚,志愿军第40军119师和第42军126师到达了战场,自此,参战的志愿军攻击部队全部到齐。中国军人从四面八方把邸平里围得水泄不通,天黑不久,邸平里南面升起了几颗信号弹,志愿军向这个直径仅1.5公里的联合国军环形阵地又一次发起了攻击,最后的决战开始了:
    砥平里周围山坡上涌现出了成千上万的中国士兵,黑夜中他们一个个手执火把,在喇叭声、锣鼓声和山崩地裂般的喊杀声中,犹如一支庞大的蚂蚁军团,密密麻麻、浩浩荡荡、漫山遍野地涌向美23团防御阵地------
    联合国军的士兵们在震惊之余迅速反应过来,开始集中坦克和火炮猛烈地拦阻射击,各轻重武器和平射的高射机枪也在阵地前组成了密集的火力网,冲在前面地志愿军士兵成排成排地倒在火力网下,可是后面的士兵毫不在意,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完全不把生死当一回事。
    
    夜战的景象惊心动魄,照明弹、曳光弹、飞散的信号弹以及四射的火花把邸平里夜空点缀得绚丽缤纷。每隔五分钟,美军阵地上就腾空升起一排排照明弹,数十条曳光弹组成的光带接连不断地交叉在夜空。美C—47运输机也飞抵战场,用降落伞投下一批又一批照明弹,这些照明弹宛如一盏盏巨大的灯笼,长时间地漂浮在砥平里上空,把整个战场照耀得雪白如昼。在明亮刺眼的白光下,中国士兵的影子满山满坡地在蛹动着,他们穿着臃肿棉袄,步履笨拙地迈向美军阵地。在美军设置的铁丝网前,不计其数的志愿军士兵被打死,美军发现中国士兵面对铁丝网显得束手无策,他们甚至连简单的破坏工具都没有,只能试图从网下钻过去,而这正在美军机枪的有效射程之下,不一会,铁丝网前就堆满了中国士兵的尸体,有好几处地方中国士兵的尸体已经高过铁丝网,形成了一座座尸体桥,把整段铁丝网都压扁了------
    一波又一波、一群又一群,志愿军排山倒海式的冲锋接连不断,中共指挥官丝毫不惜啬士兵的生命,一拨又一拨地将士兵投入杀戮战场,成百上千的中国士兵就这样被美军猛烈而无情的炮火吞噬,撕成碎片------
    战场上,到处散落着中国士兵的躯体及残肢断臂,白雪覆盖的邸平里雪原已被志愿军士兵的鲜血浸泡成黑红色------
    参加过朝鲜战争的英国著名演员迈克尔.凯恩,是一名出身贫困,思想左倾的青年,曾对共产主义颇具同情,然而,朝鲜战场的经历使他从此厌恶这个制度,他告诉《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一书作者张戎女士说,他亲眼目睹了中国士兵像大海的波浪一样,一潮一潮地往前冲锋,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西方的子弹。他当时就想,这些人连自己人的生命都不顾惜,我怎么能指望他们关心我呢?
    在中国士兵一轮又一轮的“万岁冲锋”下,联合国军的防御阵地也险象环生,法国营有一个防御点上的士兵全部阵亡,蜂拥而来的志愿军士兵攻占了这个防御点,营长莫尔克拉中校迅速调动高射机枪排向冲上阵地的志愿军士兵密集扫射,弗里曼上校也派出美军一个排前来支援,终于将冲进阵地的几百名中国士兵击毙,重新夺回了阵地。
    然而美军G连防守阵地上的形势却越来越危急,G连士兵已经连续击退了中国军队的十几次进攻,但眼前突然又出现了令人惊劾的一幕:五、六百名头绑白布条,身强力壮的志愿军敢死队员,每人将一个六磅重的炸药包捆在一根长长的树棍上(用来炸毁美军的工事),一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一面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全然不顾迎面而来的子弹,冲在前面的敢死队员一批一批地倒在美军的机枪扫射下,但更多的中国士兵继续沿着被鲜血染红的山坡向上狂冲,不少人被自己同伴的尸体绊得踉踉跄跄,但依然疯狂地冲向美军所布下的铁丝网和地雷区,一些中国士兵被地雷炸飞以后,残缺的肢体落下挂在带刺的铁丝网上,形状十分骇人,尸体的后面,有更多数不清的中国士兵涌了上来。美军的重炮和高射机枪虽然不停地开火打死许多进攻的中国军人,,但还是有不少志愿军士兵越过了铁丝网和地雷区闯入美军阵地。
    午夜时分,G连防守的阵地终于被中国军队攻破了,在炮弹和手榴弹连续不断爆炸的闪光中,黑压压的中国士兵如蚂蚁一般地爬上了G连的防御阵地,许多美军士兵阵亡,幸存下来的人不得不退到阵地背后的山坡下。
    由于G连阵地的失守,美军环形防线被撕裂了一个很大的缺口。弗里曼上校调集两辆坦克进行反击,但没有奏效,近千名中国士兵已经涌入了阵地, 并且继续向美军阵地纵深发起攻击, 美军环形防线上的缺口越来越大,弗里曼上校不得不将最后的预备队——23团的突击连和工程连投入战场,来阻挡蜂拥而来的中国军队的士兵。命运的天平开始偏向了中国军队------
    
    两军激烈的攻防此起彼伏,惨烈的白刃战和肉搏战在邸平里的每一处阵地上演,金属的撞击声、咆哮的喊杀声、子弹的射击声和炸弹的爆炸声汇成一片。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志愿军”最害怕的时刻又一次来到了——天,开始亮了。
    15日黎明,太阳从云层里钻了出来,对邸平里的美23团官兵来说,最危险的黑暗时刻终于过去了。
    从美海军航母上起飞的轰炸机编队,一批接一批地飞抵邸平里上空,将成吨成吨的炸弹和凝固汽油弹倾泻在志愿军阵地上,把志愿军阵地炸成一片火海,攻占G连阵地的一千多名志愿军士兵也在猛烈的爆炸声中化为灰烬。
    志愿军的攻势被遏制了,朝鲜的白天,是美国空军的天下。
    
    天亮以后,美空军给驻守邸平里的美23团运来大批补给和弹药,同时将200多名伤兵用直升机运至后方。美航母舰队的舰载机介入战场以后,攻击任务主要由美航空兵和邸平里附近的美军炮兵部队进行。在天黑以前,志愿军是不敢展开大规模攻击的。
    
    邓华指挥部对39军军长吴信泉连续两个晚上没有拿下邸平里极为不满,15日上午发来电令,要求部队加紧准备,最迟一定要在16日晚上拿下砥平里。
    军长吴信泉心里叫苦不迭,参与直接攻打邸平里的志愿军三个师共只有三个炮兵营,加起来才36门炮,而且只剩三百多发炮弹,原本配合攻击砥平里的炮兵第四十二团,因为马匹受惊暴露了目标,遭到美军飞机轰炸全部被毁,这就意味着火力本来就弱的志愿军失去了炮兵支援,只能靠手中的轻武器作战了。
    “没有炮兵协同,这仗怎么能打?”谭友林副军长愤愤地对吴信泉说。
    吴信泉默默抽着烟没有开口。这时从砥平里南方不断传来的爆炸声令他焦急万分,他知道守卫马山的115师也已经陷入灭顶之灾,正在经受美军重炮、坦克和飞机的反复轰炸,这位中共“王牌军”军长心里十分清楚,以志愿军步兵的轻武器与美军强大火力对抗下去,其后果只能是全军覆没。
    吴信泉下了决心,喊来作战参谋:“给“邓指”发报,讲明砥平里的情况,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
    然而吴的建议并没有得到“邓指”同意,鉴于39军死伤惨重,已实际上失去战斗能力,15日中午,邓华指挥部发来电报,参加邸平里战役的志愿军部队,归40军指挥,由40军119师师长徐国夫负责组建“前指”,同时指派40军军长温玉成立即赶赴邸平里指挥战斗。
    
    美23团在邸平里遭到十倍以上中国军队的攻击,14日,李奇微将军命令美骑兵1师第5团北上增援砥平里。15日上午,美第5骑兵团出发,这支由3个步兵营、2个炮兵营、2个坦克连、一个工兵连以及28辆补给卡车和19辆救护车组成的增援部队,上路不久即受到中国军队的阻击。中国军队占领了山边公路两侧,居高临下射击,虽然火力猛烈,但效果甚微,美骑兵5团在美军飞机的支援下向公路两侧的高地进攻,拿下了一个又一个高地,几百名中国士兵被打死,然而美骑兵5团团长柯罗姆贝茨上校发现:“伤亡巨大的中国军队好像越打越多,中国士兵的忍耐力和对死亡的承受力令人吃惊。”
    由于志愿军的顽强阻击,美军进展十分缓慢,整整一个上午,美第5骑兵团如蜗牛一般地前进。如果美第5骑兵团不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邸平里,邸平里的美23团和美第5骑兵团都将陷入危险境地。柯罗姆奇泽上校下了决心:放下那些载满物资的卡车以及仍然在山岭两侧与中国军队作战的步兵,,只率领坦克连,凭借着厚厚的装甲直冲砥平里。
    下午3时,坦克突击纵队组建完毕:一共23辆坦克,160名步兵,由柯罗姆贝茨上校亲自率领,45分钟以后,这支孤注一掷的坦克突击纵队开始前进了,美军的轰炸机沿着坦克纵队前进道路上的所有高地实施了猛烈的轰炸,公路两侧两个营的美军则全力向中国阻击阵地发动钳制火力的进攻,联络飞机在头顶来回盘旋,担任引导炮兵射击和报告前方敌情的任务。为了防御志愿军的伏击,坦克突击纵队以每辆坦克的间隔50米,总长度为1.5公里的战斗队形迅速朝前推进。
    坦克纵队在通过一个叫曲水里的小村庄(位于邸平里以南6公里)时,遭到中国士兵的猛烈阻击,阻击美骑兵一师五团的是在注岩里被美军炮火击溃的志愿军第39军116师的残部。中国士兵从村庄两侧的高地上向坦克分队进行射击,成束的手榴弹在坦克上爆炸,但对厚装甲的坦克毫无作用,最后,中国士兵在军官的命令下抱着炸药包,躺在坦克行进的道路上引爆炸药。坦克纵队的数辆坦克被炸毁,搭乘坦克的L连160名士兵也只剩下了60人。几辆被炸断履带停泊在路旁的坦克请求支援时,被柯罗姆贝茨上校拒绝了,他吼道:“不能停下!停下来就全完了!”他命令余下的坦克不要理会,继续前进,迅速冲过志愿军把守的曲水里村庄。
    在距离砥平里西南约两公里的地方,坦克纵队穿过了由115师343团占据的一段险要的路段:这是一段位于望美山的右侧,于山腰凿开的极其狭窄的豁口,全长140米,两侧的悬崖断壁高达15米,路宽仅能勉强通过一辆坦克。当时志愿军343团团长王扶之发现远处大路上烟尘滚滚,还以为是自己的增援部队,因为曲水里有116师打援,美军过不来。等到发现是美军坦克时,已经来不及了,倾刻间,美骑兵5团的十余辆坦克隆隆而至,343团团长王扶之慌忙派出团部警卫连进行阻击,在悬崖上面的中国士兵把成束的手榴弹和数个捆在一起的炸药包扔了下来,又有30多名在坦克炮塔上的美军士兵在交战中阵亡,但志愿军343团并没能阻挡坦克的前进,柯罗姆奇泽上校率领的坦克突击纵队,迅速穿过了隘口。
    经过1小时15分钟,美骑兵5团的坦克突击纵队成功地突破了志愿军的6公里防线,于下午17时到达邸平里。虽然这支增援部队只剩下十几辆坦克和23名步兵(其中还包括13名伤员),但却给了邸平里的联合国军带来了极大的鼓舞,战壕中的美军士兵看到骑兵5团的坦克出现在战场时,禁不住欢呼起来。
    一位参加邸平里战斗的美军老兵回忆:“当骑兵5团的坦克出现在中国军队背后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还在作战的中国士兵突然惊慌失措起来,他们一个个从散兵坑里爬了出来,扔下武器向四处逃散,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景象,防御阵地四周的山丘上都是逃跑的中国士兵,密密麻麻,漫山遍野!此时飞机追着俯冲轰炸、坦克猛轰、防空高射机枪在怒吼,步兵用各种自动武器向逃跑的中国士兵开火射击!真是难以相信的一天!我们就这么解围了。”
    
    15日傍晚 ,40军军长温玉成奉邓华副司令的命令抵达砥平里战场时,志愿军的战线已经崩溃,温玉成军长登上邸平里的北面207高地,拿望远镜俯瞰整个战场,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憾:在美军阵地前面,志愿军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尤其是邸平里南侧望美山的整个山坡,像一个巨大的露天坟场,全部被尸体覆盖,场面血腥,惨不忍睹------
    面对如此场景,温玉成军长不得不打电报给邓华副司令,明确地表示,这是一场打不赢的战役,必须立即撤出战场。
    战场的败局已无可挽回,当日黄昏,邓集团指挥部终于做出撤离砥平里的决定。
    
    15日夜, 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雪,守候在砥平里环形阵地中的美军士兵和法军士兵还在紧张地等待着中国军队的再次攻击。
    漆黑的阵地前沿此时出现了数百支中国士兵的火把,闪烁的火苗犹如死亡士兵的幽灵,时隐时现、吵吵嚷嚷地在美军阵地四周晃动了整整一夜------
    这天夜里,中国士兵没有发动进攻,而是在尸体堆里翻找尚未死去的同伴和抬走部分阵亡者的遗体,由于大部分中国士兵尸体来不及搬走,很快就被大雪掩埋了------
    
    天亮以后,美军士兵惊愕地发现,战场上的中国士兵一个个都不见了,阵地周围的尸体也全都消失了,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寂静的山岗和白茫茫的雪原,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砥平里战役,以志愿军的血腥惨败而告终。
     据美军资料记载,参与邸平里战役的志愿军共有5个主力师,5万余人,其中115师、负责打援,直接攻击邸平里的是116、117、119、126四个师。
    战斗结果:116师还未赶到邸平里战场就被美空军的炮火消灭,其他3个师在连续强攻2昼夜之后反被打得支离破碎,死亡人数超过了2万,最后不得不自行退出战场。而驻守邸平里的美23团仅伤亡200余百人。中国军队仅遗弃在美23团阵地上的尸体就有一万多具,另外还有一百多名中国士兵因为难忍饥饿而向美军投降。
    
    志愿军359团3营的官兵在邸平里战役中几乎全部战死,该营营长牛振厚在撤退时哭着喊着,死也不肯离开遍布他手下士兵尸体的阵地,最后被硬抬下来------
    志愿军357团团长孟灼华在向上级汇报士兵伤亡的情况时,因痛苦万分而泣不成声------
    这些在国共内战时期久经战火锤炼的战场老兵,也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惨烈的战斗,在美军雷霆万钧的炮火下,他们的意志和精神全都崩溃了------。
    
    中国人民志愿军第40军119师是林彪“四野”属下韩先楚的“三纵”,号称“旋风部队”,在国内战场所向披靡,从东北的黑龙江一直打到海南岛,没想到在砥平里仅一个晚上,这股“旋风”就被美军的一个团打得丧失了战斗力。
    中国人民志愿军第42军126师原是林彪“四野”属下的5纵,该师在辽沈、平津战役中,战功卓著。朝鲜战争爆发时,126师作为志愿军首批入朝参战部队之一于10月19日夜跨过鸭绿江。第一次战役中,该师在东线黄草岭、赴战岭地区奉命阻击联合国军的进攻,荣获了“黄草岭守备英雄连”及“烟台峰守备英雄连”称号。邸平里战役以后,该师已不成编制,不得不“回国休整”。
      
    在邸平里战役中死伤最为惨烈的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第39军——这支 “四野”的“攻坚尖刀”,在国共内战中更是屡建奇功。在林彪将军的指挥下,39军从东北雪原的长白山一直打到西南边陲的镇南关。
    朝鲜战争爆发后,39军成为第一批出征朝鲜的部队。1950年10月25日,志愿军发动的云山突袭战中,39军一举击溃美骑兵1师5团,并全歼美骑兵5团第3营,还缴获了4架飞机,震动了美国朝野。39军因此成为朝鲜战争中唯一一支整建制消灭美军部队的中国军队,美第5骑兵团3营也因此被美陆军部取消了番号。
    在志愿军发动的“第三次战役”中,39军更是一马当先,率先进入汉城,也成为中共历史上唯一一支开进敌国首都的军队。然而令人没有料到,这支所向无敌的军队,在邸平里不足1.5平方公里的战场上,被美步兵23团打得尸横遍野,开战前拥有3万多名士兵的39军,两天以后,人数已不足1万人-----
    
    16日凌晨,围攻邸平里的志愿军39军残兵败将,用马匹驮载着尸体,搀扶着伤兵、在漫天大雪中,凄惨不堪地朝三八线退去,同一个月前这支雄壮威武的部队开进汉城时不可一世的情形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由于仓皇撤离,大部分牺牲的中国士兵尸体被遗弃在战场上,被大雪掩埋。
    这场死伤惨烈的战斗,让39军军长吴信泉内心痛疚不已,风雪中,这位身经百战的中共将领骑在马上,不断地回望砥平里,泪水盈满了眼眶。此时,他想起了在汉城第8集团军司令官邸的墙壁上,李奇微将军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第8集团军司令官谨向中国军队总司令官致意!”
    现在他终于明白“致意”的含义了------
    
    40年后的某一天,一位年届8旬,在中共某“干休所”颐养天年的老人从电视新闻中看到一则消息:韩国建筑工人在砥平里一带施工中,挖掘出十九具士兵尸骨,据辨认,这些死者生前系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战士,遗骸四周的泥土里还散埋着中国士兵用过的遗物,除了子弹、手榴弹以外,还有水壶、饭盒、牙刷、胶鞋、皮夹子等私人物品……,根据停战协议条款,这些尸骨和遗物将交还三八线以北中朝一方安葬------
    这则新闻使得这位年愈古稀的老人顿时激动起来,只见他胸口起伏、嘴唇颤抖,浑身不停地哆嗦着,泪水和鼻涕沾满了衣襟。
    原来,这位老人就是这段惨痛历史的见证人——志愿军第39军军长吴信泉,40年过去了,邸平里战场的惨烈情景,依然是他一生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邸平里志愿军烈士遗骸”是原志愿军第39军军长吴信泉临终前看到的最后一则新闻,几天以后,这位老人在病榻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砥平里战役是整个朝鲜战争的转折点,中国军队令全世界恐惧的“人海战争”,被美军的一个团——步兵23团在邸平里击得粉碎,彭德怀发动的“第四次战役”从此烟消云散。在这场战役中,志愿军除了丢下3万多具士兵尸体以外,连大田、安东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邸平里战役,使得中国军队极其低下的攻坚能力暴露无遗。这场战役后,联合国军从战略退却开始转入了战略进攻。
    “中国人民志愿军”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在朝鲜战场上包围过美军的任何一支部队。
    
    1952年5月,李奇微将军在美国众议院的一次听证会上作证:“我要简短的提一下弗里曼上校指挥的美国陆军第23团和配属的法国营的部队,虽然他们在远离主力战线的前方被数量众多的中国军队包围,在接近零度的严寒天气下,他们击退了敌军的反复进攻,最后成功地坚持到了援军的到来。我想说,这些美国军人和他们的法国战友,在作战中的杰出表现,证明了他们是两国有史以来最好的作战部队------。
    (海外文摘)

http://sdh121212.blog.tianya.cn/blogger/post_read.asp?BlogID=2344019&PostID=33106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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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军冰血长津湖

标签:社会2011-05-20 15:04 星期五
长津湖——位于朝鲜盖马高原东北部赴战岭山脉与狼林山脉之间,是朝鲜北部最大的湖泊,由发源于黄草岭地区的长津江,在柳潭里与下碣隅里之间汇聚而。长津湖以东约30公里,是长津江最大支流赴战江所形成的赴战湖,两大湖泊及其周边地区被统称为长津湖地区。长津湖周围高山丛立,平均海拔约1300米,几乎全是崇山峻岭和连绵不断的崎岖山路,山上林木繁盛,山间道路狭窄,偶有几处村落也是人烟寥落,极其适合大兵团伏击作战。
  
  1950年11月27日,潜伏在长津湖周围山区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15万人,与挺进中的美军陆战1师及美步兵7师第31团近3万人,在这里展开了一场改变世界军事发展趋势的殊死战斗。交战的双方在冰雪交加、天寒地冻的盖马高原上,演绎了一场人类历史上难以想象的殊死搏杀。双方士兵在零下40度的严酷环境下,历经的卓绝艰苦战斗以及所表现出的极至顽强精神,给世界战争史上留下了惊心动魄的一页。
  
  中国人民志愿军在第一次战役——云山战役结束后,突然又神秘地消失在了北朝鲜的崇山峻岭中。为了诱敌深入,中国军队按照预定部署且战且退,先后放弃了黄草岭、飞虎山、博川和德川等阵地,故意示弱怯敌,致使美军以为参战的中国军队只是一些小规模的骚扰部队。彭德怀命令39军将几十名在云山被俘的美军士兵释放,并抛弃部分装备和物资,制造撤退假象,用以麻痹联合国军,可以说,彭的这一战术运用得相当成功。
  
  麦克阿瑟将军虽然已经知道中国出兵朝鲜。但并不清楚中国出兵的规模。美国空军提供的侦察情报也显示,没有迹象表明中共派大规模部队进入朝鲜。美国中央情报局、国务院和参谋长联席会议分别提交的关于中国介入朝鲜战争的专题报告中也认为中国参战可能会对战争进程产生令人担忧的影响,但并不足以改变联合国军占领全朝鲜的既定方针,因此杜鲁门政府决定不改变联合国军总司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使命,并允许他在军事上“相机行事”。
  在综合各方面的情报与分析判断后,麦克阿瑟将军得出结论是,中共派出的军队约在5万左右,因此没有必要改变联合国军的既定战略目标。他命令联合国军队继续向北挺进,争取在“圣诞节”前夕,结束战争。
  11月24日,麦克阿瑟将军亲自飞临鸭绿江上空勘察,透过机舱朝下俯瞰,麦克阿瑟将军发现这是“一片冷酷无情的荒地。如果一列满载部队或大量补给品的火车越过边境地区,那它走过的痕迹早已被暴风雪深深地掩盖住了”。作为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将军知道,如果中共派遣大规模部队进入朝鲜战场,将使北进中的联合国军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早在11月6日,他在呈给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报告中就指出,如果中共派大规模部队介入朝鲜战争,美第8集团军就有被消灭的危险。鉴于中共军队已经在战场出现,因此他指示美第8集团军司令沃克将军在向鸭绿江推进的同时,“拟定好摆脱和退出战斗的完整行动计划,已备万一形势发展到赤色中国以极强的兵力参加朝鲜战争”(《麦克阿瑟回忆录》)。麦克阿瑟将军这一方案得到了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的赞同。
  
  正当美军按原定计划向北挺进时,中共也加快了将部队投入朝鲜战场的速度。原定于1951年开春后再入朝参战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9兵团,11月初,接到中央军委紧急命令,立即开赴朝鲜战场,结果使9兵团在原计划开赴东北准备整训途中,未作任何停留便提前直接入朝参战,其造成的恶果就是使9兵团来不及作好任何参战准备。
  当时入朝参战所需冬季装备和准备物资已集中到预定整训地区沈阳、梅河口一带,由于部队直接开赴朝鲜,未做停歇,根本来不及转运物资,致使9兵团穿着华东地区的冬装就仓促进入了高寒地区的朝鲜。9兵团由于长期在华东地区作战,既缺乏在朝鲜北部这样的高寒地区作战经验,又缺乏高寒地区防寒防冻的生活经验,同时对朝鲜的气候、地形了解不足,致使仓促投入战场的9兵团遭受了不应有的巨大伤亡。
  11月4日,满载着9兵团第20军官兵的列车开进沈阳车站时,奉中央军委命令前来检查部队入朝准备的东北军区副司令贺晋年看到士兵身着南方地区的棉衣,头戴无帽耳的布质大檐帽,脚穿胶底单鞋,大为震惊,立即找到正在指挥输送部队的20军副军长廖政国,要求紧急停车两小时以便从东北部队中调集厚棉衣和棉帽。然而军情十万火急,贺的要求没有得到上面批准,20军的58、59和89师没有停车而直接开往朝鲜江界,只有军直属部队和后卫的60师在短暂的停车间隙里得到为数寥寥的厚棉衣和棉帽。
  在沈阳车站,熟悉朝鲜高寒气候的贺晋年含着眼泪对20军副军长廖政国说:“你们这样入朝,别说打仗了,冻都把你们冻死了!”贺的话20天后就成为残酷的现实!
  
