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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花园温哥华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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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
云南省澜沧县响水河村, 村民苏开明称金光集团APP砍伐了许多这样的百年大树。



桉树是这样种成的

  一亩地八角钱的协议

  “他们进来时说不砍树的,只说栽树,还说要建设绿色经济强县。”澜沧县糯扎渡乡响水河村村委会主任李文新说话的时候,手指头在腿上搓来搓去。

  这一年,响水河的几个村干部都觉得“憋屈”。有人喝醉了酒,还站在村委会的院坝里,挥着手臂骂他们“出卖了全村人”。

  李文新觉得委屈的是,从一开始知道要种速生丰产林的时候,村委会似乎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们说县里面有政治任务的,各级必须完成。去年备耕的时候,金光公司他们就来看地,有乡长助理,还有乡林业站的人,他们来的时候就拿着规划图纸,上面一片片圈起来的,说要连片规划种植桉树。”

  来的人中,村委会主任李文新最熟悉的是分管林业的乡长助理,“他说全县是300万亩的任务,我们乡是14.4万亩,分到哪个村就是哪个村。”

  海拔1000米以上、离澜沧县城有好几十公里的偏僻的响水河村规划了1.4万亩。承包地的租金没有可谈的。来的人告诉村干部,金澜沧公司跟县里签的协议就已经确定了每亩地8角钱的价格。

  “一亩地少说一年要打两百斤苞谷,现在只管八毛钱,两斤苞谷都买不够,租金是不是太低了?”李文新趁到乡镇开会的时候,把这个事情跟乡人大主任普朝新反映,对方也有些无奈,“上面已经定了的事,叫种,下面也不兴有意见。”

  等到2月底,响水河村与思茅金澜沧丰产林有限公司的协议签订,李文新他们4个村干部和村民组长就作为响水河的村民代表,在《村民集体决议》上签了字,同意将包括荒山、疏林地、灌木林、集体林和耕地在内的土地发包给公司种植桉树。

  “三光集团”

  签协议的时候,清山造林的工程队已经开始进到村里。

  “他们先涮(本地话,割的意思)草,然后砍树,然后放火来清山,有些地方,好大好大的树都砍了。”村武装干事赵学文说,“我们这里的老百姓私下喊他们是‘三光集团’,意思是‘砍光,烧光,种光’。”

  11月27日,响水河村民组一组组长李乔保、二组组长王乔保和分水岭组组长马成昌,带记者坐着村里的一辆农用车来到分水岭组一个名叫回龙河的地方。这里原来是一片数十亩的村集体林地。

  “以前这一片都是红毛树和野板栗树,每年家家户户都能摘几百公斤的野板栗,背到市场上去卖。一般的树都能出几百斤,最大的一棵能出到1000多斤。”组长马成昌说。

  现在这片面积十余亩的地块已经全部种植上了桉树苗。地块中央的沟箐里,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十余棵烧得黑乎乎的树干。从地块边缘残留的高大树木,可以判断出树林是成熟林。

  “他们有十来把电锯,先是放树,大的树枝往外面拖,卖给茶厂当柴烧,农用车一车一车的拉,都拉了100多车。”村民李春成说。

  记者又到响水河二组,沿着一片坡耕地的便路前行,短短400米,看到七八棵胸径都在60厘米以上的大树被砍倒在山坡上。最大的一棵树的树桩,整整3个人才能围拢。还有一棵树的树干光溜溜的很醒目,组长王乔保说,“这树原来管得严,10年前,(村民)叶大成剥这个树的树皮去盖屋棚,还被林管站罚了50块钱。”

  48岁的村民苏开明家在赶香寨的近10亩自留山和耕地也被划入基地,“土地刚刚翻耕了,说是不让种了,要栽桉树。”

  然而,金澜沧公司方面对“造林时毁林”的问题予以坚决否认。“我们确实接收了一些有林地,但是,因为现在纸浆厂还没有上马,我们都没有采伐。”

