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 你所不知道的朝鲜战争
志愿军“神话”
标签:社会2011-09-03 10:52 星期六
第五次战役以后,中国军队在战场上被联合国军打得节节败退、望风而逃之即,中共的新闻媒体和电台广播却依然连篇累牍地报道中国人民志愿军和北朝鲜人民军取得的一次又一次的“空前大捷”。
在整个志愿军5月大逃亡期间,《人民日报》没有一条新闻刊登战局不利、城池失守、部队伤亡严重的情况。不用说“惨败”、“溃逃”等贬义词汇不会用,就连“后撤”、“失守”、“危急”、“失利”等比较客观的字眼也没有一个。整张《人民日报》上到处是战场“捷报”,且形势不是小好不是中好而是一片大好并且越来越好。
以下是《人民日报》5、6月间刊登的部分战况标题:
5月26日:《朝中人民部队两次反击战果辉煌一个月歼敌四万六千》
5月29日:《厌战情绪增长渴望早日回国 侵朝美军自伤者日多》
6月2日,《并肩突破临津江》的文章写道:“朝、中勇士们在山顶上胜利会师了。人民军和志愿军战士们互相热烈地握手、拥抱。山头上响起了用两国语言喊出的:“毛泽东主席万岁!”“金日成将军万岁!”“中朝人民胜利万岁!”的欢呼声。拂晓前,这两支兄弟部队又分别对敌人开始了勇猛的追歼战。”
6月2日:《美李匪帮的狼狈相》;
6月5日:《加里山上痛歼美军第三十八团》(注:加里山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被美军收复了);
同日:《又一次打击 ——英军二十九旅再度受创记》;
6月8日:《中朝人民部队高度机动作战 续歼敌七千八百余名》(注:把溃逃称为“高度机动作战”);
6月8日:《侵朝美军的狼狈相》;
6月8日:《美国侵略者为掩饰侵朝败绩 》。
(注:可见《人民日报》也知道“掩饰败绩”是不对的。读者可通过当年的《纽约时报》查阅美军“掩饰败绩”的情况。该报在战争期间除了每天刊登美军方发布的战事活动和联军伤亡失踪人数外,还刊登朝鲜人民军总司令部的战绩公报以及中朝媒体发布的美俘照片等敌方资料。中共从不发布自己军队伤亡失踪的统计数字,但却能理直气壮地指责对方“掩饰败绩”。)
为了欺骗国内民众,引诱更多的年轻人赴朝鲜战场充当炮灰,中共宣传部门打着“爱国主义”的幌子,开始了一系列的“造神”运动,其中最为著名的是“战斗英雄”黄继光。
1952年11月21日,《人民日报》刊载了一则新华社电讯。
本社前线通讯员报道:在战火纷飞的上甘岭附近的山岭上,出现了一位马特洛索夫式的战斗英雄--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通讯员黄继光。他是中国人民值得骄傲的伟大的战士。 在一次反击战中,我军的冲锋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敌人的火力点,三挺机关枪疯狂地扫射着,挡住了我军前进的道路。指挥员对突击队员们说:“谁去干掉它?”一个年青的通讯员黄继光答道:“我去!”黄继光知道祖国人民慰问团到了朝鲜前线,他满怀信心地向战友们说:“告诉祖国人民慰问团,听我胜利的消息吧!”接着他又说了一声:“同志们准备冲!”便提着手雷向前冲去。敌人的机枪扫射得十分猛烈,他刚冲过去不多远,身上就中了几颗子弹;后面的战友们只见他摇晃了一下,又向着敌人地堡扑去。当敌人的子弹再次射中了黄继光的身体的时候,他已经扑到敌人的工事上,并用身体堵住了一个正在发射的敌人的枪眼。接着,他的战友们便发起了冲锋。这时敌人的火力点上另外两挺机枪又叫起来,正在这个紧急的时候,黄继光伸出了一只手臂,把一颗手雷塞进敌人的火力点里,轰然一声,敌人的火力点被完全炸毁了。
战斗结束以后,战友们在黄继光的身上找到九个机枪子弹射透的洞口。一个指挥员带着深厚的感情连声地说道:“马特洛索夫,中国的马特洛索夫!”
