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老范在喊他哥,寻着声音过来果然看见了壁炉上你的身影,还有老马的,一对欢喜冤家,太久太久不见,感觉好亲切呀。你的生活依旧这么充满乐趣,处处欢声笑语,很为你开心。祝你及老马新年快乐,相亲相爱,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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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Paul打来电话,说周日他和马妈妈要来我家。放下电话,老马托腮半晌,说周日的饭后甜点他想做crème brûlée。我点点头,这是好主意,crème brûlée是老马的拿手甜点(此句原稿为crème brûlée是老马唯一拿手的甜点),我朋友来家作客必然点吃的。
老马是个好儿子,这两年我们每月都会探望马妈妈,都是清早七点出发赶去做顿早餐,天好的时候,会开车带马妈妈去山里或镇上逛逛。老马说年轻时和父母也有过疏离期,后来随着白发的出现和父亲的去世,他意识到爱是陪伴。
隆冬,山水俱白。为迎接中国新年,午饭我们去了一家有中国菜品的餐厅。落座后,老马说他早饭吃多了不太饿,“好办!”我冲一身黑衣的服务员招招手,“我点自助,这位先生一杯白水。”
“你……”
“你会有的!”我指指窗外,远处加油站停着一辆雪地摩托。
“什么时候?”。
“免费的时候。” 我俏脸一扬。
“你……”
“开个玩笑嘛。”
“这不是玩笑,是戏弄!”老马一掌拍桌上。
午饭后,我们先去了Canac,昨晚加湿器突然不工作了。退掉坏的后,老马抱起一台100多加币的,他看中它加水方便不用我抱着储水罐走来走去,我抱起一台90加币的,我看中它没有噪音老马不必躺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当老马灰溜溜放下他怀中那台时,他神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出门来到停车处,老规矩,老马负责往车上搬东西,我负责还推车。当我还好推车回到停车处,咦,人和汽车都没了,是我弄错地方么,是老马忘了老婆么,还是……
“美人,搭车吗?”一辆皮卡突然身边停下,一个男人从车内探出脑袋。
“戏弄我!“
“这不是戏弄,是玩笑。”老马大头一摇。
“无聊!不许这样了。”
“绝-不-了!”老马古怪一笑,油门一踩直奔下站,Metro停车场。
鸡翅、排骨、蓝莓、巧克力奶,这几样是特价,所以每样我抓了几盒。除一些日常零碎外,老马认真挑选了周日所需的奶酪、面包和beef tenderloin steak。这两年老家陆续有长辈过世的消息,老马心有所叹:生活给予我们答案远多于我们的提问,不要失去时才获得。
满满一车出了商场,仍然是老马搬东西我负责还推车,等我还好推车回到停车处,咦,人和汽车又没了。唉,男人从来只管承诺不管践诺,我扭头向左望去,清凉雪花中,一辆灰色皮卡缓缓驶来,车中男子颔首一笑、绝尘而去……
2019年2月2日。这里,河流平缓、山林寂静。这里,风吹自天堂,雪一生都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