  “灌木林地上砍几棵树是正常的,但我们肯定没有大面积砍伐树林。协议规定,土地的地上物要对方处理完才交给我们;如果有砍伐现象,会不会是当地农民或者村里面砍的?”公司法务课的职员很认真地反问。

  土地流转的后面

  “澜沧只有70万亩荒山,他们接地的条件又很高,根本凑不足300万亩,”说起丰产林,县林业局曹中福副局长一脸苦相,“澜沧9..8%都是山区,他们只要海拔1800米以下、坡度35度以下的地,还要连片,真正的荒山,土壤厚度在60厘米以下他们也不要。”

  连片的基地不得不涉及到承包地和集体土地,澜沧县政府专门抽调国土、财政、农业等部门的人组成专门的“土地流转办”,还煞费苦心地出台了一个土地流传办法。

  《关于认真落实县人民政府1999年2号令切实加快农户土地承包经营权和农村集体土地使用权流转的意见》说,由于1999年土地顺延承包的时候“未能逐户实际丈量划定到户”,“全县普遍存在农户实际经营土地面积大大超过书面合同面积的情况”。而这些“暗补”的轮耕地“并不能让农民增收,反而滋长了由刀耕火种衍生的广种薄收的落后生产方式,弊大于利”。因此,要重新丈量,固定划定到户。

  文件要求,“未形成固定耕地的轮歇地一律退耕还林,不得再轮耕。”“不属于承包面积的集体土地,各级干部和广大党员要通过集体经济组织或村委会、村民小组引导农民围绕绿色经济强县的战略目标,按照产业发展的需要,加快集体土地使用权的流转。”

  然而,记者查阅《中央关于做好农户承包地使用权流转工作的通知》,发现澜沧县的土地流转至少存在这样几个问题:

  第一,规定“土地使用权流转必须建立在农户自愿的基础上”,“土地流转的转包费、转让费和租金等,应由农户与受让方或承租方协商确定”。但实际上,每亩地每年8角钱的承包价格在云南省和公司的相关协议中就已确定。

  第二,规定“不准借土地流转改变土地所有权和农业用途”。但实际上,澜沧县在两年内有27万亩农地都转为林地。

  第三,规定“流转期限不得超过农户承包土地的剩余承包期”。但是,协议中的土地承包期都是50年,超出了25年的剩余承包期。

  第四,规定“外商在我国租赁农户承包地,必须是农业生产、加工企业或农业科研推广单位”。而金澜沧丰产林有限公司则是一个纯粹的林业企业。

  链接

  桉树是桃金娘科的一个属,原产澳大利亚大陆及附近岛屿,1770年发现并定名。中国现在已经成为仅次于巴西的第二大植桉大国。

  桉树的大范围引种曾有利于中国南方的荒山造林、四旁绿化以及工业原料的供给。然而,随着时间的延续和范围的扩大,尤其是桉树单一树种的大面积种植,也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包括对土地肥力和水分的过度消耗而引发的土地退化、生产力下降、地下水位下降、生物多样性减少,小气候变化在内的众多生态问题,而这些问题的核心是生物多样性的减少。

  众所周知,云南是我国野生生物种类资源和生态系统类型最为丰富的地区,并保存了许多珍稀、特有或古老的类群,是公认的生物多样性重要类群分布最为集中,并具有全球意义的生物多样性分布的关键地区之一。

  而且,云南以山地为主的生物多样性不同于一些平原地区,比如雷州半岛和海南省。金光集团2750万亩如此大规模的桉树种植将会明显的改变云南的生物多样性。

(向郢)

http://club.kdnet.net/newbbs/dispbbs.asp?boardID=1&ID=3310761&star=6&page=1[/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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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政府不应成为掠夺性开发的“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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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7-14 9:26:50 来源:人民网

  能令“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在新西兰被全部砍光的桉树,竟然成了云南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发展经济的“救命稻草”!据报道,在去年8月的昆明国际交易会上,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的招商引资前所未有地签进了一个“大单”亚洲最大的造纸企业印尼金光集团向文山协议投资2.92亿美元,新建550万亩速生丰产原料林基地,即在当地种植近3000亩桉林,相当于云南省现有2000多万公顷有林地的近10%。