这是“英雄黄继光”的最早版本,其“亮点”在于成功地塑造了“黄继光”一边用负了重伤的身体堵住一挺正在发射的敌人机枪,一边还可以用手雷去炸毁敌人另外两挺机枪"的“神话”。
在作者的妙笔下,黄继光成了功夫超人的“无敌金钢”,子弹穿身而过但并无大碍,连中数弹也只不过“摇晃了一下”,甚至堵住连续发射的机枪眼如同足球队员胸部停球一样轻松。边堵着枪眼还能边观察敌情,及时发现敌人还在发射的另外两挺机枪,而且能立刻采取行动把它炸毁。黄继光一开始先用肉身堵枪眼而留下手雷以备万一,更显示出了“英雄”的远见卓识。如此一连串的“超极神功”令人目瞪口呆。
或许连《人民日报》编辑也觉得此文“假”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一个月后的12月20日,《人民日报》刊登了由新华社记者石峰、王玉章重写的“马特洛索夫式的英雄黄继光”一文。文中“英雄黄继光”的光辉形象与第一个版本相比,显得“真实”了许多,形象也越发丰满了:
敌人火力点里的七挺机关枪(注:一下子增加了4挺机枪)撒开一个稠密的扇形的火网,越打越疯狂,子弹象大雨一样地打在被炮弹炸起的山坡上的虚土里。在照明弹的光亮下,黄继光提着手雷,带领着两个战友跳跃地前进(注:新增加了2名战友)。当冲到离敌人的火力点三、四十公尺的时候,忽然吴三羊仆倒了,接着肖德良也倒了下去(注:安排战友倒下,以衬托“英雄”形象的高大),紧接着黄继光也跌倒在地上了。
倒下的黄继光并没有牺牲。他的左臂和左肩被射穿了两个洞。他回过头来望了望,看见他的两个战友都一声不响地躺在那里(注:英雄与凡人的差别体现出来了),爆破的任务就完全落在他的身上了。于是他忍着痛,用脚蹬着山坡上的虚土、碎石和敌人的尸体,向着火力点一步又一步地爬去。机枪子弹成群地落在他的头前、脚后和身边,溅起的碎石打到他的身上。但是他不顾这些,他继续慢慢地向火力点爬去,直爬到离火力点只有八九公尺的地方,他就挺起胸膛,举起右手,准备把手雷仍向敌人。正在这时,一梭子机枪子弹又射进了他的胸膛,他又倒下了。他的握着手雷的右手,向前伸着平放在地上,他胸膛上被射穿了五个洞(注:减去了2个洞,以增加可信度),鲜血汨汨地流着,他昏迷过去了------。
一阵阵的冷雨落在黄继光的脖颈上(注:安排一场“及时雨”,好让英雄及时醒来),敌人的机枪仍然嘶叫着,他从极度的疼痛中醒来了。他每一次轻微的呼吸都会引起胸膛剧烈的疼痛。他四肢无力地瘫痪在地上。他挣扎着用负伤的左臂半支起身体,然后用最后的力气举起右臂,把手雷向火力点扔过去。轰然一声,手雷在距离火力点不远的地方爆炸了。火光夹着黑烟冲天而起,敌人的机枪不响了,黄继光也被这巨大的爆炸震得昏迷过去。
在一刹那的寂静之后,忽然火力点里的机枪又叫了起来。那里的地堡是被打塌了,但没有被炸坏的两挺机枪还在一个枪眼里发射着,虽然火力没有以前那么猛,但刚刚发起冲锋的反击部队又被它压在山坡上。在这时候,黄继光又醒过来了,这不是敌人的机枪把他吵醒的,而是为了胜利而战斗的强烈意志把他唤醒了。黄继光向火力点望了一眼,捏了捏右手的拳头。他带来的两个手雷,有一个已经扔掉了,另一个也在左臂负伤时失掉了(注:新版本已不需要黄继光一边堵抢眼一边炸地堡了,所以手雷显得多余了)。现在他已经没有一件武器,只剩下一个对敌人充满了仇恨的有了七个枪洞的身体。这时天快亮了,四十分钟的期限快到了,而我们的突击队还在敌人的火力压制之下冲不上来。后面坑道里营参谋长在望着他,战友们在望着他,祖国人民在望着他,他的母亲也在望着他,马特洛索夫的英雄行为在鼓舞着他(注:此处似乎有污蔑志愿军之嫌,黄继光的战友们一个个好胳膊好腿却没有一个冲锋,只是都在“望着”,都在指望身体已被打了七个洞眼的战友“黄继光”)。这时,战友们看见黄继光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他像一支离弦的箭,向着火力点猛扑过去。用自己的胸膛抵住了正在喷吐着火焰的两挺机关枪------