  其实,毛泽东急于将9兵团投入朝鲜东部战场,并不是朝鲜战场形势发展的需要。几十年来,中共的历史书籍都宣称是“为了阻击联合国军在东线的迅速推进,保障西线侧翼安全,打破美军“东西合拢”的企图”。而实际上在朝鲜战争中,北部的东线和西线是两个分别独立的战场。由于狼林山脉所隔,朝鲜北部形成了天然的东西两部分,山壑高险,连绵不断,大兵团根本不可能逾越,险恶的地形是双方军队都无法利用的,不存在东线威胁西线侧翼的情况,在朝鲜战争期间,双方都未有过大兵团穿越狼林山脉的事例。
  毛泽东之所以下令9兵团紧急入朝,其目的在于——抓住东线美第10军3万余人单独北进之机,集中精锐的9兵团15万人马予以突然打击,将其全部消灭!
  10月下旬,志愿军在温井、云山一带突袭成功,使得毛泽东忘乎所以,想继续利用志愿军尚未全面暴露的机会在东线打一个更大的“歼灭战”。毛在10月31日致9兵团司令宋时轮、陶勇电报中明确要求第9兵团进入朝鲜以后“以寻机各个歼灭南朝鲜首都师、第3师、美军第7师及陆战1师等四个师为目标”。
  具有嘲讽意味的是,实际战事发展不仅未实现毛的歼灭东线联合国军四个师的伟大计划(实际连一个南朝鲜师都没能歼灭),反而让9兵团付出了伤亡十几万人的惨重代价(维基百科资料)。由于志愿军没有后勤支援,受伤士兵根本无法运出,这次战役的98%的志愿军伤兵都被冻死在了严寒的雪地里。------
  
  1950年11月,朝鲜半岛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寒流,11月20起,大雪侵袭整个盖马高原,气温陡降至零下20度。
  美国陆战队员李.伯奇回忆当时的情景:
  “我前胸的口袋里有一支自来水笔,墨水结冰,笔管冻裂了。我们水壶里的水都结了冰。我们必须不时拉动M-1步枪枪栓以防被冻住。站岗时要不停地跺脚扭动脚趾才能保持血液循环”。“有一天早晨吃麦片时,上面浇了热牛奶,我走了30英尺左右坐下来想吃的时候,牛奶已经在我的饭盒中冻成冰块了。我回国后读到资料才知道,北朝鲜1950-1951年的冬天是1888年有记录以来最冷的一年”。
  
  这种恶劣的气候,更给缺乏御寒物资,露宿在野外的志愿军9兵团士兵,带来了灭顶之灾。其中有一个晚上被冻死的志愿军士兵就达3000余名,冻伤者更是不计其数。伴随着严寒的还有可怕的饥饿。十几天的行军潜伏,士兵自带的粮食早已吃完,有的战士两天中只发了几个山芋充饥,已经不能保持战斗所需要的体力。原定于11月25日与西线志愿军同时发动攻击的第9兵团,由于巨大的非战斗性减员,不得不将进攻日期推迟2天,重新整编部队。
   11月27日夜,长津湖地区普降大雪,气温下降到零下30度,许多地方的积雪厚达1米多深。已经潜伏了6天的9兵团20军的4个师和27军的3个师共约九万余人,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进入攻击阵地,对进入长津湖地区的美步兵第31团和陆战1师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新兴里位于长津湖东侧,四周群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11月27日深夜,美步兵7师第31团在这里陷入志愿军第80师和81师1个团的重重包围之中。
  午夜刚过,美军士兵大多数已进入梦乡。此时,数以万计的志愿军士兵,出现在茫茫雪原上,他们穿着胶鞋,踏着厚厚的积雪,悄然无声地朝美军阵地移动。等到美军哨兵发现时,志愿军战士已经在50米以内了。
  战斗以夜间突袭的方式打响,实施攻击的志愿军以锐利的战斗队形发起强攻,被枪炮声惊醒的美军士兵发现已被堵在房屋里,慌忙仓促还击,许多美军士兵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打死在帐篷内。数以千计的志愿军士兵一个个象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了美军驻地。一个美军士兵回忆道:“真不知道这么多中国人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在令人恐惧的喇叭和铜锣声中,他们象疯子一样冲进我们的驻地,虽然很多人被我们打死,但他们似乎毫不在乎,一边嚷嚷着蹩脚的英语,一边疯狂冲锋”。
  美31团3营遭到偷袭后,损失十分严重。由于士兵刚经过几天行军,非常疲惫所以戒备相对比较松懈,很多人还在睡梦中就被杀死,美3营营长威廉?莱利也被志愿军投掷的手榴弹炸成重伤。大多数美军士兵只能仓促退进房间抵抗。朝鲜的房屋都不相邻,近的隔几十米,远的隔上百米,此时成为美军士兵最好的防御据点,驻守在村中心的美机炮连利用武器优势,在猛烈的交叉火力配合下,才勉强守住阵地。
  
  开战前,27军得到的情报是新兴里地区之敌仅为一个加强营,战斗打响以后才得知该地区之敌为美军步7师第31团3营,第32团1营(驻内洞峙)和师属57炮兵营,实实在在的一个加强团。由于解放军对敌情掌握不准确,使担任进攻的志愿军第27军伤亡惨重,整整一个晚上,也没能拿下新兴里。
  时任238团7连副连长的宋协生老人回忆说:“部队冲锋猛啊,不注意隐蔽。敌人火力强,上头宣传是纸老虎,但我们一打,没想到打出个活老虎,战斗力一点儿也不差。”“当时的宣传教育从反对“祟美”、“恐美”的角度出发,宣传美军是纸老虎,是老爷兵,不难理解,但是依据“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的原则,是不是实话实说要好些”?
  243团1营1连长的黄万丰老人说:“伤亡大啊! 20军比我们还惨,几乎全打完了。战后大家对宋时轮司令有意见,说他把预备队26军放在临江,太远了,下不来,接不上。我们打完柳潭里就没有战斗力了。要是许(世友)司令员或聂(风智)军长指挥就不一样了。詹大南(副军长)就说过,光听上面的,这样指挥谁都会!”“我们的战士好啊,没吃没喝,又冷又饿,冲锋号一响,个个小老虎似的!天冷啊,挂了花都流不出多少血,冻的!抬不下来的就冻死了。”“那时候年轻,心里就一句话:不就是一个死吗!今天想想都不知道当年是怎么过来的!”
  时任240团1营营长、后任27军副军长的邵名泽将军当时带着全营加入攻打内洞峙的战斗,他回忆道:“内洞峙村子很小,十来户人家,地形不好,有沟(注:美军构筑的工事),敌人在沟里,火力密啊,以为是一个连,一打发现是一个营。(敌)坦克围成一个圈,手榴弹砸上去像是挠痒痒。(我军)打了一夜没有收获。”
  
  9兵团原系中共“华野”主力,兵团司令宋时轮是粟裕将军手下一员悍将,在国共大决战的“淮海战役”中战功赫赫。 在长津湖战场上,宋时轮依然搬出淮海战役那一套——集中优势兵力,利用夜色作掩护,发动人海冲锋,猛打猛攻,一举端掉美步兵7师及美陆战1师。
  然而,长津湖的美军不是双堆集的国军,这是一支现代化的职业军队,不但武器精良,而且训练有素、配合娴熟,在十几万中国军队的重重包围下,依然能沉着应战,利用防御阵地内设置的火力网给予志愿军猛烈的杀伤。27日整个晚上,攻击新兴里的志愿军第27军除了付出3000多具士兵尸体外,没能前进半步。
  11月28日拂晓,美军飞机出现在长津湖上空,受困的美军重新开始集结,并发起猛烈的反击。突入新兴里的志愿军士兵大都被击毙,剩余的又逃回山中。
  
  美军步兵7师师长巴尔得知美31团被困在新兴里的消息后,28日清晨,从后浦派出一支以12辆坦克为核心的救援部队,前去营救。救援部队上路没多久,就发现通往新兴里的公路已经被志愿军用巨石、大树等各种路障堵死了。美军士兵在搬开障碍时,遭到埋伏的志愿军士兵的猛烈射击。救援部队边打边停,行动十分缓慢。战至午后16时,志愿军阻击部队越打越多,美救援部队如果继续前进的话,就有被包围消灭的危险。巴尔师长不得不命令部队退回后浦。
  11月28日晚18时30分,志愿军奉命对新兴里和内洞峙发起第二次进攻,为了节约炮弹只进行了10分钟的炮火准备,志愿军就开始了人海冲锋。238团从新兴里东南侧进攻;239团从新兴里正南、西南进攻;240团配属师炮兵营6门75山炮,围攻内洞峙。志愿军以连为攻击单位,一波又一波地冲向美军火力点。让美军士兵惊愕的是,许多中国士兵除了身上挂的手榴弹外,根本没有其他武器,他们跟在步枪手后面,只有拼死靠近美军的防御阵地后,才能扔出手榴弹,然而很多志愿军士兵还没来得到达投弹的距离,就被打死在阵地前,狭小的战场上,到处是志愿军士兵的尸体,血腥的场面让美军士兵震怵不已。
  志愿军238团在付出一半的伤亡以后,才突破美军防御前沿攻入新兴里;239团也在攻占1250高地后突入村中。然而进入新兴里的志愿军士兵,立刻又陷入了美军布下的更为猛烈的火力网罩。如果说27日夜间的战斗打了美31团一个措手不及的话,那么28日夜间的战斗,美31团显然已经有备而来了。进攻的志愿军部队没有任何工事可以掩蔽,全部暴露在美军的火力网下,而美军则依托构筑的工事发挥其坦克火炮、榴弹炮等重型武器的火力的优势,封闭志愿军后继部队前进的道路;以多联装高射机枪和各种轻重自动火器对攻入阵地的志愿军士兵疯狂扫射,致使志愿军突击队员无一生还。
  进攻内洞峙的志愿军部队也同样遭受了惨重的伤亡,内洞峙位于新兴里西北约5公里,地势较高,是新兴里地区的制高点。战斗打响后,据守此地的美军32团1营在营长费斯中校的带领下将志愿军死死的压制在火力网以外,动弹不得。
  一昼夜的进攻,志愿军参战各部伤亡惨重,4个团减员达三分之二以上。
  
  2万多志愿军,将3200名美军合围在新兴里不到两平方公里的狭小区域内,连续两个晚上的攻击,自身伤亡达10000余人,也没能拿下阵地。面对惨烈的战斗,战地指挥詹大南副军长无奈下令部队于29日拂晓前撤出战斗。
  11月29日上午,驻守内洞峙美第32团1营,在团长麦克莱恩上校率领下,开始朝新兴里突围。途中,遭志愿军的阻击,麦克莱恩上校负伤被俘(得不到医治的麦克莱恩不久也冻死在长津湖),剩余士兵在营长费斯中校的指挥下突破志愿军防线,到达了新兴里,此时全营还有500余人。实际上美32团1营在内洞峙战斗中阵亡总数不超过100人。 因此1营撤至新兴里后,使伤亡惨重的新兴里美军实力大大增强。
  29日中午,美第7步兵师师长巴尔也乘直升机抵达新兴里,命令1营营长费斯中校接任美31团支队指挥官,并告诉他31团已改归陆战1师指挥,嘱咐他做好撤退准备。
  与此同时,美国空军也将战场急需的弹药、食品、医疗及御寒物资及时空投至新兴里,并将作战负伤的近百名伤兵用直升机撤往停泊在元山港的美军舰上。
  11月29日晚,新兴里战场显得格外宁静,被打残的志愿军80师已经再也没有能力发动进攻了,9兵团司令宋时轮直到此时才如梦初醒,真正搞清了战场态势,第一次尝到了美军凶猛的战力。这位20年代的黄埔军校生与中共其他将领一样,其全部军事理念与作战经验,均停留在国共内战时期,对现代化战争几乎一无所知,正因为如此,使得志愿军第9兵团在朝鲜战场蒙受了许多不必要的惨重伤亡。
  由于在新兴里的美军只有一个团,且已经被孤立包围,与其相邻的美陆战1师也在柳潭里和下碣隅里陷入了志愿军的重围之中,没有能力前来增援。因此宋时轮决定,作为整个长津湖战役的第一步,先集中兵力拿下新兴里的美步兵31团,而后再集中兵力消灭柳潭里和下碣隅的美陆战1师。宋时轮下令将已在赴战岭地区的81师撤回,投入到新兴里,同时将94师一部也划归詹大南指挥,限令詹大南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在30日晚解决战斗。
  就这样,27军又集中了2万多人的兵力,准备对新兴里的美军发起最后的一击。
  此时,由于美军炮火和空中封锁,志愿军给养和弹药供应已经中断,士兵们“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饭,每人只能分到三四个土豆,且冻得铁硬,必须放在棉衣里暖一暖才能吃”。
  战斗中负伤的5000多名志愿军士兵也陆续被抬下战场,因为没有帐篷可以安置,被全部堆放在野外雪地上,密密麻麻,一望无际。他们既没人看护,也没东西御寒,更没能力送往后方,断手缺脚的伤兵们在雪地里绝望的哭泣和哀号声不绝于耳------
  大雪在无情地下着,一点一点地遮盖住了他们的躯体,不到两天的功夫,所有的伤兵全部被冻死在雪地里。
  
  正当志愿军战士在冰天雪地的朝鲜东线长津湖战场与死神搏斗之际,11月28日,呆在北京中南海丰泽园暖炉边的毛泽东对秘书口述了一份给彭德怀并转9兵团司令宋时轮的电文:
  “此次是我军大举歼敌根本解决朝鲜问题的极好时机,西线争取歼灭五个美英师及四个南〔朝〕鲜师,东线争取歼灭两个美国师及一个南〔朝〕鲜师,是完全可能的”。
  
  几天以后,意犹未尽的毛亲自为新华社撰稿,向全世界宣告:“东线方面,被朝鲜人民军及我国人民志愿军在咸兴北面长津湖一带地区所切断和包围的美侵略军陆战第一师、步兵第七师两个师的主力,已被歼灭一大部分,残敌继续被歼击中。又咸兴向北面增援的敌军,已被数次击溃,并受到歼灭性的打击。”毛还在新闻稿中胸有成竹地宣称:“歼灭美国海军陆战第1师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美陆战1师和美步兵7师下属31团在长津湖地区陷入中国军队的重重包围,引起了美国国民的强烈震惊。这两支远离美国本土,被十几万中共军队包围并随时可能被消灭的美国军队,牵动着所有美国人的心。美国的各大报纸和新闻媒体把中共不宣而战,偷袭美国军队的无耻行为,比作第二次“珍珠港事件”,纷纷要求杜鲁门政府立即对共产党中国宣战。杜鲁门总统十分清楚,如果这两支美国军队被中国军队消灭在朝鲜战场的话,对美国、对自己来说,都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鉴于中共不宣而战,致使美军在朝鲜战场上面临危险的处境,12月15日杜鲁门总统发表了措辞强硬的讲话,警告中共,美国“在认为有必要的情况下,将考虑使用原子弹”。
  
  由于中共强势介入,朝鲜战争的性质已完全改变。联合国军队面对的不再是已溃散的北朝鲜人民军,而是数百万中国人民解放军乃至整个苏联红军,这正是杜鲁门总统所担心的局面。如果人数众多的中共军队将联合国军赶出朝鲜半岛,全世界将面临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考验。被中共军队重重包围在长津湖地区的近3万名美国军人的命运,直接关系到朝鲜战争未来的走向。美国举国上下把关注的焦点聚集在长津湖战场,全世界也把关注的目光,投在了长津湖。
  
  11月30日,朝鲜半岛大雪纷飞,气温继续下降,野外气温已达零下40摄氏度。
  志愿军第27军对长津湖新兴里的美31团最后攻击就要开始了。对志愿军9兵团来说,这是围歼美步兵7师31团的最后一战,是吹响志愿军消灭长津湖地区美陆战1师的序曲,以志愿军一个军的兵力,消灭一支被重重包围、孤立无援的美军一个团,宋时轮将军志在必得,他把第9兵团副司令陶勇派到前线督战,嘱咐他不惜一切代价,即使再付出1万名士兵,也要在天亮前结束战斗。
  夜晚11:30,27军集中了全部火炮对美31团阵地展开炮击,由于志愿军弹药不足,27军的炮击仅持续了15分钟。
  冲锋号吹响以后,3万多名志愿军士兵从新兴里的南面、东南面、东北面、西南面和西面同时发起了进攻。白茫茫的雪原上,密密麻麻的志愿军士兵,宛如一支蚂蚁大军,朝着美军阵地慢慢蛹动,伴随着他们的是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的喇叭声。等候在战壕中的美军士兵,一个个荷枪实弹,紧张地注视着前方,因为几分钟以后又将有无数的生命,永远留在这片雪地上------
  
  50年以后,一位移民加拿大的华人,在埃德蒙顿市附近的一个叫阿尔伯特的小城邂逅了一位参加过朝鲜战争的美国老人约翰,他对当年战场的敌人——志愿军,有着一股难以言状的敬意,以下是约翰老人的叙述:
  
  “那是1950年12月,很快就要过新年了。当时,我是美军某连的一名士兵,我们已经打到离鸭绿江只有几十公里远的地方,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北朝鲜的冬天太可怕了,山里的风非常大,夹着大雪,整天下个不停,整个世界都被冻住了,我们只有待在屋里才能活下来。一天晚上,我们的连队住在一个叫×××的小山村里(他说了一个很奇怪的地名,我没记住)。寒冷冻得我怎么也睡不着。我刚刚躺下一会儿,突然,屋外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我从窗口向外看去,天上有照明弹,前方有你们的中国士兵在冲锋,他们一群一群地从树林里冲出来,他们在树林里不知躲藏了多长时间,他们像僵硬的原木在移动……您知道什么是原木吗?log,log,原木,僵硬的,unprocessed wood,被采伐成一节一节的木头。”约翰不断地在重复着:
  “小山村的前面有条小河,十多米宽,河水不深,河上的冰已经被我们的炮火炸碎了,河水冒着水汽在缓缓地流淌;你们中国士兵正在淌水过河;上岸后,他们的两条裤腿很快就被冻住了,他们跑得很慢,因为他们的裤腿被冻住了不能弯曲。我们的火力很猛,他们的火力很弱,而且没有炮火掩护,枪好像也被冻住了,他们像僵硬的原木在移动……”
  约翰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他接着说:“我们的火力很猛,我们有坦克、大炮,我们用卡宾枪、机关枪和大炮向他们射击,他们一个一个像原木一样地倒下,可他们总是不断地又有人冲向前、冲过河;然后,他们一个一个地又像原木一样地倒下,然后他们又不断地有人冲向前、冲过河;炮火中,你们的士兵仍然在冲锋。我们的火力很强,但无法阻止他们,他们像僵硬的原木在移动……不断地涌过河,冲上岸,扑向我们。小河里,河岸上,躺满了一片一片的尸体,那些尸体像满地的原木一样横七竖八着,是僵硬的……”
  “冻得晶莹剔透的冰雪世界骤然破碎了,大地在震动,河水在跳跃,硝烟染黑了白色的世界。雪夜中,火光一片,枪声一片,喊声一片,血光一片;空气中也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冰雪在燃烧,河水红了,洁白的冰雪也红了……他们像僵硬的原木在移动……”
  我被约翰不断重复的这句话惊呆了,也被他说的这种场景惊呆了。约翰的眼神发直,手在颤抖,两眼紧紧地盯着我,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张扭曲、僵硬和惊恐的脸。
  约翰说不下去了,他低下了头。好一会儿,他抬起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须臾,他喝了一大口酒,说,“那天晚上,我被那个像僵硬的原木在移动的场面惊呆了,被那些不畏死亡的士兵的灵魂震撼了,这,太可怕了。”稍停片刻,约翰说:“我当时就知道,这是一场没有胜利希望的战争。”
  约翰告诉我,后来,他们被包围了,再后来,他们就逃出去了,只逃出来十几个人,逃到了几十公里之外的冰雪世界中去了。他说:“那天晚上,我冻掉了7个脚趾头。”
  我这才明白他走路时,为什么一副怪怪的样子。
  他说,后来他被送到了东京,再后来,他被送回了美国,再再后来,他来到了加拿大……
  
  如果约翰先生没有记错的话,他所叙述的小村庄应该就在朝鲜北部的长津湖,他所遇到的“原木兵团”就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
  
  在零下40度的严酷环境下,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第27军的士兵们,饿着肚子,穿着南方单薄的冬衣,拿着着简陋的步枪和手榴弹,去同拥有飞机、坦克、重炮和航空母舰支持的美步兵第31团,在冰天雪地的长津湖战场,展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血腥厮杀------
  
  战斗一直持续至第二天拂晓,27军以伤亡过半的惨重代价,虽然取得多处突破,但还是无法歼灭美军。在志愿军的猛烈攻击下,美军士兵也伤亡惨重,交战双方在狭小环形阵地上进行着残酷的拉锯战斗,美军利用武器的优势,用高射机枪和坦克火炮构成的密集火力网,打退了志愿军一波又一波的人海冲锋,美军士兵的掩体前,到处都是志愿军士兵的尸体,已经被杀红了眼的詹大南师长命令部队白天继续实施攻击,一定要拿下新兴里!
  
