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估计很多人没有印象或已经开始淡忘了。
曾经有过感叹的日子,现在看来,诗意的没落,或者推及文化的没落,可能使人感触更深一些。说来有些深沉,权当呓语,信笔游疆。
接触过一些诗的狂热者,有诗人说过:“诗歌是寂寞的”,如达达的老师所言:他们有自己的世界,是“散布在人群中的孤点,尽可能地攀高方能探头寻找同 类。”,惟其孤独,才给了他们思考的空间,才能成为世风的先声。其实诗歌也是热闹的,像前面朋友所说,有谈情说爱的传声筒、附庸风雅的装饰物,诗歌有不同 的世界,在不同的空间,他们有不同的面孔。艺术,除了报春,其实也还有锦上添花的功用。说到功用,诗歌有用吗?艺术有用吗?文化有用吗?语言又有用吗?
前一段时间有个称呼:“文化沙漠”,对国人而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想过来人都知道。“小二黑结婚”、“铁水奔流”、“太阳照在桑干河上”、郭沫 若、“样板戏”、“白卷英雄”(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很有创意,有达达精神
),有没有浪花?朦胧、实验体、“河殇”(还有一些如“山坳上的中 国”)等等。四十年代前的中国是沙漠吗?胡适、鲁迅、张爱玲、郁达夫、徐志摩“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们的很多校园诗人,到现在还在拾他们的 牙慧呢。在沙漠化的世界里,还有渴望诗歌的“洛阳纸贵”如唐宋元明似乎有些奢求,不过既然干旱日久,我想甘霖应该不远了,其实来自民间和一些有识之士已经 有了这样的诉求。这时的诗歌,其实是大有空间的。他们,不也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雨燕吗?
“歌咏言,诗言志”,当你在众星拱月中时,你不是这样的诗人,而是大众的装饰了。真正的诗人,应该还是有使命感的。不同于贴金的诗人左右逢源,有使命的诗 人,却往往是在痛苦中成就的。
当你热爱诗歌,还能和你的同学自由(思想层面上的)交流,那一般有两种可能:一、你是在一个先锋性的艺术学校;二、你是在文化鼎盛时期的私塾公校。
国人一般把读书人称为书生、文化人,故有“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道是第一位的。而现在的学校传的是什么道:“辩证唯物主义和马列毛思想”,他们有 文化吗?他们有思想吗?那里面培养出来的博硕学士们有文化有修养?开放时代,学校是诗人和艺术的摇篮,荒漠时期,诗人只能是路边的杂草!中国的文化不在院 校,而在一些有思想有觉悟的平民中,他们可能来自学校,也有可能来自民间。现在的博硕学,不过就是不同技工的代名词,他们有较高的生存能力(貌似这点也在 开始岌岌可危),而不是有较高的生活品位。
文化和技能,他们的区别就来自于思想,就像文匠(写手)和作家(非作协体制下的作家)的区别。生存和生活,是人生的两个方面,而不是两个过程。为什么有朋 友认为“不用为生计发愁的, 才有时间搞这玩艺儿”呢?这在辩证唯物里能够找到答案。可惜如果深究起来,辩证唯物主义只能是一种生存哲学,而不是生活哲学,其实也是一种假说,马恩的三 大理论,是建立在共产主义是高于资本主义的前提,现在看来,他对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理论连资本主义体系都解释不了,更遑论他的乌托邦假设。我们的教材一直 在批判美国实用主义,再看看马列帽和达尔文,是不是典型的这一论调?对于思想和精神上的东西,他们根本就无能为力并且是排除在他的研究范围以外的。再看看 毛的思想,是马的传人吗?其实它是真正吃中国文化的奶长大的(虽然营养不均衡),马的思想不过是他狡辩的外衣和理由。“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倒是彻头彻尾的 实用为王。
文化不一定要有激情,但艺术是需要的。我之欣赏艺术和诗歌,在意境(美)、思想(智)、修养(德)。中国诗歌之没落,除了禁锢,也有一种堕落。毕竟崇尚诗 歌的人大多都有一种激情,既然志不能发,就旁逸斜出,无病呻吟。诗人不是寂寞的吗?就以生僻呓语,自言言之,不懂中就有人赞曰“高”,乃欣然援肩抚背,作 鄙倪状,卓尔不群。虽然不欣赏他们的诗,但我欣赏他们中的激情。一些诗人,也就从他们中诞生。
诗歌可以朴素,诗人也可以朴素。不过一个有志向的诗人或欣赏者,思想和修养却是非常重要的。登高而呼,而闻者彰。哲学,被人称为科学中的科学,鄙人为,哲 学不是科学,它更像中国的玄学,不是由下而上,而是由上而下的:先有假说,边验证边修改直到在一定范围内可以成为学说。但不管西方或东方,都把它看着智慧 的象征。从某种层度上来说,正是哲学的思辨,才让人学会了思考。也只有哲学,才能使诗歌和诗人被赋予一种责任和使命。
“北国风光……原驰蜡象”、“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很大气,有思想, 典故修辞行云流水,但看看他的所作所为,是我不由想到了金正日,想到了日本和韩国,想到了夜郎,也想到了黑社会。“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营营,势气 盛。”,诗人是诗人也,但感觉缺了点东西:德。
和哲学一样,宗教也是一种玄学,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结果:信仰。他们更多思考的是人的生活规范,我的看法是:哲学是以一种假说来验证世界,在验证中变更完 善哲学体系,但可能永远完善不了;而宗教则是以信为宗,以不断发展的解释来验证变化的世界,以不变应万变。哲学可以让人智慧进而开扩心胸,提高修养,而宗 教本就是教化人类的产物,有修养和向善的动因。它让人们敬畏神灵,克己惠人。其中的思辨和智慧,有很多和哲学异曲同工。如果排斥宗教的话,可以把它当作哲 学来阅读理解一下,我相信也会颇多获益的。可笑的是,一些不自量力的大人物,也把自己摆上神坛,幽了自己和劳苦大众一把,像希特列、斯大林还有墨、金、 毛,贻笑大方过后,成百万上千万人民头颅落地,悲哉!
而德,有可能来自于智慧,来自于哲学,却实实在在是宗教一直提倡和教化的东西,其实在中国也是如此。政治或政府可能引导但不能控制,事实上政教合一往往就 意味着独裁。看看妄图政教合一的好多国家,现在他们的结果如何呢?中国,正在这条战线上挣扎……
物质,可以满足于一时的情感,但究其实,很多还是来自于精神上的一种成就感被一种方式证明,就像鸦片一样,可以上瘾,要通过不断的掠夺来使自己满足。而精 神上的修为(比如文学、音乐、其他艺术等),却可以使人受用终身,它更多的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希求“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他们以一种更高级 的语言交流,听不懂?没关系,他们愿意教你,成功与否,这看教化,谓之:随缘。
荒漠时期,诗歌难觅同党,艺术缺乏追求。不是没有,只因为他们都在鸷伏。只要你有激情,有坚持和追求,有可能你就是那报春的杜鹃(君不见,现在有人寻觅中 国文化寻到了日韩港台?)。即使不济如伯夷叔齐及嵇康者,犹能神会于千百年间,艺术,有时候是需要时间来证明的。于己,则是那不变的坚持和追求。
诗歌有用吗?就像楼主引用的一样:诗无达诂,有用无用,还是看不同人眼光里的世界大小。不过,不管你认识与否,它还是在发挥它应该发挥的作用。
谨此纪念那些为善念和追求跋涉不坠的人们。
2010年6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