我军的反击部队像海涛一样地卷上山头,很快就占领了阵地。在激烈的近战中,守在上面的敌人的两个营--一千二百多人被全部歼灭了。------
新华社在该文后面还特意加了一个“此地无银”的编者按:
“十一月二十日发的《马特洛索夫式的英雄黄继光》,系前线通讯员在战斗中仓卒写成,与实际战斗情节略有出入。此稿是经各方仔细核查最后判明的情节”。
中共推出山寨版的“马特洛索夫式”的英雄黄继光以后,北朝鲜劳动党也推出了山寨版的“马特洛索夫式”的英雄金圣镇。北朝鲜军官告诉《人民日报》记者说:“英雄金圣镇以自己无限热爱祖国的胸膛挡住了吐着火舌的敌人火力口。他没有牺牲,又向敌人发射着歼敌的枪弹。他的辉煌功勋,已成为全世界人民传颂的英雄事迹”。
至于有没有被“全世界人民传颂”谁也不知道,重要的是,北朝鲜人民军金圣镇的功夫比中国志愿军的黄继光还要了得,他堵了一阵子枪眼后居然还能继续作战。
1990年中共湖南省委党史研究室编辑出版的《湘潮》杂志刊登了一篇采访“黄继光生前战友”陈发华的报道,这位“黄继光生前战友”向记者详细叙述了当时战场上的情景:
“我亲眼看见黄继光象猛虎下山似地抱着炸药包,“腾”地跃出战壕,迅速向敌人暗堡冲去------.”
“当他冲到离暗堡只有十几米远地方的时候,五六架‘山狗机’沿着山谷超低空迎面扫射过来。忽然,他的左腿挂了花,由于伤势过重他昏迷了,但不一会他又抱起炸药包------。”
“黄继光凭着对中朝人民的挚爱,凭着对侵略者的仇恨,用惊人的毅力,爬到了暗堡的右侧。这时,透过烟雾,我见他一边高呼‘中国人民万岁!’ ‘毛主席万岁!’‘金日成主席万岁------.,一边扑向暗堡,用自己的胸膛堵住了机枪眼。”
然而,黄继光故事是被中共写进小学课本的,人们都知道原先故事里根本没有什么“山狗”飞机的“扫射”和“三呼万岁”的情节。《湘潮》杂志社的编辑也明知这个所谓“黄继光生前战友”在信口胡诌,但文章却照登不误。因为在中共喉舌的编辑人员眼里,陈发华同志态度正确、立场鲜明,至于他是不是“黄继光生前战友”,胡诌的东西符不符合事实,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这样,在中共一系列“系统造假工程”下,一个个以往只有在《西游记》中才能看到的“神话英雄”,在共产党的报刊广播、书籍杂志;在“亲人”的回忆、“战友”的述说、“现场”的目击、御用记者的报道下,纷纷出笼,粉墨登场。
其中:
有连续打退美军9次进攻,最后抱起5公斤重的炸药包,冲入敌群,与40多个敌人同归于尽的杨根思;
有被敌人的燃烧弹击中,能忍受住烈火熊熊燃烧,可以在半个小时里保持一动也不动姿势的邱少云;
有孤身一人冲入敌坑道内炸死40多个敌人的伍先华;
有一个人独守阵地,打退敌人10多次进攻,创造了士兵单兵一天歼敌280名吉尼斯记录的胡修道;