   面对志愿军持续不断的的进攻,孤立无援的美31团被消灭也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
   12月1日10时许,费斯中校召集军官会议,决定等天气好转,空中支援开始后就实施突围,他下令所有车辆装载伤员、不能带走的补给和装备全部破坏。再此之前,费斯中校曾电告下碣隅里的史密斯师长,要求支援。巴尔师长也要求史密斯派遣一支部队援救31团(此时已被称为费斯特遣队)。但陆战1师自己也陷入重围之中,史密斯师长已把包括文书打字员,厨师,卡车司机,通信兵等后勤人员在内的所有人都派到了前线,费斯特遣队的突围只能依靠自己了。
  
  上午11时,天气逐渐放晴,美军飞机出现在新兴里上空,对志愿军展开了猛烈的轰炸。正在进攻中的志愿军士兵,由于没有空中保护,死伤惨重。费斯中校指挥部队开始向西南的下褐隅里方向突围。美57炮兵营和重迫击炮连在将所有炮弹倾泻一空后,将火炮炸毁。31团支队以1辆M19自行高射炮车,2辆自行高射机枪车为前导,伤员分乘35辆卡车,士兵则步行,向下碣隅里奋力突围。车队刚离开阵地不久就遭到志愿军顽强阻击,费斯中校立即召唤空中支援,美战斗攻击机飞临上空,投下大批凝固汽油弹,将整个志愿军阵地化为一片火海。12时45分,撤退部队在后浦附近再次遭到更强大的志愿军部队的拦截,战斗中费斯被手榴弹炸伤,部队失去了指挥与控制,每个士兵只能各自为战。
  蜂拥而来的志愿军战士,不断逼近射击,许多美军士兵被打死,身负重伤的费斯中校也在混战中阵亡,美31团已经面临最后的崩溃。为了从这个死亡陷阱中逃出去,一些美军士兵靠装死才得以脱身,未能逃出的人或被打死或被俘虏。一位名叫普莱尔的下士将一些逃跑的士兵们召集到一起,告诉大家只有集合在一起,才是活着出去的唯一途径。他们利用仅有的那部还能用的电台,拼命呼叫空中支援。从航空母舰起飞的美舰载轰炸机也竭尽全力挽救这支濒临灭亡的部队,美空军将成吨成吨的炸弹、凝固汽油弹倾泻在志愿军阵地上,竭力阻止志愿军的进攻,同时向在包围圈中的美军士兵空投急需的武器和弹药。
  在美空军的全力支援下,突围部队终于打开了一条通往长津湖边的血路, 侥幸活着逃出包围圈的美军士兵一个个蓬头垢面、步履蹒跚地穿过了没有隐蔽的长津湖冰面。之后的两天,数十人、数百人陆陆续续走过,爬过,或被拖过冰面,抵达了4.5英里外位于下碣隅里的美陆战1师防线。陆战队第一摩托运输营指挥官比尔中校已经率领一群士兵和医护兵在冰面上接应溃散的美31团士兵------。
  
  12月2日,惨烈的新兴里之战终于拉上了帷幕。美步兵31团在冰天雪地的长津湖战场与志愿军第9兵团3个师4万余人连续厮杀了五天五夜,打残了其中2个师,使其完全丧失了作战能力,不得不退出了以后的战斗。
  由于美步兵31团在新兴里顽强坚持了5个昼夜,牵制住了志愿军19兵团3个师,从而分解了志愿军对柳潭里和下碣隅里陆战1师的巨大威胁,对陆战1师最终突破志愿军的重重包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没有美31团的在新兴里的顽强固守,志愿军的第81师及94师或许在美陆战1师调整防守兵力以前,就集中兵力攻击在下碣隅里的后勤基地及临时飞机跑道,切断陆战1师的后勤补给,战局发展将会大为不同。虽然美步兵31团最后被击溃,但终于让志愿军首次尝到了美军凶悍的战斗实力,给志愿军第9兵团烙下了永远的伤痕------。
  长津湖战役结束后,经历过淮海战役的血腥场面而从不皱眉头的宋时轮将军,面对志愿军如此惨烈的伤亡,禁不住哀叹道:“我怎么向陈老总交代哟!”
  在这场战斗中,美31团级战斗队的3200人(包括700名南朝鲜士兵)中,阵亡和失踪为1600余人,被俘300人。有1300人撤退至陆战1师防线,其中没有负伤能立即投入作战的只有385人,他们被编入陆战1师并参加了突出重围的战斗------。
  
  
   在中国人民军事博物馆内,展列着一面美军步兵第31团团旗,旗的中央是一只展翅的雄鹰;鹰嘴叼着的缎带上用拉丁语写着“为了祖国”;两只鹰爪分别抓着箭束和橄榄枝;鹰的上方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北极熊;鹰的下方写着部队的番号:“第31步兵团”。这面团旗是志愿军在长津湖战场的缴获物,已被列为中国国家一级保护文物,中共以此向世人炫耀,英勇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在长津湖战场全歼美步兵31团的“辉煌战果”。
  然而,旗的背面,却覆盖着阵亡在长津湖新兴里战场的2万多具志愿军士兵的尸体------(待续)
  (海外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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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不知道的朝鲜战争(四):志愿军的“第五次战役”

标签:社会2011-06-08 12:57 星期三
4. 最后的决战——志愿军的“第五次战役”
  
  正当东线进攻的中国志愿军39军、40军、42军在遭受惨烈伤亡,不得不退出战场之时,还在西线死死阻击联合国军反攻的志愿军第38军、第50军此时也陷入了灭顶之灾。
  在彭德怀发动的“第四次战役”中,志愿军38军、50军担负着西线战场的阻敌任务。为了确保东线横城反击战的胜利,这两个军在汉江以南的山岭地区构筑了数道防御阵地,拚死阻击联合国军的进攻。
  由于交战双方实力相差悬殊,38军、50军官兵只能以血肉之躯苦苦死守汉江南岸,在美军飞机大炮的猛轰下,演绎一场又一场“火海洗人海”的人间惨剧。这场惨烈的阻击战不到一个星期, 志愿军第38军、50军的10万精锐就被美军的炮火消灭了一半。
  志愿军在邸平里惨败以后,2月16日彭德怀司令下达了全线撤退的命令,38军和50军的残余几万人马趁着黑夜撤至汉江边,然而,令人恐惧的一幕呈现在志愿军士兵面前:汉江已经解冻了,茫茫江面上只有几条孤零零的小船, 4万多名志愿军士兵乱哄哄地拥挤在汉江岸边,由于没有架桥设备,大部队根本无法过江。
  天亮以后,美军飞机发现了这支溃逃的中国军队,在连续8个小时的猛烈轰炸下,38军和50军官兵惨遭覆没------
  
  就在志愿军全线溃退之时,2月21日,李奇微将军发动了代号为 “屠夫行动”的进攻。自此,联合国军队在朝鲜战场转入反攻。中国军队节节败退,彭德怀发动的“第四次战役”就此破产。
  
  2月23日,美步兵24师渡过汉江;
  2月24日,美陆战1师拿下了横城以南的高地。
  3月4日,美陆战1师越过横城,进抵“亚利桑那线”,“屠夫行动”的目标顺利完成。
  
  由于美军在“屠夫行动”中并没能大规模地围歼中国军队,3月7日,李奇微将军又发起了代号为 “撕裂者行动”的进攻。
  3月7日,美步兵25师渡过双江,经过3天激战,击溃志愿军第66军;
  3月14日夜,驻扎汉城的志愿军和北朝鲜人民军弃守,韩首都第1师未经战斗开进汉城;
  3月15日,美陆战1师和美第1骑兵师击溃志愿军第40军,夺取洪川;
  3月21日,联合国军司令部得到情报,在汶山地区聚集着一支近12万人的中国军队。为了截断这支中国军队后路,23日,美军实施了空降作战, 3445名美187空降团的士兵在战斗轰炸机的掩护下,成功地在汶山地区着陆。然而这次空降作战并不理想,仅仅打死中国士兵200多人,俘虏111人,中国军队主力已在美187团空降前一个晚上逃过了临津江,只留下了两个连在原地阻击。
  3月22日,联合国军兵不血刃挺进至临津江,中国军队在“第三次战役”中取得的战果尽行吐出。
  
  “撕裂者行动”的最大收获是美军于3月21日夺取了春川。
  春川是中国军队的一个重要的补给站和交通枢纽,坐落在一个道路纵横交错的盆地中央。美军根据空中侦察得到的情报断定,中国军队在该地区储备了大量补给物资。联合国军进攻春川时,遭遇到9万多中国军队拼死抵抗,自3月8日起,美军就出动B—29轰炸机群对春川实施大规模攻击,经过数周地毯式轰炸,大部分中国士兵被消灭,剩余的躲进了山洞,由于美军的飞机与大炮无法摧毁这些深深挖进山里的永备工事。美陆战队士兵不得不逐个地用炸药和火焰喷射器将躲在洞里的中国士兵消灭。
  3月21日中午,美骑兵第8团进入春川市区。
  
  联合国军全面发动进攻以后,整个朝鲜战场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溃不成军,中共的“抗美援朝”战争已陷入全面的崩溃阶段,总司令彭德怀见战场形势危急,于二月下旬离开战场,匆忙赶回北京急见毛泽东,向毛报告志愿军面临的危险处境,请求毛火速派部队增援。
  毛在听完彭的报告后,思忖半饷,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能速胜则速胜,不能速胜则缓胜!”
  
  中共出兵朝鲜不到5个月的时间里,志愿军士兵已经阵亡了30万人。然而在中南海的毛并没有因为中国军队遭受如此惨重伤亡而打算停止战争进程。毛告诉彭,苏联援助的100个陆军师的武器装备已经到位,他答应彭将加快人民解放军入朝速度(在此之前,已有90万人民解放军以“志愿军”的名义陆续投入到了朝鲜战场)。毛毫不顾及中国士兵在战场上的惨烈伤亡,在毛的眼里,中国有着辽阔的后方和用之不竭的兵员,即使解放军在这场战争中被打败,也无非是中国革命晚几年成功。至于战争给中国百姓的生命、财产和家庭带来的巨大灾难,在毛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毛要彭在百万大军入朝以后,继续筹划发动一次大的战役,“一定要将美帝国主义坚决、彻底、干净、全部赶出朝鲜半岛。”
  
  在中共的驱使下,又有近百万年轻的中国士兵被当作炮灰输送到了朝鲜战场。得到毛的承诺,3月7日,彭返回朝鲜战场,开始重新策划进攻方案。
  
  4月6日,彭德怀在朝鲜金化东北山岭距上甘岭几公里处的一座巨大的废弃金矿矿洞举行了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部第五次战役作战会议。参加会议的除了“志司”指挥机关的首脑之外,聚集了大部分志愿军军以上干部,其中包括首次入朝的第3兵团代司令员王近山,第19兵团司令员杨得志,以及5个月前在长津湖战场被美陆战1师打得支碎破离的志愿军第9兵团司令员宋时轮,北朝鲜方面的人民军高级军官也列席了会议。
  
  由于国内补充兵员的源源不断到来,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两个月多来的焦虑心情一扫而空。新入朝的百万志愿军部队中,除了步兵以外,坦克部队、炮兵部队、铁道工程兵部队、防空部队等大批现代化新兵种也出现在了朝鲜战场。
  此时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已不再是战争初期“小米加步枪”的农民武装了,而是一支用全新苏制武器装备起来的强大的现代化军团。志愿军已经拥有了1500辆包括T-34坦克、HC-2重型坦克、ISU-122 HСУ-122自行火炮在内的重装甲部队,同时还配备了2个BM-21火箭炮师、4个榴弹炮兵师、2个反坦克炮兵师、33个高射炮团以及1个雷达团、8个独立雷达营。每个军都配备了“舟桥装备” 的工兵团,就连步兵使用的枪支也大都换成了火力强大的苏制波波莎冲锋枪。毛泽东还将苏联交付的7000多辆卡车悉数投入到朝鲜战场,毛和彭决心用这支装备先进、兵员庞大的军队,在朝鲜战场上再一次和美军一决高下。
  这场在志愿军总部展开的关于第五次战役的战前讨论会上,新入朝的志愿军高级将领们一个个神采奕奕、斗志高昂。
  
  新的部队开赴朝鲜之前,中共军委专门组织了朝鲜战场“英雄报告团”向全体指战员传授作战经验,这些“战斗英雄”们在报告会上告诉入朝新兵,美国兵个个都是老爷兵,是纸老虎,一点也吃不起苦,没有牛奶咖啡、面包香肠,就不能打仗。美军的防御如同鸡蛋壳一样,表皮虽然硬一点,但戳破之后就是空的,根本经不起中国军队的穿插迂回攻击------
  中共军委还向新赴朝部队发放由志愿军第39军作战部门编写的《云山战役战斗经验总结》的小册子,上面写道:
  “美军后方一旦被切断,它就丢弃重装备,就地放下武器四处逃散……;
  美军步兵战斗力极差,怕死,一旦后方被切断就失去进攻和防御的勇气……
  美军只能在白天进行战斗,不习惯于夜战。白刃格斗的能力也很差。非常害怕后方被切断,断绝补给后,就丧失战斗意志------。”(注: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负责编写这本小册子的39军参谋人员已经被打死在邸平里战场)。
  
  后来被美军在战场上缴获的志愿军19兵团的《打好出国第一仗的战斗动员令》则写道:
  同志们!加紧准备,等待攻击的命令吧!
  你们大显身手的机会来到了,只要命令一下,上级指到哪里,就向哪里前进。不怕敌人的飞机、坦克、大炮,要打落敌人的飞机,炸毁敌人的坦克,夺取敌人的大炮。不管我们面前的敌人是美国兵、英国兵,还是李匪军,都要狠狠地打,痛痛地打,怎么打得重就怎么打,怎么打得狠就怎么打,怎么能彻底消灭敌人就怎么消灭敌人------
  
  在中共的宣传欺骗下,新的入朝部队官兵一个个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他们从心底里瞧不起美国军队,认为美国大兵跟国民党反动派一样,根本不经打,只要解放军一出现在战场上,美国鬼子就会屁滚尿流,逃之夭夭。
  当时志愿军新入朝部队中最广泛流传的一句口号是:从北到南,一推就完!
  
  此时,在志愿军总部召开的作战会议上也到处洋溢着乐观、轻敌和骄狂的气氛,解放军高级将领们一个个神采飞扬,情绪高亢,他们对装备先进、人数众多的中国军队即将取得朝鲜战争的最后胜利已毫无悬念,只是相互在争论应该采取何种作战方法取得“胜利”。
  志愿军副司令员洪学智最先发言,他提议把美军放到金化、铁原地区再打。因为他担心如果在铁原、金化南面打,志愿军一出击,美军就会往回缩,因而达不到成建制消灭美军的目的。他说:“如果把美军放进来,我们就可以拦腰一截,全部解决。”
  总司令彭德怀则认为,以志愿军现在的武器装备完全可以在铁原、金化以南同美军展开决战。彭说:“以我们现在的装备和实力不需要再退了,把敌人放到进来打坏处很多。物开里那里还储存了很多物资、粮食,怎么办?”
  洪学智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胸:“这好办,我保证2夜之内将它全部向北搬完。”洪学智现在确实有底气说这个话了,因为苏联援助的汽车已大批涌入朝鲜,解放军高射炮部队也开进了朝鲜,志愿军的防空能力有了显著提高。而且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军事机密——苏联红军的2个空军师300架最新式的米格—15战斗机已经进驻沈阳,将以“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名义参战。美军的空中优势将在这场战役中被彻底打破。
  
  其实彭德怀主要担心的是怕杜鲁门总统命令联合国军在三八线前停止前进,并且构筑成防御阵地,那么这场毛和彭精心策划的百万大军的“世纪大决战”就要泡汤了。如果说第四次战役是彭在毛的命令下被动发起的话,那么第五次战役则是毛与彭共同策划的产物。
  此时志愿军的大批后续部队正在源源不断地进入朝鲜,在朝鲜战场上的中国军队总数已达到空前的130万人,成为一支名副其实的百万大军。彭德怀总司令的意见是:反攻,主动打出去!
  彭的观点得到了新入朝的9兵团司令宋时轮、3兵团代司令王近山和19兵团司令杨得志的一致赞同。
  在长津湖战场被美陆战1师打得七零八落而“回国休整”的志愿军第9兵团, 此时以全新姿态出现在朝鲜战场上。该兵团已扩充至20万人,全副苏式装备,下属的每一个师都配备了炮兵团、高炮营,每个步兵团都增设了无后坐力炮连、高射机枪连和一个120毫米迫击炮连。整个9兵团的火炮就达1000门,其中大口径火炮200余门,司令员宋时轮将军为了报长津湖战役一箭之仇,更是求战心切。
  志愿军第3兵团因司令员陈赓在国内养病,由副司令王近山代理。王近山在解放军中绰号是“王疯子”,是中共“华野”部队中赫赫有名的 “煞星”。在淮海战役惨烈的“大王庄争夺战”中,王近山的“四纵”面对黄维兵团精锐的国民党第18军,死伤惨重。为了弥补兵员不足,王近山下令给一万多名“支前”的民工,每人发1颗手榴弹,让他们和解放军士兵一起冲锋。当时有个40多岁的民工躺在地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嚎着“上有老,下有小”死活不愿意干,苦苦哀求解放军放他一条生路时,正巧被纵队司令王近山撞见,王当场掏出手枪打碎了他的脑壳。在场的其他民工嚇得魂飞魄散,全都乖乖的去领了手榴弹,“王疯子”的绰号也从此传开了。
  会上,王近山傲气十足地对彭德怀总司令说,“美国佬有多少兵?就算加上李承晚的伪军,还抵不上咱的一个军区,不够咱一个淮海战役打的!我看把美国鬼子赶下海不成问题,朝鲜多大个地方?在三八线上尿泡尿就能滋到釜山去!我的一个兵团,吃掉一两个美军师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志愿军19兵团司令杨得志,也是解放军中一员悍将。1947年10月,时任晋察冀野战军司令员的杨得志率部围攻徐水。将驻守石家庄的国民党援军——第3军引至清风店,经过30小时的战斗,全歼国民党第3军两万余人,活捉军长罗历戎,创造了解放军在平原上远距离“围城打援”的成功战例,一时间名声大振,获得了朱德总司令、聂荣臻参谋长的赏识。杨得志司令也竭力支持王近山的观点,表示以志愿军现有实力,完全可以一鼓作气,将美军赶下大海。
  这次在志愿军总部召开的作战会议上,要求“打出去”的呼声占了上风,彭德怀特意安慰洪学智副司令:“这次打胜了,全体指挥员的功劳算一半,后勤也算一半!”
  此时彭德怀及其所有志愿军高级将领一个个似乎胜券在握,已准备论功行赏了,没有一个人料到这场战役将以志愿军更加惨烈的失败而告终。
  
  当天的会议在结束时,志愿军司令部所在地区就遭到了美军的炮击,联合国军的前锋部队已经距离“志司”仅有十几公里了。为了防止意外,志愿军司令部不得不向后方转移。途中由于害怕遭美机的轰炸而不敢开灯,志愿军副司令员洪学智乘坐的吉普车被卡车撞翻而受伤。
  “志司”转移到空寺洞新驻地不久,防空警报再次响起,美军飞机将彭德怀防空洞前堆的沙袋打了70多个窟窿眼,“志司”指挥所的建筑也被火箭弹打得千疮百孔,只差一点没把志愿军正副司令报销------
  
  4月7日,志愿军某部汽车4团进入朝鲜不久就被美空军发现,近百辆卡车全部被炸毁------
  4月8日,志愿军在三登库区的287万吨粮食,33万吨豆油,40多万套单衣衬衣,19万双胶鞋和不计其数的其他物资被美机投下的凝固汽油弹付之一炬。整个库区内豆油没膝,黑烟冲天,东线志愿军部队换季衣服全部被毁------
  志愿军还未发起进攻,就已遭受了惨重的损失。
  
  4月9日,美第8集团军再次发动进攻,这次进攻的代号为“狂暴行动”。
  西线和中线的美第1军、第9军和东海岸的南朝鲜第1军以及东线的美第10军和南朝鲜第3军,全面突破志愿军的防御阵地,兵锋直指“堪萨斯线”(位于三八线以北20公里处,从临津江口开始,经过板门店,斜穿三八线,一直延伸到华川水库直至东海岸南崖里的一条战场线)。至此中国军队在“第三次战役”中取得的所有战果尽行吐出。
  联合国军推进至“堪萨斯线”后,对中国军队的指挥与补给中心——“铁三角”地区(位于铁原、金化和平康之间)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就在中国军队兵败如山倒,联合国军一路朝北挺进的同时,美国总统杜鲁门与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将军之间在关于朝鲜战争军事打击范围的问题上产生了越来越严重的分歧。1951年4月10日,杜鲁门总统通过新闻媒体宣布解除麦克阿瑟将军联合国军总司令的职务,由美第8集团军司令官李奇微将军接任。
  4月14日,范弗里特中将被新任命为美第8集团军司令。詹姆斯.A.范弗里特,接任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之前,正在美国国内负责训练新兵,这是一名从士兵成长起来的将军。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诺曼底登陆时,范弗里特只是美军第29师的一名团长。 当时美29师登陆奥哈马海岸时,遭到德军的猛烈反击,全师伤亡惨重,被压在海滩边连续5天,动弹不得,唯独范弗里特指挥的部队率先突破德军防线,占领了“犹他”滩头,打开了美军前进道路。 视察前线的艾森豪威尔和布莱德雷决定撤销第29师师长职务,让范弗里特团长代理师长,于是,“全师就像苏醒了一样”。不久,范弗里特转为正式师长,接着又被破格提升为军长。
  李奇微将军对范弗里特的评价是:“这是一个擅长战斗并且追求完美的军人,即使一个小规模的战斗,他也要获得全胜。”
  范弗里特将军来到朝鲜战场后,于4月17日亲临前线视察。
  