  无疑,这又是一个政府站错位置的典型例证。笔者理解作为地方政府发展经济、造福一方的心情,但前提是该以怎样的方式去发展经济。中央反复强调要树立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地方不能为眼前利益而无视长远利益,为经济利益而无视人类居住环境的破坏与恶化。说白了就是,发展的冲动不应建立在掠夺性开发的基础之上,而政府更不应充当掠夺性开发的“马前卒”。

  生态环境之所以和谐,就在于自然界存在着一种调节自身的生态链。而在文山这样一个最具多样性的生态链中掠夺性地砍伐原生植物,大面积种植“破坏性极强”的桉树,给生态结构带来灾难自不必说,加上造纸污染还始终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当地政府竟然盲目追求眼前经济利益,推动掠夺性开发,这种涸泽而渔的做法,显然没有考虑到要为环境生态恶化和污染付出怎样的代价!

  任何逆自然规律而动的行为都终究逃不脱大自然的惩罚。我们破坏了黄河、长江上游的植被,自然界给了我们连年的洪灾;我们大面积砍伐原始森林,全球气候迅速变暖;我们盲目地引进大批山羊,导致内蒙古草原的植被遭到严重破坏;我们为了追求蝇头小利,几乎让云南红杉销声匿迹……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在这一过程中,地方政府往往充当了“马前卒”的角色,他们以发展经济为名,行政绩工程之实,干好了是升官晋级的资本,干不好了他们拍拍屁股走人,而最终留下来承受灾难的却只能是无辜的百姓。

  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要求理应得到尊重,但政府应该有可持续发展的意识,知道应发展什么,以怎样的方式发展,而不是片面地追求眼前利益,以民众的支持和要求为由,推动掠夺性开发。毕竟,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的责任是校正市场,是把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结合起来,将经济利益和整个社会的利益结合起来,而不是盲目地发展一点,破坏一片;发展了眼前,制约了未来,坑害了后代。

  当然,要想切实让各级政府找准自己的定位,还需要国家建立科学的官员考核机制,评价官员不仅是看GDP的增长、短期内人民生活水平的变化,还应该从人与自然、经济与自然、当代人与后代人关系的角度来科学评价。惟有如此,才能让地方政府从短期奏效的“政绩工程”情结中走出来,减少建立在破坏环境基础上的发展,而全身心地为当地经济的全面、科学和可持续性发展提供服务。
http://paper.clii.com.cn/news/show.a...2&ShowID=20552 [/FONT]


[FONT=宋体][FONT=宋体]http://club.kdnet.net/newbbs/post.as...3310761&sta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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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穷到毁林种桉的地步吗?种桉树富了当地农民没有?答案是绝对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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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空望下看,在被火烧过后的山地上出现了大面积的速生桉树,远远看上去似乎全是这一单一树种。(2008-11-26 广西 黄嵩和 )
http://huangsonghe.blshe.com/post/5140/294278[/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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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记得以前看过俄国人写的远东游记,里面说俄国政府如果不对进入这一地区的小眼睛中国人采取措施,这里会被采参伐木淘金的中国人祸害光!当时心里那个气啊!
现在看来,游记说的真是对啊!
一百多年前的俄国佬都知道环保,现在的后清政府怎么回事?
一百多年前的传教士看到扬子江边光秃秃的山,说道,鞑靼官员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使这个多洪涝的国家更加艰难?
结果诸位看看,第二条黄河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
而云贵高原会变成第二个黄土高坡吗? [/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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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篇中学时代的课文来纪念下曾经美丽如画四季如春的彩云之南:

