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即景
雨还在下,时而淅淅沥沥、时而细如牛毛,举一只黑色的伞,站在雨中,看着面前的一片片残枝败荷,默默发呆。一个月前荷花还开得很好,巨大的荷花尽显出出水芙蓉的风采,放眼望去那硕大绿叶中的一束束叠彩纷呈,所有的不快瞬间荡然无存了。
暑假的一天,欣赏完荷花,对于美丽的美妙感触还在内心荡漾,LP和我又走进一个修建的漂亮幽静的庭院,各种树木围绕着一泓碧水,池里彩色的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池边的大树下面有两个人悠闲地喝着茶水,所有的一切景致都像是一幅画。
当我移步到那棵大树的时候,突然发现,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喝茶人的面庞是何等的熟悉?
“小L。”我脱口而出,他站起来看着我,茫然不知所措,犹豫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软中华。
我忙摇手婉拒,并笑着说出我的名字。
他上来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看到他下颌骨很激动地动了一下,眼中的兴奋和感慨发自内心。
他家住在前面一排房的端头,我家则在后面一排房的第三家,每当我溜出家门玩耍时,总是见他静静地靠在屋山头的墙上,右腿收起来蹬着墙,只用一只左腿支撑着身体,眯着眼越过一排排平房看着蓝蓝的天。
这时候,我总会跑过去和他并排靠在墙上,一同看着蓝蓝的天。
“咱们要是会飞多好,想去哪里去哪里,还很快。”说完,他自顾自地傻笑起来。
我也跟着他笑,我们两个的笑互相感染此起彼伏,最后居然前仰后合了。那是1970年,他五岁、我四岁。
有一次,一个机会让他出尽了风头。他的姑姑从外地来到他家,我们都在他家里看小人书《小英雄雨来》,他姑姑掏出一张五块钱的大票子让他去买牙膏,还说要买最贵的。他姑姑好像是在一个油田的地方上班的,看来很有钱。一般都会买最便宜的牙膏,只有她很特别。
我们两个迈步从他家出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每当遇到一个小朋友,我们都会很骄傲地告诉他,我们要去大门口合作社买最贵的牙膏!他们不自觉而又很骄傲地加入到我们的队伍。这样,到合作社的时候,已经有五六个兴奋异常的小孩子了。。。
七十年代,虽不富有可是有无限多的回忆,成长的朦胧岁月,久久不能忘怀。
雨不停滴下,收回思绪,不知不觉我举着伞又来到那个庭院的门口,一把大锁赫然其上,旁边的小牌子上写着的开放时间不包括每周一。
从雨中走过,淡淡的桂花味道在雨中似有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