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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感情取与舍,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2)
和初恋女友分手之后的相当长的时间里,我处于一个刻意麻痹自己的阶段。在家人和朋友面前,我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的痛苦和失落。大三寒假,我发现自己难以正确面对和处理这段感情,于是开始刻意逃避。我借口要准备考gre,回避回家。
那是人生中第一次没有和家里人团聚过年,到了大年二十九,整个校园都几乎人去楼空,周边的商店也全关了门。我空荡荡的心就如同寂寥的街道一样无处安放。傍晚时分,一个人在宿舍的我再也看不进一个字书,只身离开学校游荡。漫无目的闲逛中,发现学校后门有一家网吧还开着门。平时从来不去网吧的我,居然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那时,上网还是一件稀罕事,整个网吧也不过一条ADSL线路,能做的事也就只是oicq聊天,文字mud游泳,还有在线棋牌什么的。我那一晚就在网吧第一次通了宵,下了一整晚的五子棋,又把《第一次亲密结触》重读了一遍,幻想会不会有轻舞飞扬出现在网线那头,最后通宵完发现果然只是幻想。到了下机结帐的时候,我已经是最后一个客人,临走付钱的时候,居然惊讶发现老板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简单聊了几句,她得知我是学计算机的,正好她那有两台机器有点问题,就拜托我帮她看看。一边拆机箱修机器,两人一边聊天,得知她居然是旁边女子学校的在校生,是临毕业的最后一年。她自己从家里筹了点钱,边上学边在校外开了个网吧。当时的我万万没想到,偶然的一次相遇,最后会是那个陪我走过漫漫人生路的人。
很多年过去了,但那个寒假,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却依然如昨。那天从网吧回到宿舍,疲惫的我倒头就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三十的下午。窗外的天气不错,但想到这孤单的春节,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那个网板老板。女孩长得挺清秀,但并不是那种会一下吸引別人的美女,当天我甚至都很难清晰回忆出她长什么样,再加上我还处在情伤难愈中,所以当时我很明确并没有什么一见钟情的冲动。可鬼使神差的,那天下午我脑海里却总是出现一句话,"这个女孩将要和你纠缠一生"。现在看来,这可能真是冥冥之中上天的指引。当时坐在宿舍里,不管我干什么,这句话总是在脑海里出现,怎么也抹不去。到了傍晚,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决定再次去网吧一探究竟。
跑到那家网吧,因为前一天我帮着修好了机器,女孩直接把我帐免了,并且让我后面来上网都免费。加上之后几天广州新东方春节休课,之后一星期我变成了网吧的常客,和女孩一来二去也熟了起来。她是潮汕人,家中父亲早逝,母亲也文化水平不高,靠做一些小生意谋生,家里还有两个姐姐,两个弟弟。熟悉潮汕文化的人都知道,潮汕地区是一个重男轻女比较厉害的地区,再加上她在家里的排行,所得到的关注就可想而知了。本来她念完初中后,她妈就不准备让她继续念书,但她不甘心就此放弃,苦苦哀求她妈同意她到广州念了女子学校。最初学的文秘,但因为对电脑感兴趣,就转学了计算机专业。女校是四年学制的中专,读到第三年,她妈就不太愿意再供她读书,于是她开始自己打工,到了第四年,她觉得网吧收益不错,就咬牙和她妈借了四万块,打了借条,在我们大学旁租了房,开了这家小网吧。
了解到她的经历后,我半是佩服,半是同情。因为在我之前的人生里,周边的同龄人几乎都得到了家里无私的支持,至少都是衣食无忧,可以安心上学。像她这样经历的,我确实很少接触。觉得她能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坚持下来,还一直在为未来打拼殊为不易。在这样的心理驱动下,我主动提出可以帮她解决网吧机器的软硬件故障,心里想能多帮助一下这个生活不易的女孩子。在慢慢熟悉的过程中,两人也成为了朋友。
但直到此刻,我都从来没有向爱情方面做过任何的考虑,一是因为双方家庭背景差距巨大,二是当时我正在准备申请去美国读书,三是我当时心中还装着初恋,没有给其他人的位置。甚至当时想起第一天去网吧后,脑海里不断出现的话,也觉得是杞人忧天。
转眼之间,寒假快结束了,开学前一天,女孩主动约我去天河书城买计算机类的书,说让我给把把关买什么书好。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买完书,女孩说请我吃饭表示感谢,饭后两人又在校园散步。结果女孩突然拉住我手,拉着我走到一个小亭坐下,然后主动吻了我。我当时完全懵圈了,之前和初恋女友一直还停留在拥抱,拉手阶段,吻都没接过,结果突然之间初吻就没了,对我冲击实在太巨大。青春的荷尔蒙当时完全把所有的理智都一扫而空,当晚,她把我带回了她在外面的出租房,然后一切就自然而然又莫名其妙地发生了。
多年以后,已经是老夫老妻的两人聊起当晚。她说当时也觉得两人差距巨大,但她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听从她妈安排回老家嫁个有钱人,所以决定勇敢一次,才有了我们之后的岁月。
那个年代,对发生关系还是看得很重,所以既然木已成舟,我也就决定承担责任。但当时我完全没有做好准备,所以基本是走一步看一步。一方面,初尝禁果的我们贪恋男女的欢娱,但另一方面,理智又告诉我,这段关系困难重重。在这种得过且过中,半年眨眼即过,她从学校毕业,我也进入了大四最后的毕业季。(未完待续,等义工结束后再继续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