《澜沧江边的蝴蝶会》

作者:冯牧


我在西双版纳的美妙如画的土地上,幸运地遇到了一次真正的蝴蝶会。

很多人都听说过云南大理的蝴蝶泉和蝴蝶会的故事,也读过不少关于蝴蝶会的奇妙景象的文字记载。从明朝万历年间的《大理志》到近年来报刊上刊载的报道,我们都读到过关于这个反映了美丽的云南边疆的独特自己风光的具体描述。关于蝴蝶会的文字记载,由来已久。据我所知道的,第一个细致而准确地描绘了蝴蝶会的奇景的,恐怕要算是明朝末年的徐霞客了,在三百多年前,这位卓越的旅行家就不但为我们真实地描写了蝴蝶群集的奇特景象,并且还详尽地描写了蝴蝶泉周围的自然环境。他这样写着:

“……山麓有树大合抱,倚崖而耸立,下有泉,东向漱根窍而出,清洌可鉴。稍东,其下又有一小树,仍有一小泉,亦漱根而出,二泉汇为方丈之沼,即所溯之上流也。泉上大树,当四月初,即发花如蛱蝶,须翅栩然,与生蝶无异;又有真蝶千万,连须钩足,自树巅倒悬而下,及于泉面,缤纷络绎,五色焕然。”

这是一幅多么令人目炫神迷而又美妙奇丽的景象!无怪乎许多来到大理的旅客都要设法去观觉一下这个人间奇观了。但可惜的是,胜景难逢,由于某种我们至今还不清楚的自然规律,每年蝴蝶会的时间总是十分短促并且是时有变化的;而交通的阻隔,又使得有机会到大理去游览的人,总是难于恰巧在那个时间准确无误的来到蝴蝶泉边。就是徐霞客也没有亲眼看到真正的蝴蝶会的盛况;他晚去了几天,花朵已经凋谢,使他只能折下一枝蝶树的标本,惆怅而去。他的关于蝴蝶会的描写,大半是根据一些亲历者的转述而记载下来的。

我在七八年前也探访过一次蝴蝶泉。我也去晚了。但我并没有像徐霞客那样怅然而返。我还是看到了成百的蝴蝶在集会。在一泓清澈如镜的泉水上央,环绕着一株枝叶婆娑的大树,一群彩色缤纷的蝴蝶正在翩翩飞舞,映着水潭中映出的倒影,确实是使人感到一种超乎常态的美丽。

以后,我遇见过不少曾经专程探访过蝴蝴泉的人。只有个别的人有幸看到了真正的蝴蝶盛会。但是,根据他们的描述,比起记载中和传说中所描述的景象来,已经是大为逊色了。

其实,这是毫不足怪的。随着公路的畅通,游人的频至,附近的荒山僻野的开拓,蝴蝶泉边蝴蝶的日渐减少,本来是完全符合自然发展规律的。而且,如果我们揭开关于蝴蝶会的那层富有神话色彩的传说的帷幕,我们便会发现:像蝴蝶群集这类罕见的景象,其实只不是一定的自己环境的产物;而且有些书籍中也分明记载着,所谓蝴蝶会,并不是大理蝴蝶泉所独有的自然风光,而是在云南的其他地方也曾经出现过的一种自然现象。比如,在清人张泓所写的一本笔记《滇南新语》中,就记载了昆明城里的圆通山(就是现在的圆通公园)的蝴蝶会,书中这样写道:

“每岁孟夏,蛱蝶千百万会飞此山,屋树岩壑皆满,有大如轮,小于钱者,翩翻随风,缤纷五彩,锦色烂然,集必三日始去究不知其去来之何从也。余目睹其呈奇不爽者盖两载。”

张泓是乾隆年间人,他自然无法用科学道理来解释他在昆明看到的奇特景象;同时,由于时旷日远,现在住在昆明的人恐怕也很少有人听说过在昆明城里有过这种自然界的奇观。但是,张泓关于蝴蝶会的绘影绘色的描写,却无意中为我们印证了一件事情:蝴蝶的集会并不只是大理蝴蝶泉所独有的现象,而是属于一种云南的特殊自然环境所特有的自然现象,属于一种气候温煦、植物繁茂、土地肥腴的自然境界的产物。由此,我便得出了这样一个设想:即使是大理的蝴蝶逐渐减少了(正如历史上的昆明一样),在整个云南边疆的风光明丽的锦绣大地上,在蝴蝶泉以外的别的地方,我们一定也不难找到如像蝴蝶泉这样的诗情浓郁的所在的。