  4月18日,联合国军收复华川水库;
  4月21日,联合国军与志愿军在铁原展开激战,击毁志愿军卡车222辆,击毙1335人,俘虏32人;同日,美军坦克部队渡过临津江。
  
  正当联合国军一路乘胜挺进之时,美侦察机上的飞行员发现:朝鲜北部通往前线的山间小路上,行进着大批步行的中国军队,其队伍蜿蜒长达十几公里;在肃川至平壤的公路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规模运送中国军队的卡车、炮兵车队和坦克;美军情报部门通过无线电监听,发现不断有中国军队新的部队番号出现;与此同时,美军也发现,溃退的中国军队的抵抗越来越顽强,一些中国士兵开始填平公路上被炸的深坑-------
  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中国军队正在积极准备一场大规模反击作战。
    
  
  4月21日,在中国军队发动第五次战役的前一天,日本《朝日新闻》登出了一条醒目的标题:
  《范弗里特将军:欢迎共军进攻!》
  
  
  
  正如联合国军司令部所预料的那样,1951年4月22日晚,100多万中国人民志愿军以及5个军团的北朝鲜人民军,在总司令彭德怀指挥下,发动了一场中共自建军以来规模最大、参战人数最多的世纪大进攻——“第五次战役”。
  宽度达240公里的正面战线上,中国军队的数千门大炮展开了有史以来最猛烈的炮击,成千上万颗炮弹呼啸地落在美军阵地上,夜空被炮火燃烧得通红,整个大地为之震动------
  
  战斗打响以后,彭德怀以志愿军第3兵团为主力从正面实施突击,以第9兵团作为左翼、第19兵团作为右翼、同时发起进攻。彭德怀采取“尖刀分割、铁钳合拢”的战术,把战斗力强悍的王近山第3兵团作为攻坚尖刀,意图从金化至加平划开一条缺口,把联合国军割裂成东西两块,然后利用志愿军在人数上的绝对优势,迅速合钳、围歼陷入包围圈中的联合国部队。
  按照彭的计划,王近山的志愿军第3兵团从中央突破后将攻击之矛迅速转向两边,协同两翼进攻的宋时轮、杨得志兵团围歼韩1师、英29旅、美3师、土耳其旅和韩第6师共5个师,然后,再集中兵力围歼美24师、25师。彭德怀计划在这场史无前例的历史大决战中,把“联合国军”前线主力悉数歼灭,其中包括美军的3个师,彭把第一阶段的战役目标直指韩国首都汉城。
  从彭德怀的第五次战役计划上看,这次战役可谓规模庞大,其投入兵力之多,攻击面之宽,,开创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以来的历史之最。彭德怀将军目标宏大,他要在这场空前规模的战役中至少歼灭联合国军五个整师!
  至于志愿军在长津湖和邸平里的惨败,彭认为主要归咎于当时志愿军在武器装备方面的落后。当时志愿军的一个兵团连一门重炮都没有,而现在的志愿军不仅拥有大批苏制重炮,而且每一个兵团都装备了数百辆装甲雄厚、火力强大的苏制重型坦克,已经完全有把握消灭被包围的美军部队了。
  
  直到现在,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依然不了解中国人民解放军——这支以农民为主体的军队与西方国家军队之间的真正差距。虽然此时的中国志愿军已经全部装备了最新式的苏式武器,其火力与机械化程度已远远超过战争初期的北朝鲜人民军,在亚洲也已首屈一指,但这支军队与美军最大的区别是:统帅美国军队的军事将领们普遍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从沃克将军的“釜山保卫战”、麦克阿瑟将军的“仁川登陆”以及李奇微将军的“磁性战术”等一系列战役中可以看出,美军将领大都有着渊博的知识和敏锐的洞察力,对敌我双方的实力与弱点了如指掌。同时对美军将领来说,每一场战役的实施和运作依靠的是整个现代化的军事系统,各军兵种之间协同、配合至关重要,而不是靠某一名指挥官的武断决定,即使军事将领发生变动(如麦克阿瑟将军的革职、沃克将军的车祸、李奇微将军的升迁等),也不会影响战争发展的进程。而中共解放军将领中绝大多数人出生贫穷,没读过书(包括彭自己),有的甚至连字都不识,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许多军官是靠提着脑袋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缺乏起码的军事常识,个性凶悍且不顾惜士兵生命,其理念依然停留在武装暴动、啸众山林的层面。这支军队本质上与明末农民暴动领袖李自成、张献忠率领的农民军及清咸丰年间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天国运动毫无二致,“弱时为匪、强时成阀”,因而导致中国士兵在朝鲜战场上的大量死亡,酿成了一次又一次惨烈的人祸。
  (注:朝鲜战争以后,中共开始组建南京军事学院,由刘伯承元帅任校长,以苏联军事理论为教育体系,对解放军军以上军官进行全面培训)。
  
  
   此时联合国军的前线兵力为14个师、3个旅,再加上3个南朝鲜师,近30万人。面对百万中国军队的凌厉攻势,李奇微将军采取了“缩回拳头、避敌锋芒”的策略,命令美第8集团军且战且退、节节抵抗,晚上撤退、白天布防,规定每天后撤不得超过30公里(志愿军一夜行程为20公里),时刻保持与中国军队的接触,同时依靠美军先进的武器优势,用飞机大炮来对付中国军队的“人海攻势”。
  
  第五次战役打响以后,排山倒海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向联合国军阵地发起猛烈的冲击:
  左翼宋时轮的第9兵团迅速突破联合国军的防御前沿,击退美第24师和南朝鲜第6师各一部,23日已挺进敌纵深达30公里。
  右翼杨得志的第19兵团的3个军在炮火的掩护下,强渡临津江,其下属的第63军(军长傅崇碧)在进攻前,利用美军认为中国军队白天不敢行动的特点,冒着被美国空军轰炸的风险,将部队潜伏在江边。因此战斗打响后,仅十几分钟就渡过了临津江,插入纵深15公里,割裂了美3师和英29旅的联系。傅崇碧指挥63军顺着撕开的防线缺口向前猛进,先后击溃了阻挡在前进道路上的土耳其旅、比利时营和菲律宾营。
  为了掩护汉城正面的联合国军撤退,美第8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的命令突出在战线前沿的英军第29旅:“坚守阵地”。
  4月23日英29旅下属的格罗斯特营被志愿军第63军包围于雪马里地区。
  格罗斯特营是英军中一支历史悠久的功勋部队,为了表彰这支部队150年前远征埃及时建立的战功,该营士兵被特许在军帽上佩戴两颗帽徽。22日晚,担任主攻的志愿军63军187师乘夜向格罗斯特营据守的阵地发起猛烈进攻,连续两个晚上的攻击,均被英军士兵打退,187师死伤惨重。军长傅崇碧孤注一掷地将预备部队188、189师也投入战场,到了24日早晨,格罗斯特营的英军士兵也伤亡过半,全部退守至营部所在地——雪马里西山235高地上(后被命名为格罗斯特山),四周已被密密麻麻的中国士兵包围。营长卡恩中校在一份发给旅长布劳迪的电报中说:“我们现在处境很糟糕,但如果需要我们守下去,我们将会继续坚持”。
  几架美军直升机飞抵战场上空,尝试接出格罗斯特营的伤员,由于四周中国军队的火力猛烈直升机根本无法接近。24日白天,英29旅派出一支坦克部队前去解围,也遭中国军队阻击,没有成功。格罗斯特营已经被四面包围,缺少食品、饮用水和弹药,最致命的是联络用的无线电电池已接近枯竭,只能维持10个小时,如果无线电失灵,那么美军重炮将无法提供有效的火力掩护。
  24日黄昏时分,美军飞机投下了一些补给品和弹药,卡恩中校被告知,英军第29旅已开始撤退,将不能提供炮火支援。同时命令格罗斯特营“继续坚守阵地”。
  24日晚22:00,志愿军的进攻又开始了,经过一个晚上的激烈战斗,志愿军187、188、189师终于从四面渗进该营防线。25日早晨6时,格罗斯特营终于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但为时已晚。
  上午8.30,通信联络的无线电电池耗尽,部队失去了和旅部的联系。蜂拥而来的志愿军士兵爬向英军占据的山头,格罗斯特营最后的时刻来到了。
  拥有622名士兵的格罗斯特营此时包括伤员在内,只剩下了300人。卡恩中校决定:伤员留在阵地上,其余士兵以连为单位,分成A、B、C、D四部实施突围。
  卡恩中校自己则做出了悲壮的选择:他与牧师雷维.戴维斯、军医希基上尉决定和伤兵们一起留在阵地上,等待被俘的命运。
  撤退的四个连中,除了39名D连士兵杀开了一条血路,成功突出重围外,其余三个连的士兵全军覆没。
  (注:英军格罗斯特营虽然最后被消灭,但其在雪马里地区的战斗将中国军队阻延了4天,为联合国军重新部署和建立新防线争取了时间。1951年5月8日,格罗斯特营和第170独立迫击炮连C排被美国政府授予了美国总统团队嘉奖令,战后,被俘释放的营长卡恩中校也被授予了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和美国优异服役十字勋章)。
  
  志愿军19兵团的另外两个军——64军和65军就没有如此幸运了,22日晚上战斗打响后,64军在炮火的掩护下强渡临津江,遭到韩1师和英军第29旅的顽强阻击,没能取得突破,此时后继部队65军的两个师也渡过临津江跟了上来,6万多人马乱哄哄地被堵在在临津江南岸20平方公里的狭小地域内。
  此时正值白天,美军飞机和炮兵群,连续两天对没有防空能力的中国士兵进行了铺天盖地的轰炸和扫射,致使5个师的士兵伤亡过半,数万具血肉模糊的中国士兵尸体地密密麻麻地横卧在了临津江南岸------  
  
  作为“攻坚尖刀”——担任中路进攻的王近山兵团并没有表现出其“迅猛穿插、直捣汉城”的锐利攻势,在美军第3步兵师的阻击下,3兵团这把 “尖刀”成了“钝刀”,每天的推进距离同左右两个兵团一样,也在美军安排的20公里以内,彭德怀将军计划中的百万志愿军“穿插迂回、合拢围歼”的大战略,在实际战场上演变成了志愿军的3个兵团60万士兵一起拥挤着朝前“平推”的局面。
  25日,联合国军按计划撤退至锦屏山、竹叶山、县里树平、春川等二线阵地。中国军队紧随其后,把战线向前推进了五、六十公里。
  28日,联合国军将主力撤至昭阳江以南,汉城和北汉江一线。
  东线的志愿军第19兵团也随即推进至国祀峰、梧琴里、白云台地区;
  中线的志愿军第3兵团推进至自逸里、富坪里地区;
  西线的志愿军第9兵团推进至榛伐里、祝灵山、清平里、加平、春川地区。
  至此,中国军队兵临三七线,开始部署对汉城的最后攻击,以完成战役的即定目标。
  
  然而,令彭德怀郁闷的是战役发展至今,除了63军在雪马里围歼了英国的格罗斯特营以外,其他部队没有包围任何美军营以上编制的部队。中国军队几乎天天顶着美军飞机大炮的狂轰滥炸,承受着巨大的伤亡,每天最多向前推进20公里。靠两条腿走路进攻的中国士兵,只是尾随在美军后面,根本形成不了任何包围圈。
  
  此时联合国军司令部得到情报,中国军队即将进攻汉城,并打算于5月1日在汉城举行盛大集会,庆祝共产国家的“五一国际劳动节”,以此向全世界炫耀“中国人民志愿军”强悍的战斗力。
  获知这一情报的李奇微将军于28日在东京宣布,联合国军将不会放弃汉城。
  
  美骑兵第1师、美步兵第25师、韩1师、英29旅奉命在汉城周围地区设防。
  联合国军队在汉城防线设置了长达几十公里的环状铁丝网,阵地前埋设了十几万颗地雷,安放了很多盛满汽油的燃烧桶,布下数道由坦克、重炮和地堡所构成的交叉立体火力网。
  28日,美空军对逼近汉城的志愿军第19兵团进行了39次猛烈空袭,美炮兵部队也连续5个小时展开炮击,每个连平均发射炮弹3000多发,志愿军前进的道路上烈焰滚滚、仿佛人间地狱,数以万计的志愿军士兵倒在了通往汉城的途上------
  29日,美军发现在汉城西南方向有6000多名中国士兵正在乘小舟横渡汉江,企图对汉城实施迂回包围。美军立即出动空军对正在渡江的中国军队实施了猛烈打击,大部分中国士兵葬身于江中,鲜血把江水也染成了红色,到达南岸的志愿军残余士兵则被南朝鲜第5陆战营全部消灭。
  与此同时,汉江与北汉江的汇合处也出现了一支企图越过汉江的中国军队,被防守南岸的美第24师和第25师击溃。
  
  攻击汉城的志愿军第19兵团在伤亡了2万多名士兵以后不得不停止了进攻。
  第五次战役从1951年4月22日始,到4月29日止,历时仅七天,中国军队的“礼拜攻势”就已进入了尾声,前线作战的志愿军部队的粮弹出现了短缺,许多士兵开始挨饿,部队已经没有继续发动进攻的力量了。
  中国军队的“礼拜攻势”攻势停止后,范弗里特将军对媒体宣布:这是中国军队 一次失败的进攻。
  
   然而,中共当局千方百计隐瞒志愿军在朝鲜战场的真实战况,继续制造谎言欺骗国内民众。1951年“五一”劳动节,中共又一次在全国各地举行了大规模的群众游行和集会,庆祝“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战场取得的“辉煌胜利”,游行队伍人山人海、情绪激昂:“打到美帝国主义!”、“战无不胜的志愿军万岁!”等口号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在各地的反美集会上,中共当局还安排了周信芳、常香玉、严凤英等艺术家;荣毅仁、卢作孚等资本家;章伯均、罗隆基、储安平等民主党派代表上台表演“捐飞机、捐大炮”、支持中共“抗美援朝”的闹剧。(注:据资料统计,中共通过“募捐”,一共搜刮到人民币55650多亿元(旧币),折合新币5亿5千6百多万元,可买苏米格—15战斗机3710架。一架印有“香玉剧社号“的战斗机至今还放在北京的中国航空博物馆内,成为这一时代的缩影)。
  然而,中共的红色历史是残酷无情的,这些在集会上参加募捐“表演”的艺术家、资本家和民主党派人士,共产党并没有因此而善待他们,在以后的“三反五反”、“反右”和“文命”等政治运动中,他们均遭到中共的残酷迫害,无一幸免,其中卢作孚、储安平、周信芳、严凤英等人均死于非命。
  
  4月29日,向南进攻的数十万志愿军被美军拦截在汉城正面的战线上,由于联合国军司令部做出了“不放弃汉城”的决定,因此美军主力也集中在汉城周围,摆出了与志愿军决战的态势。彭德怀意识到继续攻击汉城只能招致志愿军更大的损失。
  彭德怀仔细研究了战场状况,发现目前战线处于一条由西南向东北倾斜的形态,战线东面是战斗力较弱的南朝鲜第3、第5、第9三个师,其位置已凸出在战线上。如果志愿军将主力东移,趁南朝鲜军队侧翼暴露和美军把防御重点放在汉城之即,先集中力量消灭战斗力较弱的南朝鲜3个师,然后兵锋转向,以西迫东,继续扩大战果,改变志愿军在汉城正面战场的僵持局面。
  彭德怀又一次发现了“战机”,他决定放弃原定进攻汉城的计划,集中力量首先攻打位于战线东南方向的南朝鲜第3军团下属的第3、第5、第9三个师。
  为了不暴露中国军队主力东移的企图,彭德怀命令志愿军第19兵团和人民军第1军团在汉城以西的汉江下游北岸及汉城以东的汉江上游继续实施佯攻,以迷惑美军。
  其实彭德怀的这种战役构思,同志愿军第四次战役时的“横城反击战”如出一辙。彭并没有汲取志愿军在邸平里的血的教训,在策划战役时,彭只看到敌方的弱点和自己的力量而看不到自己的弱点和敌方的优势,以致于在朝鲜战场上出现了一种“奇异现象”:中国军队一直处于攻势,却屡遭败绩、死伤惨重。
  
  此时李奇微将军也意识到中国军队下一步的主攻方向可能将是中线,他命令范弗里特将军把美第7师被调至揪谷里、龙头里地区,将南朝鲜第2师调至禾也山、鼎排地区,用来加强联合国军在中线和东线的防御。这次调防使得东线南朝鲜3个师的侧后力量得到了加强。事后证明,这次调防对美军后来迅速封堵由南朝鲜第3军团崩溃所造成的缺口,起到了重要作用。
  
  5月6日晚,彭德怀司令下达了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作战命令,其主要内容是:
  以东线宋时轮的第9兵团和人民军第3、第5军团首先集中力量歼灭县里地区之南朝鲜第3、第5、第9师,而后相机歼灭南朝鲜首都师和第11师;
  中路王近山的第3兵团担负割裂美军与南朝鲜军队联系的任务,阻击美第10军东援;
  西线杨得志的第19兵团负责牵制汉城正面之敌,配合东线作战。
  命令要求各部于5月10日前带足粮弹,于9日或10日夜间向攻击准备区域开进,限各部队于14日拂晓前集结完毕。
  
  1951年5月16日,这天,江雾弥漫、风雨交加。
  黄昏时分,昭阳江对岸冠岱山的山后面突然升起一连串信号弹,彭德怀指挥的志愿军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的攻击开始了。
  中国军队的炮火准备其猛烈程度是空前的,从昭阳江北岸射过来的炮弹,集中覆盖了 南岸韩7师的整个防线,在2个小时的猛烈炮击下,韩7师的通讯联系被打断,指挥系统瘫痪。中国军队的步兵还没有开始冲击,位于韩军阵地后面的炮兵团就已仓皇收拾炮车向南溃逃了。
  志愿军炮兵的猛烈炮火摧毁了韩军阵地的铁丝网,引爆了地雷,炸毁了岸上的防御工事,不到4个小时,南朝鲜第7师前沿阵地就被志愿军攻击部队突破,紧随其后的中国士兵犹如决堤的洪流,蜂拥而至,开始了大规模渡江。
  昭阳江(麟蹄汇合处),河宽l00—200米,水深在1米以下,可以徒涉。昭阳江两岸此时人山人海、声音喧杂,到处都是涉水过江的中国士兵。志愿军工兵部队也在江面上支架起一座浮桥,6小时以后,中国军队的苏制坦克和炮车隆隆驶过浮桥,迅速朝南开进。
  
   韩7师的溃败,使得战线东南方向的南朝鲜第3军团三个师的侧翼完全暴露给了中国军队,尤其是其后方战略要地五马峙的丢失,给南朝鲜第3军团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17日零时,在下珍富里指挥部的南朝鲜第3军团长刘载兴少将得知五马峙已被中国军队占领的消息,吃惊得目瞪口呆。 他计算了一下:从昭阳江到五马峙,地图上的直线距离是18公里,地面实际距离是29公里,靠两条腿走路的中国人怎么能够在夜间地形不熟悉的情况下,在3、4个小时之内,不但突破了韩7师的防线,而且如此快速到达并且占领了五马峙?难道中国士兵长了翅膀?唯一的可能就是韩7师没有抵抗就放弃了阵地!
  刘载兴少将把情况报告给美军司令部,请求撤退,范弗里特将军的回答干脆而坚决:“无论发生何种情况,决不准后退!”
  