还有一名“钢铁战士”——栗学福同志,功夫更是不得了,他带领全班先后打退了美军11次进攻,直至弹药全部打尽,战士一个个都在战斗中斗牺牲,阵地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一群美军叫嚣着冲进阵地准备活捉他时,拉响了最后一根爆破筒,与敌人同归于尽,当场炸死十几名美军。然而等到增援的志愿军部队把他从死尸堆里抢救出来后,他“稍作调整”又继续坚持投入了战斗------
由中共红色军旅作家魏巍撰写的《谁是最可爱的人》——这部被中共捧为红色经典的作品,也用同样的虚构编造的手法,欺骗和毒害了几代中国人。
作为一篇典型的“党文化”代表作,该文“政治主题”突出,内容虚构乱造,描写也同样显得荒诞可笑,今天读来只能让人感到滑稽。
魏巍如此描写志愿军英雄在战场上的壮举:
“一场壮烈的搏斗就开始了。敌人为了逃命,用了32架飞机、10多辆坦克发起集团冲锋,向这个连的阵地汹涌卷来,整个山顶的土都被打翻了,汽油弹的火焰把这个阵地烧红了。但是,勇士们在这烟与火的山冈上,高喊着口号,一次又一次把敌人打死在阵地前面。敌人的死尸像谷个子似的在山前堆满了,血也把这山冈流红了。可是敌人还是要拼死争夺,好使自己的主力不致覆灭。”(注:看来美国大兵并不像《人民日报》所描述的“老爷兵”,同样勇敢顽强,也具有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为保全“主力部队”而战斗到底的“崇高品德”)。
“这场激战整整持续了八个小时。最后,勇士们的子弹打光了。蜂拥上来的敌人占领了山头,把他们压到山脚”。(注:眼看美国大兵就要取得胜利了-----)。
“飞机掷下的汽油弹把他们的身上烧着了火。这时候,勇士们是仍然不会后退的呀,他们把枪一摔,向敌人扑去,身上帽子上呼呼地冒着火苗,把敌人抱住,让身上的火,也把占领阵地的敌人烧死”。(注:美军飞机是来帮倒忙的。已经被打到山脚下的中国士兵,被美军飞机扔下的燃烧弹点燃后,不仅没有被烧死,而且居然成了一枚枚“喀秋莎”火箭弹,扑向山顶,把占领阵地的美国大兵全烧死了)。
“据这个营的营长告诉我,战后,这个连的阵地上,枪支完全摔碎了,机枪零件扔得满山都是。烈士们的遗体,保留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有抱住敌人腰的,有抱住敌人头的,有掐住敌人脖子把敌人摁倒在地上的,和敌人倒在一起,烧在一起。有一个战士,他手里还紧握着一个手榴弹,弹体上沾满脑浆;和他死在一起的美国鬼子,脑浆迸裂,涂了一地。另一个战士,嘴里还衔着敌人的半块耳朵。在掩埋烈士遗体的时候,由于他们两手扣着,把敌人抱得那样紧,分都分不开,以致把有些人的手指都掰断了”。(注:在红色御用文人的笔下,美国大兵几乎都是患有白痴的“残障人士”,看到一个个“人肉燃烧弹”从山脚向山顶扑来时,既不开枪阻截,又不掉头逃走,一个个含情脉脉地在等待着志愿军勇士们的“拥抱”,甚至伸首引颈,让勇士们顺利完成“砸脑袋、咬耳朵”的英雄“壮举”)。
“这个连虽然伤亡很大,他们却打死了300多敌人,更重要的,他们使得我们部队的主力赶上来,聚歼了敌人。
这就是朝鲜战场上一次最壮烈的战头——松骨峰战斗,或者叫书堂站战斗。假若需要立纪念碑的话,让我把带火扑敌和用刺刀跟敌人拼死在一起的烈士们的名字记下吧。他们的名字是:王金传、邢玉堂、王文英、熊官全、王金侯、赵锡杰、隋金山、李玉安、丁振岱、张贵生、崔玉亮、李树国。还有一个战士,已经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了。让我们的烈士们千载万世永垂不朽吧!”