这个设想,被我不久以前在西双版纳旅途中的一次意外的奇遇所证实了。

由于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我看到了一次真正的蝴蝶会,一次完全可以和徐霞客所描述的蝴蝶泉相媲美的蝴蝶会。

西双版纳的气候是四季长春的。在那里你永远看不到植物凋敝的景象。但是,即使如此,春天在那里也仍然是最美好的季节。就在这样的季节里,在傣族的泼水节的前夕,我们来到了被称为西双版纳的一颗“绿宝石”的橄榄坝。

在这以前,人们曾经对我说:谁要是没有到过橄榄坝,谁就等于没有看到真正的西双版纳。当我们刚刚从澜沧江的小船踏上这片密密地覆盖着浓绿的植物层的土地时,我马上就深深地感觉到,这些话是丝毫也不夸张的。我们好像来到了一个天然的巨大的热带花园里。到处都是一片浓荫匝地,繁花似锦。到处都是一片蓬勃的生气:鸟类在永不休止地鸣啭;在棕褐色的沃土上,各种植物好像是在拥挤着、争抢着向上生长。行走在村寨之间的小径上,就好像是行走在精心培植起来的公园林荫路上一样,只有从浓密的叶隙中间,才能偶尔看到烈日的点点金光。我们沿着澜沧江边的一连串村寨进行了一次远足旅行。

我们的访问终点,是背倚着江岸、紧密相连的两个村寨曼厅和曼扎。当我们刚刚走上江边的密林小径时,我就发现,这里的每一块土地,每一段路程,每一片丛林,都是那样地充满了浓丽的热带风光,都足以构成一幅色彩斑斓的绝妙风景画面。我们经过了好几个隐藏在密林深处的村寨,只有在注意寻找时,才能从树丛中发现那些而美丽精巧的傣族竹楼。这里的村寨分布得很特别,不是许多人家聚成一片,而是稀疏地分散在一片林海中间。每一幢竹楼周围都是一片丰饶富庶的果树园;家家户户的庭前窗后,都生长着枝叶挺拨的椰子树和槟榔树,绿荫盖地的芒果树和荔枝树。在这里,人们用果实累累的香蕉树作篱笆,用清香馥郁的夜来香作围墙。被果实压弯的柚子树用枝叶敲打着竹楼的屋檐;密生在枝丫间的菠萝蜜散发着醉人的浓香。

我们在花园般的曼厅和曼扎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我们参观了曼扎的办得很出色的托儿所;在那里的整洁而漂亮的食堂里,按照傣族的习惯,和社员们一起吃了一餐富有民族特色的午饭,分享了社员们的富裕生活的欢乐。我们在曼厅旁听了为布置甘庶和双季稻生产而召开的社长联席会,然后怀着一种满意的心情走上了归途。

我们走的仍然是来时的路程,仍然是那条浓荫遮天的林中小路,数不清的奇花异卉仍然到处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在路边的密林里,响彻着一片鸟鸣和蝉叫的嘈杂而又悦耳的合唱。透过树林枝干的空隙,时时可以看到大片的平整的田地,早稻和许多别的热带经济作物的秧苗正在夕照中随风荡漾。在村寨的边沿,可以看到坝树林和菩提林的巨人似的身姿,在它们的荫蔽下,佛寺的高大的金塔和庙顶在闪着耀眼的金光。