  军团长刘载兴少将不得不亲自督战,他于17日下午2时乘直升机飞抵韩3师师部,会见了韩3师师长金钟五、韩9师师长崔锡,命令他们立即派部队夺回五马峙阵地,解除第3军团被包围之忧。
  
  然而2小时以后,一个令刘载兴少将目瞪口呆的消息传来:韩9师派出的两个营的部队根本没向中国阻击阵地进攻,而是绕过了五马峙山峰,往南面的芳台山方向逃跑了。
  第3军团军团长刘载兴勃然大怒,质问第9师师长崔锡这是谁下的命令,崔锡师长说他 根本没下过这样的命令,肯定是他们惊慌害怕而自作主张了------
  南朝鲜第3军团的混乱就此开始了:拥挤在公路上的南朝鲜步兵和车队还未等到撤退的命令下达,士兵们就纷纷弃车逃命,成建制的大炮、坦克和卡车被遗弃在阵地上,军团长刘载兴命令第3师和9师分别派出第18、30两个团,朝芳台山方向打开一条通路,但很快发现派出的两个团也逃跑了。
  山谷中到处是南朝鲜士兵擅自烧毁各种装备而引起的山火。漫山遍野的南朝鲜官兵不成建制地乱哄哄地向南择路而逃,军官们也一个个把军衔标志摘下丢弃汇入逃跑洪流,朝着各自认为可以活命的方向四处逃散------
  为了防止3个师的装备落入中国军队手中,当晚10:20分,美军飞机紧急起飞,将这批重武器装备统统炸毁。
  
  5月22日,不战而溃的南朝鲜第3军团被联合国军司令部取消番号,其所属部队全部编入美军战斗序列。
  
  (注:六十年代中期,原第3军团长刘载兴、第9师师长崔锡、第3师师长金钟五回忆了当时战役的情形,把责任都推到美第8集团军身上,声称是在美第8集团军的要求下,才于5月11日撤走了驻守在五马峙的一个营。然而他们全都回避一个事实,即:五马峙虽然被中国军队占领,但南朝鲜第3军团的三个师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在阵地上至少坚守3天,如同美步兵23团在邸平里、英格罗斯特营在雪马里一样)。
  
  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一开始,中国人民志愿军发动的凶猛进攻,势如破竹,把南朝鲜军队打得落花流水,望风而逃。
  5月17日,宋时轮的第9兵团的20军、27军推进至无名线——加里山一带;
  5月18日,志愿军第9兵团推进至春川;与美陆战1师展开激战;美军部队向南退至无名线——丰岩里一带,
  
  然而在美军的防御阵地前,王近山的志愿军第3兵团开始碰壁了。
  挡在第3兵团前面的是美步兵2师,其中包括大名鼎鼎坚守邸平里的美步兵23团和法国营。美2师在其防线设下了铜墙铁壁,尤其是 美23团下属的3营,在防守的加里山788高地上,修筑工事用去钢筋了6000根、砂袋23.7万包、铁丝网385捆,还埋设了38个汽油和火药混合而成的大型地雷燃烧捅,布下了无数的照明和防步兵地雷,788高地因此被命名为“掩体高地”。美23团3营官兵就守候在阵地里,等待中国军队的进攻。
  5月17日,志愿军第12军开始攻击美23团占据的加里山阵地,早已严阵以待的美军士兵,展开了猛烈还击,但不畏生死的中国士兵依然一波又一波地向前冲锋,当大批中国士兵涌进美军布下的障碍区时,美军士兵引爆了大型地雷燃烧桶,一瞬间地动山摇,烈焰冲天,飞溅的火团散发出的温度竟高达华氏3000多度,数百名冲进障碍阵地的中国士兵瞬间都被点燃成了火球而活活烧死。
  由于12军在白天也投入了进攻,致使士兵伤亡惨重,其中35副师长蔡启荣、作战科副科长李超峰、105团副团长赵切源均在这次战斗中被打死。
   第12军军长曾绍山接到战况不利的报告后 立即打电报请示兵团司令宋时轮(12军已配属给第9兵团),建议改变原定计划,把跟随9兵团南进的第31师留下,合力围歼加里山的美步兵23团。但是9兵团司令部回电只同意把31师的99团留下,31师继续南进完成预定作战任务。由于志愿军通讯设施落后,99团并没有接到这一的命令,继续往南开去。曾绍山军长只得继续用35师实施攻击。激烈的战斗进行了2天,18日晚,美23团退出加里山,撤至寒溪一线。12军在付出极大代价之后,终于占领了加里山。
  事后12军军长曾绍山为31师没被留下而懊恼不已。(注:被第9兵团司令宋时轮派到南面的31师,因插得太远,后来在美军的反击之下全军覆没)。
  
   5月20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和北朝鲜人民军在东线战场已经向南推进了50-60公里,尤其是志愿军第9兵团,突破以后插得更远,配属给它的12军31师已到达三七线,其属下91团更是插到了三七线以南的下珍富里。
  然而,中国军队致命的“软肋”也就此暴露在了美军的面前:
  一.朝鲜山脉大都为南北纵向,其特有的地势形态严重制约了中国军队的横向机动,志愿军各部队之间互相不能交汇,形成不了包围,所有参战部队只能沿着仅有的几条公路,靠士兵的双腿在向南追击。而美军却可以利用其机械化部队的快速机动,既能迅速撤离战场,又能保持战场接触。由于彭德怀在这场战役中投入的部队众多,兵力密集,白天成为美军飞机轰炸的极佳目标,士兵伤亡惨重,加上志愿军昼夜连续作战(白天挨炸、晚上追击),部队疲惫不堪,开战仅几天,就已成强弩之末------
  
  二.南下的志愿军兵团已距离鸭绿江450公里之遥,战线拉得越长,后勤补给就越困难。中国军队由于得不到空中保护,其作战急需的补给物资和补充人员都不能运到前线。只要战役时间超过7天,前线作战志愿军部队就将陷于“缺弹少粮、忍饥挨饿”的局面,由于没有“制空权”,志愿军的运输卡车白天不敢在公路上行驶,大批伤员也无法向后方输送,只能被弃置在野外,造成了许多原本可以避免的死亡。到了开战的第5天,前方部队要求补充兵员、补充弹药和粮食的电报,像雪片一样发到志愿军司令部。中国军队特有的“礼拜攻势”再一次走到了尽头------
  
  三.美军强大的空中打击力量,给了实施进攻的中国军队猛烈的杀伤。
  从第五次战役的第一天起,美国空军就对实施进攻的中国军队进行了大规模的地毯式轰炸。白天,一批又一批美军轰炸机群,从美航母编队以及美军在太平洋的关岛、冲绳岛等军事基地起飞,对中国军队后方的港口、公路、桥梁以及所有的军事目标进行大规模的定点轰炸。据统计,在第五次战役期间,美空军共炸毁桥梁700余座、建筑物2200余幢、卡车2100余辆、坦克700余辆。中国人民志愿军在美军“空中优势”打击下,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美国远东空军的作战飞机此时已从志愿军第三次战役时的1,000架增加到了3,000架,空中打击力量更加猛烈频繁,美空军已经具备了一次同时袭击志愿军全部军事目标(包括后勤补给线在内)的能力,中国军队首次投入战场的数千辆苏制卡车,炮车和坦克,由于目标显著、不易隐蔽,在美军飞机的轰炸下,损失了三分之二,运往前线的军用物资,70%在半路上被美军飞机炸毁,到达前线的不足30%,为了躲避美军的飞机,志愿军的后勤运输不得不又回到了昼伏夜行的 “骡马时代”。
  由于斯大林害怕直接同美国发生冲突,苏联派驻中国东北的两个空军师被严格限制在三八线以北区域活动,在三八线以南地区作战的志愿军部队全部处在美军飞机的猛烈打击之下,伤亡惊人,斯大林承诺的“空中保护”成为了一句空话。
  
  在朝鲜战场上,中国军队每发动一场进攻,都付出了令人震惊的巨大的伤亡。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终于发现中国军队在战场上毫无持续作战能力——这一致命的 “软肋”!
  直到这时彭德怀才想起了林彪将军在中共出兵朝鲜以前,在中央军委会议上的一段发言:“我个人的意见最好不出兵,如果真要出兵,那也只能是“出而不战”,屯兵于朝鲜北部山岭,以防御为主,能不打就不打,这是上策。”
  等到彭德怀真正领悟了林彪这段话的含义时,中国军队已在他的指挥下,又一次付出了数十万士兵的生命------
  
  还在南部作战的几十万志愿军已经处在岌岌可危的境地,彭德怀突然意识到如果美军转入进攻,中国军队将面临全线崩溃。想到这一点,彭德怀不禁浑身冒出了冷汗,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场由毛和他精心策划的志愿军的“百万大决战”,只进行了短短一个多月就不得不匆匆收场了,失败的阴影马上就要降临到了中国军队身上。
  5月21日,彭德怀给还在前线继续进攻的志愿军下达了迅速回撤的命令。
  然而,一切已为时过晚------
  
  5月22日,联合国军在长达400公里的战线上开始了大规模的反攻,密集的炮火、冲天的烈焰,再一次席卷了中国军队阵地------
  
  美军的反击是经过长时间的筹划和精密组织下进行的。这次反击是朝鲜战争爆发以 来联合国军进行的最大规模的全线反击,反击的目标被定为三八线以北的“堪萨斯线”——这是一条联合国军在军事上一直追求达到的目标线。
  早在5月19日,中国军队攻击势头正悍之时,联合国军司令李奇微将军就从东京飞抵美第10军指挥部,与第8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美第10军军长阿尔蒙德以及美第9军军长霍克一起商讨美军将要采取的攻击行动。
  会议决定在中国军队的“礼拜攻势”(5月16日——22日)结束时,出动3个军13个师的兵力,在空军、海军和远程炮兵的支援下,沿汉城至涟川、春川至华川、洪川至麟蹄的公路,实施多路快速的反击。
  其中:
  西线的美第1军所属的美骑兵1师、美步兵25师、英28旅、加拿大旅以及韩1 师沿汉城——铁原轴线实施主要进攻;
  中线的美第9军所属的美步兵24师、美步兵27师,韩2师和韩7师向春川、华川方向进攻,夺占春川地区以西的高地;
  东线的美第10军所属的美陆战1师、美187空降团、美步兵2师、美步兵3师与东海岸的韩第1军团策应,协同美第9军右翼部队向麟蹄、杨口方向发起进攻。
  李奇微将军下达给美军的命令是:抓住他们!消灭他们!
  
  朝鲜南部的地势较北部平缓,这给机械化重装备的美军提供了良好的作战环境。
  公路上,数以千计的坦克、重炮和满载士兵的卡车汇聚成巨大的钢铁洪流,朝着北方滚滚而去;天空中,一批又一批美轰炸机群掠过地面部队的上空,飞向北方。
  中国军队的噩运就此降临了---
  
  尽管彭德怀在电报中明确规定各兵团撤离战场时,必须留1至3个师的兵力用来防御和阻击美军,掩护大部队安全撤离。然而直到21日还在每天“乘胜追击”的中国军队,连防御阵地也没有来得及构筑,就在美军密集的炮火和空袭下,被炸得四分五裂。
  战场上浓烟蔽日,爆炸声不断,数百架由美空军第5航空队、第20航空队、第13航空队的F—80C、F—82、以及B—26、B—29组成的战斗轰炸机群朝着战场目标发动了猛烈攻击,被击毁的苏制坦克和卡车冒着滚滚浓烟在路边燃烧。美军第一天所消耗的弹药量超出了平时的数倍,整个战场已变成火海一片,一天前还在实施进攻的“志愿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攻击一下子打得措手不及、晕头转向,进攻顷刻间演变成了溃逃,在美军猛烈炮火的追逐下,志愿军的团与师、师与军、军与兵团之间失去了联系,争相逃命,从爆炸声隆隆不断的战场上溃逃出来的中国士兵,如同非洲草原上被猎豹追逐的牛羚,密密麻麻,漫山遍野地向北狂逃-----”。
  战场局势一下子发生如此惊天逆转,也出乎全世界的意料之外。
  “志愿军”——这支在朝鲜战场上曾令世界为之震惊和恐惧的蚂蚁大军,如同仁川登陆后的北朝鲜人民军一样,居然一夜之间就土崩瓦解了------
  
  5月23日,美第10军收复寒溪、自隐里;
  5月24日,美第9军推进至加平、洪川及春川以西。
  通往北方的公路上,到处都是向北挺进的联合国军机械化部队,士兵们头上的钢盔在阳光底下一闪一闪,不见首尾。这与两星期前的景象正好相反。
  
  为了扩大战果,美军迅速组建了几支以坦克、摩托化步兵为主的“特遣突击队”,直接朝中国军队后方猛插,对溃不成军的中国军队实施“切割”手术,以达到大规模围歼之目的。
  在所有“特遣突击队”中,最为著名的是一支被称为“纽曼尖兵”的特遣先锋部队,这是一支由4辆坦克、两辆吉普车、两辆卡车以及40名步兵组成的突击部队,指挥官是坦克营的副营长纽曼少校。
  5月24日 中午,“纽曼尖兵”组建完毕,出发前,美第10军军长阿尔蒙德将军亲自飞临自隐里,向纽曼少校下达命令:无论遇到任何情况,决不能停止前进,一定要尽快到达目的地!
  
  这支特遣突击队沿着公路高速向前开进,公路两侧的山岭上不断有中国士兵向特遣部队开火,路旁也不时窜出抱着炸药包冲向坦克的中国士兵。特遣队一边用机枪猛烈扫射,一边依旧高速向前疾驶。
  在离开自隐里8公里的地方,“纽曼尖兵”接到美联络飞机的报告:“几百名敌人埋伏在前方公路的东侧,如果请求实施空中攻击,请以黄色信号弹为标记。”
   然而,纽曼少校不愿意等待空军攻击而让特遣队部队停下,他命令坦克一面开炮一面前进,经过短暂战斗,“纽曼尖兵”冲垮了中国军队的阻击阵地,还俘虏了30多名中国士兵。
  在建伊岘峡谷口,有20多名中国士兵把“纽曼尖兵”当做了自己队伍,站在路边朝坦克挥手致意,被坦克机枪手全部打死。
  特遣队通过一个村庄时,遇到了中国军队200多人的阻击。在坦克炮火攻击下,中国士兵四处逃散,几十名中国士兵向美军士兵投降。
  此时被“纽曼尖兵”俘虏的中国士兵已达80人,纽曼少校不得不留下4名美军士兵看守他们,自己则带着部队开足马力,继续向前开进。
  当特遣队到达桥洞(地名)时,发现约有1个连的中国军人,牵着20多匹骡马,驮着重武器正迎面走来,特遣队的坦克距离他们只有200米时,中国士兵依然没意识到即将大祸临头,一个个站在路中间看着。在一阵密集的机枪子弹扫射下,100多名中国士兵当场被打得人仰马翻,尸横公路。
  此时纽曼少校才意识到由于自己推进速度太快,以致于中国士兵根本没有意识到美军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后方。这时美联络飞机飞临特遣队上空,告知纽曼少校:前方1.5公里处,约有四千多名敌人!请原地待命,等待空军进攻之后再前进!”
  纽曼没有理会这一警告,继续朝前开进。没多久,特遣队就遭到中国军队的阻击。此时美军攻击机群飞临战场,对中国军队进行了密集的轰炸,离阵地几百米以外的纽曼少校也感受到了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以及凝固汽油弹燃烧时散发出的近千度的高温------
  猛烈轰炸持续了1个小时,中国士兵的抵抗消失了,“纽曼尖兵”的坦克隆隆碾过了硝烟弥漫、尸横累累的战场,到达了青邱里南山口。
  在这里,纽曼少校和他的士兵看到了昭阳江。
  
  昭阳江——是一个星期前中国军队发动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进攻”时的出发点。
  此时的昭阳江已在美军的狂轰滥炸下成为焦土瓦砾。岸边,到处是烧焦的中国士兵尸体,被击毁的苏制坦克和燃烧的卡车还在冒着滚滚浓烟;血染的江面上,漂荡着数以百具浮尸;江的对岸,溃逃的中国士兵还在急促奔跑着------
  在没有任何抵抗下,纽曼特遣队渡过昭阳江,占领了江北岸的渡口。
  
  “纽曼尖兵”——这支规模如此之小的美军特遣部队,居然连续3个小时,在庞大的中国军团腹地强行穿插了20公里,占领了对中国军队来说性命攸关的重要关隘——昭阳江,卡住了正在向北撤退的中国军队的退路,这在世界战争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战例。
  昭阳江的失守,意味着还在三七线附近拼死战斗的东线“志愿军”几十万官兵,已全部被困在了美军的后方。
  “志愿军”的末日来到了------
  
  配属给宋时轮的志愿军第3兵团31师,这支在“第二阶段”战役中插得最远的一支中国军队,此时被3个美军师困在了后方,其左右两翼的志愿军第27军和北朝鲜人民军已经逃走,31师处在孤立无援的境遇,几千名官兵命悬一系。
  31师师长赵兰田和政委刘渲经过反复研究,决定部队向东沿着东海岸的山地寻找北撤的道路,因为东边是高山大海,美军不可能布下重兵。为了突围便利,31师不得不抛弃了所有的伤员和重装备,在夜色的掩护下秘密涉过南汉江, 钻入了茂密的山林。一路上他们靠挖野菜,啃树皮度日,有不少士兵饿死在逃亡路上。由于一路上不断地遭遇联合国军队,又有许多士兵在战斗中牺牲。撤退前尚有6000余名官兵的31师,十几天以后,历尽艰辛、九死一生活着回到三八线以北的只有900余人。
  
  西线作战的志愿军第63军,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这支在第五次战役一开始就迅速突破南朝鲜军队阵地,并全歼英军格罗斯特营的志愿军“王牌军”,此时也深陷在美军的后方,战场局势十分混乱,几支追击而来的美军师已经出现在63军的两翼,傅崇碧军长下达了紧急撤退的命令,由188师负责断后,187和189师迅速北撤。
  黑夜中,63军军部和187师在涉水过北汉江时,发生了惊人的一幕:在1公里处的江面上,出现了一支也在涉水过江的美军部队。傅崇碧军长得知这一情况后,惊得脸都发白了。幸运的是,美军以为对方是正在渡江的南朝鲜部队,因此双方相安无事,擦肩而过。
  渡过汉江之后,傅崇碧立即命令部队钻入大山,迅速和美军脱离接触,。
  这时,傅崇碧接到了第19兵团司令部的电报,得知志愿军第3兵团和第9兵团的退路已经被美军切断,西线作战的志愿军撤退的方向只剩下铁原,兵团已命令65军在议政府阻击美军,掩护兵团大部队的撤退……
  (注:傅崇碧军长接到这一电报时,向南溃逃的65军实际上根本没有在议政府止住逃跑的脚步,而是一口气狂退至涟川以北后,才停下来稍作喘气,致使议政府根本无兵把守,门户大开。 可见当时战场上状况之混乱)。
  
  此时的傅崇碧军长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滋味,一个月前几十万志愿军以排山倒海之势突破邵阳江时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年仅35岁的傅崇碧军长当时信心百倍,他确信在强大的志愿军攻势面前,美军被赶下大海的日子已经不远了。然而没想到,每天都在“乘胜追击”的中国人民志愿军,仅仅一天的功夫,就被美军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不得不拼死南逃。
  疲劳、饥饿和绝望一齐涌上心头,傅崇碧已经走不动了,只得让警卫员搀扶着躲进一条山沟里休息。这时他得知了188师563团在清平里渡口阻击美军的战斗中全部覆没的消息,禁不住热泪纵横。
  
  虽然沿途不断受到美军飞机的拦截和轰炸,历尽艰辛的志愿军第63军依然保持着完整建制向北撤退,然而比轰炸更为可怕的是部队已经严重断粮,就连军长傅崇碧每天也只有一把黄豆充饥,士兵全靠挖野菜吃草根度日,不少士兵因为吃了有毒的植物而不幸身亡。
  第63军好不容易撤退到涟川时,兵团的急电也到了, 63军被命令立即接替早已溃逃的65军的防御任务,在涟川、铁原之间宽25公里、纵深20公里的地区,阻击美军北进。
  
  铁原位于三八线以北,是汉城至平壤铁路的必经之地,也是几条重要公路的交汇地,这里山峰耸立,山岭连绵。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囤积和转运物资的重要交通枢钮。铁原与金化、平康也是军事防御上的“铁三角”,尤其铁原位于志愿军司令部的前沿,其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当时整个战场局势骤然逆变,由于中国军队一路溃退,联合国军迅速逼近“铁三角”地区,如果铁原被美军突破,那么位于空寺洞的志愿军司令部就将处在十分危险的状态。彭德怀一面严令63军坚守铁原,阻滞联合国军的迅速推进;另一方面把在后方休整的42军紧急调来护驾。据记载,为了保住这一生命防线,彭德怀把电话直接打给第19兵团司令杨得志,命令他立即派编制还算完整的63军接防铁原,杨得志司令表示有困难时,彭德怀在在电话中怒吼道:“就是把63军打光,也要在铁原坚守15至20天!
  
  傅崇碧军长接到兵团电报以后呆住了,63军一路翻山越岭,不断遭受美机轰炸,好不容易撤退到涟川,部队伤亡非常巨大,士兵已经疲惫不堪,更要命的是所有的重武器都被丢弃在南部战场,现在要63军在如此宽阔的战线上阻挡住美军的机械化装甲部队的攻击,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军令如山,63军的命运已经被“志司”决定了,傅崇碧只得抱着一死的决心,带着死里逃生、刚刚突出美军包围圈的2万多名士兵,又投入了惨烈的“铁原保卫战”。
  
  63军系华北野战军中的主力部队,隶属志愿军第19兵团,入朝前部队在丹东集结时全军共有士兵57000人;铁原阻击战前全军有2.4万人(叶雨蒙《出兵朝鲜纪实》),战役结束以后,63军只剩下了2500人-------
  据中共军史记载:铁原阻击战(1951年5月28日——6月12日),历时14个昼夜。联合国军先后投入了7个师(美第1骑兵师、第3师、第24师、第25师和加拿大旅及南韩第1师、第9师和陆战第1团)共9万多兵力,疯狂进攻志愿军189师阵地。美军在1300余门火炮、180辆坦克以及几百架作战飞机的强大支援下,以每分钟4500余发炸弹,对63军阵地实施猛烈的轰炸。
  志愿军第63军在战场上与美军血战了14个日日夜夜,打退了敌人的一百多次进攻,阵地多次易手,双方士兵的尸体重叠在一起,又被猛烈的炮火再次炸烂------
  经过63军全体官兵14天的浴血奋战,终于胜利完成了“志司”布置的阻击任务,于6月12日撤离战场。
  战役结束以后,彭德怀总司令亲自前去前沿看望刚刚撤下来的63军官兵,当他看见士兵们浑身的衣服已变成了一缕一缕的布条,看到上到师领导干部下到普通士兵赤膊着身子,仅剩下一条粘满血迹和烟痕的裤衩时,彭德怀司令感动得流下了眼泪,他大声地对士兵说道:“你们是真正的铁军!祖国感谢你们!人民感谢你们!”
  彭德怀问63军军长傅崇碧有什么要求时,傅崇碧哽咽地说,部队伤亡实在太大------”
  彭德怀说:“给你补充两万!”
  