据说毛泽东读了这篇文章以后大为赞赏,立即批示“印发全军”。自此这篇文章也被选入中学语文课本,成了共产党的“红色经典”教材。
1938年就加入共产党“革命”队伍的红色文人魏巍,没想到却在毛泽东以后发动的“文革”运动中,受到无情的迫害,被他的“革命”同事——“造反派”们 数十次的批斗和殴打,不停地交代自己反党反毛主席的“滔天罪行”(交代的“罪行”与其描写的志愿军“英雄”一样,纯属虚构),其呕心沥血写的40万字表现“抗美援朝”历史的小说——《东方》,也被“造反派”当做“黑手稿”而没收。1967年10月,成为“牛鬼蛇神”的魏巍被发配到京西门头沟煤矿劳动改造。如果不是“四人帮”在1976年垮台,或许这位红色文人已经命丧黄泉了(1978年,魏巍官至北京军区文化部长,卒于2008年8月)。
然而魏巍叙述的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问题出在他写下的12位名有姓的“烈士”名单上。魏巍做梦也没有想到这12位“烈士”中的一位,居然在“死”了40年以后,神秘现身了------
1990年2月的一天,一位农民打扮,满腮白胡茬的老人由他的外甥陪同来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8集团军保定军部,他是为了让儿子参军(注:在中国当农民实在太苦了)来求部队开后门的。
“我叫李玉安,是志愿军38军老战士”。老人开门见山地说着,取出一本印有《谁是最可爱的人》的中学课本递了过去:“我就是松骨峰战斗烈士名单中那个李玉安。”
负责接待的干事一下子惊呆了,他把情况马上报告给了上级,经过调查核实,这位老人的确是原志愿军第38军112师335团1营3连的副班长李玉安。
李玉安活着的消息传开后,立即成为轰动全国的特大“新闻”(注:准确说是丑闻)。当年的李玉安并没有像魏巍描述的那样,英勇地战死在松骨峰战场,而是偷偷地逃出了战场------
其实早在20多年前,李玉安这个“假烈士”就已被人发现了。
1964年的一天,李到县里办事,与当年的战友王久海不期而遇,王久海看到“李玉安烈士”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原来你还活着?都以为你牺牲了------”
作为战友,王久海心里顿时明白了,在松骨峰战场被美军凝固汽油弹烧成焦炭的志愿军士兵尸体堆里原来并没有李玉安。既然他当时没有战死,也不在受伤之列,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逃出了战场------
王久海见到李玉安后并没有声张,他知道李玉安的苦衷,因为在那个年代,不要说是逃兵,就是连负伤被俘的志愿军战俘回国以后,也被中共当做“叛徒”、“特务”、“变节分子”而加以迫害。
所以当了逃兵的李玉安复员以后连老家都不敢回,隐名埋姓,小心翼翼地在人生地不熟的黑龙江生活了40年,连父母亲过世也没敢回去见上一面。
李玉安的出现,对魏巍的作品《谁是最可爱的人》是一个极大的讽刺,然而中共当局实在有“化腐朽为神奇”之本领,索性打肿脸充胖子,将错就错,誓将“造神”运动进行到底。
在中共中央宣传部的授意下《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中国青年报》、《工人日报》、《黑龙江日报》等媒体纷纷粉墨登场,连篇累牍地发表李玉安的“英雄事迹”,《人民日报》还为此发表了“无名价更高”的评论文章,恬不知耻地吹捧其为“活着的烈士”。
同年7月,中共黑龙江省委、省政府、省军区联合发出通知,号召全省人民学习李玉安;中共黑龙江省委授予李玉安为“无私奉献的好党员”称号;商业部、全国财贸工会也不甘落后,授予李“特等劳动模范”称号;连毫不相干的民政部也硬凑上一脚,要求全国各地民政部门开展 “向李玉安学习”活动。中央电视台和黑龙江省委组织部拍摄了以李玉安“英雄事迹”为原型的电视剧《硝烟散后》在全国播映。
8月9日,原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解放军总参谋长杨得志看望了李玉安。
10月23日,李玉安参加中国人民友好代表团出访朝鲜,被授予朝鲜“一级国旗勋章”。1994年10月,李玉安作为全国英模参加了建国45周年国庆观礼,受到中共总理李鹏的接见。
随后,李玉安“衣锦还乡”,回到了阔别40年的河南老家台前县,受到中共濮阳市委、市政府,台前县委、县政府及30万父老乡亲的“热烈欢迎”。已经名利双收、腰缠万贯的的李玉安回到老家以后做了两件事,一是为已故父母重修陵墓;二是出资为依然贫穷的家乡修路。