一切都和我们来时一样。可是,我们又似乎觉得,我们周围的自然环境和来时有些异样,终于,我们发现了一种来时所没有的新景象:我们多了一群新的旅伴成群的蝴蝶。在花丛上,在枝叶间,在我们的周围,到处都有三五成群的彩色蝴蝶在迎风飞舞;它们有的在树丛中盘旋逗留,有的却随着我们一同前进。开始,我们对于这种景象也并不以为奇。我们知道,这里的蝴蝶的美丽和繁多是别处无与伦比的;我们在森林中经常可以遇到彩色的斑斓的蝴蝶和人们一同行进,甚至连续飞行几里路。我们早已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习于把成群的蝴蝶看作是西双版纳的美妙自然景色的一个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了。

但是,我们越来越感到,我们所遇到的景象实在是超过了我们的习惯和经验了。蝴蝶越聚越多,一群群、一堆堆从林中飞到路径上,并且成群结队地在向着我们要去的方向前进着。它们在上下翻飞,左右盘旋;它们在花丛树影中飞快地扇动着彩色的翅膀,闪得人眼花缭乱。有时,千百个蝴蝶拥塞了我们前进的道路,使我们不得不用树枝把它们赶开,才能继续前进。

就这样,在我们和蝴蝶群的搏斗中走了大约五里路的路程之后,我们看到了一个奇异的景色。我们走到一片茂密的坝树林边;在一块草坪上面,有一株硕大的菩提树,它的向四面伸张的枝丫和浓茂的树叶,好像是一把巨大的阳伞似地遮盖着整个草坪。在草坪中央的几方丈的地面上,聚集着数以万计的美丽的蝴蝶,仿佛是密密地丛生着一片奇怪的植物似的,好像是一座美丽的花坛一样,它们互相拥挤着,攀附着,重叠着,面积和体积都在不断地扩大。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新的蝶群正在不断地加入进来。这些蝴蝶大多数是属于一个种族的,它们的翅膀的背面是嫩绿色的,这使它们在停伫不动时就像是绿色的小草一样,它们翅膀的正面却又是金黄色的,上面还有着美丽的花纹,这使它们在扑动翅翼时却又像是朵朵金色的小花。在它们的密集着的队伍中间,仿佛是有意来作为一种点缀,有时也飞舞着少数的巨大的黑底红花身带飘带的大木蝶。在一刹那间,我们好象是进入了一个童话世界;在我们的眼前,在我们四周,在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美妙的自然景色中间,到处都是密密匝匝、层层叠叠的蝴蝶;蝴蝶密集到这种程度,使我们随便伸出手去便可以捉到几只。天空中好像是雪花似地飞散着密密的花粉,它和从森林中飘来的野花和菩提的气味混在一起,散出了一种刺鼻的浓香。

面对着这种自然界的奇景,我们每个人几乎都目瞪口呆了。站在千万只翩然飞舞的蝴蝶当中,我们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多余的了。而蝴蝶却一点也不怕我们;我们向它们的密集的队伍投掷着树枝,它们立刻轰拥地飞向天空,闪动着彩色缤纷的翅翼,但不到一分钟之后,它们又飞到草地上集合了。我们简直是无法干扰它们的参与盛会的兴致。

我们在这些群集成阵的蝴蝶前长久地观赏着,赞叹着,简直是流连忘返了。在我的思想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这不正是过去我们从传说中听到的蝴蝶会么?我们有人时常慨叹着大理蝴蝶泉上的蝴蝶越来越少了,但是,在祖国边疆的无限美好无限丰饶的土地上,不是随处都可以找到它们欢乐聚会的场所么?

当时,我们这些想法自然是非常天真可笑的。我根本没有考虑到如何为我所见到的奇特景象去寻求一个科学解释(我觉得那是昆虫学家和植物学家的事情),也没有考虑到这种蝴蝶群集的现象,对于我们的大地究竟是一种有益的还是有害的现象。我应当说,我完全被这片童话般的自然景象所陶醉了;在我的心里,仅仅是充溢着一种激动而欢乐的情感,并且深深地为了能在我们祖国边疆看到这样奇丽的风光而感到自豪。我们所生活、所劳动、所建设的土地,是一片多么丰富,多么美丽,多么奇妙的土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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