  
  然而这场空前绝后、惨烈悲壮的“铁原大阻击”,无论是在美军的战史还是在韩国的战史中,都找不到它的的影子。
  李奇微将军战后在其回忆录中描写铁原战役的也只有以下几行文字:
  “尽管大雨不断,并且敌人顽强地进行抵抗,向铁三角底边实施的进攻作战仍然一直持续到六月份。美军第3师和第25师向前猛打、猛攻,他们用火焰喷射器把中国人从圆木构筑的掩体中赶了出来。铁三角西端的铁原于6月11日为我夺占,东端之金化,敌人未继续抵抗便放弃了。此后,两支步坦协同的特遣部队迅速穿过铁三角地区进至平康,平康守敌亦全部撤光”。
     
  作者查阅了韩国国防部战史委员会编写的《韩国战争史》一书,其描述铁原战役也只占了有关章节中的极小一段。整个6月期间,三八线以北的联合国军的作战任务主要由美国远东空军部队实施的空中打击,其中一份资料显示:
  联合国军空军在6有份的出动记录达到21395架次。其中,直接支援出动2030架次,遮断轰炸出动7037架次,投下7432吨炸弹和2228吨凝固汽油弹,同时提供了7136架次空运支援。
  资料还显示,在铁原与志愿军第63军作战的是隶属美军第3师的韩9师(注:被联合国军司令部撤销番号的南朝鲜第3军团中的3个师之一),且主要作战部队是其属下的第28团。
  
  1973年8月20日,原韩28团团长李昌祯上校接受记者采访时,回忆了当时战场的情况:
  我师在县里地区撤退作战中失败后,到下珍富丽重新编组,于6月初配属美第3师参加宝盖山、高台山地区战斗。这时,中共军一面掩护宝盖山、高台山地区主力部队撤退,一面为了赢得时间建立展开迟滞作战,敌督战队占领能控制铁原地区要地高台山进行顽强抵抗,我团奉命进攻高台山。各营逐次攻占高台山后,沿棱线前出到铁原南端。我师在这次战斗中洗刷了在县里地区撤退作战中失败的耻辱。
  
  同日,原韩28团第3营营长孙德均少校也回忆道:
  我团在县里地区作战中损失最少,所以这次作为师先遣队第一个投入铁原地区。是经过金水亭前出到楼岱地区的,并在那里发起进攻。敌人进行迟滞作战,在主要山岳地带留有中共军的掩护部队。由于美军不善于进行山地作战,我师便超越美第3师向敌人发起进攻。当时,美第3师机械化部队从侧面沿着通向铁原的公路并进。
  第9连先占领最终目标高台山。战斗结束后,第9师转移至金化地区。
  
  
  如果美韩战史所记载的内容是真实的话,那么中共战史中所描述的志愿军第63军的“铁原大阻击”,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2008年12月的一天晚上,一位作者在北京一家餐厅招待了一名神秘的客人——原中国人民志愿军63军189师师长蔡长元将军的幼子,酒足饭饱之后,将军幼子透露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内幕:“其实我父亲最难过的,是发生在阻击战中的那场大雨”。
  然后他详细叙述了从父亲那里听来的故事:
  进入6月,由于在美军的轰炸中伤亡惨重, 189师被缩编成了一个团。为了躲避美军的轰炸和炮击,189师巧妙地在山坡反斜面底部挖掘坑道作为战士的隐蔽部,以便在美军疯狂的炮击中尽力减少人员伤亡。这一招果然有效。于是父亲自带着官兵在阵地上修筑了许多这样的掩体。不料6月4日晚上大雨倾盆,河水猛涨,结果许多躲在隐蔽工事里的战士被突如其来的洪水淹死了------。
  牺牲的同志几乎都是第五次战役的幸存者,堪称九死一生,现在却因为意外的暴雨洪水而殉难,难怪父亲会如此悲痛。
  如果把将军幼子叙述的故事和韩国国防部编写的《韩国战争史》放在一起对照的话,从中不难看出,所谓的“铁原大阻击”中,志愿军第63军 面对7个师的联合国军疯狂进攻,血战14个昼夜,打退敌人上百次的冲锋------,纯属中共当局杜撰出的谎言,铁原根本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地面战斗, 63军所面对的也仅仅只有隶属于美第3师的南朝鲜第9师。63军惨烈的死伤,主要是由于美军的远程炮火和飞机轰炸以及暴雨所引发的洪水造成的。
  1951年5月28日——6月11日,美军对依然占据铁原周围宝盖山、高台山的63军阵地连续实施了整整13天的地狱般轰炸和炮击,防御阵地的志愿军第63军死伤惨烈,即使躲在隐蔽工事里的士兵也很难幸免,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在这场持续的大轰炸中存活下来,最后彭德怀不得不放弃铁原——这一对中国军队来说极为重要的战略重地,无奈地撤出了战场------
  
  “铁原阻击战”—— 这场在中共军史中“惊天地、泣鬼神”的大血战,其实只是中国军队 “长津湖战役”、“邸平里战役”和“汉江阻击战”的翻版,是中共在朝鲜战场上以“人海战”对决美军“火海战”的又一个缩影。
  
  由于美军在第五次战役中所使用的弹药量超过平时的五倍以上,以致于美国一些议员提出要调查范弗里特将军在战场上滥用弹药的情况。久埋在范弗里特将军心中的愤怒终于爆发了,他对着联合国军总司令李奇微将军吼道:让这些政客到战场上来看一看中国士兵的尸体吧!如果他们不敢来,就让什么“范弗里特弹药量”统统见鬼去吧!
  
  
  50年以后的2008年2月,日本《朝日新闻》一名位名叫中野旭的记者来到铁原,寻找当年战场遗迹,他看到了周围依然是五十多年前那场恶战留下的痕迹——烧黑的残垣断壁和随处可见的弹孔。向北走不到三千米,一块红白相间的标志牌警告他,那里至今是没有排除的雷区。  
  铁原位于南北朝鲜对峙的军事分界区(DMZ),所以这里保留了战后原始的风貌,这座城市完全被美军远程炮火和飞机轰炸摧毁了,这些残存在烧焦的残垣断壁上的累累弹孔,成了志愿军第63军官兵惨遭屠戮的历史见证------
  
  第五次战役,是中共军队历史上迄今为止损失最为惨重的一场战役,在此战役中,志愿军死伤及失踪人数高达30万人,其中绝大部分死于轰炸和饥饿。在朝鲜战争期间被俘的2万多名志愿军战俘中,竟然有1.7万人是在这场战役中被俘的,占整个志愿军战俘人数的80%,其中志愿军180师整建制向联合国部队投降,创下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有史以来最为惨痛的记录。
  第五次战役后期,中国军队全线溃败,部队士气低落,已经形成不了有效抵抗。朝鲜南部通往北方的几条为数不多的地面道路均被美军切断,到了最后阶段,这些道路区域成了被困在南部的数十万中国军队的 “死亡区域”,丢弃了全部重装备的中国军队一路翻山越岭,拼命逃生,大批溃散的志愿军士兵甚至逃回了中国境内。
  原志愿军政治部主任杜平在其回忆中曾提到当时远在中国境内的丹东市里竟也出现了成群结伙、四处流浪的志愿军逃兵------
  为此,东北边防军不得不在中朝边境设置了多道关卡和巡逻小分队,用来堵截逃兵------
  
  第五次战役的惨烈结局,使得毛泽东和彭德怀如梦初醒,真正体会到了美军现代化的强大作战能力。此前毛彭认为虽然美军占有空中优势,但中国军队在人数上拥有绝对优势,战争胜负最后还是要靠地面战斗来决定(注:伊拉克总统萨达姆在90年代“海湾战争”时与毛彭的观点完全一致,最终导致了亡国)。正是由于毛彭这一战争指导思想错位,给中国军队带来了巨大毁灭。第五次战役之后,毛彭企图把联合国军赶出朝鲜战场的梦想就此化为了泡影。彭德怀终于发现在美军强大的空中和地面炮火的打击下,志愿军连最起码的后勤支援和补给都无法做到,更谈不上围歼美军“几个整师”了------
  
  5月26日,一贯“伟大正确”的毛泽东致电彭德怀,又一次发表了其足以“誉载史册”的英明的论断:
  “历次战役证明我军实行战略或战役性的大迂回,一次包围美军几个师,或一个整师,甚至一个整团,都难以达到歼灭任务。这是因为美军到现时还有颇强的战斗意志和自信心。为了打落敌人这种自信心以达最后大围歼的目的,似宜每次作战野心不要太大,只要求我军每一个军在一次作战中,歼灭美英土军一个整营,也就够了。”
  电文下面是毛关于歼灭一个整营的具体办法,并列举了解放战争时期如何打蒋介石的战例。这与几个月前毛亲自发给彭的“力争歼灭美英军七个整师”电报时判若两人。
  由于朝鲜战争中毛的所有电报都必须禀报斯大林,斯大林于5月29日给毛的答复也颇有讥讽意味:“还没有任何根据可以认为,英美军会像蒋介石那样愚蠢,使他们能够按照你们的选择,每次被歼灭1个整营地歼灭其军队。”(引文参阅沈志华编《朝鲜战争:俄国档案馆的解密文件》)
  
  
  联合国军队大举反攻、节节胜利,至6月初,已经越过三八线挺进至了“怀俄明线”,中国军队被打得狼狈逃窜,颜面尽失。5月30日,联合国军总司令李奇微将军在东京对新闻媒体发表谈话时指出:“敌人在战场上已经没有获胜的希望,他们将会盘算通过外交途径解决问题的好处。”
  
  果不其然,毛泽东开始心虚了。6月3日,毛派高岗陪同金日成到莫斯科请求苏联出面呼吁停战。这与几个月前毛坚决拒绝印度和埃及等13个中立国家提出的停战议案、发誓一定要把“美帝国主义赶下大海”时的坚定立场,简直天地之别。就这样,毛、彭精心策划的志愿军第五次战役,以中国军队在战场上死伤30余万人的巨大代价而惨淡收场。
  
  5月29日(美军发动反击后的一个星期),彭德怀致电各兵团、军及中央军委。指出部队“作战指挥存在严重的缺点。对公路未控制足够兵力和火力,而高级指挥机关过早离开部队,使建制也紊乱。”
  6月1日 彭德怀给毛泽东的电报中不得不承认:“3兵团损失很大,四处溃逃,企图回国现象严重,现正派人分途拦挡归队”。
  6月16日彭德怀电毛泽东:“如敌6月下旬在元山登陆(6月可能性小,7月可能性大),南北对进,平康、元山线及其以东必须放弃”。
  从以上三封电报中可以看出,大批志愿军的师、军、乃致兵团一级指挥机关,在这一期间丢下部队擅自逃跑,部队建制被打得支离破碎,志愿军全线崩溃,连总司令彭德怀也在着手准备向鸭绿江撤退了------
  
  如果联合国军能够继续乘胜追击,全面越过三八线,朝鲜战争完全有可能以韩国的统一而宣告结束,朝鲜半岛也不会有北朝鲜——这一至今威胁全世界和平的独裁专制国家。
  然而,当时的美国总统杜鲁门却是一个平庸无能、缺乏战略眼光的政客,正是由于他在执政期间推行的“绥靖政策”,使得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打败德国和日本以后,却将胜利的成果拱手让给了斯大林的苏联,同时还培育出了另一个更具威慑和攻击性的共产国家——毛泽东的“红色中国。”此时,杜鲁门总统还在为停战而煞费苦心,早在5月16日,朝鲜战场第五次战役正如火如荼进行时,其内阁就在国会抛出了停战谈判的议案。当联合国军大举反攻,乘胜追击之时,杜鲁门更是严令美军不得越过“三八线”,使得联合国军队不得不于6月10日在三八线以北的“怀俄明线”一带停止了追击,让中共军队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6月23日,苏联驻联合国代表马立克在联合国发表演说,提议“朝鲜交战双方谈判停火与休战”,“双方把军队撤离三八线”。
  6月25日,中国政府宣布:“中国人民完全支持苏联驻联合国代表马立克的建议,并愿为其实现而努力。”
  同一天,美国总统杜鲁门也在田纳西州发表谈话,表示“愿意参加朝鲜问题的和平解决。”
  
  
  李奇微将军晚年在其《回忆录》中不无遗憾地写道:“我和第8集团军一样深信,如果我们得到命令,我们完全能够在1951年春季一直推进到鸭绿江边”。
  
  尽管第8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将军再三要求让联合国军队越过“三八线”拿下平壤,但杜鲁门还是坚持认为:“美国的真正敌人是克里姆林宫,而且不会忘记,只要这个敌人在幕后操纵,就不能浪费美国的力量。”
  由于杜鲁门总统不允许范弗里特将军越雷池一步,联合国军不得不在三八线一带停止了前进的脚步,朝鲜战争进入了僵持阶段------
  (海外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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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你所不知道的朝鲜战争

有人说"1师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哪什么值得骄傲? 难道是它的对手?
还说" 当时的中国军队就是这水平,他们已经尽力了" , 它们在尽什么力? 难道是正义的力量? 它们是自愿的,还是被逼被忽悠的? 它们的统治者对他人生命的残忍与漠视是完全无争的事实,这是极度的无耻与变态.
另一方面, 伟大的国度所创造的科技实力与该师的战斗精神的确值得颂扬, 也给我们很多启发.
谢谢楼主转发这样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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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你所不知道的朝鲜战争——美陆战1师传奇

美国人知道朝鲜战争美军阵亡33686人。
中国人知道志願军阵亡人数吗?档公布的数字以初期的11万到后来的官方35万,再到前苏联解密文件中的100多万,相信哪个数字呢?

即使美国人也不知道美军阵亡多少人,你只是以为美国人知道罢了。另外,你自己不知道美军死了多少人就不要乱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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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万岁军”——志愿军第38军

标签:社会2011-07-31 16:52 星期日
1950年12月1日,在志愿军的第二次战役中,中国人民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将军亲自起草了一份嘉奖电报,表彰在中部战线三所里、龙源里战场上表现出色的志愿军第38军:
  
  梁、刘转38军全体同志:
  此战役克服了上次战役中个别同志某些过多顾虑,发挥了三十八军优良的战斗作风,尤以一一三师行动迅速,先敌占领了三所里、龙源里,阻敌南逃北援。
  敌机坦克各百余终日轰炸,反复突围,终未得逞。至昨(三十日)战果辉煌,计缴仅坦克汽车即近千辆,被围之敌尚多。望克服困难,鼓起勇气,继续全歼被围之故,并注意阻敌北援,特通令嘉奖,并祝你们继续胜利!
  中国人民志愿军万岁!三十八军万岁!
  
  自此以后,“万岁军”就成了志愿军第38军的代名词。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8军,原是林彪“四野” 第一纵队,是“四野”的王牌主力,以善打大仗、硬仗著名。国共内战期间,1纵在东北地区与国民党廖耀湘的全副美械装备新六军作战,战功显赫,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四战四平”。
  辽沈战役结束以后,1948年11月,一纵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8军,兵力达5万人,用缴获的国民党新六军的美械装备组建了炮兵,工兵和汽车部队,成为“四野”中装备最先进、实力最强的一支部队。
  平津战役中,担任主攻的38军率先突破天津城防,歼灭国民党守军2.7万人,活捉了天津警备司令陈长捷。在整个“解放战争”中,38军从中国最北的松花江边一直打到云南的中缅边境,纵横5000公里,转战11个省市,歼敌16余万,攻占大小城市100余座,打遍了半个中国。
    
  1950年10月,38军随13兵团首批入朝参加朝鲜战争,军长为梁兴初将军。   
  入朝第一次战役中,由于38军在追击南朝鲜第8师时,动作迟缓,贻误了战机,梁兴初被彭德怀司令在“志司”作战会议上骂得狗血喷头,末了,彭历声呵斥道“你延误战机,按律当斩! 我彭德怀别的本事没有,斩马谡的本事还是有的!”吓得梁兴初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第二次战役中,38军担负穿插重任。在梁兴初的指挥下,志愿军第113师冒充南朝鲜部队,14小时急行军70余公里,翻山越岭,赶在美军之前,穿插至三所里与龙源里,迅速抢占了战略要地松骨峰,一举切断美第8集团军南撤退路;激战两昼夜,打退美军多次进攻,死死守住了阵地,最后迫使南撤的美军不得不转道新义州。
  此役,38军共缴获坦克14辆,大炮200余门,汽车300余辆。志愿军司令彭德怀在嘉奖电的最后亲笔写下“38军万岁!”。
  从此“万岁军”扬名军中。
  
  然而这支“钢铁雄师”,在彭德怀发动的第4次战役中却血洒汉江,惨遭覆没,当年出征的5.4万名官兵,此役以后只剩下了3000人------
  这段惨烈的历史,被中共当局悄然抹去了。
  
  1951年初,在毛泽东的命令下,彭德怀发动第3次战役,率几十万志愿军跨过“三八线”,直捣韩国首都汉城。
  1月上旬,西线作战的志愿军第38军、第50军在占领汉城以后,继续浩浩荡荡南下,越过冰封的汉江,推进至利川、水原一线。由于中国军队后勤补给线在美军飞机的轰炸下千疮百孔、濒于瘫痪,中国军队不得不停止前进,等待补充,战役进入了相持阶段。
  
  2月5日,彭德怀在东线战场发起了声势浩大的第四次战役。西线的38军、50军奉命在南汉江一线布下防御阵地,阻挡美军的推进,以支援东线作战的志愿军。
  38军和50军在汉江南岸绵延陡峭的山岭(光教山、泰华山至修理山)上,构筑了数道坚固的防御工事;整个防线堑壕连绵、坑洞密布,按照国共内战时的经验,志愿军在阵地上安置了无数机枪射击点;各主要道路均埋设了大量地雷,38军和50军准备在这里阻挡住美军的前进步伐。
  
  汉江之战于1月28日首先在38军的前沿阵地泰华山打响。38军的泰华山阵地与西边的第50军的修理山阵地相连,山下的公路向东可通向利原,西北可通往汉城,这是联合国军北进的必经之路。在38军的正面,是美军陆军第25师和美陆军第3师。
  
  天一亮,美军的火力准备开始了:密集的炮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刺破云霄,这是38军在朝鲜战场上首次遭遇如此猛烈的轰炸,许多掩体被轰塌,士兵被埋在瓦砾下,没有被炸死的则被浓烈的硝烟呛得连气也喘不上来,大多数士兵的耳膜被震出了血。炮火整整轰击了一个多小时才减弱,紧接着美军飞机出现在战场上空,向中国军队阵地轮番投下大量凝固汽油弹,整个志愿军阵地都被熊熊烈火所淹没。
  坚守阵地的38军士兵在美军猛烈的炮击下伤亡惨重,但依然拼死坚守在阵地上,一个营往往不到2个小时就全部打光了,请求援兵的报告不断涌来,由于被命令死也要守住阵地,军长梁兴初将军不得不把预备部队一批又一批地投入战场。
  中午时分,美军终于攻占了志愿军的第一道防御阵地,让美军士兵感到惊讶的是死在阵地上的中国士兵,几乎都是因为炮击和轰炸造成的。在一处坑道中美军士兵发现了二十几具中国士兵的尸体,他们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经鉴定他们是被炸弹直接命中坑道,导致内脏震碎而死。在山岭阵地上,美军发现了许多中国军队挖掘很深的堑壕和构筑得十分坚固的隐蔽工事,美军指挥官得出结论:必须在步兵攻击前把中国军队阵地上的这些工事全部摧毁,否则美军士兵将为此付出巨大伤亡。美25师师长基恩命令将美军第999装甲炮兵营推进至前沿,因为他发现那些抵近射击的榴弹炮和无后坐力炮对中国军队隐蔽的工事直接瞄准射击,效果十分显著,只要一炮命中,就能把躲在工事里的士兵全部报销。
  由于38军按照国共内战时的传统做法,把阻击阵地全部设置在正斜面的山坡上,为此付出了惨痛的教训。因为正斜面的隐蔽工事一旦被炮火直接命中,其后果极为残酷,士兵除了葬身于坑道之中,没有丝毫逃生的机会。
  就这样美军用牵引车将榴弹炮、无后坐力炮,一门一门拉至山坡,然后一个山头一个山头、一个坑道一个坑道,逐个用炮口直接抵近射击,摧毁了志愿军数百个隐蔽的工事,虽然美军为此花费了大量时间,前进速度十分缓慢,但避免了士兵大量伤亡,且战斗效果十分显著。
  战至31日中午,38军的丢失了全部一线阵地。
   
  
  2月1日,美步兵第3师对光教山的志愿军第38军阵地发起全面进攻,美军强大的炮兵群展开了猛烈炮击,从西海岸外海的航空母舰上起飞的攻击机也飞临光教山上空同时进行了密集的轰炸。坚守在阵地上的38军士兵用步枪、手榴弹以及自己血肉之躯与美军的坦克、飞机、大炮展开血战,鲜血染红了整个山岭阵地。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在猛烈的炮火下,38军官兵顽强抵抗,毫不动摇;有时一个山包刚刚被十几名联军士兵占领,不多久又被数十名中国士兵赶了下来,双方士兵,就这样一个一个山包、一寸一寸土地反复争夺,毫不退让,直到2月2日下午,担任主攻的美3师才将光教山的38军守军全部肃清。
  
  防守修理山阵地的志愿军50军,此时也陷入了死亡的火海,战前刚刚补充的2万多名云南籍士兵也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惨遭覆没。修理山的战斗一直延续至2月6日,美25师在强大的炮火支援下,终于把50军残部赶出修理山,其一部逃过了冰封的汉江,另一部则逃至38军的阵地------。
  2009年,一位接受记者采访的原志愿军第50军幸存老兵流着眼泪悲痛地说:“惨啊,那场战斗死的人根本无法统计,云南人差不多全打光了!到处都是尸体,连埋尸体的人都没了------。
  
  38军336团老兵应福贵回忆说:“我们整晚挖的工事,往往不到一个小时就被美国佬的飞机大炮给轰塌了,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团长命令我们把几百具牺牲战友的尸体一个个垒叠起来,浇上水,冻得像石头一样,天亮后我们躲在“尸体工事”里继续战斗------
  
  连续十几天的激烈战斗,至2月15日,守卫汉江防线的志愿军第38军,也在美军铺天盖地的炮火轰击下支撑不住了,几道防线均告失守,阵地已被美军炸得面目全非,过去茂密的灌木和树林早已经荡然无存,整个阵地如同被犁过一样,连士兵的尸体也被炮火炸翻的泥土深埋起来。军长梁兴初已经把所有的预备部队包括军侦察连、军部警卫连以及弹药用尽的山炮营悉数遣上阵地,此时的梁兴初浑身冒出了冷汗,他的心里不禁泛起了一阵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他预感到38军的末日快要到了------
  
  这场惨烈的汉江阻击战,前后进行了19天(1月28日——2月15日),志愿军第38军和第50军为此付出了6万多名士兵的生命。
  
  2月15日午夜,从东线战场传来了志愿军在邸平里战场的噩耗,彭德怀下达了全线撤退的命令。当消息传达到38军335团阵地后,已经连续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的团长范天恩如释重负,两眼一黑昏了过去。醒来以后,这位在国内战场经历过无数次血战恶战的战场老兵神情凄惨、流着眼泪哽噎地对身边的人说:“以后有人问我什么日子最难熬,那就是汉江南岸的日日夜夜------。”
  
  38军和50军残部在黑夜的掩护下连夜撤至汉江边,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志愿军官兵面前:原本冰封的汉江,此时提前解冻了!茫茫江面上只有几条孤零零的小船,缺乏渡江工具的38军和50军的近4万人马,乱哄哄地挤在汉江南岸焦急地等待过江------
  