就这样,一个隐名埋姓40年的朝鲜战场逃兵,在中共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完成了其华丽的“英雄”转身。专制体制下的中共新闻媒体,其“点石成玉”、把粪土炼成“黄金”的特异功能,实在令人大开眼界。
(注:作者由此想起了美军在伊拉克战场上“拯救大兵林奇”的故事:一位在战场上被塑造成“女英雄”的大兵林奇,在美国新闻媒体穷追不舍的追踪报道下,终于还原成了一名“普通女兵”,由此可见新闻媒体在民主国家所起的作用)。
随着“烈士”李玉安轰轰烈烈的复活以后,又有一名叫井玉琢的“烈士”也随之复活了,据说他就是魏巍在《谁是最可爱的人》中的那个“已经不可能知道名字的战士”。
没过多久,河北复活了“王金传烈士”、四川复活了“丁振岱烈士”、连偏僻的甘肃也复活了“熊官全烈士”-------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1997年1月10日,“李玉安烈士”去世以后才被画上句号。
在所有中国红色御用文人所描述的志愿军战斗英雄的故事里,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描写敌方士兵时,尽量使用反面的、贬义的甚至侮辱性的词句,竭力进行丑化;描写己方战士时,则大量使用正面的、褒义的、夸张性的词句,无限拔高。御用文人往往不吝笔墨,对“英雄”在实施“壮举”前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加以细致入微的描写,以烘托出其“英雄本色”。
中共军旅作家王树增在其所著的《朝鲜战争》中描写一名志愿军勇士如何炸毁敌人工事时,这样写道:
公路大桥桥头工事里的美军始终在疯狂的射击,突然,他们看见一个中国士兵向他们走过来,美国兵一时间懵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怪异的情景(注:有什么“不明白”的?难不成有规定美军在射击时不允许中国士兵“走过来”吗?)。
中国士兵李富贵把自己身上准备买一支钢笔的一百万元东北币掏出来,交给他的班长,表示不炸掉这个疯狂扫射的工事他就不回来。他赤脚跳下已经结冰的小河,在河中央他的左肩中弹,疼痛令他流出了眼泪,但他没有停下来。他一直走到美军的工事前,把五颗捆在一起的手榴弹塞了进去。手榴弹爆炸了,一个班的美军士兵连同水泥钢筋一起飞扬起来。血人般的李富贵站在小河中笑了,他刚要抬腿跟随自己的部队追击,却一头栽倒在水里,原来他赤着的脚已经与河水冻在了一起。(注:轮到读者也终于不明白了,“始终在疯狂射击”的美军,怎么就熟视无睹、随随便便地让中国士兵走到自己的跟前,让他把自己连人带水泥钢筋一起炸上天呢?)。
王树增在描写志愿军士兵炸坦克场面时,更是发挥了其“超级想象力”,居然把“舞台剧”中才会出现的场景,写进了书中:
面对重达55吨的坦克,中国士兵竟毫无惧色。第三十九军中一个叫王有的中国士兵,在激战中爬上了正在疯狂射击的美军坦克,高举手榴弹寻找可以投进去的缝隙,距离坦克不远处有五名美国兵,眼看着这个场面他们一枪不发地惊呆了,等王有把这辆坦克炸毁之后向他们冲过来的时候,他们向这位中国士兵举起了双手。
(注:-------???!!!)
另一位军旅作家叶雨蒙在其作品《汉江血》中,也用描写“超人”的手法塑造志愿军英雄:
方新拣起一颗迫击炮弹,两手紧抱着炮弹飞身冲入敌群------敌人一个个惊得呆若木鸡,旋即,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伴随着阵阵敌兵的惨叫在血色黄昏中久久回荡------
(注:连大炮也不需要了,索性抱上炮弹就行了。)
诸如此类的描写,在大陆的红色作品中比比皆是。由于必须符合“党文化”的严格标准,大陆红色御用作家的笔下,只要志愿军“战斗英雄”一出场,战场上马上就会出现“样板戏”中的“壮观”场景,那就是:
枪炮基本不用,
炸弹毫无效用;
美军趴着不动,
等着英雄“亮功”!
(海外文摘)
http://sdh121212.blog.tianya.cn/blogger/post_read.asp?BlogID=2344019&PostID=352188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