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大战这样的幻想其实很幼稚,里面想象出来的东西不过是我们能够接触到的事物的简单趋势外推。星球大战里的社会组织,人际关系都是我们熟悉的模式。星球大战里的飞船,不过就是我们现在飞船的加强版放大版。星球大战的信息交流也没有超出我们所了解的模式。
要说有想象力的是像新电影《降临》这样的。比如说,外星人的语言如果是非线性的,会是什么样的。这样的语言所对应的口头形式是什么样的?视觉上是什么样的?这种想象很难,因为它的模式和我们熟知的模式不同。由此,人们的想象不得不流于空洞。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想象我们真正不知道的东西是灰常灰常难的。
西游记里的孙悟空,貌似神乎其神,一个筋斗能翻出十万八千里,这其实并不难想象,因为我们看见过人一个筋斗翻出过两千毫米,然后我们做个简单的类比放大,就能想象出十万百千里的筋斗。但是,古人不知道地球是圆的,所以,古人再奇思妙想孙悟空上天入地也想象不出孙悟空看到大地是球形的。
为什么今天普通的工程人员可以改进现代的飞机和汽车?因为,飞机和汽车已经摆在那里,已经是现实的一部分,所以,人们的意识只需要再往前走一点点,就能改进本身已经十分复杂的飞机和汽车。而一个古人,无论他想象力多么丰富,他也凭空想象不出如今用涡轮风扇发动机推进的飞机或用方向盘转向的汽车来。也许,他可以想象骑在大鸟的身上飞,或者坐在飞毯上飞,因为这是他在它能观察到的现实之上做出的一点点想象。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说意识的内容是依赖于物质的。你想像的东西可以比现实进一步甚至是进几步,蛋绝对走不太远。要走得远,你得创造出新的现实才行。