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的中学是子弟学校。大部分学生的父母都差不多是现役或者转业干部这样的身份,职工子弟不多。但也有一些农场职工的孩子寄宿在学校教学楼后面的几排平房里。我第一次对女孩有兴趣!就从这里开始的。
初一开学了,本来是在四班的我查看到相应的班主任老师是那个广西人男老师的时候,很生气!因为,初考之前,我在家里见过这个男人多次了……
我父亲平反后,安排的第一个工作就是落实政策办公室副主任。正主任是有由司令部的党委副书记、副政委兼任的。所以,主要工作都是由我父亲具体负责的,很辛苦!机关所有干部都下班回家了,父亲还会继续工作。每天中午和晚上休息时间都会让蒙冤受屈十几年、甚至在建国初期、就被整倒的原国民党起义将校官员。几乎每天都是被家庭嘈杂环境逼疯掉的母亲、挥舞着擀面杖赶出家门后,父亲才能吃上口热饭。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家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凡是,进我家办事的人都不许你带包裹。帆布挎包都不行,必须先在门口放在一边的椅子上面后,才可以进门。其实,那些希望尽快落实政策、早日恢复正常工作的人都是很穷的,蒙冤十几年如一日,仅仅是苟活着,努力挣扎着在内心深处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因为,在他们的生命里深刻着、我们这代人难以理解和接受的信念和理想!那是一个怎样的理想啊!你能听着他们的叙说而莫名的感动到流泪,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
我似乎一下子就长大了,还会在不经意间尝试着学习思考、哪怕只是空想。
钟老师走进我家里的时候,是跟着我父母亲一位几十年的浙江老乡来的。这人资格很老,是原国民党起义的军长!文革前,就脱下军装,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因为他的资历摆着,家里客厅正面墙上悬挂着他被主席接见时的巨幅照片。在运动来临之际,这幅照片就成了他们全家的护身符。造反派冲进他家,最多一分钟,就会灰溜溜的退出来,同时,会鞠躬哈腰的不停保证以后再也不敢来了……整个运动过程,他都是悠闲自在的独立小空间逍遥!
在某段时光里,我的哥哥姐姐们都曾间断性的多次在他家住过。我就更不要说了,只要是,我爹妈凶我,立马撒丫子跑他家避祸!不住到父亲大人吃不住劲,把我接回家,不算完!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大人们玩笑的和他漂亮到极致的女儿盯上娃娃亲亲。但我一直不喜欢她!她就是个泪包,动不动就嚎。然后,她哥就挨揍!他爹打人比我父亲打人很多了!据他讲,他毕业于黄埔五期,在军校生时期,就是棍棒底下打出来的。当军阀时候,那更是如此带出强军的。反正,我多数时间还是对老人很敬畏的!他的夫人特美,家境好,受过良好的教育,比他小了二十岁去了。我爱去到他家里,应该有漂亮阿姨的潜意识吧!那种知性美,在千篇一律的疯狂和单一色彩中是那么的吸引我、切让我依恋。有时,我会去想、我是她的儿子是多好啊!这种念头时常折磨我,让我经常会羡慕嫉妒恨她的宝贝儿子。会偶尔恶作剧抓来树上的花艳艳的毛毛虫放进她儿子的衣服口袋里、在他一淘口袋的时候,只里哇啦乱叫一通,我却装的没事人一样,站着旁边傻笑!可想而知、小泪包看我就像看到阶级敌人。这么多次的伤她的小心肝。这个娃娃亲自然就只能在大人们的谈笑中烟消云散了……
因为,这层关系在,故交带来的人,我家里还是很热情的。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肩上有布丁衣服。手里拿着的手卷的那种炮筒子,黄兹兹的牙齿在喷烟时候,如影若现的裸露着。烟丝是没有加工过的土烟叶,那个味,能熏人一个跟头。我父亲烟酒都不沾,应该是很讨厌吸烟的人,还是这种抽土烟的。但父亲的涵养很好,基本都是不动身色,用眼睛指示我把烟灰缸拿来放在客人的身边。然后,轰开我后,继续着他们的谈话了……
那会儿,不幸的人都大多差不多!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的政策落实工作,是不属于我父亲工作范围内的事情。我父亲负责的大多数是下放劳动的知识分子干部,被海外关系影响而罢职,打成特嫌,长期关押的人员,部分有历史问题不明的中高级干部。
我在第一时间就讨厌上了,上门大次次要求父亲帮助他恢复,并调回原有的子女校工作。他大言不惭的对我父亲说“把你这个儿子交给我,我保证以后给你教出一个国家需要的人才来。
我眼睛斜视着他,德行!那也看小爷我乐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