  天亮以后,美军轰炸机群出现在汉江的上空,对这支毫无防空能力的中国军队进行了狂轰滥炸,剧烈的爆炸和冲天的烈焰把整个汉江南岸笼罩在一片黑烟之中,美战斗机群一批又一批地超低俯冲,用集束火箭对四处溃逃的中国士兵实施猛烈扫射;美轰炸机群投下的高爆炸弹和凝固汽油弹,瞬间几十颗、几百颗地从天而降,持续不断的巨烈爆炸使得方圆十几公里内寸草不存,整个战场恍如炼狱,被火焰与浓烟吞没,成千上万的志愿军士兵在剧烈的爆炸声中被撕成碎片,抛上天空;没有被炸死的人也被天空砸下来的残肢断臂埋在下面------
  美军轰炸整整持续了8个小时,黄昏时分,美军飞机退出了战场。
  硝烟弥漫的汉江南岸此时已成为一片焦土,38军和50军士兵的残缺尸体横七竖八地横卧在岸边、漂浮在江面,有的还在吱吱冒烟------,
  汉江阻击战那惊天动地、血腥惨烈的场面,连身经百战,有着十几年军龄的解放军老兵也从来没有看见过,战后,一些有幸存活下来的士兵由于大脑神经被炸弹震坏而成了傻子------
  
  中国人民志愿军第38军原有官兵5.4万人,战役结束以后人数已不足3千。当年跟随林彪参加过辽沈、平津战役的老兵,90%殁于此役,他们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行列中永远地消失了
  两个月以后,在彭德怀指挥的志愿军第五次战役的百万大军行列中,“万岁军”——志愿军第38军已经没有了踪影,据说奉命退至鸭绿江边的新义州“休整”去了,而志愿军第50军则奉命回国“休整”了。
  
  直到1952年秋季的白马山战役,38军才再次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战场上。但他们已不再是原来那支威风八面,驰骋于辽沈、平津战场,横扫大半个中国以及在朝鲜三所里与龙源里的战斗中立下赫赫战功的“万岁军”了。原来的那支强大军团早已经在一年前被美军消灭在了汉江南岸,连尸骨都没能运回------
    
  (海外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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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你所不知道的朝鲜战争

“上甘岭”:4万具士兵尸体打造出的“神话”

标签:社会2011-08-09 06:53 星期二
上甘岭——位于朝鲜中部金化郡五圣山南麓,是一个面积仅3.7平方公里,只有十余户人家的小村庄。
  然而,就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在中共“抗美援朝”的历史上,却有着非同凡响的历史地位。据中共军史记载:“1952年,美军为了挽救其在朝鲜战争中的失败命运,在谈判桌上取得更多的优势,于10月14日,发起了代号为“摊牌行动”的攻势,向由志愿军两个连坚守的上甘岭阵地发起了进攻。策划者此战役的美第8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将军原计划伤亡200——250人,用1至2天的时间拿下上甘岭。但战役打响以后,便处于失控状态,大大超出了交战双方的预想。美军先后.投入步兵10个团加两个营,计6万余人,在300余门火炮,170余辆坦克,100架飞机的支援下,,向这个面积仅为3.7平方公里的两个小山包上,倾泻了190余万发炮弹, 5000余枚航空炸弹。整个山头被炸弹削低了2米。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此战役中投入了志愿军第15军的9个团,11个炮兵营,一个火箭炮营,共计4.3万余人。战役从 1952 年10 月14 日开始,至11 月25 日结束,志愿军战士坚守阵地达43天之久,打死打伤敌人25000余人,打退敌人900余次进攻,涌现出了黄继光、邱少云、胡修道、孙占元等一大批志愿军战斗英雄,顽强地坚守住了阵地。美军在此战役中死伤比例超过了美军在太平洋战争中惨烈的硫磺岛战役,达到空前的40%。最后美军不得不退出战场,以彻底失败而告终。“上甘岭”战役以后,美军在朝鲜战场再也不敢发动大规模的进攻了,并且主动提出要求恢复谈判------”
  
  1952年12月,新华社和《人民日报》等中共各大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前方记者撰写的“战况”和“胜利捷报”。 在中共文人的笔下,“上甘岭”被打造成了朝鲜战场的“斯大林格勒”, 东方的“凡尔登”以及联合国军的“滑铁卢”。“上甘岭”战役屹然成为朝鲜战争的转折点,成为志愿军在朝鲜战争中的一座“历史丰碑”!
  难道“上甘岭战役”真的如中共所说,具有如此伟大的战略意义?
  
  作者仔细查阅了有关资料,发现这场被中共吹嘘为“史无前例”的战役,在美军的战史中几乎找不到记录,美军只对这一地区由北朝鲜军队占据的“血岭”和“伤心岭”的战斗作了比较详细的记载,反而倒是韩国国防部编写的《韩国战争》一书,专门有一章节对上甘岭战役进行了叙述,不过也只是作为五圣山战役的一部分展开的。
  
  
  五圣山,位于朝鲜半岛连接东西海岸之间交通枢纽——“铁三角”的最北端。1951年6月,中共在其发动的第5次战役中惨败,其战略要地“铁三角”( 铁原、平康、金化)被联合国军队占领。五圣山由此成了守卫平康平原的唯一门户,这座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地如果落到联合国军手里,那就意味着美军的装甲部队可以在平康平原上任意驰骋,中国军队在整个平康平原上将近200公里的范围内无险可守。更为重要的是,平康平原还位于朝鲜的中部,一旦平康平原失守,中国军队的整个防线都会在这里被一分为二,东线、西线将被割断联系而无法互相支援。
  据中共军史记载,彭德怀曾指着朝鲜地图对15军军长秦基伟说:“五圣山是朝鲜中线的门户。失掉五圣山,我们将后退200公里无险可守。你要记住,谁丢了五圣山,谁就要对朝鲜的历史负责。”
  
  1951年11月27日,在第5次战役中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在与联合国军达成的军事分界线协议上签字,因而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志愿军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就在这一地区修筑了总长达到190公里的坑道。到1952年5月,基本完成了第一线防御阵地的全部坑道工事,至8月底,志愿军二线防御阵地也全部完成了坑道工事的修筑。
  就这样,横贯朝鲜半岛的250公里战线上,志愿军形成了具有20至30公里纵深,以坑道为核心的防御体系,整个三八线以北的山脉,被中国军队挖得像一个巨大的蚁穴,志愿军在里面囤积了大量弹药和粮食,以待时机。
  朝鲜战争结束后,中共在其 “抗美援朝展览”馆中公布了如下的数据:3年来,志愿军挖的坑道长达1250公里,等于从中国东海岸连云港起,横穿江苏、河南,跨过黄河,直达陕西西安的一条石质大隧道;挖的各种堑壕、交通壕共长达6249公里,相当于万里长城的长度;修筑了10万多个地堡,挖出土方碎石在6000万立方米以上,如果把这些土石堆成宽、高各1米的长堤。它可以围着地球赤道转一周半。
  中共还将一线作战部队扩充至82个师,兵力达86万人;志愿军的炮兵部队也由原来的4个师增至8个师,另外还配备了4个炮兵旅和3个机械化师作为战场机动。1952年4月起,中国军队和北朝鲜人民军不断在整个战线实施挑衅,进入9月以后,更是发动了全面的高地争夺战。
  
  李奇微将军在其《回忆录》中写道:
  “这些在广大地区内进行的战斗,大都集中在“大钵”地区亦即铁三角地区。为夺占并扼守瞰制着“大钵”谷地的那些高地进行的战斗,打得最为残酷。
  在这个宽阔、肥沃的谷地西部,山峦重叠,草深林密。最高峰是我们称作1179高地的一个山峰,朝鲜人称之为断山。山顶挥圆,犹如小孩画的图画,坡面陡峭,山脊几乎象刀刃一般锋利。当时,这个海拔三千九百英尺的1179高地由北朝鲜人的大约一个团扼守着。范弗里特将军认识到,为防止敌人对“堪萨斯线”进行观察,同时迫使中国炮兵退至不能威胁我方阵地的地方,他必须把敌人从这一高地赶走。当南朝鲜陆战队把敌人赶出这个竟相争夺的地点的行动归于失败之后,范弗里特遂命令第2师所属部队在近距离空中支援和炮兵支援下拿下这一高地。这是一场浴血的苦战。士兵们不得不顺着长满树林的山坡迂回而上。最后,为了接近敌人,他们只得用双手攀援陡峭的石壁。汗流挟背的朝鲜劳工是运送弹药、装备和食品的唯一运输手段。他们用古老的A字形背框运送重量足以压垮一匹小马的物品。步兵们自己携带了全副装备器材,以便在山坡上架设无后座力炮,敷设通信线路和建立救护所。经过四天寸士必争的激战,敌人终于动摇,1179高地落入我们手中。
  “大钵”西部还有一个称作“血岭”的山岭。从敌人手中夺取并扼守这个山岭付出了很高的代价,这便是“血岭”一名的由来。”
  “血岭”由北朝鲜的好几个师顽强地扼守着。美2师隶属的步兵分队在这里遭到了整个战役中最为激烈的抵抗。美军士兵常常刚夺取一个山头后不到片刻功夫,又被北朝鲜士兵赶了下来。接着几小时之后,美军又重新再打了回去。美2师在连续二十四小时之内曾先后向一个山头发起过整整十一次冲击,但是仍不能肃清那里的敌人。双方一直血战至9月5日,美2师才将“血岭”的北朝鲜军队全部消灭。
  “大钵”以西约四英里的一带山岭亦即后来的“伤心岭”,战斗同样进行得十分残酷。北朝鲜军队在这里构筑了坚固的永备工事,各种掩蔽部和兵器掩体都进行了周密的伪装。要在夏末的浓密树叶中发现这些坚固的工事真是难之又难。而且,北朝鲜军队作战极其顽强。对“伤心岭”的进攻一开始采取的是小部队零敲陈打的战术,但进展不大,伤亡不小,以后美军改为以整个师实施协调一致的进攻,尽管美2师所属部队作战时非常英勇,他们的进攻还是受到了阻碍,在遭受重大伤亡之后,才在10月15日全面攻占“伤心岭”。
  
  
  10月14日凌晨5时,美步兵第7师和韩2师开始进攻五圣山前沿上甘岭地区由中国军队把守的的597.9和537.7两个高地。
  597.9高地由两条形同V字的山梁组成,像是一个三角形,所以被美军称为三角形山,进攻该高地的是美步兵7师。537.7高地则是两个南北相对形同驼峰的山岭,由于中国士兵经常在此高地向联合国军士兵发射冷枪,因此被美军称为狙击兵岭,进攻该高地的是韩2师。
  
  中共所谓的“上甘岭”战役其实只是“五圣山”地区攻防战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在“上甘岭”战役爆发之前,彭德怀司令就于10月6日派出刚刚在中朝边境新义州“休整”完毕的“万岁军”——志愿军第38军,对战斗力薄弱的韩9师占据的白马山展开了突然进攻,意图一举夺下白马山,扭转志愿军在“三十八度”对峙线上的不利的局面。
  
  白马山位于“铁三角”地区的铁原西北10多公里处,是一座西北东南向长约3公里的山脉,最高峰为394.8米 。由于其外观像一匹卧静的马,故此得名。
  白马山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彭德怀发现,如果拿下白马山中国军队就可以获得以下优势:
  1. 俯瞰和钳制整个铁原平原;
  2. 迫使美第9军将主抵抗线缩至高台山一线;
  3. 使联合国军通往汉城的补给线处于瘫痪状态;
  4. 加大在停战谈判桌上讨价还价的筹码。
  
   就在38军发动进攻的前3天,志愿军340团2营7连指导员谷中蛟叛逃了,他给南朝鲜第9师带来了十分重要的情报:志愿军第38军将于10月4日至6日将对白马山发动进攻。
   韩9师师长金钟五得知这一情报以后,十分重视,立即召开各团团长紧急会议,下达第85作战命令,全师进入战斗状态;谷中蛟还提供了中共军队将掘开蓬莱湖放水,以淹没韩军补给线。金钟五师长下令部队囤积7天的粮食、弹药和饮用水并连夜修筑掩体150个,加设了7道铁丝网,埋设了大批防步兵地雷,同时命令师炮兵团布下火力弹幕区域,给予进攻的中国军队猛烈杀伤。10月6日,韩第53坦克连及美第73坦克营C连也开赴战区,支援韩9师。
  与此同时,从3日晚上22时至6日15时,美第5航空队出动大批轰炸机对中国军队的集结地实施了大规模轰炸(其中B29实施夜间轰炸),将38军的攻击阵形数度摧毁。
  6日晚19时15分,38军的进攻准时开始了,经过1个小时不间断的猛烈炮击后,2颗红色信号弹出现在白马山上空,中国士兵开始了密集的冲锋,黑压压的中国士兵在喇叭和锣鼓的助威下,涌向韩军阵地,交战双方展开了你死我活的阵地争夺战。
  战斗中,38军军长江拥辉发现南朝鲜士兵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只要一看到中国士兵就扭头逃跑了,他们变得和中国士兵同样勇敢,在每一处防御阵地上都和中国士兵进行了殊死拼杀。
  
  白马山战役是中国人民志愿军自开战以来与南朝鲜军队之间战斗最为激烈的战役,这次
  战役从10月6日一直持续到10月15日,历时9天,双方士兵在白马山的每一个山头,每一处阵地都进行了殊死的争夺,韩军挖掘的掩体和交通壕几乎全部被志愿军炮火摧毁,山上的松树林也全部被炸光。10月7日晚23时,38军攻上了主峰,然而韩军没有因此退却,而是在炮火的支援下,于8日凌晨2时40分再次夺回主峰。接着交战双方围绕主峰展开了你死我活的争夺,几乎每天都出现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反复争夺的激烈战斗场面。
  有美军飞机和重炮支撑的南朝鲜军队,在火力上占有绝对优势,志愿军38军尽管多次占领主峰,但由于没有“制空权”,根本无法坚守,在美军飞机成吨的炸弹和燃烧弹的轰炸下,死伤惨重。双方激烈的攻防战一直持续到15日, 38军付出死伤2.7万人的惨重代价,焦头烂额地退出白马山战场,这支曾经的“万岁军”,成了在朝鲜战场上首支被南朝鲜军队独自打败的中国军队。
  令中国军队郁闷的是韩9师就是在第五次战役第2阶段中被志愿军打得闻风丧胆、落荒而逃而被美军撤销编制的的南朝鲜3个师之一,没想到该师编入美军战斗序列以后,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已经脱胎换骨成一支英勇顽强,勇敢善战的战斗部队了。从此以后,中国人民志愿军再也不敢对南朝鲜军队掉以轻心了。
  
  白马山战役——使得韩第9师一战成名,获得了韩国国防部授予的“白马师”称号,該师的徽章也从此改为“白马”图案(后任韩国总统的朴正熙时为韩9师参谋长)。
  38军在白马山战役中惨败以后,中共一直对国内民众封锁这场战役的真实情况,直到90年代初才有参战老兵通过回忆录等形式承认了这是一次“失利的战斗”。
  
  当白马山战役接近尾声时,美军对五圣山前沿的上甘岭志愿军阵地也随之发起了进攻。
  美第8集团军总司令范佛里特将军选择进攻上甘岭并非象过去中共宣传的那样,是为了进一步将战线向北大规模推进。从已经解密的美军档案资料来看,由于杜鲁门总统严格限制美军在军事停战线以北的军事行动,范佛里特将军只是想改变一下这一地段联合国军队的防御态势,希望以伤亡两、三百人的代价,夺取这两个山头,争取军事上的主动,其作战目标十分有限。
  上甘岭战役爆发前,韩2师的李吉求上尉叛逃,他向志愿军45师提供了联合国军即将发动进攻的情报,然而这一情报,无论是45师还是15军军部都没有引起重视,也没有做任何防御敌军进攻的战前准备。
  1952年10月14日凌晨5时,上甘岭战役爆发。联合国军以300门火炮、27辆坦克和40架飞机,对五圣山前沿597.9(三角山)和537.7(狙击兵岭)高地进行了猛烈轰击,火力密度高达每秒落弹六发。不到一个小时,上甘岭表面阵地的志愿军守军就伤亡了200人。 韩2师三十二团以一个营分三路猛攻狙击兵岭,至下午二时,志愿军仅存二十余人,退守坑道,狙击兵岭除9号阵地外的其余表面阵地都告失守。
  
  上甘岭战役打响不到一个小时,志愿军前沿阵地的步话机所有天线都被炸断, 45师师部与前线部队的联系全部中断,为了了解战况,45师师部连续派出12名通讯兵奔赴上甘岭,全部被炸死在路上,以后的8个多小时里,志愿军前沿部队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炮火支援。 直到黄昏,45师师长崔建功才接到上甘岭前沿的报告,此时志愿军的三角山和狙击兵岭的阵地已经丢失了大半。
  晚19时,45师师长崔建功命令135团组织反攻。135团在没有任何炮火掩护下发起进攻,原计划采取偷袭,但被美军发觉,随即改为强攻,经,2个多小时的激烈战斗,135团在付出1500余人后终于收复了白天失去的阵地。
  上甘岭阵地遭到联合国军攻击的消息传到“志司”时,引起了彭德怀极大的恐慌,彭以为联合国军队即将开始新一轮的进攻,他命令15军军长秦基伟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守上甘岭,并表示:“宁可放弃平壤,也不放弃五圣山”。
  
  10月18日,在联合国军的攻击下,志愿军的两个高地全部失守;
  19日晚,志愿军45师发起大规模反击。夺回了部分阵地;
  20日,联合国军发动反击,阵地再次易手。
  就这样,联合国军和中国军队在这片不足4平方公里的狭窄地区展开了你死我活的血腥厮杀------
  
  开战之初,由美步兵7师攻击三角山,韩2师进攻狙击兵岭。10月25日起,美7师撤出阵地,主要提供炮火支援。地面作战任务全部由韩2师承担。鉴于中国军队在战场上顽强抵抗,29日,在白马山战役一战成名的韩9师派出第30团加入战斗,配属韩2师。
  
  由此可见,美7师除了在10月14日至24日参加了上甘岭战斗以外,25日以后,地面战斗基本由韩2师及韩9师30团进行。中共所说的“美军先后投入10个团,死亡人数超过硫磺岛战役”,只是其又一次编造的谎言。事实上在上甘岭战役中,志愿军的主要对手是南朝鲜军队,而南朝鲜军队也只用了5个团的兵力投入战斗。中共在此战役中却先后投入了一个军(志愿军第15军)又两个师(志愿军第12军第31师、34师)以及大批补充士兵约9万余人。
  
  上甘岭战役是一场极为惨烈的攻防战,交战双方在这块只有巴掌大的地方你争我夺,血腥厮杀,战斗越打越烈,美军在上甘岭阵地使用的弹药量也达到了史无前例,整个高地被炮火炸得寸草不生,山头也被削低了2米,士兵一脚踩下去,尘土可以淹没膝盖,战死在阵地上的中国士兵不计其数。韩国国防部编写的《韩国战争》透露,在一次夜晚的战斗中,韩军士兵在炮兵的支援下打退了中共军的多次进攻,中国士兵死伤狼藉,没想到到了第二天白天,韩军士兵惊愕地发现阵地上却只有8具中国士兵的尸体——原来密集的炮火已经把尸体全都炸没了------
  
  10月19日,志愿军45师再次发动了声势浩大的进攻,45师将15个连投入进攻,多次攻上山头的志愿军士兵往往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被随之而来的美军飞机大炮炸得所剩无几,守卫上甘岭阵地几乎成了中国士兵的噩梦,在一时期,15军曾广泛流传着“宁攻三个山头,不守一个钟头”的说法。由于伤亡巨大,志愿军的士气十分低落。
  在反反复复的阵地争夺战中,志愿军第45师伤亡惨重,师长崔建功把师机关的勤杂人员、师警卫连也陆续投入战场,但仍不敷使用。
  20日晚,15军参谋长张蕴钰赶到45师师部,听取作战情况报告,这才得知:45师已被打残,全师除133团还有1000人以外,134团和135团总共只剩下了二三百人,连一个营都凑不齐了。至此,第45师不得不暂时停止进攻,秦基伟军长把第29、44师调至上甘岭战场。
  10月30日,准备充分的志愿军第15军,再次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
  整个上甘岭如同一台噬血的“绞肉机”,秦基伟不断将15军士兵一批又一批投入进来,被美军铺天盖地的炮火撕得粉碎------
  
  11月5日,韩2师鉴于在三角山战斗中伤亡太大,决定放弃在三角山的地面作战,实施炮火控制,韩军集中兵力在狙击兵岭与志愿军展开争夺。至此三角山(597.9高地)完全被中国军队占领。
  11月13日,志愿军3兵团司令王近山得知15军死伤惨重已很难支撑下去的消息后,打电话给秦基伟,征求其意见:“现在有两个方案,一是打,一是撤。”
  秦基伟此时已经被杀红了眼,对着话筒大声吼道:“一定要打下去,15军就是全打光了也在所不惜!”(注:这是红色将领们经常说的一句话,越是解放军高级将领越敢于挥霍士兵生命。很难想象美军将领会说同样的话)。
  王近山问道:“15军还能不能顶住?如果不行,我叫12军上。”秦回答:“15军坚决不下,我死也要死在上甘岭!”王近山司令只好决定将12军的31、34师作为15军的配属部队,替下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的15军,投入上甘岭战役。
  志愿军第3兵团在《对597.9高地及537.7北山作战部署》中写道:“为了便于指挥,决定组织五圣山作战指挥所,由12军副军长李德生同志负责,统一指挥31师和34师之反击作战,29师配合行动。该指挥所归15军军长秦基伟直接指挥。”(1952年11月15日)
  
  此时在上甘岭的三角山,虽然韩军放弃了地面进攻,但美军实施的却是更为猛烈的炮火控制。守卫阵地的中国军队面对的是更加惨烈的“坑道战”
  
  李奇微将军在其《回忆录》中也对“坑道战”作了描述:
  “敌人以东方人所特有的顽强精神奋力加固他们在山上的工事。有时,他们甚至依靠人力来挖掘从山的反斜面一直通到正斜面的坑道,以便在遭到空袭和炮击时能撤离正斜面阵地,躲进空袭火力或重型榴弹炮火力难以打击的反斜面工事内。敌人构筑的坑道有时长达三千英尺。这样,他们既能迅速躲避轰炸,又能很快向前运动抗击地面进攻。通常,前斜面的坑道出口都经过精心巧妙的伪装,必须很仔细地观察才能发现这些出口。不过,这些出口一旦被发现就会为我榴弹炮的直瞄火力所摧毁。我们的炮兵在使用8英寸榴弹炮(是由推土机推进发射阵地的)摧毁这些坚固目标时,达到了较高的命中精度。直瞄射击可以说是这些宝贵武器的一种既新颖又有效的使用方法”。
  
