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拿大的这场新冠病毒危机中,BC省(大温哥华)的疫情来得早,一开始时曾经是重灾区,但之后疫情就被控制住了,病例增长曲线已经一个多星期处于平缓,不再上升。
那么,这是什么原因呢?
BC 省首席卫生官邦妮·亨利(Bonnie Henry)医生星期一在回答记者们提出的问题时说,很难确切知道原因,部分原因是走运,部分原因要归功于大量的准备工作。
的确,BC 省有一点很走运,这就是 BC 省没有像其他地方一样,出现病毒的 “超级传播者”。
但这并不是唯一原因。
准备准备再准备
多伦多大学的流行病学教授戴维·菲斯曼医生(David Fisman)说,BC 省的疾病控制机构长期以来一直走在前面,是加拿大其他地区的榜样。
他说, BC 省的公共卫生系统一直协调运作良好,化验室、流行病部门、相关服务紧密结合,沟通系统畅通。
这意味着,在 COVID-19 开始得到政客的重视之前,BC 省公共卫生部门已经能统一反应,对公众进行一致的、快速的消息传递。
他说,但在安大略省,长期来公共卫生领域的领导层面就存在问题,各机构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统一起来,一致行动。
戴维·菲斯曼接着说,政客们不是医生,不是专家,他们既不是微生物学家,也不是流行病学家,政客们做出的决定,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专家们提供的建议。
春假的时间
专家们说,另一个原因与春假的早晚有关,加拿大各省的春假时间不同。
魁北克省比较倒霉,春假是 3 月份第一个星期,当时疫情的严重性还不是很明显,许多家庭外出旅行,去了美国和欧洲,回来后就有很多人生病。
而安大略省和BC省的春假是 3 月份的第三个星期。
3 月 12 日,BC 省明确建议人们不要在到加拿大境外进行不必要旅行。
BC 省首席卫生官邦妮·亨利(Bonnie Henry)医生说:
我们从魁北克省学到了教训,他们的 3 月春假比我们的要早两个星期,人们从法国等地度假回来……然后就生病了。
BC省卫生官起了重要作用
多伦多大学的流行病学教授戴维·菲斯曼医生(David Fisman)说,他认为 BC 省首席卫生官邦妮·亨利(Bonnie Henry)医生在应对BC省疫情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Michael McArthur/CBC)
他说,在每次的新闻发布会上,亨利医生坦诚地回答问题,不掩盖事实,并给出令人信服的理由,说明为什么所有人都需要在对付疫情中尽到自己的责任。
BC 省首席卫生官邦妮·亨利(Bonnie Henry)医生在多伦多的 SARS 疫情以及 H1N1 疫情爆发时拥有直接的经验。
多伦多大学的流行病学教授戴维·菲斯曼表示,尽管这种背景的作用无法在这种极端疫情的情况下量化,但公共卫生系统的领导者拥有这样的背景和经历是至关重要的。邦妮·亨利本人在新闻发布会上也没有提及。
BC 省星期二的累计病例为 1266 例,39人死亡,783人痊愈。
BC省非常非常好地打好了自己的牌
邦妮·亨利说:“(BC省疫情曲线变平滑)一部分,是我们拥有的及早检测到病例的系统……一部分是运气,一部分是时机(Timing)。”
但是菲斯曼教授认为,亨利的经历至关重要。
他说:“我们所有人都在打我们拿到的牌,争取打一手好牌。(BC省)已经非常非常好地打好了自己的牌。您可以在数字中看到它。”
“当然我并不是说,安省打的牌像美国那样糟糕透顶,但我认为,安省明显落后了。”
转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在北美疫情发展面临重大挑战,感染病例和死亡案例直奔峰值之时,卑诗省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这不是一个荒郊僻野的内陆省份,而是一个亚洲门户的省份,是一个拥有温哥华这样国际大都会的省份。为何北美其他大城市疫情呈现烈火燎原之势,卑诗省却是风平浪静,无论确诊案例还是社区感染的状况,都恍如”世外桃源“?情况真是如此吗?
加拿大国家电视台CBC发表报道,称“这就是事实”,不是虚幻。同时,CBC把魁省和安省的疫情曲线和卑诗省的疫情曲线比较,后者早就趋于北美其他州、省梦寐以求的平缓状态。卑诗省首席卫生官邦妮博士在接受采访时,吞吞吐吐讲了两个原因:一是幸运;一是卑诗省准备得好。
在抗疫的紧张时刻,我们不愿意跟邦妮博士做额外的争论,这些在疫情过后都会被拿到桌面上评估检讨。从内心的愿望讲,我也希望卑诗省的“幸运”维持到最后的时刻,然后我们给邦妮博士戴上“胜利的冠冕”,给她记上一大功。但是,北美的疫情发展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刻,任何的疏忽都会带来人命的损失、医疗系统的吃紧和医护人员的危险。
在邦妮博士享受这几天的全国赞扬期间,一个重大的防疫隐患已经在大温地区出现。继前天一位四十岁的新冠肺炎病毒感染者在家中死亡之后,又有一位47岁的男子在列治文自己家中三层的卧室里自我隔离期间死亡,遗下妻子和仅仅四岁的女儿,如此一来,卑诗省官方宣布的家中死亡个案就已经有三名,且都是岁数年轻的(一位62岁)。
这是一个年富力强的中青年,上有老下有小,是家中的栋梁,也是重要的纳税人,是我们加拿大目前的中流砥柱。他死的时候,我们卑诗省有数千个为新冠病毒患者准备的病床空着,我们有呼吸机,我们也有勇敢战斗在第一线的医护人员。
他死的时候,邦妮博士正受到全国主流媒体的赞扬。为什么这样?我们的抗疫方针是否有漏洞?像这样一个四十岁和四十七岁男子的情况,在我们社区中是否还有很多?他们在家中隔离的时候,为了避免传染给亲爱的家人,就把自己隔离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从而失去了呼救的机会?
显然,卑诗省不给轻症病人或者无症状测试是一个错,只有将患者集中在类似“方舱医院”的临时医护设施中隔离(减少医院急诊室压力)及合适的医治处理,24小时配备医疗观察,及时发现病情恶化者加以施救,才是正确的方式。这样的方式,中国做过,意大利西班牙美国也在做。我们不能让加拿大宝贵的人力资源在家中自生自灭。
其实,阿尔伯塔省、安省、魁省都在加大测试的范围,而全面测试也是世界卫生组织的抗疫指引,卑诗省不能再自欺欺人做鸵鸟,享受少检测带来的“曲线平缓”成绩,那是虚假的成绩,不利于切断社区感染链,不利于患者(哪怕他们很年轻),不利于居家隔离。
是时候改变了,我们强烈呼吁邦妮博士审视目前北美的疫情状况,重视死在家中患者的案例,及时改变方向,扩大检测,对带病毒者集中在有医疗检察的地方隔离。
对于社区,则希望邦妮博士改变偏见,将选择改成指引,呼吁民众外出戴上口罩,保持社交距离,勤洗手。卑诗省完全可以避免纽约的悲剧,甚至可以避免安省和魁省的情况,因为我们有自律配合的广大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