  虽然有了坑道工事,志愿军可以在美军炮击时减少伤亡,但坑道毕竟是防御性质的,而且中国军队必须为一线坑道里的部队不断补充人员、弹药和给养。这也给志愿军的后勤部队带来极大的伤亡。
  整个上甘岭战役期间,志愿军后勤运输部队的伤亡率高达90%,以至超过了坑道部队的伤亡率。在通往上甘岭两个高地的山路上,洒满了后勤运输兵和民工的鲜血,大量的物资也在运输过程中被炸得灰飞烟灭,送进坑道的微乎其微。
  战役期间,15军有一个后勤运输排的10多匹驮满弹药和食物的骡子,被美军猛烈的炮火吓得两腿打颤,随便怎么抽打,死活不肯上山,最后只能靠运输兵自己背着爬上山去;在持续43天的战斗中,仅死在上甘岭的后勤运输人员就高达5000余人,当运输的民工和后勤部队被炸光以后,15军把作战预备部队也用来搞运输,最后连军部的文职人员也加入了运输队伍,军长秦基伟的贴身警卫也被炸死于运输途中。前中共军委副主席张震曾于1953年1月10日在给志司及军委写的《上甘岭地区情况及对作战问题的几点建议》一文中透露:“在伤亡上,运输弹药人员的阵亡为三比二”。 足见当时战况之惨烈。
  为了能让物资送进坑道,15军政治部还为此专门下令:凡送入坑道一篓苹果者记二等功!
  在美军密集的炮火下,通往上甘岭两座高地的所有通道都被切断,使得躲在坑道中的中国士兵无粮弹可以补充。然而,对坑道中的士兵来说比断粮断弹更为可怕的是断水。
  曾经有一支躲在坑道中的志愿军连队,断水超过10天,为了取水先后派出15名士兵,竟无一人生还。有时山下拼出几十条性命送上来的一箱压缩饼干,却由于士兵干燥发烫的食管而无法咽下,坑道里出现了拿着饼干却被活活饿死、活活渴死的震撼场面。许多躲在坑道里的中国士兵最后靠往干裂的唇上抹牙膏,趴在坑壁上舔湿润的岩石和饮用自己的尿才活了下来。
  10月15日,三角山表面阵地被美军占领,躲在坑道里的中国士兵更是陷入灭顶之灾。美军将无后坐力火炮和火焰喷射器直接对着坑道口轰击,或用炸药将洞口炸塌,使得整班整排中国士兵被美军消灭在坑道里。其中最为惨烈的是躲在6号坑道里的134团1营残部。该部于15日夜间反击攻上阵地,在坑道里躲藏了三天,粮弹俱无,到了18日中午,营长李正庸见坚守无望,丧失了信心,便以与团部联系为名,独自一人溜出坑道,致使6号坑道因此被美军士兵发现。美军立即将坑道口堵住,并调来火焰喷射器,躲在坑道里的20多名中国士兵和伤员全部被烧成焦炭,无一生还。以后,6号坑道被美军改建成为坚固的火力点,使得当晚反击的45师135团为夺下这个火力点付出了500多名士兵的生命。
  
  
  亲历过上甘岭战役的志愿军45师34团老兵马云龙谈起“坑道战”,至今不堪回首:
  “昏暗的坑道里挤满了伤员和尸体,洞里空气混浊,到处是硝烟和血腥味。坑道里没粮、没水、也没有药品和弹药,有一个伤兵实在憋不住了,想到洞口换口气,头刚冒出去,就被飞来的弹片削掉了半个脑袋。我们排还算幸运,坑道有上下两层,几个出口。那些只能容纳十几个人的简易坑道就惨喽,只要被发现就没了活路,不是被喷的火烧死,就是被炸弹震死,咳!------,报纸上说我们在坑道里神出鬼没,英勇战斗,打得敌人胆战心惊,那全是“瞎掰’的,千万别当真!你想想,躲在洞里只要不被敌人发现已经万幸了,还战什么斗啊------”。-
  
  志愿军第12军某营营长赵畴海回忆道:
  “晚上我们沿着山梁摸到坑道,那个危险性很大,一排炮弹过来就把你全部干掉了。沿路什么情景呢,可以讲,是死人沿路,而且没有一个囫囵的死人、就是没有一个完整的死人,都是些没有胳臂、没有腿、没有脑袋,这个地方剩个脚,那个地方剩个手的;胆子小的人嚇也嚇死了,确实嚇死人了。坑道里面是什么样子呢,三个大岔子:里面尽是炮弹、血水、炮弹壳子、子弹箱子、死人、屙的屎、拉的尿,就是这么个程度。没有到过坑道的人不会知道。我让士兵把牺牲的同志都放在一个岔子里,把它们垛起来,就这样子。你不可能想象,那个味道啊,刺激得你连眼睛都睁不开------”
  
  
  11月16日,经过连续34天的战斗,志愿军第15军死伤近4万,已经失去了实际战斗能力,3兵团代司令王近山不得不将12军的31、34师投入战场,替代已被打残的第15军。
  
  中国人民志愿军第15军,其前身是1947年8月由太行军区地方部队组建而成的晋冀鲁豫野战军第九纵队,由秦基伟任司令,黄镇任政委。该部组建不久就编入陈赓兵团,以后南渡黄河,兵进豫西,转战伏牛山脉,在内战中逐步发展壮大。尤其是1948年10月在郑州战役中仅以305人的伤亡代价,全歼国民党第四十军11207人,缴获大量美械装备,一跃成为中原野战军中装备最好的纵队。1948年11月,九纵投入淮海战役,在攻击双堆集的十一个纵队中最先攻入黄维的兵团司令部。1949年2月,九纵整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5五军,隶属二野。15军下辖三个师,全军4万余人。1949年4月参加渡江战役,随即横扫闽浙赣、席卷两广,接着向大西南进军,直插云南。
  1951年3月,奉中央军委命令,15军扩充至55000人后入朝参战。这支在内战中横扫千军、所向披靡的军队,最后被中共葬送在朝鲜的上甘岭战场,4万多名将士就此抛尸在了异国他乡------
  上甘岭战役结束后,成为空壳的15军被调往后方“休整”了9个月,直至补充了大量新兵以后,才重新恢复元气。
  
  志愿军第12军的31、34师进入上甘岭战场以后,12军副军长李德生经过对战场的仔细观察,决定改变15军原来死打硬拼、寸土必争的战斗方式,他采纳了106团团长武效贤,的建议:
   1. 在537.7高地山脚至山顶的500多米路程上,每50米挖一个能容纳3人的防炮洞;同时在距山顶20米处挖一个能容纳一个排兵力的坑道。这样,士兵就能沿着防炮洞进行蛙跳式前进,最后在山顶的坑道里集结,阵地上伤亡几个,就从坑道里补充几个。一改15军每次向山顶补充兵员时,大多数士兵在这500米路程上就被敌人炮火消灭的局面。
  2. 改变15军过去分兵把关,处处摆兵的僵硬战法,主动放弃次要阵地,集中兵力固守537.7高地上最重要的2、6号阵地。
  
  由于采用了保守的作战方法,使得12军士兵的伤亡较之15军大大减少,从而逐渐恢复了原本低落的士气,也使得志愿军阵地得到了巩固。
  
  双方的攻防战依然每天在进行着,死伤士兵每天仍在不断增加,
  范弗里特将军原本以为只需花2、3天的功夫就能拿下的战斗,居然打了整整43天,韩2师也在战斗中死伤惨重,尤其新兵的伤亡更是惊人,韩国军史透露,在上甘岭战场10个新兵抵不上一个有经验老兵。至11月25日,韩2师也退出了这场惨烈的战斗,由“白马师”——韩9师接防。从这一天起,双方的战斗才逐渐偃旗息鼓------
  上甘岭战役,以联合国军伤亡9000余人(其中阵亡约2000余人),中国人民志愿军两个军(15军和12军)伤亡45000余人(其中阵亡约40000余人)的惨烈结局而最后告终。
  联合国军与中国志愿军阵亡比例差别之所以如此之大,其根本原因在于联合国军拥有强有力的后勤保障系统,受伤士兵可以用汽车或直升机撤离战场,迅速送往后方的野战医院救治,许多危重伤员由于抢救及时而得以保全生命。
  中国士兵受伤以后,根本无能力从火线上撤离,负了伤的士兵只能躺在坑道里等死,10个伤兵中9个因为没有后勤救护而死在战场。志愿军老兵马云龙回忆道,他们坑道里的二十几名伤员全是这样,负伤以后,用急救包简单包扎一下,就被放在坑道里,根本无人照看,3天5天以后,一个个全都死了------
  志愿军在上甘岭战场的伤与亡的比例达到了空前的1比9。正因为如此,中国政府不断隐瞒和公布虚假的数字,对国内民众封锁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死亡惨烈的真相。
  在朝鲜战争中,联合国军司令部和美国国防部每天都发布本军伤亡数字和死亡名单;而中朝军队历来只发布敌方伤亡数字且无限放大, 却从来不公布自己的损失。
  
   时至今日,几十年过去了,朝鲜战争期间的军事档案也早已没有了“军事机密”的价值,尽管上甘岭战役是被中共引为朝鲜战场上为数不多的“红色经典战役”,但中共当局却极少公开该“辉煌”战役中的有关档案资料。已公布的几件也只是只言片语、断章取义。所有原始资料都被锁进了中共红色历史的“ 黑匣子”中,见不得半点“阳光”。大陆中国人即使能看到的也全部是经过加工伪造后的“假资料”,如同当局能编造出志愿军总司令、国防部长彭德怀“里通外国”,国家主席刘少奇是混进党内的“叛徒内奸”,以及毛亲自指定的“接班人”,党的副主席林彪与毛妻子江青勾结在一起“迫害”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罪证”一样。
  直到90年代以后,中共才开始陆续透露出一些伤亡统计数字,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的惨状才渐渐为人所知。但这些数字仍然远远小于实际数字,而且中共故意把“伤”与“亡”放在一起,有意混淆两者不同的概念。
  叶雨蒙的《出兵朝鲜纪实》里披露了志愿军部队伤亡数字被瞒报的一些情况。比如91团参谋长赵金来说,打上甘岭他们团实际损失1000多,只上报700多。106团1营上报伤亡400多。但该营参谋长李治说:我营进入战斗时有700多人。但是边打边补,实际参战人员先后达到2100多人------
  据此,叶雨蒙“认为”志愿军实际伤亡数字”肯定”比军方公开承认的数字多一些。
  
  《解密上甘岭》一书作者张嵩山说:我们的军史资料中有个很不透明的习惯,伤与亡的统计总是混在一起说,含糊其辞地让你无法判断它的实际代价,这样做的结果是史料价值打了折扣。美军就不是这样,伤多少亡多少,非战斗减员多少,从连队到集团军层层报告,每笔账都很清楚每笔账都很清楚。为什么我不愿混着说,因为只有把伤与亡分开来看,才能真正掂量出我们在这场战役中究竟付出多大代价------
  
  
  对于15军在10月19日到20日这天战斗的具体阵亡数字,中共的资料均未单独予以报道。许多战史都是含糊其辞地提到从10月14到20日伤亡”3200多”。而原45师卫生员王清珍向记者证实,仅19日这一天的战斗伤亡就达3000多人------。
  惨烈的伤亡在45师里造成了罕见的”哭声四起”现象。虽然这些哭泣在“毛泽东时代”也是不能涉足的“禁区”,进入“邓小平新时代”以后,媒体已经宽松了许多,但依然被红色文人打造成士兵们是被黄继光的“英雄事迹”打动而“感动”得哭泣的,否则很难通过“政治审查”这一关。
  45师宣传干事刘云魁回忆了6连士兵在坑道里哭泣的情形;李明天、王精忠等45师干部的回忆中也提到那几天团里的干部在电话中强忍哭泣和他们交谈的情况。
  就这样,在血与火的上甘岭阵地,志愿军第45师官兵成千上万条鲜活生命在美军地动山摇般的炮火下,如同狂风暴雨中的脆枝枯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场战斗下来,面对着残缺不全的战友尸体,志愿军45师战士的意志和精神全都崩溃了,连里的战士哭,团里的干部哭,师部干部也跟着哭。20日晚15军参谋长张蕴钰到四十五师视察,师作战科长宋新安汇报情况时也忍不住失声痛哭。李明天、王精忠等人所著的《上甘岭大战》一书提到宋新安痛哭失声的情节时,也顾不上什么“黄继光烈士”的英雄事迹了,直接了当指出部队死伤惨烈这一事实真相。书中第110页引述张蕴钰参谋长的话说:”我们不能只看到伤亡,更要看到伤亡的意义;不能只看到我们的伤亡,要看到敌人比我们付出了更大的代价。”张虽然要别人“看到伤亡的意义”,其实他自己也为美军如此震撼的炮火而感到“震惊”。
  
  上甘岭战役结束不久,中共通过媒体又在全国范围内开始了其新一轮的“红色造假工程”。1952年12月初,《人民日报》刊登了志愿军第15军司令部发布的上甘岭战役战绩“公报”:
  “在43天的战斗中,我打退敌排以上进攻900余次,与敌进行大规模争夺战29次,以11529人的伤亡代价,毙、伤、俘敌25498人,击落击伤敌机300架,击毁敌坦克40辆,大口径炮61门,使敌所谓‘一年来最大的攻势’,以彻底失败而告终。”
  胜利的“捷报”传到北京后,全中国人民“沸腾”起来。12月16日,毛泽东发表了论朝鲜战争局势及其特点的讲话,“高度评价”了上甘岭战役。12月18日,《人民日报》发表了《庆祝上甘岭前线我军的伟大胜利》的社论,中共再一次把上甘岭的“红色造假活动”推向“高潮”------。
  
  
  1956年,故事片《上甘岭》在全国各地上映,原志愿军第3兵团副司令王近山中将,特意去电影院看了一场。当电影放映到一半时,王近山已经泪流满面实在看不下去,不得不中途退场------。
  电影把王近山带入了上甘岭战役的惨痛回忆,作为上甘岭战役的组织者,他仿佛看到了燃烧的阵地、轰塌的坑道以及被炸成碎片的士兵尸体------
  
  
  时光又流逝了30年。
  1986年8月的一天,一架云雀式直升机从平壤直飞上甘岭。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将军,透过机舱,望着窗外景色,思绪汹涌、感慨万千。他就是当年上甘岭战役的前线指挥员、原中国人民志愿军第15军军长秦基伟。
  秦基伟是随原志愿军副司令员杨得志率领的军官休假团访问北朝鲜的。北朝鲜首相金日成在接见代表团成员时问他们有什么要求,秦提出了:“如果可以,我希望重登五圣山,重访上甘岭。”金日成满足了秦基伟的愿望。
  坐在直升机上的秦基伟俯视着上甘岭的一草一木、一山一峰,对这片土地,他是如此的熟悉,因为在那里至今还掩埋着4万多具15军官兵的遗骨------
  
  秦基伟从云雀武装直升机上走了下来,在北朝鲜人民军军官的陪同下走向上甘岭。在597.9高地(三角山)上,秦基伟将军摘下军帽,面对着群山,深深地鞠躬致意,向长眠在这里的40000多名志愿军官兵表示深深的哀悼!秦基伟对身旁的人感慨地说:“上甘岭战役是我一生中最为残酷的战役------”
  秦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两眼闪烁着泪花。每当想起牺牲在上甘岭战役中的15军官兵们,秦基伟的内心总是泛起一阵阵刺痛和深深的内疚,如果当年不是他坚决要求打下去,或许就能挽救上万名士兵的生命------
  
   山岭依然郁郁葱葱,野花开放得格外鲜艳,这里已经没有了当年战火的痕迹,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盎然的生机,只是在这片土地上,长眠了近百万名中国士兵,他们的遗骨至今散落在朝鲜的山川、河流和田野之中-----
  
  
  2010年3月,一本题为《解密上甘岭》的书籍在中国大陆出版, 该书作者是红色军旅作家,南京空军政治部军官张嵩山。
  这部书的面世,引起了社会不小的轰动,它从某些方面突破了中共的禁区,将这场战争的惨烈状况呈现在了读者面前。
  2010年12月张嵩山在接受河北卫视采访时,谈到了上甘岭战役的惨烈战斗:
   “在上甘岭战役中,美军的炮火覆盖了整个597.9高地的山头,在猛烈的炮火攻击中,坑道里的志愿军守备部队简直就像是乘坐的小船,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上颠簸,强烈的冲击波激荡着坑道,不少人的牙齿磕破了舌头、嘴唇。幸存者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都不约而同地以“地狱”来形容------”
  “10月14日那天,美军的炮火非常猛烈,,用范弗里特的话说,要造成这个阵地上全是弹坑,让我们的士兵从这个弹坑跳到另一个弹坑里前进。那么就是说所有的炮火把阵地都炸了一遍。那一天,就发射了20多万发炮弹------”
  “11月2号,范弗里特动用了朝鲜美军最大口径的大炮——8英寸大炮。8英寸大炮是什么概念呢?就是203.2毫米。原来美军最大的炮是155毫米,榴弹炮里算是口径大的。155毫米的榴弹炮一发炮弹是96磅重,一发炮弹下来能炸出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坑,。那么203毫米口径,它一发炮弹下来,能把2人高的岩石炸得粉碎。所以美军炮火在上甘岭使用的烈度在朝鲜战场上也是少见的------”。
  “在坑道里最短的坚持了14个昼夜,最长的坚持了20个昼夜。这14个昼夜里面主要是辛苦,一个是面对敌人对坑道的破坏,为了把我们在坑道里的战士给挤出来,美军用炮轰坑道,用炸药炸,用毒气弹熏,反正是想尽了办法”。
  “坑道作战最严重的威胁是缺粮断水,在通往上甘岭两个高地的山路上,美军布置了一条1500米宽的“死亡地带”,对志愿军后方的交通线实行严密的炮火封锁,即使火线运输员以生命的代价送进一袋压缩饼干,但干燥至极的口腔和食道也根本无法吞咽。饥渴成为最大的敌人,连续十多天不喝水,你想想,开始还有点牙膏往嘴上抹一抹,解解渴;往嘴里放两颗人丹,解解渴;但几天一过,时间长了,口腔不分泌唾液了,人丹放在嘴里它也不化,所以很多人把人丹放进去,然后原样不动地吐出来。为什么?他嘴是干的。所以很多战士就趴在地上舔那个潮湿的岩石,可以稍微湿润一下嘴唇。李保成连长跟我说,大概到了第6天,他们就开始喝尿了,你想想,在人极度缺水的情况下即使有尿,那个尿啊,它也是味道非常难闻的,因为高度浓缩的那种尿,喝不下去。当时李保成连长还劝他们:我们当“光荣茶”喝,我带头喝。结果几天一喝,尿也没有了。当时一个人尿尿,大家传递着每人喝一小口------”
  “这些情况后方都知道,火线运输员一拨一拨地被派上去,送馒头、送包子、甚至送饺子都有------,送祖国慰问的那些糖果,什么都送。我采访过一个火线运输员,他跟我说这1500米的开阔地带上,满地扔的都是包子、糖果、医生用的救护药包,各种东西全都扔在那儿,为什么?人都炸飞了,东西也炸飞了------”。
  “当时45师跟火线运输员悬赏,谁要能送进一篓苹果去,二等功!结果最后查遍15军的历史,没有一个人立功是因为送进一篓苹果,谁都没有送进去!最后有一个苹果送了进去,那是一个运输员在半道检的一个苹果,是前面运输连运东西的时候被炸翻了,洒落在地上的一个苹果------”
  “10月30日,为了夺取两个失去的阵地,志愿军实施了反击,夜里9点钟,15军集中了11个连队进行反击,这11个连队分两路发起进攻,所以我说叫“一波三折”。这“一波三折”是45师师长崔建功告诉我的,他说当时一个连队3个排,一个连队冲三次就没了,所以叫“一波三折”。一个连队只能掀三个攻击浪头。一个排上去,打完了,第二个再上;第二个打完了,第三个再上,一共三个小浪头。三个浪头打完了,一个连队也就打光了------。30号那天夜里激战了10个半小时,整整打了10个半小时,就在那个高地上,11个连队打了11个小时,最后到凌晨3点才把那个主峰夺了下来------。
  “原本是二等部队的15军45师,在这一战中基本上打光,但她从此昂首跨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等主力的行列”(注:“打光”以后,居然还能“昂首跨入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等主力的行列?!”)。
   
  张嵩山在书中透露的上甘岭战况,是六十年前中国百姓不能涉足的“军事机密”,当时的中国人民只知道中国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天天打胜仗,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儿女、父兄在战场上如同在地狱一般的惨烈状况!
  在《解密上甘岭》之前,张嵩山曾出版过《血祭上甘岭》、《摊牌——争夺上甘岭纪实》两本书。张嵩山向媒体透露,导致他又动笔写这部长达28万字的报告文学原因是一批美国国家档案馆封存50余年的美军作战报告。看了美军的资料以后,张嵩山才意识到自己前两部作品存在的“缺陷”,张嵩山不得不承认“美军资料记载的非常具体,包括当年参战的美军第9军和第7师每次战斗的开战、结束时间,以及火力炮击,伤亡人数等。我方志愿军受到条件限制,记录得很简单,有的数字也不精确------”。
  “过去我们是用一只眼去看上甘岭战役,现在拿到美军解密资料后,完成了两个视角看上甘岭------。”
  
  
  60年前的美军战史资料至今没有作过一个字的变动,而60年来,中共的红色历史却早已经天翻地覆、面目全非了。由此使人联想起2001年,时任中共总理的朱镕基先后给三所国家级会计学院题写校训时,写下的居然都是“不做假账”!
  这对历史来说,不咎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其实。张嵩山先生所谓的“解密”,也只是针对大陆中国民众而言,因为在海外,这些早已是人尽皆知的历史史实,根本算不上什么“秘闻”,而且“解密”的还是美军的资料,并不是中共自己的档案。不过以中国大陆目前之现状,张先生能做到的也只能是“如此而已”了。
  张嵩山先生是幸运的,他能够在中共已经“改革开放”的年代里发表这样的作品,如果放在五十年前的“毛泽东时代”,张先生恐怕早已成了“反党分子”,去夹边沟“劳动改造”了-----
  
  相信终有一天,中共红色历史的“黑色档案”解密以后,如同前苏联的“卡廷惨案”一样,志愿军在朝鲜战场的历史真相将引起中国、乃至全世界的巨大震撼!
  
  (海外文摘)

http://blog.tianya.cn/blogger/post_read.asp?BlogID=2344019&PostID=34579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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